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雞蛋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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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勇沾著點血跡的指節(jié)好像動了一下。 “你好好養(yǎng)傷,我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绷喊子癜驯蛔永苜N心。 楊父看著這一幕,想起老伴跟他說梁白玉去了趟周家,小周去了,家也起了火。 他不信梁白玉會殺人放火。他也不奇怪對方去周家的原因。 梁白玉對村里哪個都很友善,還沒說話就先笑,沒跟誰翻過臉。 哪怕是傷過他的小張媽,他也沒計較。 這么個心靈剔透的人,一回來就讓村里掀起各種謠言,這臟了那臟了,人人喊打。 頭發(fā)倒是真的長。 比回來的時候更長,又黑又順的披散著,不邋遢,也沒什么妖里妖氣的感覺。 跟他家鳴子不是一個類型的漂亮,經(jīng)過事的那種。 楊父捕捉到大哥的眼皮在動,像是快要醒了,他趕緊往床邊走。 梁白玉是秋天回來的,大哥沒少在他跟前說對方的不是,從頭到腳都看不順眼,還叫他教訓他家鳴子離對方遠點,不聽就關起來打,再餓上兩頓。 那種做法楊父不贊成,他始終堅定一點,棍棒之下出不了孝子。 尤其是他家鳴子性格頑劣,吃軟不吃硬,犟得很。 楊父動作挺明顯的把青年拉開,他怕大哥這會兒醒來,看見青年一動氣又昏過去。 “叔,那我先走了?!绷喊子窈盟茮]發(fā)現(xiàn)楊父的意圖。 “好好好?!睏罡杆退龇块g,把他拎過來的禮品往他手里塞,“這你拿回去。” 送禮必經(jīng)的環(huán)節(jié)就是互相推搡。 要考慮速度,嘴皮子利索程度,話術,力道等等。 梁白玉則是接過了禮品。 楊父被他這么干脆利落的一招給搞的,都沒反應過來。 這會兒院門從外頭推開了,楊母披著一身碎雪走進來,她不喜歡梁白玉,卻不會當面詆毀嘲諷,只看了眼就無視了。 梁白玉和楊父告別,帶著原封不動的禮品出去,迎面碰上匆匆趕來的趙文驍,他想避開,可身體突然不聽使喚。 高等級的alpha跟個beta似的,敏捷度說變遲鈍就變遲鈍,直接撞了上去。 梁白玉被撞得往后仰,又被一雙手臂撈住,鼻息里什么都聞不到。 世界變得無色無味。 趙文驍?shù)碾p手在懷里人身上一通摸索,他緊張道:“有沒有撞到你哪?” 梁白玉麻痹的手腳毫無預兆的恢復過來,那一瞬間的感受像是幻覺,他笑笑:“我沒事?!?/br> “地太滑了,不然我也不會……”趙文驍話沒說完,他倏地回頭,拔高音量問屋檐下的中年人,“叔,你剛才說什么?” 楊父:“???” 趙文驍?shù)拿嫔休p微的異樣:“你說誰要提前回來?” “常新啊?!睏罡富兀八植皇莻藛帷?/br> 趙文驍沒再聽楊父后面的話,他的余光里只有身邊人,神色不太對,不知道在想什么,讓人無法揣摩。 “怎么了嘛?”梁白玉側(cè)過臉看著趙文驍。 “沒什么?!壁w文驍拉著梁白玉離開,步子邁得很大。 最近雪下了停,停了又有,回去的路上飄起了小雪花,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恐怕也會下雪。 梁白玉圍著圍巾,垂頭走路。 趙文驍沒問楊大勇的傷,也不關心禮品怎么沒松出去,而是說起了梁白玉養(yǎng)的雞。 梁白玉的腳步放慢:“雞跑了?” “死了。”趙文驍把手放在他腰上,將他往自己懷里帶帶,“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不動了,看樣子是病死的?!?/br> 梁白玉停下來,眼里全是濃烈的哀傷和失望:“馬上就要過年了,怎么就沒撐住呢,為什么啊,我還以為可以的……就只差兩天了……” “我叫你小年那天讓蔡小靜家?guī)兔㈦u的時候,干脆兩只一起殺了,你不聽,非要留一只?!壁w文驍用哄心肝寶貝的口吻說,“死了就死了吧,三十我去別家買幾只,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br> 梁白玉的下巴埋在圍巾里,長密的睫毛下流出一絲迷茫:“或許兩只是夫妻,一只被殺了,一只也不想獨活?!?/br> “……”趙文驍酸溜溜的說,“你對雞的感情比對我深。” 梁白玉沒給他回應,整個人都消沉了,“病死的雞還在吧?” “被我扔了?!壁w文驍說,“那雞不能吃?!?/br> 梁白玉問他扔哪了。 趙文驍皺眉。 梁白玉看向他,眼里有一片開在雪中的臘梅,既清冷,又絢麗。 趙文驍被蠱惑了,情不自禁的俯身,靠近他的唇。 “帶我去啊?!绷喊子裨谮w文驍就要吻上來時開口,說話柔柔的,呼吸濕而溫香。 不是omega的信息素味。 很像是他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身體自帶的味道。 趙文驍深呼吸,他帶梁白玉去他扔雞的地方,結果發(fā)現(xiàn)沒了。 顯然是被不知道哪個撿回了家。 . 梁白玉很看重的老母雞沒等來年三十,沒人知道這對他的打擊究竟有多大,他不想告訴誰,根本就沒有想要傾訴的想法。 趙文驍安慰的話說了一籮筐,只得到一句“我想一個人走走。” 等趙文驍一走,梁白玉就解下圍巾,脫了外套,讓風雪近距離貼上他發(fā)燙的身體。 梁白玉行走在冰天雪地里,不一會頭發(fā)就落了薄薄一層白。 前面有幾個人不曉得是從哪家出來的,邊走邊議論今天的事,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楊大勇兒子身上。 “常新生孩子了吧?!?/br> “不好說,他嫁的那老頭孩子好幾個,又不需要他肚子爭氣。” “后媽不好當?!?/br> “可以了,鳴子長得比他好看,都沒福氣嫁到縣里?!?/br> “我感覺縣里就那樣,咱村挺好的?!?/br> “就是,縣里的月亮不也跟村里的一樣,沒什么特別的。” “嫁那么遠,回一趟家都麻煩?!?/br> “……” 幾個村民嘴上那么說,心里都打著想攀上常新,把自家孩子送出村的心思。 常新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得多好。 梁白玉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左后方忽然傳來叫聲,“梁白玉!” 是楊玲玲,她披著一身風雪,臉上的皮膚凍得很紅,一雙眼刀子似的要把梁白玉那張臉劃爛,像來尋仇的。 一開口就是,為什么要害陳砜。 . 梁白玉手拿圍巾和外套,他的姿態(tài)松散,語調(diào)慢吞吞的,也沒什么起伏:“楊老師,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裝什么裝?!睏盍崃岽е饋淼模硇运刭|(zhì)都快燒沒了,她比梁白玉矮很多,竟然一把將他推得摔在了地上。 楊玲玲第一反應是,梁白玉又裝。 什么都裝,言行舉止就沒有一樣跟他的心思掛鉤,他這個人有千面,千面又能合成一面。 “這里只有我和你,你能別做樣子了嗎?”楊玲玲的嘴里冒白氣,看他的眼神充滿清晰的敵意。 梁白玉垂著眼,長發(fā)從他的肩后滑到前面,發(fā)尾上的雪撲簌簌落下。 楊玲玲見他臉色很白,有那么一兩秒以為他是真的不舒服。 畢竟他有病在身。 可就在她想要確定一番的時候,他站了起來。 果然是裝的。 “楊老師從哪來的,這么大的火氣?!绷喊子駴]拍打身上的雪,他慢慢直起身子。 楊玲玲的表情像被人灌了一大口咸菜湯,酸得想吐,她辦完她爸交代的事就上山了,想看看陳砜。 看過以后,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去,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梁白玉,你知道陳砜喜歡你吧?!睏盍崃岬恼Z氣篤定,“我看你對他也不是什么想法都沒?!?/br> 風把雪送到梁白玉眼睫上,他伸手去抹。 楊玲玲用力咬嘴角,這家伙的氣質(zhì)到長相都很有故事感,擦個雪都能吸引人的眼球。 陳砜被害慘了。 “你既然招陳砜了,為什么還要和趙文驍在一起,”楊玲玲的言語鋒利帶刺,“折磨陳砜?耍人玩有意思嗎?” 梁白玉握拳咳了幾聲:“楊老師又要以正宮的立場……” “啪” 梁白玉被一巴掌扇得偏開臉,耳邊發(fā)絲擦過他下巴,在他眼前晃動不止,他有幾個瞬息什么都看不到,聽不見。 楊玲玲那一下的力道失控,扇完了,她的手有點顫:“你嘴巴放干凈點。” “好嘛。”梁白玉舔著破裂的唇角,歪了歪頭,“那楊老師想要我怎么做呢,我去找他,跟他說我好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生生世世?” 見楊玲玲難掩慌亂妒忌,梁白玉失笑:“你看你又不高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