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jiejie：[豁？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竟然討厭文字討厭到這種地步？那他豈不是個學(xué)渣？哈哈哈哈！]

    文棉：[jiejie，這樣講，希堯哥哥會生氣的。]

    嵐jiejie：[喔唷，喔??！小男孩這么悶sao？自己學(xué)渣，還不讓人說了。]

    嵐jiejie：[謝謝小妹，jiejie覺得自己又可以了，哈哈哈哈！對付這種悶sao小男生，jiejie最有辦法了。這回再釣不到他，我邵嵐，古城一枝花的名號都不要了！改成古城一坨翔！]

    文棉：[釣？]

    嵐jiejie：[哈哈哈，和“釣魚”一個意思，把他給釣到自己身邊，就是我的了。然后做男女之間應(yīng)該做的事……嘿嘿嘿！寶貝，你怎么這么純情！還有什么不懂的，jiejie教你??！rua一把！]

    看到這里的賀懷：……

    脖子上的青筋都要冒出來。

    再往下翻，竟然還有一個長達15分鐘的視頻通話。

    嵐jiejie：[meimei，你這黑眼圈有點重啊，是不是熬夜了？還是你們倆頻率太高了？縱.欲會虛的喲，小棉棉。你們家那個，一看就是個rou食動物，你可不能慣著他。]

    嵐jiejie：[說起來，賀老師最近精神怎么樣？他這人抽煙喝酒，現(xiàn)在還縱.欲，嘖嘖嘖……你可得勸著點，別給早衰了。]

    文棉：[最近沒有見過師哥。]

    嵐jiejie：[什么？?。?！你說什么？？最近？沒見過他？他敢冷暴力你？？當你娘家沒人嗎？你讓他給jiejie等著！]

    賀懷：……

    看見下邊密密麻麻一堆，全是邵嵐這個瘋女人的瘋言瘋語。

    看的他拳頭都硬了。

    小丫頭雖然還沒有回復(fù)，但消息顯示的不是未讀，肯定是全都看過一遍了。

    賀懷原地深呼吸了好幾回，才冷靜下來，原封不動地把手機還給了文棉。

    “棉棉，師哥這不是冷暴力你?！?/br>
    文棉收了手機，點頭：“嗯?！?/br>
    “這幾天沒去醫(yī)院看你和阿姨，也是因為單位忙，沒抽出時間來。師父師娘都去過了，我很放心。”

    文棉：“嗯。”

    “一塊吃飯的jiejie，是今天才從機場接回來的。師哥專門從英國請過來，給你做干預(yù)的。不是師哥找女人。”

    文棉：“哦?！?/br>
    簡直油鹽不進。

    賀懷突然記起來，邵嵐好像還教過小丫頭：[你也一個星期別搭理他，看他還敢不敢。]

    頓時，頭疼。

    以他對文棉的了解，真能做到一個星期不搭理他。

    “棉棉？”

    賀懷蹲下身來，朝著文棉搭在膝上的手伸過去。

    伸到一半，又硬生生轉(zhuǎn)了方向，收回懷里。

    “不生氣了，嗯？”

    文棉低頭看看自己的手。

    沒再說話。

    耳邊閃過一聲低低的嘆息。

    賀懷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沒過一會兒，又和另一個人拉拉扯扯地過來。

    “來解釋一下吧，我沒招了?！?/br>
    文棉聽見賀懷說。

    再抬頭時，才發(fā)現(xiàn)賀懷已經(jīng)站到了她身邊，身后還跟著剛才和他一起吃飯的jiejie。

    “我解釋什么？”俞詩清說著，目光落到文棉身上：“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么急，是哪位高人啊？”

    在看清楚小姑娘的模樣之后，她一臉震驚。

    “這不是你……在倫敦的時候，裝在錢包里頭的那個？你該不會說的都是真的吧？我一直以為你是……隨便找理由搪塞別人的。”

    當初大家一起在劍橋留學(xué)，賀懷人長得帥，學(xué)習(xí)還好，幾乎就是個百曉生。

    他還負責幫博士導(dǎo)師帶本科和研究生。不管同學(xué)們問他多邊邊角角的學(xué)術(shù)問題，這個人都能對答如流。

    而且，最讓人震驚的是：這個人抽煙、喝酒，樣樣兇的不得了，看起來就是個又野又欲的樣子。但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又都知道，這位professor的助教，是真禁欲。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圖書館、健身房和宿舍，三點一線。

    除了偶爾去一趟食堂，或者去超市采買食材，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去。

    多少中國的、外國的姑娘約他出去玩，都被他一句“在這么好的學(xué)校，為什么不珍惜”給回絕的徹底。

    到最后，更是直接當著女生的面，從錢包里掏出一張4寸的小照片來，說：“my girl?！?/br>
    明里暗里，不知道碎了多少芳心。

    *

    俞詩清垂眸，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面前的女孩。

    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女孩的手，總是喜歡相互勾著，被人這樣打量著，明顯很拘謹。

    而且，從她過來之后，女孩只轉(zhuǎn)過頭來看看過她一次，就又垂了腦袋，更沒有和她打招呼。小姑娘是在害怕。

    幾乎片刻功夫，她就發(fā)覺了：這是一個自閉癥的病人。

    “你把我叫回來，是想讓我給她做干預(yù)？”她轉(zhuǎn)頭問賀懷。

    賀懷點點頭：“嗯，是。你先好好和她解釋一下，你有老公，而且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她以為我單獨和你約會，正生氣呢?！?/br>
    說到這個程度，俞詩清也聽明白了。

    她面色復(fù)雜地起身，看向賀懷：“她是你病人？”

    賀懷點頭：“四年前是。”

    俞詩清看看四周，忙低了聲音和他交談：“你瘋了吧？我承認輕微自閉癥患者，經(jīng)過適當?shù)母深A(yù)能產(chǎn)生親情、愛情的認知。但無論怎么樣，這個人都不能是你。賀懷，四年之前你就和你的病人確定了戀愛關(guān)系？你知不知道，就這一件事，只要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就能吊銷你的從醫(yī)資格？”

    “她什么都不懂，對你產(chǎn)生移情，誤以為這是愛情。你也什么都不懂嗎？賀懷，你身為國家級科研人員，從世界頂級的學(xué)府出來，你就是這樣給你教導(dǎo)過的學(xué)生、你手下的助理做表率的？一個和自己病人談戀愛的，國家楷模？”

    “你甚至一點都不藏著掖著。禽獸不如！”

    俞詩清越說越激動，原本是故意壓低了聲音講的，到最后直接罵出聲來。

    鹿小小在對面都聽呆了：“什么談戀愛？棉棉沒有和賀哥談戀愛啊。你們在說什么？不過……醫(yī)生和病人不能談戀愛嗎？這是什么情況，我怎么沒有聽說過……”

    賀懷煩躁地從兜里摸出一顆煙來。

    叼到嘴里又記起這邊不能吸煙，只好又放回去。

    “沒戀愛。以前沒談，現(xiàn)在沒談，她病徹底治好之前都不會談。你先給她解釋清楚。不然她對你有敵意，干預(yù)做不下去。”他說。

    俞詩清看看端坐的小姑娘，再看看一臉煩躁的賀懷。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你……難道是……？賀懷，你這個瘋子！”

    沒有人注意到，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文棉一直雙手搭在膝上乖乖的坐著。

    但她的手里，握著一支錄音筆。

    筆上的開關(guān)燈，正明晃晃地亮著。

    第三十八章 這是，他的女孩。……

    后來, 俞詩清給文棉解釋清楚了。

    她和賀懷在劍橋是同門，這次是受賀懷所托，專門過來幫她做干預(yù)的。

    她有男朋友, 從大學(xué)時期就在一起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10年長跑。最近在籌備著回國結(jié)婚, 順便就和老公在國內(nèi)定居下來。

    作為這次干預(yù)的交換，賀懷答應(yīng)她, 會幫她引薦，進入市級人才引進的備選池。

    當然，至于能不能評上, 還是要看她家底夠不夠硬。

    文棉聽了解釋, 勉為其難地哼了兩聲, 和他們拼了一桌一起吃飯。

    *

    晚上, 文棉一個人回到家里。

    家里冷冷清清的, 但收拾的分外干凈。

    自從mama生病住院，鹿小小就幫他安排了阿姨，負責每周一次的衛(wèi)生打掃。

    雖然mama不在家里, 但文棉今天很開心。

    因為晚上師娘給她發(fā)了消息, 說mama這周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說腫瘤沒有再擴散，目前病情穩(wěn)定住了, 接下來，就要精準打擊, 一點一點把身體里的腫瘤給消滅。

    師娘還說，只要mama繼續(xù)配合治療，好起來的幾率會很大！

    文棉心里一塊石頭放下，高興的在浴室里一邊洗澡一邊哼歌。

    *

    小姑娘從滿是水汽的浴室出來, 換上一身皂莢香味的厚睡衣。

    “滴”一聲把空調(diào)打開。

    呼呼的暖風，就吹了起來。

    現(xiàn)在，墻上的掛鐘指向晚上的九點鐘。

    文棉踩著“擦擦”的棉拖鞋，從包里摸出錄音筆，然后抱著她的pad，爬上了軟軟的小床。

    她熟練地插上錄音筆的耳機，然后按了播放鍵。

    然后，認真地抱著pad默寫他們在耳機里講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