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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許說我!”池虞現(xiàn)在一點兒也不想再聽人說教,比劃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截住他的話,她轉(zhuǎn)頭又對撻雷賭氣道:“撻雷,我們走!我請你去沙城吃好吃的!” “這……?”撻雷雖心動,可是眼珠一轉(zhuǎn)看向馮錚。 馮錚輕嘆一口氣,對著撻雷擺了擺手,讓步道:“早些回來?!?/br> 撻雷舉著通行令牌,一路暢通,不一會兩人騎馬已經(jīng)沖出了乾北軍營警戒的范圍。 半人高的枯黃野草像被兩只箭簇穿過,飛快的往兩邊倒去,發(fā)出折斷的簌簌聲響。 黃煙草屑揚起,黃土和枯草味充斥鼻腔,荒涼蕭疏的大地像一卷古卷慢慢在視野盡頭展開。 池虞再不想被甩下馬,牢牢抓住韁繩馬鞍,側(cè)頭問撻雷:“那個聶叔是什么來頭?” 鑒于她語氣中帶著輕視,撻雷立即嚷嚷起來,“聶叔以前可是王爺手下左前鋒統(tǒng)領(lǐng),領(lǐng)赤鷹旗!他很厲害的!” 池虞發(fā)現(xiàn)但凡在定北王爺手下領(lǐng)過兵的都會歸為撻雷口中厲害一類。 “他是因為腿傷了所以才去當伙夫嗎?”池虞迎著蕭條秋風,深吸了一口干燥的空氣,空中不但有枯草味還有一股不知名的香氣。 “他是因為兒子戰(zhàn)死了才主動請纓替了他兒子的差事。哎,聶叔兒子死的時候才十六歲,連妻都還沒娶?!睋槔着闹笸韧锵У?。 失去至親,無怪乎性情如此古怪,池虞開始反省自己適才對于一個孤寡老人的態(tài)度是否過于惡劣,內(nèi)心升騰起一股愧疚。 “他既然以前那么厲害,現(xiàn)在才做一個伙夫長豈不是屈才了?”池虞委婉說道:“而且他在這方面真的……不擅長?!?/br> 撻雷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好吃不好吃是其次,管用就成?!?/br> 池虞用鞭子敲了敲自己似乎有些顛麻的右腿,不解問道:“管用?管什么用?” 他們在這荒僻之野,生存的欲望已經(jīng)降低到只要填飽肚子就行的程度? “你是不知道,通州啊這里有一種怪草,不定時開花,一年三季節(jié),有麻痹劇毒!”撻雷用食指和拇指拉開一個小距離,“吸入一點點的量,一個成年男子都遭不住,所以啊,聶叔找到了一種藥草放在膳食里,乾北軍的人一日三餐都有吃,再也沒有人出事了!” 撻雷得意昂頭,“你說,他是不是挺厲害?” “麻痹劇毒?”池虞瞠目結(jié)舌的同時臉上的血色飛速退下。 不出片刻,她感受到那半個屁股的麻意已經(jīng)攀上了后腰。 她急急勒馬,哭腔急切道:“快、快帶我去找聶叔!” 她中毒了! 第16章 烙餅 那一句‘餓死也不吃’猶在耳邊。 池虞拿著空碗,哭唧唧道:“聶叔!——我覺得還要來一碗!” 聶光彎腰在灶火前添著柴,聞言擰著眉頭轉(zhuǎn)臉過來。 “你不嫌這味道不好嗎?” 撻雷撐著膝,瞪著眼,驚為天人,“他娘咧,你難道不覺很腥苦嗎?平時聶叔放菜里都是一缸水稀釋過的!” 池虞半個身子都麻痹著,唯有左手和脖頸頭部尚能活動,她一低頭,滿眶的淚就滴了下來。 苦有什么可怕的,死才可怕。 他們怎么一點都不能體會一個差點被毒死的人? “我從小就不怕苦,我還能再喝三碗!”池虞又舉起空碗,豪氣萬千。 “紫羅草毒不死人,最多讓你一日不能動彈。”聶光毫不客氣拒絕,“解藥也是毒,你喝三碗下去沒準死得更快?!?/br> 池虞被嚇唬住了,怏怏收回碗,看向撻雷,“我覺得我需要軍醫(yī)回來給我再把把脈。” 在身體方面,池虞從不馬虎,小病小痛她都認真對待,更何況這可是毒。 撻雷撇撇嘴,為這小姐的嬌氣無力道:“行,那我去把軍醫(yī)再叫過來?!?/br> 撻雷大步離去后聶光就把她當作角落里的蘿卜,既不驅(qū)趕也不搭理。 他接著剛剛被打斷了的活,動手在案板上揉起面,認真的模樣仿佛是一位做了十幾年的老廚,誰能想到他曾經(jīng)也是馳騁沙場的猛將? 池虞看著那白面在他有力的手下慢慢成團,忽然開口道:“聶叔,我想吃芝麻烙餅,要咸口的。” 長久的緘默,久到池虞都要以為他真的不打算搭理自個的時候他開口道:“你不是嫌我的飯菜不好吃嗎?” 池虞揉了揉肚子,“人生苦短,世事無常,險些就變成餓死鬼,我覺得還是吃飽肚子比較實在?!?/br> 聶光抬起眼,看她一眼,又垂下:“我不會?!?/br> 池虞連忙把袖子里夾著的食譜甩出來,“我會,我教你??!” 她會個屁。 她就張著一張叭叭會說話的嘴,為了吃上心頭好,她賣乖賣巧:“方法我都記下來了,聶叔你這么厲害,肯定一看就會!” 聶光從地上撿起紙片,嫌棄地掃視了一遍。 “你識字嗎?我可以念給你聽??!”池虞一滴淚還掛在下顎,期盼地望著他,仿佛她人生的盡頭就盼望著這張餅了。 聶光沒理她,轉(zhuǎn)身帶著紙條到了灶臺邊。 酥油、芝麻、粗鹽、面團,他跳過了前面繁瑣的步驟,把幾步粗粗一合,大致調(diào)出個味,又把面團整圓撒上芝麻扎上小孔,一個個貼進窯爐里。 池虞身上的毒素慢慢褪去一些,現(xiàn)在她可以兩個手抱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