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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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息蕓忽然又沒那么怕了。 進了廂房,只見到一桌飯菜,卻不見人影。 領(lǐng)路的德全公公將她們請入,細聲說:“陛下如今正在面見貴客,稍后便到。” 梅息蕓淡笑頷首,不動聲色將手腕的玉鐲子褪下塞到公公懷中:“有勞公公?!?/br> 德全皮笑rou不笑地推了回去:“夫人這是做什么,不過是老奴本職工作罷了?!?/br> 說完便干脆利落地退出房間,將門關(guān)嚴了。 門關(guān)上的瞬間,梅息蕓臉上的笑瞬間掉了下來。 圣意難料,如今看這身邊近侍的態(tài)度,只怕今晚這局不太好過。 陛下未到,她們不能動筷子,等了足足兩柱香,菜都全涼了,也不見陛下的影子。 葉明熙早就餓了,她望著面前的澆汁魚膾,小聲嘟囔:“姨母,什么時候才能吃飯啊,這魚膾都快不新鮮了?!?/br> 梅息蕓不免有些好笑:“你還真當咱們是來吃飯了?咱能不能吃,得等陛下來呢?!?/br> 二人小聲交談,不多時,便聽得公公在外通傳:“陛下到——” 梅息蕓趕緊拉著葉明熙站起,恭恭敬敬地行禮。 李闋進門后,徑直往最高的主位上去了,坐下后也沒讓她們起身,只坐在高位,沉默地俯視她們。 在葉明熙快撐不住時,才聽得淡淡一聲:“入座吧?!?/br> 李闋望著她們,聲音平靜:“朕記得只傳呼了安陽侯府的二姑娘,趙夫人怎么有空來了呢。” 梅息蕓淺笑道:“早便聽聞金鴣樓佳肴一絕,來了漁陽后我家大人總是心疼銀子,不肯帶我來,今日聽聞明熙得了陛下傳喚,我這個做姨母的便借著她的光,腆著臉來見見世面,還望陛下見諒。” 提到順平將軍,李闋微帶起笑意:“他是個節(jié)約的,朕屢次要給他封賞,幾番推脫?!?/br> 梅息蕓低眉:“將軍大人體恤陛下,覺著自身一個武將,不敢僭越?!?/br> 李闋聽聞后沉默許久:“若文武百官都有將軍的這份心,朕也省心許多?!?/br> 話鋒一轉(zhuǎn),他望著站在一旁乖順的葉明熙:“葉二,你說是不是?” 乍然被點名的葉明熙怔愣著,惶然行禮:“民女,民女不知陛下何意?!?/br> 李闋支著頭,漫不經(jīng)心地盯著她:“朕聽聞昨日你在普覺寺被衍無大師算了一簽,也是巧,朕昨日才下了傳喚你的旨意,今日那衍無便從普覺寺跑出,來尋朕批文。” 什么? 葉明熙心中錯愕,那僧人說衍無大師出寺游歷,竟是直接跑來金鴣樓尋陛下了。 李闋把玩著一支簽文:“早知今日,當初又何必將朕關(guān)在門外不見呢?!?/br> 他頓了頓,又語調(diào)不明道:“衍無可將你們的對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說你命格重煞,擋了紫薇七星的路,你說朕該拿你如何呢?!?/br> 平淡的一句話,卻是一道驚雷。 葉明熙震驚抬頭,瞧見主位上的帝王面色青黑,眼神淡漠,殺伐之氣肆虐,望著她的眼神,與看一只螻蟻無異。 第9章 再會 還沒等明熙作出反應(yīng),身旁的梅息蕓動靜極大地跪了下去,膝蓋磕地清脆:“陛下明鑒!明熙是我jiejie與安陽侯的孩子,梅氏上下幾代忠貞,安陽侯更是先前舍命救下先帝才得到的爵位,如此貞烈之后,絕無異心!” 李闋沒接話,只看著手中的簽文沉默。 葉明熙也像是被嚇傻了,梅息蕓搖搖她,惶恐道:“明熙,你快說話呀!” 葉明熙被她晃了晃,像是突從噩夢驚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不是這樣的!大師,大師明明不是那么說的!” “大師說我落水,身子不好,漁陽風(fēng)水秀麗,要我多,多在漁陽待幾年好好調(diào)理身體,他不是這么說的!” 混亂之中,葉明熙哭得撕心裂肺,委屈至極,說出的話也顛三倒四,含糊不清,但還是讓在場之人聽明白了意思。 梅息蕓偷瞧了眼陛下,見他仍舊面無表情,略略松了口氣。 一時之間沒人說話,屋內(nèi)只剩葉明熙的哭聲。 哭聲漸漸微弱,李闋將一直拿在手中的簽文丟在桌前:“行了,哭得朕頭疼?!?/br> 葉明熙猛地止住,怯懦地望著天子。 李闋擺擺手:“回吧。” 梅息蕓如釋重負,行完禮便要扯著葉明熙出去。 “等等?!?/br> 二人一頓,李闋指著那道魚膾道:“既餓了,將這道菜帶回去吃吧?!?/br> 葉明熙忽感心頭一陣寒涼,顫抖謝恩:“謝陛下?!?/br> 退出廂房,二人都額角生汗,仍舊不敢說話,悶著頭往前走。 下樓時,正有一人欲往上來,帶路的德全瞥了一眼,頓時喜笑顏開:“季大人,陛下可等了你許久了。” 一道清爽的男聲含笑:“在下辦事不濟,讓陛下久等了?!?/br> 這聲音頓時讓低頭走路的葉明熙如墜冰窖,前世陰冷的聲音仿佛在此刻重疊,她頓時僵住了身子,渾身麻痹。 梅息蕓看她:“明熙?” 察覺到她的異樣,季飛紹體貼站到樓梯角落,讓出位置:“請夫人與姑娘先行?!?/br> 梅息蕓點頭:“多謝?!?/br> 葉明熙跟著姨母,腳步沉重地下樓,擦肩而過時,忽聞到他身上清淡的冷香。 那是上輩子與他朝夕相處,日夜廝磨時,聞慣了的冷梅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