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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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諾抓住亂動的少年,身體里冒出一股無名的火氣,他輕緩地咬著提納里的臉頰,聲音微啞,“別亂動?!?/br> 睡夢中的人察覺到了危機般,倒是不動了,清瘦的少年人嗅到了熟悉的氣息,往賽諾懷里拱了拱,沉沉睡去。 賽諾內(nèi)心又喜又煎熬,香香軟軟的老婆就在身旁,但是他必須忍著什么都不能做。 大風(fēng)紀官睜眼到天亮,盯著黑眼圈親了親睡夢中的提納里,認命翻窗去上班。 賽諾走后不久,提納里也醒了。 從床上坐起的狐耳少年衣衫不整,滑落的白皙肩頭有著曖昧的紅色痕跡,提納里摸了摸自己的臉,濕滑的觸感落在指尖。 “汗嗎?” 提納里沒太在意,換了身衣服開始一天的事務(wù)。 至多一個星期,蘑菇的毒就能解除了。 提納里換好衣物,剛推開辛深所在的房門,手上端著的早餐差點沒拿穩(wěn)。 辛深不見了。 床上的被子迭得四四方方的,就像前一晚不曾有人住過一樣。 提納里頭疼扶額,“真是要命?!?/br> 辛深的腿能治好,如果按照平常的速度起碼得躺幾個月,但辛深是水系神之眼擁有者,有著可怖的治愈能力。 提納里至今都摸不清楚辛深神之眼的具體能力,他只知道會有特別嚴重的副作用。 真是的,和賽諾一樣,一個兩個都讓人這么cao心。 今天的天氣倒是不錯,陽光不是特別大,空氣中偶爾帶著幾絲涼意,是炎熱夏日難得的好天氣。 提納里摘了些墩墩桃,用木墩打出了汁水,和西紅柿汁水混合在一起,加了些助消化的藥粉,在解毒藥制作出來之前,能幫助賽諾有效新陳代謝。 “柯萊。” 提納里喊住路過的柯萊,將手上包裝好的橙紅色飲品遞給柯萊,“把這個拿去給賽諾吧,他應(yīng)該在教令院。他偷偷看你好幾次了,你順道去看看他吧?!?/br> 柯萊接過提納里手上的飲品,小聲嘀咕,“明明是來看師父的?!?/br> “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我這就去找賽諾先生?!?/br> 提納里望著柯萊的背影,嘆了口氣,“這孩子還是不夠穩(wěn)重?!?/br> 柯萊很輕易就找到了在圖書館里看卷宗的賽諾。 純白的燈光勾勒出俯在桌案上少年俊美的側(cè)顏,柯萊撓撓頭自言自語,“賽諾先生和師父真般配。” “賽諾先生?!笨氯R走進打招呼。 賽諾猛然間抬頭,有些驚訝地看著來人。 “你怎么來了?!?/br> 柯萊有些羞澀低頭,憋了好久才將飲品放在賽諾桌子上,小聲開口:“這是師父給你做的。他叮囑你要喝完?!?/br> 賽諾點點頭,“你可萊依拉了?!?/br> 柯萊:? “不明白嗎,你不覺得‘萊依拉’聽見起來就像‘來了啦’?!?/br> 賽諾紅色的眼眸里染上困惑,他微微歪著腦袋,“不好笑嗎?” 柯萊捏了一把汗,方才的緊張倒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默默低下了頭,果然任何時候看著賽諾先生這張臉一板一眼說出冷笑話,她還是難以習(xí)慣。 “賽、賽諾先生,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啊,好?!?/br> 賽諾剛回應(yīng),柯萊的腿跟撞了墩墩桃似的,腳步踩在石質(zhì)的大理板上,發(fā)出“敦敦”聲響,“敦敦逃”。 賽諾的嘴角揚起笑,悄悄將這個冷笑話記在紙張上揣進帽子里。 “回家后講給提納里聽。他一定會夸贊我的?!?/br> 大風(fēng)紀官這么想著,又埋頭在卷宗里翻找。 臨近傍晚的時候,下了一場很大的雨。 辛深拿著鏟子,雨水和汗混在一起,分辨不清。 他不知疲倦地扒著泥土,飛濺的泥水滲入指尖,銘刻上一任大風(fēng)紀官的墓志銘被丟棄在一旁,淅淅瀝瀝的雨水從碑銘上劃過,但即便這樣也難以洗去碑銘上的污泥。 “你的情緒波動很大?!盿舉著傘,透過雨幕看著刨土的青年。 “我知道?!?/br> 辛深不甚在意,雨水透過額前的黑發(fā)滴落,順著流利的下顎線滑落。 “要吃藥嗎?” a手里舉著一個白色藥品,藥品上面寫著晦澀難懂的文字,似乎是其他國度的藥物。 “不吃?!?/br> “滾?!?/br> a并沒有生氣,溫潤的聲音和嘈雜的雨聲混合在一起,有些失真:“吃些吧。別嚇到小提?!?/br> 辛深將鏟子狠狠插入泥土中,深如幽潭的眼眸透著癲狂。 “嗯,是不能嚇到他。” 辛深蹲下身,沒去接a遞過的藥物,好看的手指接了捧雨水。雨水在他指尖悅動,幻化成利刃,狠狠刺向木制的棺材板。 撕拉。 污泥劃過白骨,青年的手緩緩撫摸著這具白骨。 是恩人,也是罪惡的造成者。 “老師,這些年你睡得好嗎?” 青年深黑的發(fā)色配上白如雪的皮膚,如索命的厲鬼。 a輕笑了聲,“走吧。新的實驗,需要這具白骨呢。” “是啊。老師。最后再幫幫學(xué)生一次吧?!?/br> 青年的指尖扣入白骨之間,雙眸猩紅,淡淡勾唇微笑。 第18章 稱量罪業(yè)(二) 十幾年前的案子查起來絕非容易,當(dāng)年最了解這件事情的莫過于當(dāng)時的大風(fēng)紀官穆朗尼,但是他幾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葬禮的當(dāng)日,賽諾還去參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