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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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飛紹喉中翻滾一般, 混著一團(tuán)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發(fā)出古怪又駭人的笑聲。 “明熙,”他啞著嗓子喊,“當(dāng)年那個孩子,也是六歲?!?/br> “當(dāng)年可沒有像你這樣的好心人,愿意幫一幫他?!?/br> 季飛紹聲聲質(zhì)問,步步逼近,像要走到這個人的心眼里,去看一看她內(nèi)心究竟裝著什么徹骨的霜雪,才能在看向他的每一個眼神里,都帶著冷意。 “為什么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為什么永遠(yuǎn)對他這般恐懼,薄涼又滿含恨意。 季飛紹又按住了她的胳膊:“為什么要這么恨我?為什么知道了這些,還要用那樣罪無可恕眼神望著我?” 他的表情癲狂又悲哀,想要搖醒面前這個冷心冷情的姑娘,為什么在明白一切后…… 不能可憐可憐他呢? “我做錯什么了?” 季飛紹的語氣那般破碎,即便是明熙聽了,也不免得輕皺起眉。 她沉默了許久,指著身后那座獄所,里面無數(shù)癡傻與絕望的女人:“那我身后這些女人們,這些淪為你們政斗的犧牲品,她們又做錯什么了?” “這世上,可不是只有對錯。” 被她這句話震到一般,季飛紹陰沉著臉,許久后才自嘲地笑了出來。 “是,不止是只有對錯……”他笑得癲狂,不斷重復(fù)著這句話,他踉蹌著倒退,退回自己騎來的那匹馬上。 翻身上馬時,他又霎時面無表情,笑意和眼淚都僵硬在他臉頰旁,顯得滑稽又可怖。 他又深深望了明熙一眼,季飛紹這一趟,什么都沒有從明熙口中問出來,他來這接收到的,只有明熙一如既往的冰冷和疏離。 每一個淡漠又厭惡的眼神,都像是刺入他心中的根根寒針,痛得并不真切,卻扎進(jìn)肺腑五臟,讓他體會難以忽視的,絲絲縷縷的隱約酸痛,亙古綿長。 慕箴出來時,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他摘下面具,望向瑟瑟發(fā)抖的女孩和不說話的明熙。 “被嚇到了?” 明熙抬頭,望見他,扯出一個勉強(qiáng)的笑來:“回去吧?!?/br> 小麥?zhǔn)芰诉@么大的驚嚇,應(yīng)該好好休息。 將一大一小目送進(jìn)了慕府,明熙回了自己的院子,腦中仍舊回蕩著季飛紹斑駁的面容和嘶啞的質(zhì)問。 “當(dāng)年那個孩子,沒有人幫他?!?/br> “我做錯什么了?” 明熙痛苦閉上眼,一會兒是jiejie說的文壽侯一家慘案的回憶,一會兒又是自己前世郁結(jié)在心,死去時那場暴雨淋在臉上的寒意。 她蹲在石桌下,下意識又回到年幼被欺負(fù)時,一個人害怕無措的反應(yīng),她想將自己藏起來。 腦中的聲音不斷響徹,明熙呻/吟一聲,雙手死死捂住耳朵。 質(zhì)問聲逐漸變成了咆哮,jiejie描述的血腥場面似乎也在她眼前重現(xiàn),明熙幾乎都能看見六歲時的季飛紹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一身泥濘朝自己走來。 她的神情愈發(fā)痛苦。 也就在這是,一雙微暖的手握住了自己,輕輕將她捂耳朵的手拿下,代替她輕輕揉按在額側(cè)。 一瞬間,腦中的聲音沒了,眼前的畫面也消失了。 明熙睜開朦朧的雙眼,望見慕箴也蹲在小小的石桌下,蹲在自己面前,正認(rèn)真地盯著自己,為自己按摩著。 見她呆愣愣望著自己,慕箴溫柔笑了:“怎么又躲起來了?” 明熙沒說話,只是撲進(jìn)他懷中,死死地抱著他。 嗅著他身上的香氣,感受著身下他昂揚(yáng)的心跳。 只這么簡單的觸碰,就能讓明熙感覺自己好像再次活了過來。 “小麥睡不安穩(wěn),正鬧呢,想要你陪著。” 慕箴像抱著孩子一般,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給她最大程度的安全感,在她耳邊輕聲說著話,聲調(diào)溫柔地都像在哼鳴安撫的曲調(diào):“你要不要去我那邊?” 明熙閉著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慕箴拉小朋友一樣,將人從陰暗的石桌下拉出來,重新走到陽光之下。 他抱著明熙,翻越院墻,跳到自己房中,見小麥正蜷縮在榻上,一直在發(fā)抖。 “我娘幫她洗了個澡,但一直在哭,怎么哄也停不下來,我便想說來找你?!?/br> 畢竟她跟在明熙身邊,還是很平和的。 明熙愛憐地摸了摸小麥的頭發(fā),畢竟也是正兒八經(jīng)官家嬌養(yǎng)大的姑娘,她的頭發(fā)在獄中磋磨過,楊夫人好好給她洗了后,仍舊是像綢緞一樣順滑漂亮。 慕箴將人安置在偏房的軟榻上,這兒沒人睡過,床榻卻都是溫暖干凈的。 明熙也想睡一覺,當(dāng)即便踩了鞋子爬上床,將小姑娘拉進(jìn)懷里。 小麥見了她,果真不再害怕了,黑亮亮的眼睛盯著她,明熙見慕箴要走,趕忙拉住他的袖子。 見人回頭,便可憐巴巴地說:“我也睡不好,要你在這兒才行。” 小麥要她,她要慕箴。 慕箴紅了臉,以為是要他也上床一起睡,剛要拒絕,望見明熙濕漉漉的眼睛,和懨懨傷神的神情,拒絕的話在口中滾了滾,居然半天說不出來。 明熙扯著衣袖的手都酸疼了,見他仍不答應(yīng),委屈道:“讓你在榻邊陪我們一會兒都不行?這么小氣的?” 慕箴:…… 慕箴:? 原來只是要他坐在旁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