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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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向子旭的脾氣,只會更加不甘,驕傲得到的一切到頭來,都是另一個人在“照鏡子”。 他如名字一般,宛如朝日的一生,豈不是都是鏡子里的幻象? “孔知晚向善芳這些人都無所謂,都是局和算計,石漫,只有你,和我一起死吧!” 爆裂的蛇塔里傳出向子旭燒成灰燼的扼聲,只留無情的大火,散發(fā)悠遠(yuǎn)的神圣。 死都要膈應(yīng)她,向子旭到底恨孔知晚,還是恨她啊,非要拉她墊背? 石漫再次用咒令遮蔽孔知晚的夢境,她沉入天地方圓皆為無限的深空,從蛇塔撞出的絲線纏繞著她,她像一棵墜海飄蕩的海草,然后猛地一翻身,將這些絲線用咒令射出去,一座座夢境島嶼被拉出深空,雪白的夢門等待誰的大駕光臨。 鳳凰的火焰再次從遠(yuǎn)方向此處鋪開。 石漫熟練穿梭在島嶼間,火焰遮住天空,在活人香的供奉下,露出了鳳尾,綴在鳳尾的鳳鏡輕輕晃動,看她徒勞地奔跑。 即便拉出其他的夢醒又怎樣,出現(xiàn)一個,九頭之蛇就能用封夢之咒封起來,石漫經(jīng)過的夢境都被封死,她只能向前,尋找四面八方更多的夢境,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她就像一只在跑輪拼命的倉鼠,供籠子外的人類觀賞玩弄。 這場有趣的追逐戰(zhàn),最后由九頭之蛇親自下場。 祂比上次虛弱了,畢竟算上七中蛇像祭祀,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面前至少兩次,神魂未醒,每次都是強(qiáng)行蘇醒,和相柳一個德行,強(qiáng)行蘇醒的間隔越來越長,而且越來越遲緩。 神道式微,對于神明不死的魂魄,也只是偶爾能醒來的一場夢。 所以不管真假,都想重新醒來——所謂的“重生”。 睜開眼睛的鳳尾垂下,就像“神的垂憐”,石漫跳出一座夢境,疾馳向另一座隱秘的島嶼,被發(fā)現(xiàn)端倪的鳳尾猛地追來,她狼狽地回身,直面虛假鳳尾里破出的蛇頭,厭惡地冷笑一聲。 而她要做的,就是永遠(yuǎn)讓神明在夢里。 蛇頭先一步降落在她落點的夢境,陰冷的蛇信子如同巨鞭,掃過慘白的夢門,封夢之咒立刻爬滿,阻斷了她的去路,其他八個頭也如影隨形,封鎖了她四周的落點。 石漫站在一座夢境島嶼的邊界,靈巧地滑過兩個蛇頭的圍剿,鮮紅的朱砂血再次射出無數(shù)絲線,凝成一股一股的繩,在蛇頭再次追來封路后,石漫一躍而下,再次墜入深空。 她跟隨她的朱砂血繩,一路被拉向無垠,蛇頭幾個回合已經(jīng)知道她的慣性路線,一個脫離隊伍的蛇頭從后方包抄,等在她必定的落點,陰冷冷呲著野獸的嘴。 結(jié)果石漫一個擦身,冰冷而戲謔地和神明的豎瞳對視一眼,順著蛇頭滑下。 血繩的那頭不動了,一座看不出什么差別的島嶼出現(xiàn),封夢之咒降下之前,血繩一震,露出金鎖——是她在蛇塔里偷的向子旭的金鎖,死死卡住最后的咒令,石漫二話不說,借最后之神當(dāng)滑梯一路加速,雙腿近乎平行地鏟開白色的夢門,一氣呵成滑了進(jìn)去。 夢境本就是靠近非常的概念,感受到緊隨而來的可怖危險,把金鎖趕緊扒拉進(jìn)門,就要死死關(guān)上。 強(qiáng)迫著人家夢門收留的石漫自己安全了,就看熱鬧不嫌事大,把著門邊笑,一點沒有劫后余生的狼狽:“讓祂進(jìn)唄,都是一家人,老夫人,你怎么能把自家偉大的神明拒之門外???不怕祖宗托夢,罵你不孝子孫?” 夢門像有意識,擠開她的手,干凈利落地落門,將九頭之蛇阻隔在外,封夢之咒從門內(nèi)封住了門。 蛇信子掃過門的巨響,令整個夢醒都顫了顫,九頭之蛇惡劣地玩弄她,但也不無法一直醒著,之前她溜得差不多,封夢之咒阻擋的最后一下結(jié)束,該到小寶寶的安睡時間了。 石漫噗嗤一樂,坐倒在地,一回頭,和向子旭一模一樣的木偶擺在老夫人寫書法的桌邊,被金鎖的那端緊緊鎖住,她就是憑借向子旭的金鎖找到向善芳的夢境——既然在夢境的意識領(lǐng)域,向子旭的靈魂在孔知晚的木偶里,那向子旭本來的木偶呢? 如果她是向善芳,就會藏進(jìn)自己的夢境,以老夫人的能力,夢境比其他人更難找到,夢境之上肯定也有隱藏用的咒令,這是最好的地方。 反而被她利用這點找到了。向子旭的靈魂陪著孔知晚的木偶同歸于盡,成了活人香強(qiáng)行召來沉睡的九頭之蛇,拉石漫陪葬,如今陪葬不成,靈魂已滅,因他而存在的木偶也隨之化成灰燼。 石漫冷漠地看著,毫不收斂地大笑出聲,朱砂血如刃猛地插入夢境的地面。 向善芳的筆忽然一停,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鋪滿了勸人向善的經(jīng)文,凝成一大片鮮紅的血花。 方靜一驚,起身立刻扶住她,向善芳壓住她的手腕,看向桌邊的另一卷書畫,經(jīng)文已經(jīng)焚盡,里面另一個除災(zāi)娃娃也成了一捧不雅的灰。 她沉默地注視兩捧灰燼,挺拔的傲骨一瞬間被壓彎了一些,她只在兩個兒子的葬禮,憔悴如同普通的母親過。 她的頭發(fā)白了又白,卻送不完一個又一個黑發(fā)人前往彼岸。 鮮血混合墨水,融合成罪惡的黑紅色,順著華美的卷紙,落到向善芳繡家徽的旗袍,她低頭,濃烈的色彩迅速融進(jìn)本就深色的錦緞,沒有什么區(qū)別,就像她的罪孽洗不干凈,已無所謂再添一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