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長劍竟就這般輕而?易舉地被絞碎,無數(shù)的碎片飛迸在半空。 四下嘩然。 雖早已見識過戚斂的實力,但無人?會料到,謝師兄在戚斂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她?消失的這些時日,究竟經(jīng)過什么歷練? 戚斂自是無暇在乎他們心中所想,她?順勢再度揚起鞭子—— 這一回,謝端硯未能如愿以?償?shù)囟汩_。 靈鞭落到他肩上,謝端硯臉色變了變,嘔出一大口鮮血。 直至這時,圍觀的同門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 “謝師兄尚且有傷在身,戚師妹竟這般對他,未免也太過不厚道!” “謝師兄與戚師姐同為?聞?wù)崎T的親傳弟子,他悉心照拂你和聞師妹這么多年,沒想到你們二人?竟這般不顧同門情誼,果?真是一丘之貉……” 對于這些話,戚斂只當做耳邊風(fēng)。 什么厚道,什么同門情誼,她?本就從不曾有過。 戚斂只在乎一件事——明明只要拿到定?波珠,便可以?為?聞楹凈化魔氣,改換根骨。 從此以?后,無論她?是想要修仙,抑或只是想當一個凡人?,都?可以?隨心所欲。 明明只差這一步……可她?卻在這些人?的步步緊逼下,又一次落入噬骨淵,再難回頭。 聞師妹一向天真純善,她?何錯之有,卻要被逼到這般境地? 修行?多年,戚斂早已學(xué)會心靜二字,可到了這一刻,她?終究是難以?壓抑心中怨怒,如同看著死物般看向謝端硯: “既然大家?都?口口聲聲說,聞師妹想要殺你卻沒能做到,那我便替她?來?!?/br> 說著,戚斂手中的靈鞭化作虛無,她?拔.出了本命劍。 劍端雪芒,直指謝端硯。 這下不止是謝端硯,一旁其余弟子也皆是面色一變。 這種同門相殘的戲碼,無論出現(xiàn)在何處,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門風(fēng)嚴謹?shù)那寤兆凇?/br> 或許是出于正義感,也或許是為?了維護宗門聲譽,他們齊齊上前,試圖與戚斂相抗衡,防止她?當真要了謝端硯的命。 可惜,都?不是戚斂的對手。 戚斂持劍的右手腕間翻轉(zhuǎn),一道劍光將所有人?橫掃開。 她?并不在意?旁人?,只一心想著完成聞師妹未能完成的事——殺了謝端硯。 縱然想要護著謝端硯的人?前赴后繼,卻都?敗在戚斂手下。 直至最?后所有人?都?無力再上前,只眼睜睜看著戚斂一步步朝謝端硯走去,銀冷劍身映出后者不甘的面龐。 戚斂抬起劍—— 這時,另一道雪白長發(fā)的身影陡然出現(xiàn),持劍勉力擋住她?這一擊。 其余之人?總算是看到希望的曙光,他們喜出望外—— “肖長老!” “是肖長老來了!” 唯獨戚斂面色不變,只見她?手腕稍稍一轉(zhuǎn),兩柄長劍劍身摩擦出火花,戚斂的本命劍輕松脫開肖長老的抵擋,便又伺機向謝端硯刺去。 戚斂勢不可擋的劍招,卻因為?肖長老的話停下來:“今日你若當真因為?聞楹殺了他,可想過自己會將她?置于何等?境地?” 她?動作剎時頓住。 肖無寄收起劍,她?言簡意?賅:“你若要殺他,我攔不住你,可你要想清楚,一旦殺了他,聞楹便當真再也無法?回到過去?!?/br> 至于此事對于戚斂的前程會有何等?影響,肖無寄卻沒有提及。 因為?她?知道,從始至終,戚斂并不在乎自己。 她?在乎的,唯獨那一人?而?已。 這樣的戚斂,看似平靜,卻猶如冰河下的暗流涌動,刺棱棱的冰凌隨時能夠無所忌憚地將割破萬事萬物。 才是真正的瘋子。 可笑 肖無寄一番話, 果真見效。 戚斂握住長劍的右手,一點點垂落。 正當?眾人為謝端硯松了?口?氣的時?候,她卻又驀地開口:“肖長老說得不無道理, 只不過?謝師兄無憑無據(jù), 便將聞師妹逼至絕境,總該受到懲罰才對?!?/br> 說?著, 她持劍的手腕間微微轉(zhuǎn)動, 無數(shù)道劍光便如同寒霜般朝謝端硯罩去。 謝端硯面色一變, 當?即握住劍與她抗衡。 可戚斂的劍招, 便如同鋪天蓋地的利網(wǎng), 任他如何負隅頑抗, 最終卻被?一道劍光抵住了?右肩。 戚斂變幻無窮的劍式, 也在這一刻沿著劍光死死嵌入謝端硯肩膀。 掌間法力隨之震出, 謝端硯便被?長劍貫穿右肩, 連帶著向后狠狠摔去,整個人被?劍釘入寢殿的墻中。 鮮血淋漓, 順著劍身和謝端硯的衣袍滴答滴答落下。 整座寢殿, 霎時?變得如同幽冥地獄般血腥。 旁觀的弟子,皆屏住了?呼吸, 無人再敢上前勸住戚斂。 他們絲毫不懷疑, 若自己此時?還站在謝師兄這一頭,幾近瘋癲的戚師姐也會用這樣的狠招來對付自己。 于是眾目睽睽之下, 謝端硯便這樣硬生生被?戚斂用長劍釘死。 隨后, 她指尖cao縱著法力,朝謝端硯丹田處落去。 “呃……”謝端硯面色痛苦, 面上有豆大的汗滴掉落。 他不復(fù)往日的君子如玉,卻如同一條墜入陷阱茍延殘喘的鬣狗般垂死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