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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小福包[穿書] 第116節(jié)

    徐華:……

    踏馬這哪里來的瘋狗!

    他向來對動物們沒什么好印象,因此也不大注意它們,便沒認出來這其實是福福家的花花。

    反倒是岑明一眼就認出來這狗是誰,拉了兩下發(fā)現(xiàn)它不是真的要咬徐華之后就放了手。

    沒了岑明幫忙,徐華一下就被花花摁倒在地,呲著牙的大狗眼神兇狠,死死盯著他:“汪汪!”老實交待!

    這一刻徐華突然福至心靈,意識到自己不能撒謊,否則就會被這狗咬。

    于是他一咬牙,招了:“在王愛國家,不過是他邀請我的!那雞也是他自己從我這兒借走的!他說他有用,我哪知道他是要拿去害人!還以為他是要去跟人斗雞……”

    哪知話還說完,剛剛平靜下來的大狗突然又是一陣狂吠,“汪”地一口咬在徐華脖子上!鋒利的犬齒陷進皮rou,呼吸相聞,皮膚將破未破的時候最是讓人恐懼,引人無限遐想。

    徐華腦子里閃過犬齒入rou,血液橫飛的場面,當場就被嚇尿了。

    他閉著眼大喊大叫:“我招我招我招!是!是我想害蘇芫,誰叫她男人害我在廠里丟了面子!我還被罰了半年工資!腿也斷了!我兒子手也殘了!所以我故意跟王愛國透露我有一只斗雞,并且引誘他借雞去害人!”

    徐華嚇破了膽,連頓都沒帶打的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交待清楚了。

    話畢,他還十分委屈難堪又色厲內荏地補了句:“你你你你這是刑訊逼供!不合規(guī)矩的!”

    哪知岑明聽了這話,卻只是贊賞地掃一眼花花——神情間分明是在說“好狗狗”。

    徐華:……

    就很憋氣!人民公安就可以這樣不管不顧地刑訊逼供嗎?!

    岑明:“呵,你最好老實點。這狗我可不認識,你沒看剛剛我都拉不住嗎?”

    徐華:…………

    我信你個鬼!

    花花:“汪!”老是趴在人身上摁著也是很累的。

    于是它矜持起身,乖巧蹲在徐華身上死死壓著他,等著岑明的下一個問題。

    “你這斗雞是哪里來的?”

    岑明:“啊這……”他腦子里倏地閃過張二麻子早上才來他家叮囑的話來。

    他有心說這是自己養(yǎng)的,可是看著旁邊花花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以及隨時要撲過來的姿態(tài),頓時慫了。

    “我,這,這有什么關系?反正斗雞是我搞來的……”他是真不敢供出張二麻子,那人據(jù)說是在跟外地一個賭場老板做事,那人手段狠辣,他曾經(jīng)親眼看到過一個得罪過張二麻子的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實在怕自己也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可是還不等他自我糾結完,身上的大狗又是一場狠厲的兇吠:“汪!”不招現(xiàn)在就咬死你!

    徐華:!?。?/br>
    然后還不待他反應,這狗就“嗷嗚”一聲張開血盆大口,重重一口咬在他的腦袋上!

    當溫熱又略帶腥臭的氣息噴在頭皮上,徐華頓感頭皮發(fā)麻,汗毛直豎!

    這時候,什么張二麻子的叮囑,賭場老大的報復統(tǒng)統(tǒng)不翼而飛!

    徐華再次竹筒倒豆子把自己如何用一個進工地的名額從張二麻子那換來一只斗雞,然后對方又用那個所謂的賭場老板威脅他不可以供出他的事情倒了個干干凈凈。

    聽他說得痛快,花花頗為遺憾地一舔嘴唇,口水淋漓而下,流了徐華一臉!

    徐華不由暗恨:您這是還不滿?嫌我說太快沒真的咬到我嗎?

    花花:“汪!”可不是!

    然后扭身一跳,就依樣從窗戶里跳出去離開了。

    徐華被氣得心梗,別過頭去不理身上的大狗,然后腆著臉看向岑明:“岑大隊,那個,我既然配合您的工作坦白從寬,那么您能不能大人大量,好歹保護我?guī)滋???/br>
    岑明一挑眉:“嗯?”

    徐華搓著手:“這,我這不是那張二麻子說了,要是我招出他,肯定要被那賭場老板報復嘛?我怕……”

    哪知岑明卻是惡劣至極,笑著上前解了他的手銬:“那不挺好?反正你這罪拿到派出所,最多也只能判個監(jiān).禁三年五年的,我倒是希望那個所謂的黑老大來報復你,正好替痛失愛子的人出了這口惡氣?!?/br>
    說到這里,他頓了下,道:“哦,你怕不是還不知道吧?枉死的小嬰兒是無法進入輪回的,這種人,最容易變成惡鬼纏身?!?/br>
    徐華:“!”

    你、你你不講武德!

    他都快哭了:“不是說坦白從寬么?”

    岑明惡劣挑眉:“呵呵,是從寬啊,就放你在家好好呆著?!?/br>
    徐華有心再說兩句,哪知岑明卻是一把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斗雞來源確定了,接下來就是要順著張二麻子這條藤,摸出他背后的瓜,現(xiàn)在的岑大隊長可沒那個閑情去管徐華這個小人的死活。

    再說了,他還有沒有命等到那個所謂的“黑老大”的報復都還是兩說,沒見屋里還有個威風凜凜的大狗等著嗎?

    他走的時候特意沒有喊花花,而是任由花花隱身去了暗處,似乎知道那條威風的大狗要干什么。

    岑明一走,徐華獨自在屋里擔心了會兒賭場老大的報復,然后突然就開始收拾東西——不行,他得去外地躲躲!

    不然萬一被黑老大找上門,公安又不管他,他可真是擔心自己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三兩下就把家里值錢的東西——什么手表,皮帶……啥的全都掃進包里,然后又裝了幾套換洗的衣裳,出門就拉著被屋里動靜嚇到失聲的徐小胖:“走!跟我出去玩幾天!”

    張玉玲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正要跟他一起,哪知卻被徐華一把推得坐倒在地:“滾!要不是你這個晦氣女人,我怎么會這么倒霉?!”

    說完,就拖著徐小胖匆匆走了。

    他是故意留下張玉玲的,他想著如果家里人全走完了,那張二麻子來尋仇肯定馬上就會追出來。

    但是如果家里有個人那就不一定了,說不定對方把張玉玲一殺,心里就xiele憤,不會再管他了。

    徐華不無惡毒地留下張玉玲在家,拖著徐小胖就去了汽車站買了張去縣城的車票——他在縣城有個親戚,平常不常走動,去那邊避避正好。

    沒注意到在他做這一切的時候,身后一直遠遠地有只黑色的大狗在跟著。

    徐小胖倒是看到了,但是他被徐華拖得走得踉踉蹌蹌,走都走不穩(wěn),自然也沒空去管它。

    兩人好不容易買了票,就頭一個擠上車坐在了第一排,生怕走晚一步,就會被那個不知在哪里的黑老大冒出來結果了性命。

    于是急于離開的徐華就沒發(fā)現(xiàn),他們上車沒多久,花花也躥進了車子底下。

    徐華懷里抱著一只大包,在車上睡得昏天暗地,呼嚕聲打得震天響,周圍的人均是嫌棄的瞪著他。

    但是他毫不自覺,仍是閉著眼睛,拼命吹著九曲十八彎的可怕調調。

    他坐的是司機后座第一排。

    終于,前面的司機師傅受不了了,一腳踩了剎車喊他:“我說這位同志,能不能不要睡覺了?你這呼嚕聲吵得我實沒法集中精神開車。或者你要是困,那我們就在這里等等,等你精神一點我再出發(fā)?!?/br>
    被吵醒的徐華眼一瞪正要發(fā)火。

    哪知周圍的乘客均是露出贊同的表情:“對啊對啊,同志,你這樣實在太吵了,小點聲吧?!?/br>
    “就是,你這樣誰受得了啊,出門在外,互相體諒一下吧,也不是要你一點聲不發(fā),就是小點聲……”

    “對對,你看你這不答應,司機也不走呀,大家都很急的,你不能因為你一個,耽誤我們大家的時間。”

    ……

    饒是徐華臉皮再厚,也難敵眾口,于是很快拜下陣來,答應大家不再睡覺打呼嚕。

    司機這才滿意回身,再次點火起動。

    哪知車子卻是“嗡嗡”兩聲,啟動失敗。

    再試,再失敗。

    司機又接連試了好幾次,都發(fā)現(xiàn)點不了火。

    他趕緊下車檢查,這一查才發(fā)現(xiàn),他的點火線不知什么時候被咬斷了,原本一直點著火倒還沒事,剛剛一熄火,竟然就沒法再啟動了。

    司機:“……艸!”

    饒是他脾氣再好,這會兒也終于忍不住把徐華給怨上了——要不是他打呼嚕太吵,他就不會熄火,車子就不會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破地方給拋了錨!

    氣得他當場就罵出了聲。

    司機把門一摔,氣呼呼發(fā)了火:“都說了坐前面第一排的乘客要保持安靜!你這樣吵得我意外熄火,現(xiàn)在車子拋錨了怎么辦!?”

    徐華也不是個好脾氣的,被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指著鼻子針對,這會兒也忍不住發(fā)了火,兩人當場吵了起來。

    司機也是個暴脾氣,一言不合兩人就開始拳腳相向,一頓老拳揍得徐華哭爹喊娘,旁邊的徐小胖也尖叫不已。

    最后還是周圍乘客看不下去拉開兩人,說大家一起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就看誰腳程快,回去買個點火線過來修車。

    徐華感覺這一天干啥啥不順,氣得要死,拉起徐小胖就下車去說是要透透氣。

    眾人本就討厭他,這會兒見他黑燈瞎火的要跑到外頭去也不勸阻,任由他去。

    于是等徐華氣呼呼走了一截之后,這才突然發(fā)現(xiàn)這四周圍的天,咋這么黑呢?

    他的心里頓時開始犯怵拉著兒子想要往回走。

    哪知徐小胖卻是突然喊了聲:“大狗,黑色大狗!”

    徐華一驚四顧,卻見四下里空空如野,除了遠處樹林子里黑黢黢的灌木叢,啥也沒有。

    “哪有狗,小孩子不要瞎說!”他一巴掌呼在徐小胖腦袋上。

    徐小胖委屈巴巴:“就是有嘛!”剛剛他看到那狗“呼”地一下跳到了遠處,身上好像還跟著個白色的影子。

    徐華聽徐小胖說完,頓時感覺心里毛毛的:“咄!小孩子不要瞎說!哪有什么白色的影子?”

    哪知他的話音剛落,耳邊就聽到一陣細細的,似乎是嬰兒的哭聲,但細一聽,又好像什么聲音都沒有了,只有呼呼的風聲。

    徐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腦子里突然冒出來岑大隊走的時候那番關于枉死小嬰兒的話來,他不由抓緊徐小胖的手悶頭往前走。

    哪知這時徐小胖突然往前一蹦:“?。傆惺裁礀|西抓我!”

    徐華扭頭一看,又是啥也沒有。

    兒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發(fā)瘋,頓時惹得男人暴怒,“砰”地一耳光扇在男孩臉上:“滾!”

    徐小胖:……

    委屈至極:“就是有嘛,在我腳脖子那里,勾了下,冰涼冰涼的……”

    哪知他話音還沒落,徐華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處突然被誰“呼”地一下吹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