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洛的面色都變了, 他保守已久的秘密讓喬三八一個電話給交代得底朝天, 他面色鐵青握著的手機幾乎要被捏碎, 自牙縫里吐出幾個字：“喬西, 你大爺?shù)模　?/br>
    林文然的心上上下下, 靳洛還在跟喬西說著什么, 那邊的人明顯電量不足, 沒了剛才的亢奮，唧唧歪歪地解釋著什么，靳洛的表情很淡, 聲音不大，卻冷得厲害。這個狗東西，怎么總是壞他好事！

    總算掛斷了電話, 靳洛對上林文然隱著復(fù)雜情緒的眸子說：“喬西明天比賽, 問你去不去?！?/br>
    林文然以為他會不好意思，或是先解釋, 沒成想等來了這么直白的一句, 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哦, 好?！?/br>
    靳洛偏頭看著她, 開始了最擅長的轉(zhuǎn)移話題：“我聽說, 你們女生都喜歡知識型的？”

    林文然看著他的眼睛：“我們女生都喜歡吃黃花魚?！?/br>
    靳洛：……

    得，被人反將一軍。

    林文然：“是要去看喬西比賽嗎？”

    “想去嗎？”

    “當(dāng)然, 以前只是聽說，難得有機會能去一次現(xiàn)場。”

    靳洛點頭：“好, 明天早上九點, 我在你家樓下等你?！闭f著，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礦泉水瓶轉(zhuǎn)身離開。

    林文然還在猶豫是否開口詢問，擦身而過的一瞬，瞥見林文然的糾結(jié)，他站定：“你說過，高中不談戀愛?！?/br>
    林文然驚訝：“你怎么知道？”

    靳洛淡淡一笑：“你的事兒，我都知道?！?/br>
    這話說得撩人，也算是對于喬西口中的那句“暗戀”的另類解釋么？

    靳洛頓了頓，眼眸深邃：“放心，我會給你個解釋?！彼穆曇舻途忇嵵?，宛若暗夜的水流，林文然聽得心悸。

    少女的心事就這么被一句話給挑撥得泛濫成災(zāi)。

    告別了寒冬，天氣早晚雖然還有些許的冰涼，但綠色的氣息已經(jīng)將校園籠罩。

    林文然的心就好似被蔓藤纏繞，每想一次喬西的話，她的心就縮緊一次，好在周五下午的課程并不繁重，林文然好幾次輕拍臉頰想要讓自己專心在學(xué)習(xí)上，可越是控制，思緒卻愈發(fā)地紛亂。

    “給。”

    不知道什么時候，靳洛的手伸了過來，林文然遲疑地看著他手里的薄荷糖，靳洛看著她似笑非笑：“專心學(xué)習(xí)，我可不想成為耽誤女俠前程的美男子?！?/br>
    林文然的臉頰驟地紅了。

    這話說的信息量太大了。

    朦朦朧朧的，她意識到了一年后這個時間點的微妙與重要性。

    只是……美男子……這人要不要這么……不要臉。

    不過……

    林文然偷偷看著靳洛，他把校服外套脫了，露出內(nèi)里黑色的t恤，身體如竹節(jié)一般挺直，他低頭看著英語書，捏著書的手臂結(jié)實有力，少年的血氣方剛可以感召一切。

    他這不算是不要臉。

    林文然默默地想著，他配得起“美男子”三個字。

    ********

    林文然還是第一次見識這么大規(guī)模的比賽。

    學(xué)校那些這競賽那競賽的跟這兒的比起來就是毛毛雨級別。

    林文然盯著橫幅上的“漏洞挖掘與源代碼安全”愣了好半天，靳洛拿著倆人的票，帶著她往里走：“主席臺是評委和高校教授的位置，看到右邊四十五度方向角落里那個白頭發(fā)老頭了么？”

    林文然順著望了過去，只見一個頭發(fā)灰白一身中山裝精神矍鑠的老人正坐在那兒，跟別人拿著手機不同，他手里拿了一個紙質(zhì)的本子。

    靳洛勾著唇：“那可是喬西心儀的q大計算機系教授雷明，這次比賽后，不出意外，他會美夢成真?！?/br>
    “保送么？”還沒開場林文然就被震撼到了，一個高二的學(xué)生就能接觸到教授這個層次了？她的視線在主席臺快速掃過，發(fā)現(xiàn)還有不少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

    找到指定位置坐下，靳洛簡單給林文然介紹：“喬西從小就有計算機方面的天賦，據(jù)他說十二歲就開始寫代碼，雖說水分很大，但以他現(xiàn)在取得的成績來說，還是有一定可信度?！?/br>
    “大神啊?！绷治娜挥X得喬西在她心中一下兩米八，“真是……看不出來?！?/br>
    靳洛點頭，眼里透著一股子為朋友驕傲的美勁兒：“剛開始我也不信，后來家里上到手機，下到家用電器，都被他親手改造，我才信這小子沒吹牛?！?/br>
    林文然看著靳洛的眼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家里？哪個家里？

    “說什么呢？林meimei小臉都苦下來了?！闭f曹cao曹cao就到，喬西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西裝革履，領(lǐng)帶在身，瀟灑的身材被西裝的筆挺淋漓盡致地勾勒而出，一雙明眸宛若黑珍珠般，肌膚白得幾乎透明，鼻梁高挺，紅唇薄薄，他如果不說話不自毀形象，用蘇笑笑的話來說還真是一個大帥逼。

    靳洛看了一眼林文然，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不開心？有么？

    林文然臉有些紅，低著頭不敢看他。

    “嘖嘖嘖?！眴涛饕惶裘迹半y不成林meimei被我迷倒了？”

    林文然的臉有些燙，她下意識地去看靳洛，靳洛微微瞇著眼，手往前一指：“雙煞來了?！?/br>
    “臥槽，林meimei，哥哥先去忙了啊，感謝你來看我比賽，一會別走，我請你吃飯！”甩下話，喬西就像被老虎追一般腳底抹油跑了，帥不過一秒。

    林文然疑惑不解地看著靳洛，靳洛解釋：“喬西自詡?cè)斯ぶ悄芙绲暮陲L(fēng)，一直在等他的雙煞?！?/br>
    林文然看著對面長腿紅唇打扮時尚的女孩，微微抿了抿唇，學(xué)霸的世界……她不是很懂。

    首先是主持人介紹評委嘉賓，除了各個大學(xué)的教授，還有耳熟能詳?shù)母鞔髿⒍拒浖?、系統(tǒng)軟件公司的專業(yè)人士參加，國內(nèi)勢頭正強的380度殺毒軟件的老板更是親自到場，由此可見這次比賽舉足輕重的地位。

    很快的，比賽就開始了，林文然聽著那些源代碼還有引擎計算機語言等各種名詞有些頭疼，而臺上的喬西兩眼放光，盯著大屏幕上的代碼就好像發(fā)現(xiàn)了珍寶。

    “他不會枯燥么？”林文然喃喃低語。

    身邊的靳洛目視前方，回著：“不會?！?/br>
    “為什么？”林文然偏著頭看著靳洛。

    靳洛對上她的眼眸：“這是他的夢想，是他的追求，是他的信仰?！?/br>
    夢想……追求……信仰……

    恍惚間，林文然看著靳洛眼中的無比虔誠與認真忍不住想問。

    ——你呢？考軍校也是你的夢想追求與信仰嗎？

    林文然不止一次看到靳洛在體育場上揮汗如雨，無論多么忙碌，每天五公里是他的必備項目，他還特別珍惜眼睛，非特殊情況幾乎不看手機，視力一直保持在5.1以上，對食物品質(zhì)有著超高的追求……以前林文然不覺得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可自從聽了喬西的話，她才將這一切串在一起，這不都是在為軍校做準(zhǔn)備么？

    比賽還在繼續(xù)。

    大賽是分組賽，每一組都分為進攻方和防守方，以林文然簡單的理解，進攻方就是類似于黑客方，尋找系統(tǒng)漏洞進行攻擊，而防守方就相當(dāng)于殺毒軟件這一方，絞殺對方的一切攻擊。

    喬西是進攻方，他攻擊的是對方醫(yī)療管理系統(tǒng)的漏洞，一次次地進攻，一次次地被絞殺，喬西的手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他皺著眉一言不發(fā)，大屏幕給了他側(cè)臉一個特寫，底下一批迷妹叫成一片。

    林文然雖然對什么hotracer堆漏洞挖掘系、windows patchguard機制這些專有詞匯聽得云里霧里的，但看著臺上的喬西侃侃而談，只覺得他的驕傲與自信讓他整個人神采奕奕散發(fā)著迷人的光彩。

    身邊聚集的有志青年一山還比一山高，他們的渴望，他們的追求，他們的執(zhí)著卻都是一樣的炙熱。

    到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喬西吐了一口氣，回車一敲，瞬間，對方的屏幕變成了藍色。

    防守一方的隊長變了臉色，忙要去維護，可為時已晚，喬西已經(jīng)突破了他的終端，拆掉了他的防火墻，并拿到了他的最高權(quán)限超級用戶。

    很快的，為了證明已完全侵入對方系統(tǒng)，喬西進入醫(yī)院管理系統(tǒng)，搞怪地給自己在一個月內(nèi)制造了三次病歷，上面寫上自己的病因。

    ——太聰明，要吃藥！

    臺下的評委們一陣哄笑，攻方搖著頭無奈地接受失敗，放棄了修復(fù)漏洞。

    喬西起身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在歡呼，他揮著手，眼中透著一股君臨天下的霸氣。

    林文然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從最開始的自卑到中間的啟發(fā)再到最后的鼓舞感動……

    比賽的最后，林文然隨著臺下的觀眾一起鼓掌，巨大的波瀾攪動著年輕的心。

    曾經(jīng)她以為按照爸爸mama老師期待的，考上理想的大學(xué)就是知識存在的意義，就是她身為學(xué)生存在的意義。

    可看到這些人在自己的領(lǐng)域里如魚得水地翱翔，看到他們對知識的渴望時，她才明白自己迷失太久了，迷失在分數(shù)之中，迷失在自己構(gòu)建的安全堡壘之中。

    關(guān)于大學(xué)，她也需要重新考慮一下了。

    將來，她到底要成為什么樣的人？

    難道大學(xué)四年真的要吃喝玩樂渾渾噩噩地走過么？

    一直到喬西脫了西裝外套從臺上走下來，林文然還是有些恍惚，喬西伸手要去拍林文然的肩膀，卻被靳洛一把抓住。

    喬西吃疼，他瞪著靳洛：“干什么？沒看林meimei正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不知今夕何時嗎？我要用金貴的手拍醒她?！?/br>
    靳洛的手一用力，眼神透著殺氣，喬西立馬求饒：“行了，快看那邊，方正等著你呢?！?/br>
    靳洛松開了手，他看了看林文然：“等我一下。”

    眼看著靳洛離開，喬西掛上慣有的壞笑：“怎么樣，林meimei，有什么感悟？”

    林文然實話實說：“感悟很多，謝謝你的門票。”

    喬西一甩手：“這算什么，以后想看盡管開口?！?/br>
    林文然看著他手里的a2族冠軍獎杯：“恭喜?！?/br>
    喬西一撇嘴：“不過是青少年級別的，有什么恭喜？”他的志向并不在此，今天只是一個簡單的試水，他著眼的是將來的全國冠軍，世界頂級。

    林文然微微一笑，視線鎖定在不遠處與朋友打招呼的靳洛身上。

    喬西瞅見她的目光，心里暗自偷笑，表面上還一本正經(jīng)：“今天一戰(zhàn)，感受到我強大的知識魅力后，林meimei再看我與靳洛站在一起是否有了帥哥與野獸的感覺？”像是他這樣知識性的人才才配得上“帥哥”兩個字，靳洛那種大塊頭就是野獸級別的了。

    林文然驚訝地看著喬西：“你不是黑風(fēng)嗎？怎么又改成野獸？”

    喬西：………………

    眼看著林文然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靳洛，想必一顆少女心已經(jīng)淪落，喬西也不跟她一般見識：“好了，走吧，去帶你見識見識野獸優(yōu)雅的一面。”

    林文然轉(zhuǎn)身看著喬西，喬西神秘兮兮的，為了好朋友的終生幸福，他把多年來的秘密都掏出來了：“到現(xiàn)在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家洛兒唱歌特別好聽，尤其是英文歌?！?/br>
    林文然很同意：“嗯，是很好聽。”

    喬西吃了一驚：“你聽過？”

    林文然想起上次雨天靳洛給她唱歌，忍不住低下頭。

    喬西倒吸一口涼氣：“臥槽，太tm重色輕友了，十幾年的交情，我過生日讓他唱一首《采蘑菇的小姑娘》都不唱，他卻給你唱歌？！”

    林文然不可思議地看著喬西，“……采蘑菇的小姑娘？”

    喬西心里的醋都快滿天飛了：“不行，不行，走著，去伽藍，今天我必須要聽他唱曲子。”

    “伽藍？”林文然眨著眼睛疑惑地看著喬西。

    喬西挑著眉，嘴角勾著壞笑：“怎么著，林meimei，長這么大還沒去過酒吧喝酒吧？走，哥哥請你，正好讓你見識見識靳洛sao氣的一面?！?/br>
    林文然想去又有些糾結(jié)，她指了指對面看臺上一直注視著喬西的女生：“一起嗎？”

    喬西的頭搖成風(fēng)扇：“no，絕對不可以！美人傷身又傷心，自古學(xué)霸空寂寞，就讓我一個人寂寞下去吧?！?/br>
    林文然：……

    簡直了……蛇……精……?。。?！

    ********

    上午學(xué)術(shù)比賽，下午去酒吧。

    林文然也算是度過了夢幻的一天。

    靳洛一路黑著臉不理喬西，他根本就不愿意帶林文然去什么酒吧，偏偏林文然被喬西那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了心，眼里的期待與興奮又讓他沒辦法拒絕，最后只好把怒火都發(fā)泄到喬西身上了。

    坐在車?yán)?，喬西玩著手機哼著小曲對著靳洛的臭臉美滋滋的，現(xiàn)在生他的氣，將來指不定要多感謝他呢，男人嘛，就是要讓女人見識到多才多藝的一面才會被迷倒啊，像是靳洛這種感情世界的hellokitty必須要跟他拜師認真學(xué)一學(xué)。

    安靜的氛圍被喬西的手機振動打破，他皺著眉按了拒絕鍵，可手機那邊的人似不死心一般，一遍接著一遍地打，為了留點電量玩游戲，喬西不知道按了一個什么鍵，說了一句：“關(guān)機模式?！?/br>
    很快電話被接通了，那邊是一個氣急敗壞的女聲：“喬西，你為什么不等我？”

    喬西的手機自動回復(fù)冰冷的機器聲音：“sorry，the subscriber you are dialing is power off， please dial it later?！?/br>
    下一秒鐘，電話被掛斷，這下，那邊不再追著打了。

    林文然：……

    再看靳洛，他一副習(xí)以為常的模樣，似乎早就習(xí)慣了喬西的節(jié)奏。

    二十分鐘的路程，很快就到了伽藍酒吧。“伽藍”是梵語“僧伽藍摩”的簡稱，是佛寺的意思。

    推開門，走了進去，林文然并沒有看到電視上播放的酒吧里該有的喧囂與狂躁，伽藍無論是從裝修還是氛圍營造上都非常小資，照喬西的話來說是有情調(diào)。

    讓林文然驚訝的是酒吧里的人似乎都跟靳洛很熟悉，大家都跟他打著招呼，到了這里，靳洛似乎也沒準(zhǔn)備再隱瞞，一路前行，到了吧臺，喬西跟個大爺似地坐在吧椅上轉(zhuǎn)了個身：“給我來一杯雞尾酒?！?/br>
    林文然微微抿了抿唇，看著站在吧臺調(diào)酒師位置的靳洛緩緩地坐了下來。

    燈光下，靳洛黑色的碎發(fā)像是被清晨的露水打濕，他手里握著還凝結(jié)著水滴的酒瓶，修長的手指飛快地舞動，酒瓶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的弧線，他拿起旁邊淡藍色的酒，打散后均勻地倒進酒杯，遞到了林文然身邊：“你喝這個?！?/br>
    林文然看著靳洛的手，以前寫字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過他的手好看，可如今被燈光裹著的修長手指又蒙上了一層性感的色彩。

    喬西不滿意地嚷嚷：“喂喂喂，我的呢？”

    靳洛冷哼一聲，拿起旁邊的啤酒，粗暴地遞了過去。

    喬西：……

    “這可是林meimei第一次來酒吧，人家小姑娘第一次就給你了，你就給一杯果汁糊弄？”喬西一看林文然那酒就知道沒有什么酒精濃度騙小孩的，難得來一次，就給人家喝這個過得去么？

    靳洛看著他冷哼一聲，他推開吧臺門往外走，喬西有點興奮：“這是去庫房里拿壓箱底去了？”

    林文然無奈地看著他搖頭，這哪兒是大神，明明就是一個貪杯的酒鬼。

    出乎倆人預(yù)料的，靳洛徑直走到了吉他手身邊，對著他說了幾句什么，吉他手笑了笑，往林文然的方向看了看，摘下身上的吉他遞給了靳洛。

    靳洛抱著吉他，走到麥克風(fēng)前，他還沒說話，周圍人就開始吹口哨起哄，氣氛瞬間嗨了起來。

    喬西盡職地介紹：“洛兒平時在這調(diào)酒，偶爾唱一曲，唱的都是英文歌?！?/br>
    “英文歌？”林文然想起了靳洛牛逼的英語成績，怪不得，難道是愛好？

    喬西看著林文然追問的眼神搖了搖頭，有些話，還是讓靳洛親自說比較好。

    臺上，靳洛一手抓著麥克風(fēng)，聲音低沉：“下面的歌，送給我的姑娘。”霓虹的燈光下，他的眼里似綴滿了珍珠，抬頭看林文然那一刻，滿滿的深情再也無法遮擋。

    我的姑娘……

    林文然的心狠狠地一顫，像是被靳洛的話刺破，暖暖的酸澀的情愫緩緩流出。

    靳洛抱著吉他，一如之前那個陪在她身邊的雨天般，淺言低唱，只為她一人。

    周邊跟他熟悉的人都驚訝了，靳洛這次唱的居然是中文歌，這是他在這家酒吧打工三年來，大家第一次聽他唱中文歌。

    林文然的感動更是無言訴述，靳洛唱的是她無意間曾經(jīng)提過的喜歡的《大城小愛》。

    烏黑的發(fā)尾盤成一個圈

    纏繞所有對你的眷戀

    隔著半透明門簾

    嘴里說的語言 完全沒有欺騙

    屋頂灰色瓦片安靜的畫面

    燈火是你美麗那張臉

    終于找到所有流浪的終點

    你的微笑結(jié)束了疲倦

    ……

    繾綣的歌詞，深情的目光，舞臺上的靳洛似乎被蒙上了一層夢幻的色彩，一瞬間讓林文然置身于五彩斑斕的夢境之中。

    幸福的——不想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