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雞蛋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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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驍在村里沒找到梁白玉,就去斷橋,也沒有,他大衣里的睡衣被汗打濕了,腳跟褲腿陷在雪里也不舒服,心里煩躁的生出了一股戾氣。 “媽的?!?/br> 趙文驍若有似無的又罵了什么字眼,他看了一眼模糊的深山輪廓,深一腳淺一腳的進(jìn)山。 凌晨不知幾點(diǎn),趙文驍在銀白的山里一通好找,終于讓他發(fā)現(xiàn)一片雪地深陷了一塊,像是躺了個人,他快步往那里走。 “白……” 趙文驍?shù)暮笠粋€字停在了嗓子口。 陷進(jìn)去的雪里確實(shí)躺著一個人,臉朝下。 身上穿著一件紫色繡花的修身旗袍,一頭長發(fā)用同色絲巾扎成馬尾。 趙文驍無意識的念出一個人名:“梁姨……” 不是。 “白玉?!?/br> 趙文驍盯著那人并不圓潤飽滿的身材,語氣確定的自言自語著重復(fù),“是白玉?!?/br> “白玉!”趙文驍沖過去,他蹲下來扳過梁白玉的肩膀,焦急的往懷里攬,“你怎么樣?” 梁白玉的睫毛上抖著雪花。 趙文驍用大衣袖子擦梁白玉臉上頭上的雪,心里琢磨他就是穿這一身去楊家的。 一個和死人很像的活人,裝死人嚇別的活人。 趙文驍很煩,他現(xiàn)在可以肯定,梁白玉回來就是為了父母的事。 人都死了,還查什么。 “白玉,你怎么跑這來了?”趙文驍沒把情緒表現(xiàn)出來,手緊緊抱著懷里人,摸這摸那的,“還穿成這樣?!?/br> 梁白玉推開他,再次躺進(jìn)了雪坑里。 趙文驍壓制的那股子火快要爆發(fā)時(shí),他注意到了梁白玉的氣色,手電筒拿不住的掉了下來。 青年的臉白得死氣沉沉。 像一具死尸。 不清楚是他根據(jù)周寡婦給的信息,還是別的什么鎖定楊大勇,得到的真相對他的打擊太大,他被擊垮了,累了,不想活了。 趙文驍根本不想問其中緣由,他只要梁白玉活下去,在他今后的人生里按照他規(guī)劃的路線走,好好待在他安排的位置上面。 “藥呢?”趙文驍從蹲著變成單膝跪地,手在青年的身上摸索,“你的藥沒帶在身上?” 這話很多余。 旗袍貼著身體曲線,又沒口袋,能放得了什么。 “白玉,白玉,白玉……”趙文驍把梁白玉抱起來,他的瞳孔一縮。 梁白玉的身下放著兩塊遺像。 趙文驍這下子終于明白,他當(dāng)時(shí)覺得梁白玉房里少了的是什么了。 遺像都帶出來了,這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趙文驍?shù)拇劫N在梁白玉沾著雪的頭發(fā)上,不斷親吻著,他的嗓音里含著明顯的慌意,還有幾分無措的祈求:“我們回家,先回家?!?/br> 梁白玉的腦袋偏了偏,不知在看什么。 趙文驍?shù)囊暰€不自覺的跟著梁白玉移動,心里頭忽然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這里是不是當(dāng)年的那個地方? 很多年過去了,再加上四周的地面樹木都被雪覆蓋,白茫茫一片,泥坑也沒了…… 趙文驍屏住呼吸,不動聲色的去看懷里人,見他除了滿身死灰之氣沒有別的異常,頓時(shí)松口氣。 梁白玉怎么肯定記得呢。 梁白玉不能記得,他忘了才對。 趙文驍?shù)膽c幸感剛冒出來,就聽見耳邊響起一聲輕笑,“眼熟這里嗎?” 這句話讓趙文驍渾身僵硬,他慢慢低頭,對上青年的眼神,頭皮刺涼心底發(fā)麻。 下一刻趙文驍就再次望向周圍,有一幕往事在他的腦海里展開。 驚嚇,哭叫,求饒,抹了草藥的黝黑稚嫩身體…… 飆出去的黃色水柱……泥水的土腥味…… 趙文驍猛地推開懷里人,手腳并用的往后挪了一大截。他這樣,像是被心里的那只鬼摳住了心臟。 . 山里很靜,因?yàn)闆]人說話。 也很吵。 因?yàn)橼w文驍?shù)拇⒙曁筇亍?/br> 他抓到手電爬起來,將光對準(zhǔn)躺回雪坑里的梁白玉。 沒了求生的意念,死之前還要惡心他。 可悲的是,他意識到自己的憤怒并沒有多強(qiáng),更多的是怕這個人死。 雪坑里的梁白玉驀然睜眼,蒼白的唇上揚(yáng)著,用那雙他喜歡的含情眼仰視他,眼里全是看穿他此刻所想的憐憫。 那句話加這一眼,讓他這段時(shí)間的一切都成為了一個笑話。 趙文驍一想到自己信了這個人的承諾跟家里鬧翻,被打得后背都是傷,他英俊的五官就開始扭曲。 原來這出戲由梁白玉開場,引導(dǎo),他入戲到看到謝幕的紅綢都是對方一手決定。 從事業(yè)有成驕傲得意掌控一切的主角變成一個配角,這讓趙文驍?shù)淖宰鹪獾搅藰O大的侮辱,他從咬緊的齒間擠出兩個森冷的字:“賤人?!?/br> 楊家對付過,完事了,輪到他了。 他不該來的。 只要他不來,就只會看到梁白玉的尸體,別的都不會知道。 “你不來,我就去找你咯?!毖┛永锏牧喊子裥Τ雎暎拔疫€能撐一撐的,怎么也得見你一面,看在你一次次提起從前幫我加深記憶的份上。” 趙文驍把他抓起來,猙獰著臉怒吼:“我不過只是年幼無知犯了個錯,你用得著十幾二十年后耍我玩?” “因?yàn)槟銦├?。”梁白玉平靜的說。 趙文驍愕然了好一會,面色極為可怕,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你個瘋子。” 梁白玉笑著咳嗽,有血從他唇角溢出來,順著他顫動的下巴淌下去,旗袍上染了紅梅。 “我他媽對你多好,就差把你當(dāng)祖宗供著!”趙文驍逼近梁白玉血跡斑斑的嘴唇,被他踹飛出去。 趙文驍遠(yuǎn)遠(yuǎn)低估了梁白玉的身手與力氣,他的肚子挨了那么一下,疼出了冷汗。幾瞬后趙文驍脫了大衣扔了手電,滿臉暴戾的撲上去。 兩人在雪地里交手。 沒多久,梁白玉就倒下了,他的下巴和身前都是血,趙文驍粗暴的撕扯他的頭發(fā)。 “賤人,我就不該對你好?!壁w文驍一手掰著梁白玉的腿,一手拽自己的皮帶。 砰。 有什么東西砸到趙文驍?shù)暮竽X勺,力道巨大,他暈眩了幾秒,被一股令人恐駭?shù)牧Φ捞叩乖谝贿叀?/br> 梁白玉意識模糊,眼皮沉緩的眨了一下,視野里出現(xiàn)了一道高高大大的身影。 “是菩薩啊……” 陳砜提著鐵棍揮向正要爬起來的趙文驍。 那一霎那間,趙文驍?shù)母叩燃壭畔⑺貛е粝虻某愴繘_去。 陳砜揮鐵棍的動作滯住,他泛白的指尖發(fā)抖,汗液從寒山冷鋒一樣的背部肌rou里滲出。 “狗雜種,看好了?!壁w文驍捂著被砸出血的后腦勺,他將砸他的紅色手電踩進(jìn)雪里,當(dāng)著陳砜的面壓上梁白玉。 陳砜痛苦的弓起背脊,他的脖子上瘋狂爆出一根根青筋,喉嚨里發(fā)出不像人類的嘶喘。 雪坑里傳出皮帶扣解開的清脆響。 梁白玉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就在趙文驍按住梁白玉沖上去的前一刻,一股燒焦了的氣味如食人野獸嘴里噴出的熱氣刺進(jìn)他大腦,給他帶來了滅頂?shù)耐骸?/br> 他是高等級alpha,一向是碾壓的存在,現(xiàn)在卻無法反擊。 除非他遇到的是……頂級的。 不可能! 頂級alpha都被國家收走了,不會是普通軍人。 趙文驍呼吸紊亂滿頭是汗,他艱難的利用信息素建立起了防護(hù)墻,又在瞬息之間四分五裂化成粉末。 一股血腥氣從后面攪住他,焦糊味化作利刃在他的精神世界拉出條條口子,他回頭,視線往上。 陳砜俯視著他,如同在看一只闖進(jìn)自己領(lǐng)地的——螞蟻。 趙文驍肺腑的空氣被抽走,他感受到了窒息的威脅,還沒跑,就被一鐵棍打斷了左腿。 . 彎月被烏云遮擋,山林里的白雪隨風(fēng)飄飄揚(yáng)揚(yáng)得有多幽美,鐵棍一下接一下砸擊rou體的重響就有多恐怖。 陳砜的狀態(tài)不對,他的眼睛全紅了,神情殘暴癲狂。 趙文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陳砜丟掉鐵棍,體內(nèi)的信息素橫沖直撞失衡了,左耳上的阻隔扣早就沒了作用,他的面部肌rou抖動著盯住梁白玉,眼神發(fā)狂又迷茫,雙手上的血管鼓漲的快要裂開。 失控的alpha抄起鐵棍往自己頭上砸。 梁白玉見狀立即強(qiáng)撐著坐起來,膝蓋蹭著雪靠近陳砜,沾著血的手抓住他的軍大衣下擺,撒嬌似的晃了晃:“陳砜……” 陳砜自殘的動作滯住,目光卻凝聚不到梁白玉的臉上,不能焦距。 他不清醒,吐息guntang,面上都是血,模樣讓人驚悚。 梁白玉對陳砜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