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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逃跑竟然就這么以鬧劇般的方式告終。 或許是因為沒有了月色的阻隔,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走得有些艱難,腳下的道路只有一片沉沉的黑色,是否有什么石子小坑的完全看不清。 謝華晏小心翼翼地跟著前面的人走過的地方走著,忽然聽見身后哎呦一聲,隨后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一個山匪不小心被一塊大些的石頭絆倒,滾進(jìn)了旁邊的一個小緩坡,壓倒了一片灌木叢。 忽然,他那驚慌失措的聲音響了起來:有鑫兵 然而下一刻便是利刃刺入rou體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謝華晏死死咬住嘴唇,努力控制著身體顫抖的幅度。前面不遠(yuǎn)處,那個身為山匪頭子的漢子臉色一變,咬了咬牙高聲喊道:跑!帶著這些人快點跑! 被拽著踉踉蹌蹌地奔跑的時候,謝華晏有些詫異。 都到這樣生死存亡的危急關(guān)頭了,這個漢子究竟為什么要帶著她們一起跑? 不過在這種時候自然是沒人會來解答她的疑惑的。 一個鑫兵已經(jīng)暴露,余下的再躲躲藏藏也無益。他們一個個走出了藏身的草叢,臉上掛著輕松的笑容,開始追趕前方的人群。 不知道跑了多久,當(dāng)那幾排房子重新進(jìn)入視線時,謝華晏竟能感覺到周圍的人仿佛松了一口氣一般。 畢竟,與被鑫兵砍死相比,被這些山匪抓就好多了。 進(jìn)了山寨,山匪頭子把他們?nèi)客七M(jìn)一間屋子,永定侯看著面前高高的山堆,一愣,急忙道:壯士這是做什么? 眼前全是大堆大堆的物資,不少還是從他們這兒搶過來的東西。 這種危急時刻,把他們救回來了不算,怎么這看樣子好像還是護(hù)送他們似的?難道不應(yīng)該推他們出去擋刀嗎? 那漢子嘁了一聲:老子要和弟兄們?nèi)⒛切┕焚\了!你們給我待在這兒好好拿了東西快點滾! 頓了頓,又道:馬廄里還有四匹馬可以讓你們牽走。后山有條隱秘的小路,出了寨子后先左拐再右拐,見到一棵大槐樹后直接往左邊走。 說完,他大步走出屋子,到門邊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一臉兇狠地回過頭來,威嚇道:老子從事也是個跑江湖的,知道你們永定侯府厲害,手里有兵權(quán)。老子今天救了你們一遭,就要你們答應(yīng)一件事情。 有朝一日,定要北上復(fù)國! 永定侯府眾人沉默了。 謝華晏抿抿唇,獨自答應(yīng)了他:我們會的! 那漢子爽朗地一笑,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奔赴不遠(yuǎn)處充滿了血與火的戰(zhàn)場。 謝華晏一眾加緊收拾了自己的物什。永定侯夫人本想再多拿些,被老夫人的眼風(fēng)冷冷一掃,縮了縮肩膀,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老夫人淡淡看她一眼,不咸不淡地敲打了一句:做人要有良心! 永定侯夫人不由得撇了撇嘴,暗自冷笑。 這都什么落魄時候了,這老太婆還要維持著永定侯府老夫人高高在上的清高作派。 眾人收拾了東西,趕忙離開。 馬只有四匹,還個個都瘦骨伶仃的,幾乎要讓人懷疑它們是否拉得動馬車。不過大概也是因此,它們才能免了被吃的命運。 在車夫忙著套馬的時候,永定侯帶著眾人把東西全都堆進(jìn)他們帶來的馬車?yán)?,再從其他馬車壁中拿出先前藏的金銀,一股腦兒地放進(jìn)選出來的四輛馬車?yán)?。又是一番挑挑揀揀,總算只堆了一輛馬車,剩下三輛拿來坐人。 眾人擠進(jìn)馬車?yán)?,還算寬敞的車廂里人擠人擠人,不少下人甚至還不得不坐到了外頭的板子上或是車夫身邊。 馬車顫顫巍巍地開始駛動,將那些廝殺之聲拋諸腦后。 謝華晏撩開簾子看著外面濃重的夜色,一只手輕輕放上漸漸大起來的肚子,神色冷淡。 有朝一日,她定要殺盡這些毀她家國的鑫人! 左拐右拐,大槐樹的左邊沒有道路的痕跡,但沒有人懷疑那個漢子,車夫沉默地駕駛著。 身后突然火光沖天。 許清淺低呼:他們放火燒山了 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 他們終于回到了大路上。 第41章 生死 我們會的! 得到了那個漂亮的夫人的回答,宋渠摸摸后腦勺,咧開嘴笑了笑,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子。 他走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耳邊的兵戈之聲混著聲嘶力竭的吶喊越發(fā)清晰,火光和銀光在黝黑的林子里交織成最殘酷的戰(zhàn)歌。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堆人,有的已經(jīng)一動不動,有的還在痛苦地呻|吟著,用掙扎著努力抬起一點點的手展現(xiàn)著最后的對生命的渴望,但最終還是頹然落下,激起一片小小的塵土。 可即便是這些許煙塵,也還是淹沒在了深沉的夜色里。 宋渠咬著牙,扛著自己的大刀沖進(jìn)了混戰(zhàn)的隊伍。 砍、砍、砍,他努力地為自己、為弟兄們、也為永定侯府爭取著一線生機。 一個鑫兵的腦袋倒在了他腳下,他下意識地避讓開,卻忽然愣住了。 一頭凌亂的小辮,臉頰旁畫著鑫人部落的圖騰。可他的五官扁平,沒有異族的高鼻深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