紅糖雞蛋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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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小水塘那會兒,趙文驍在塘埂上勒皮帶的慌亂,以及抱住梁白玉時眼里的疼惜,都在她腦海中掠過。 “是吧?!睏盍崃岬?,“動情了?!?/br> 楊鳴的毛炸了:“放放放屁!動什么都不可能動情!” “不會水的人下了水,忘了自身心理上的恐懼,第一步邁出去了?!睏盍崃岚鸭t彤彤的辣咸菜端過來點,夾了一筷子吃掉,“如果他是獵物,那他已經(jīng)站在陷阱里了?!?/br> 楊鳴沒聽清楚:“什么?。俊?/br> 楊玲玲說:“去裝粥。” “我不吃?!睏铠Q暴走,要把堂屋給拆了似的。 “那就去喂豬?!?/br> “不去!”楊鳴在他姐開口說下個事前使勁撓頭,“不去不去不去!” . 楊鳴跑上山,腿都要跑斷了才找到陳砜,他開口就是娘家人語氣,質(zhì)問陳砜為什么不下山找他白玉哥。 陳砜說他這些天很忙,還問怎么了。 “沒怎么!你就忙你的去吧!他邊上沒你位子了!”楊鳴惡狠狠的,一字一頓丟下一句話就走。 不行。 楊鳴停下來,比起陳砜這個廢物,姓趙的更討厭。 于是他又掉頭,把梁白玉昨天落水的事說了。他一口氣都沒喘勻,眼前已經(jīng)沒了陳砜的身影。 . 沒過多久,陳砜敲響了趙家的門。 趙文驍見到他的時候,一點都不意外:“陳兄弟,你來了啊,是聽說了白玉的情況吧。” 陳砜嗓音悶沉,胸腔因為一路的急速奔跑有點疼:“他怎么樣?” “在睡覺?!壁w文驍側(cè)身。 陳砜抬起帶有樹刺和灰塵的腳,跨過門檻,他走了進去。 院里的爐子上燉著雞湯,很香。 趙文驍給陳砜泡了一杯茶,用的是挺貴的杯子和茶葉。 陳砜的目光落在堂屋門前的皮鞋上,那是梁白玉的。鞋旁邊放著黑色的刷子。 趙文驍說:“我正在給他刷鞋油,他的鞋都不保養(yǎng),皮損壞了不少?!?/br> 陳砜收回目光:“他在哪?” “二樓?!壁w文驍從紙巾盒里抽了一張紙巾,帶出一絲香氣,他擦著手上沾到的一小塊鞋油,“陳兄弟,有些話我想我還是要跟你說說。” “以什么身份?”陳砜問。 趙文驍露出為難又有那么幾分微妙的表情:“這個問題,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陳砜的面色冷沉。 “陳兄弟,你看起來像是最近嚴重睡眠不足,很累?!壁w文驍說,“你老父親病重,你既要照顧他,還要看林子,忙不過來,白玉這邊你就不用分心了,有我。” 陳砜站起來,經(jīng)自朝著樓梯口走去,他穿著球衣跟迷彩外套,后心竟然濕了一大塊,可見趕來的路上有多急,出了多少汗。 “他那人很有主見,別人的想法他是不聽的,他的想法,別人總會忍不住去聽?!壁w文驍?shù)穆曇粼陉愴勘澈箜懫穑氨热缢褋硐胍娔?,不管我樂不樂意,都會順著他?!?/br> 言下之意是,我沒去找你,你還不明白? 陳砜的身形猛地一僵,通往二樓的樓梯就在他幾步之外,他卻遲遲都沒邁開腳。 “如果你是為他好,就別打擾他養(yǎng)身體。”趙文驍去堂屋的門頭底下刷鞋油。樓梯口傳來急促而堅定的上樓聲,他放下鞋刷,點根煙吸了起來。 . 陳砜是真的忙,親戚幾天前就走了,他父親一個人在家癱著下不來床,他不能在這里耗費太多時間。 見一面就走。 就見一下。 陳砜敏銳的感官放開,他避開令他排斥的alpha信息素,推開一扇房門,站在門口凝望臥床的青年。 確定青年呼吸的頻率并不虛浮紊亂,陳砜才走。 夜里陳砜又來了,他站在趙家門前,抬頭看二樓亮著的窗戶。 看得脖子酸了,眼睛也酸了,還在看。 直到有個瘦瘦的人影緩步走到窗前,準備開窗,緊跟著又來一個。 像是從后面把他抱住。 陳砜的氣息驀然一變,體內(nèi)時常安靜得如同步入老年的信息素在那一刻迸發(fā)而出,瘋一般在他血管里亂竄,他頭暈?zāi)垦?,抖著手揪住心口艱難的喘幾口氣,滿頭冷汗的轉(zhuǎn)身離開。 生怕再待下去,信息素更危險,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 第35章 梁白玉在趙文驍家住了三天不到,就回自個家了。 趙文驍前腳剛走,楊鳴后腳就出現(xiàn)在梁白玉跟前,他嘴上的燎泡破了結(jié)痂,眼里熬出血絲,語氣幽怨,“還以為你要在他家扎根了。” “說的什么話,我自己又不是沒家?!绷喊子裣胝倚∑そ钤^發(fā),沒找到,他就把肩頭柔軟的發(fā)絲往而后撩。 “哼,姓趙的不讓我見你,卑鄙無恥得很。”楊鳴把梁白玉全身上下看了好幾遍,“他有沒有欺負你?” 梁白玉哭笑不得:“弟弟啊,你又胡思亂想了是吧?” 楊鳴要掐梁白玉,手快碰到的時候就一個大轉(zhuǎn)彎,掐了自己。 上次在林子里,他把這人手腕抓出了印子,可后悔了。 太過于美好的東西,會讓很多人滋生破壞欲。 也會有很多人生出保護欲。 . “我這么跟你說吧,姓趙的不是好東西,故事書里形容的偽君子,就是他那號人?!睏铠Q惡言惡語,“人前出手大方友善,人后罵土包子還會下刀子。” 梁白玉摸他腦袋:“書讀多了,更乖巧了。” 楊鳴:“……” 老子是方圓百里最強omega,狂霸拽橫著走,乖巧是什么他媽的鬼。 楊鳴看梁白玉擦遺像,他偷偷瞄了好幾眼,小臉上露出了很明顯的不適。 這種黑白照對他的沖擊一向挺大。 雖然他并不想承認,他怕鬼,怕成個球的那種。 像哪家老人過世了,尸首要在兒子的堂屋過一夜,就穿好壽衣躺在一塊木板上面。 他爺爺奶奶走那會兒,他大伯都說大媽不同意不肯鬧得厲害死活不要尸體進門,他爸覺得這種事不能吵,會讓頭七還要回門的老人傷心。 所以爺爺奶奶全在他家放的。 到現(xiàn)在,過好久了,他一個人穿過堂屋依然涼颼颼的。 半夜就更別說了,根本不敢看曾經(jīng)放停尸木板的地方,生怕見到爺爺奶奶的鬼魂。 楊鳴打了個抖,他移開眼神:“姓趙的有沒有請黃醫(yī)生給你看???” “我不就是著涼了,哪用得著黃醫(yī)生。”梁白玉把兩張遺像擺整齊,他將小香爐搬到前面,擦火柴點香。 楊鳴瞪他后腦勺:“著涼能讓你躺這么久?” “那是在水塘脫力了,虛弱的,睡夠了就好了?!绷喊子裾f著就打哈欠,聲調(diào)也拖了。 楊鳴半信半疑的盯住梁白玉側(cè)臉,發(fā)覺他的氣色還不錯,就是rou眼可見的困困困,他秀氣的眉毛揪了揪:“你怎么跟蛇一樣,也冬眠!” “是啦?!绷喊子駪袘猩⑸⒌男α寺?,他拎起小竹椅去堂屋外的屋檐下面坐著,聽雞叫,看風(fēng)吹樹晃。 楊鳴瞟一眼遺像,他眼皮抽抽,飛快的跑出去。 冬日的陽光在親吻竹椅里的人。 很溫柔。 楊鳴的腳步聲跟喘息都不自覺輕下來,他安靜了會,蹲到竹椅旁,嘀咕起了小水塘那天的一幕幕,說他媽是斷掌,一耳光子下去差點把他送到西天,還說他爸是慫包,聽他媽的話,兩人一起攔他,陣仗大得就跟他要上戰(zhàn)場決一死戰(zhàn)一樣。 少年不好意思表露情感,就用吐槽的方式展現(xiàn)內(nèi)心的愧疚,后怕,和慶幸。 梁白玉笑出了聲。 楊鳴氣惱的拍打竹椅背:“笑什么笑,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聽到了。”梁白玉的瞳孔被太陽照成黃咖色彩,透而漂亮,他的唇角和眼尾都彎著,回答了楊鳴,心神卻不知在哪個美好的地方。 楊鳴有種眼前人就要被曬化掉的錯覺,他“蹭”一下站起來,擋住了那片光。 陰影里的梁白玉眼皮不抬:“站開點啊弟弟,我都曬不到了?!?/br> “我就不!”楊鳴被自己的傻逼行為打擊到了,他破罐子破摔的撒潑。 “好吧好吧?!绷喊子耖]上眼笑,“隨你?!?/br> 楊鳴臉通紅,他兩手抓著竹椅的椅背兩邊,彎腰去看椅子里的人:“說起來,你的水性比我好。” “學(xué)的?!绷喊子竦难鄄€微動,“為了實現(xiàn)自我價值,全面發(fā)展,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焙蟀刖涞囊袅刻p,帶著點說講故事里人物的嘲弄,幾乎是一出口,就消散了。 楊鳴只聽見了他的前半句:“既然是學(xué)過的,那你為什么不早點從水塘里上來?” “剛掉下去的時候,腿抽筋了,一時沒緩過來?!绷喊子裾f得云淡風(fēng)輕,“幸好有我父母保佑我?!?/br> 楊鳴又記起了當時的恐慌。 “啊,”梁白玉想起來個事,“周嬸……” 楊鳴的臉色一變:“別提她了,她把你推下去,自己還開開心心的拍手,真他媽歹毒!黑心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