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牛軟汁糖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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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身上只余下淺淺的皂香。 清爽又干凈。 粗糙的手指,順著金屬的絲線摸上她的發(fā)間。隨后“咔噠”一聲,兩鬢的位置也跟著松下來。 她條件反射地抬手去摸,被賀懷先一步握住了手腕。 “別碰,上面還有凝膠,我?guī)湍悴??!?/br> 文棉一怔,目光望向男人寬寬的手掌。 但男人已經(jīng)飛快地將她放開,轉(zhuǎn)頭去包里翻起了濕巾。 模樣看起來,有一點點倉皇…… 文棉撐起身子,緩慢地坐起來。 只是,才起到一半,頭上突然傳來一股針扎般的疼。 她不自覺低低地吸了口氣。 微小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里顯得格外清楚。 賀懷剛拿到濕巾,三兩步跨過來,單手攬住她的腰,一臉凝重:“怎么了棉棉,哪不舒服?” 女孩臉上泛著淺淺的白,頭微微朝旁側(cè)一歪,枕在了他的手臂。 隨后虛弱地擺擺手:“沒事……師哥,借我靠一下……” 賀懷連忙坐上床頭,把人攬到自己肩上:“是不是里面有突然刺痛的感覺?” 文棉頭枕在他的肩膀,雙眸微閉著,輕輕地“嗯”了一聲,說:“剛剛突然有一點疼?,F(xiàn)在好像沒有了……” 賀懷開了濕巾,輕輕擦過她被凝膠粘住的鬢發(fā),柔聲安撫:“是正?,F(xiàn)象。納米機器人才在你腦袋里頭折騰過一圈,神經(jīng)有一些反應(yīng)都是正常的?!?/br> 說完,手指輕輕撫上她緊抿的唇:“乖,放輕松?!?/br> 然后,又動作輕柔地摸上她的發(fā)間,清清淺淺地按。 懷里的姑娘,眸子始終閉著。長長的睫毛不安地顫著,手指無意識地扣在一起。 明明是寒涼的三月,額上卻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其實都是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這所有可能出現(xiàn)的問題也早已提前測算過。 可賀懷還是覺得,她就像個嬌弱的小瓷娃娃。 …… 經(jīng)過幾輪的頭痛,文棉紊亂的神經(jīng)漸漸趨于平穩(wěn)。 女孩微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緊抿的嘴唇也逐漸柔軟下來,呼吸也越發(fā)的平和下來。 她又睡著了。 靠在賀懷的肩上。 粉嫩的唇瓣微微張著,一如既往的乖巧。 * 文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五點多了。 日光燈依舊白晃晃地照著。 身邊靠著的人,手臂還保持著環(huán)抱她的姿勢,頭卻枕在身后的白墻,垂著眼眸睡的正沉。 她動動身子,起身望向窗外。 外面,高樓的玻璃上,正泛著靛青色的光。 算算時間,快要日出了。 “嗯?棉棉,你醒了?” 身后響起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小睡后的慵懶。 文棉回頭,見仰靠在墻邊的男人眼睛微閉,正揉捏著鼻根醒神。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頭還疼嗎?”男人問。 文棉搖搖頭:“沒有再疼了?!?/br> “嗯?!?/br> …… 窗外的天漸漸泛起晨光的顏色。 光禿禿的樹杈上,灰色的小鳥不住地飛來跳去。 嘰嘰喳喳。 文棉偏頭靜靜地望著。 清亮的眸子里,都是捉著羽毛來回蹭的小鳥。 賀懷起身把燈關(guān)了。 頓時,房間一片昏暗。 文棉疑惑回頭。 男人已經(jīng)坐回了她身側(cè),說:“這樣看得更清楚?!?/br> 女孩輕輕地“嗯”了一聲。 視線微微偏轉(zhuǎn),又回到了窗邊。 外面。 蹦跳在枝椏間的小鳥,沒了燈光的映襯,像是落了色的油畫,只剩一團團的黑。 唯有遠處、高高的樓宇之間,映出一縷橙紅的光。 那光自云層之間絲絲縷縷地滲出。 最后,撥出一輪紅彤彤的日。 “我之前只覺得日出時候的云很好看?!?/br> 在靜默的房間里,文棉緩聲開口。 “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日出是這樣的……” 光沒有落到身上,卻只因為是那樣的顏色,就覺得溫暖。 天空是遼闊的,它有著強烈的縱深感。 高樓是凌厲的,它沖向天空的樣子,是破空破云的氣勢。 是這所有所有的感覺都混雜到了一起,才組成了現(xiàn)在這個,她目光所及、心有所想的世界。 “師哥,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是突然有了超能力。” 文棉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人,眸子亮晶晶的。 賀懷拳頭抵在唇間,低低地笑了:“怎么病都好了,還是傻乎乎的。該不會是我技藝不精,還沒治好吧?” 文棉聽見他打趣,習慣性地上手。 雙手交疊著,就捂到了他的嘴上:“你又亂講話,我明明好了的!” 這動作過快,甚至她自己都沒怎么反應(yīng)過來。 等到兩片柔軟溫熱的唇蹭到了掌心,指間傳來這人溫熱的鼻息…… 她才后知后覺,整個人都僵住。 再抬頭時,撞見那人帶笑的眼。 頓時,全身的血液都往臉頰涌,連耳朵尖都跟著熱起來。 “那個……好像反應(yīng)有一點靈敏,我還沒有學會控制……” 她動動耳朵,自言自語地小聲解釋。 一邊說著,一邊抬了眼皮朝人偷瞄。 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手收回來。 卻在收到一半的時候,腕間握上一雙干燥而粗糲的手。 男人順著手腕,探進她的手掌。 帶著薄繭的手指,順著掌心的紋路清清淺淺地摸索。 明明沒做什么,文棉卻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要不會了。 “棉棉……” 她聽見賀懷的聲音,低低地叫她。 “師,師哥……”她低垂著眼瞼,小聲回應(yīng)。 話音都未落下,熟悉的氣息便乍然近了。 再吸氣時,已經(jīng)纏上了對方的鼻息。 他在看著她。 哪怕沒有抬頭,她也知道,賀懷在看她。 文棉忍不住把頭又埋得低了些。 男人的手指卻順著下頜,一路向上摩挲。 不過片刻便探上了她的唇。 粗糲的繭子刮蹭著唇瓣,帶著淺淺的刺痛。 “棉棉,我想吻你……可以嗎?” 她聽見男人說,聲音比平時還要低啞。 她張張嘴,還未有回答,對面的人早已傾身上前,貼上了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