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xí)r的生活非常單調(diào)，準確的來說，無聊至極。但是也不完全是毫無波瀾的，比如，總會有人時不時請他去辦公室里做做客，關(guān)照一下他這個唯一的S。

    “你們最近又想到什么新的樂子是需要我的？”沉?xí)r剛進入深度睡眠就被這群人叫起來了，現(xiàn)在看起來實在是疲憊不堪，眼眶隱隱作痛，一刻也不能睜開眼睛，說話的時候連嗓音都變了調(diào)，有一部分的原因或許是身體過于疼痛導(dǎo)致的。

    “沉?xí)r，組織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們S好，別總是不屑一顧的?！鳖I(lǐng)頭人謙遜的回答他，口吻是一如既往的客套和虛偽。

    沉?xí)r疼的哼了一口氣，并沒有開口追問。他們總是這樣，腦子里想到什么就是什么，覺得什么合適就去做什么，沒人過問他的意見。

    “原本這件事不打算告訴你，但是想了想你們?nèi)蘸筮€會是重要的合作伙伴，所以把你請到這里來，和你打開天窗說些亮話，大家都是男人，對于那些事誰不是心知肚明，沒有必要將小姑娘藏著掖著。”那人說出來的話里，每個字都意有所指。

    “她遲早會變成像你一樣的人?！?/br>
    只要站在他的處境上，是個人都能聽懂這些話里的意思。

    沉?xí)r雙手被綁在身后的凳子上，腦袋耷拉在胸前，汗水流出來逐漸打濕他的頭發(fā)，比平日的頹唐還要更加消沉幾分。他認真的把他的話想了一遍，無力的抿了抿唇，想張嘴為她說些好話，又什么都不能說。

    “你到底想說什么。”沉?xí)r用力的閉上了眼睛，忍著內(nèi)心的掙扎毫無波瀾的回答他。釘在下身上的銘牌還在隱隱作痛，他完全脫力的攤坐在椅子上，疼的牙關(guān)輕顫。這些年里，這種疼痛他經(jīng)歷了也有少說幾百次，但他依舊沒有能習(xí)慣這些。此刻沉?xí)r只感覺腦子里有什么在嗡嗡的響，而后天旋地轉(zhuǎn)，移山倒海，混沌恍惚。

    “我們要對她的銘牌進行升級，但是是不同于你的功能，需要你在一周之內(nèi)將程序?qū)懞茫笸ㄟ^你的銘牌完成數(shù)據(jù)上傳及更新，你聽懂了么？”上位者并不著急的口吻，反而流露出了他的自信，他相信憑借沉?xí)r的本事絕不可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這話沉?xí)r可聽過太多遍了，每次都是這樣。他沒辦法拒絕，對，整整十年了，他一直在做這樣齷齪的事情。

    “什么功能？”他用力吞了一口口水，艱難的詢問。

    “可控的催情功能?！鄙衔徽咻p輕的笑了笑，仿佛覺得這是一個十分完美的設(shè)想，“我聽說沒有女人可以拒絕這樣的快感，不知道你是否覺得溫阮在你身下求愛的樣子格外的美麗動人。但就我個人而言，僅憑監(jiān)控里看到的那些，就足夠打動我了?！?/br>
    “我可太喜歡了。”

    一般來說，不缺錢，不缺權(quán)勢的人，會開始覺得生活枯燥乏味，然后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會選擇去做一些泯滅人性的事情。就算不是他眼前的這些人，也會有別人，因為S過于珍惜，所以想要無恥的占有這份獨一無二的美好，然后再無情的破壞它，直至徹底的毀滅。

    這種變態(tài)的欲望會導(dǎo)致兩種迥乎不同的結(jié)局，要么被玩弄的對象失去了一切，包括生存的能力，要么就是施加壓迫的一方失去了掌握的能力，兩者存其一。

    相比于完全靜默的周遭，沉?xí)r的腦子里聚集了前所未有的紛雜的念頭，它們各執(zhí)己見、互不相讓。

    有的聲音告訴他，溫阮只不過是一個誤打誤撞遇見的小女孩，真正玩弄她的是資本，和他一點關(guān)系沒有。也有的聲音告訴他，如果他真的完全不在乎，那么當(dāng)初就不會把她帶回家了。有的疲憊不堪，有的槁木死灰，有的正義凜然，有的責(zé)無旁貸。

    他想起那個會把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溫阮，只感覺有一口氣堵在胸口，讓他難以呼吸。

    “數(shù)據(jù)升級后還需要程序調(diào)試，做一次兩次的時間根本不夠。”在上位人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沉?xí)r驀然開口解釋道：“就算我寫完程序，也順利在電腦上跑成功了，在實際運用中也會出現(xiàn)很多bug，我需要時間修改?！?/br>
    他是這個領(lǐng)域最強的人，沒有人可以質(zhì)疑他的能力。

    “好，一切都由你決定，畢竟程序是你寫的，我們又不是什么不通情達理的人。“上位者聽完他的話，饒有興致的點下了他的控制開關(guān)，將疼痛等級上調(diào)一級，“但是。也不能太讓你隨心所欲了。這樣吧，第一次功能更新就當(dāng)白送你，之后每加一次調(diào)試zuoai，你的處罰時間就會增加半個小時，同樣都是男人，我知道那會有多痛，所以別想著當(dāng)好人，她是你保護不了的?！?/br>
    頓時間，沉?xí)r疼的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往下掉，連兩條腿也疼的忍不住顫抖起來。他幾乎在用全身的力氣來對抗這種仿佛電擊一般的痛楚。

    沉?xí)r在這象征性的警示疼痛過去后，大口的喘著氣，同意他們的要求。

    “好，我答應(yīng)?！?/br>
    他的一切都是這么的狼狽不堪，好像連呼吸都是錯誤的。

    ——“你為什么覺得我是好人？”

    ——站在夕陽中的男人被溫柔的陽光曬暈了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會完全沒有邏輯的問她這樣的話，也不知道在試探些什么，很怪，沉?xí)r向來是做什么事情都不會考慮別人感受的那種性格，孤立的，別扭的。

    ——“你一定是。”

    ——少女誤把他當(dāng)做救星，不過腦子的回答他。

    ——聽到這個回答的沉?xí)r，第一時間想到的并不是反駁，而是思索著另外一件事，如果現(xiàn)在，如果自己不將她帶走，或許第二天，也不是，或許當(dāng)天夜里，就會被騙到那些富豪的床上去了吧。

    ——聽起來也不壞。

    現(xiàn)在，此刻，沉?xí)r終于開始后悔了，他就應(yīng)該直接告訴她，A才是唯一的正確答案。

    只有他一個人當(dāng)S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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