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 哥譚的亞當(dāng)斯家、顧府春深、沈婠復(fù)仇紀(jì)事、[綜英美] 她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夜翼、冷傲王爺惡毒妃、總裁的天價(jià)甜妻、趁許而入、[綜英美] 今天也要和外星大狗狗貼貼、金牌嫡女、[綜英美] 升職后我成了韋恩夫人
明熙將牌子遞給獄卒,看守的人仔細(xì)看了,見是趙家的令牌,便點(diǎn)點(diǎn)頭道:“葉姑娘,里頭這人危險(xiǎn)的很,你要見的話盡快,可別傷著你?!?/br> 漁陽的人幾乎都認(rèn)識明熙,再加上她手中趙家的牌子,趙家在此次禍亂中立了不小的功,漁陽城內(nèi)人人都十分尊敬,使得這一路都十分順暢。 關(guān)押季飛紹的屋子,不像別人的是有空隙的欄桿門。 盡頭的那間屋子鐵門鐵床,看不到里頭的人,外面還有兩三人駐守。 鐵門被打開,明熙一步步走近牢房之中。 潮濕的氣息混雜著干草腐爛的惡味,她一時(shí)間有些茫然于牢中的黑暗,張望著在角落找到了被鐵鏈重重束縛住的人影。 他上身都被粗重的鏈子纏繞,整個人靠坐在角落,正垂著頭也不知是昏了還是在思考。 身上盡是斑駁的血漬,頭發(fā)也不如原先整潔,凌亂地散落在肩頭。 明熙認(rèn)識他這么些年,何嘗見過他這般狼狽的樣子。 她深呼吸,一步步走近他。 “站住?!?/br> 一道喑啞干澀的聲音阻住了她的動作,季飛紹仍舊沒有抬頭,只是維持著原先的動作出聲道:“不許靠近我。” “怎么?” 明熙莫名地,嗓子也有些啞,她嘲諷地笑道:“堂堂太尉大人落到這般田地,想保全自己的顏面嗎?” 這話尖銳刺耳,季飛紹卻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將頭抬了起來,望向高處小小的一塊窗口,望著狹窄逼仄的外頭的景色。 “在你面前,我還哪有什么顏面?!?/br> 他臉上盡是細(xì)碎的傷口,神色卻依舊平淡,仿佛此刻不是在牢獄之中,還在汴京,他還是那個風(fēng)度翩翩的季大人一般。 季飛紹說完這句話,又有些懊惱地皺了眉,冰冷冷的視線掃過來:“你來做什么?” “為什么要打漁陽?” 明熙質(zhì)問他。 季飛紹語氣輕飄飄地:“想打就打了,哪有什么為什么?!?/br> “那你失敗了,有準(zhǔn)備好面對自己的結(jié)局嗎?” 季飛紹沉默了許久,才驟然出聲:“那日你奔向的那人,是商戶慕家的二公子。” “四年前來避暑的時(shí)候,你留在了漁陽沒有回去,于是你們二人在這里相依相伴,度過了整整三年的時(shí)間?!?/br> 明熙皺眉:“你想說什么?” “你不是問我為什么要打漁陽?” 季飛紹轉(zhuǎn)頭望著她:“這就是答案?!?/br> 明熙閉眼,只覺得胸腔內(nèi)都被填滿了腐壞尖酸的味道:“為了這樣一個可笑的理由打漁陽,這可不像為了計(jì)劃不擇手段,什么都可以犧牲的你?!?/br> 季飛紹沒有再說話,他也不想再搭理明熙一般,重又閉上了眼。 “廢話說完了就滾。” 明熙咬唇,終究還是從懷中掏出護(hù)了一路的東西,慢慢走近季飛紹,蹲在他面前。 他始終沒有睜眼,明熙反而松了口氣,她動作輕柔地將串好的紅繩戴到他脖頸上,有些重量的小東西撞在鐵鏈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季飛紹猛地睜開眼,如狼一般的眼神死死凝視著眼前咫尺距離的人,而后才是慢吞吞地低頭垂眼。 望見視野中的那塊東西,像是喚起了十分久遠(yuǎn)的記憶,他整個人都愣住了,眼神里滿是驚愕和茫然,反倒為他多年陰鷙的神情添上了幾分真情實(shí)感。 “這是……” “這是當(dāng)年你丟的那塊玉佩,”明熙輕聲說道,“趙將軍后來回頭去找過你,在地上撿到了這個,他一直小心保管了十幾年,為了當(dāng)年那件事,他懊悔了十幾年?!?/br> 吊墜顏色雖然已經(jīng)有些陳舊,但看得出來保管得很好,沒有一處裂紋。 明熙將有些歪的玉佩替他戴正了,讓那塊冰涼緊貼著他的心臟位置。 她聲音十分疲累,又帶著泣音的顫抖:“文壽侯的事,我們也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結(jié)果了。季飛紹,過往的那些仇恨和執(zhí)著,你都該放下了?!?/br> “也放過你自己吧。” 第100章 結(jié)局 “文壽侯一案, 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當(dāng)年的人證物證,你相信我,很快就可以真相大白了?!?/br> 明熙哀戚地望著神色怔愣的他:“你相信我?!?/br> 季飛紹一直緊盯著那塊小小的吊墜, 好像被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 良久之后,他才嘲諷地笑出了聲。 笑聲清淺,縹緲,卻又帶著無限悲苦的深刻。 “我憑什么相信你?” 他雙膝跪著,腰背被陡然直了起來,徑直湊到明熙面前, 二人的距離一瞬拉近。 明熙張皇失措, 一下子失了重心, 跌坐在濕冷的地上。 季飛紹明明跪著,被沉重的枷鎖束縛著, 雙手都被絞在身后, 但他挺直的脊背和陰冷的視線都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威嚴(yán)。 見明熙下意識地害怕, 季飛紹眉宇間凝聚了一團(tuán)陰鷙戾氣。 他聲聲質(zhì)問:“你要我相信你什么?怕我都不敢靠近的你, 還是一記起往昔就下意識逃離我身邊,同旁人恩恩愛愛的你?” 明明說狠話的人是他, 季飛紹的眼中卻滿是看不到底的沉痛:“明熙,是你最先拋棄我的, 你現(xiàn)在又有什么資格, 讓我相信你?” 明熙張口無言, 只有眼淚無聲地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