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
不大靈通了。不過凡事若涉六宮,哀家難免多上點心。今日泓大人赴隸察司陸侍郎府上宴請,應該是回不來了?!?/br>容胤登時變色,起身就要往殿外走。太后端坐下首,冷笑了一聲道:“哀家陪皇帝待了快兩個時辰,不到時候,怎么敢說出來?已經(jīng)晚了,陛下寬坐吧?!?/br>她聲音很冷,帶著寒意,好像條冰冷的毒蛇,在人后背上蜿蜒。容胤一時間呼吸都忘了,腳下一軟,就重又坐了下來,怔了半天才輕聲道:“是么?”太后見他失態(tài),心里無比的快意,又念了幾句佛號,道:“今日這酒宴,就是為泓大人設(shè)的。酒是烈酒,人是美人。只等著泓大人酒醉退入內(nèi)室,就有女子來和他一夜歡愛,留個血脈。有這把柄在手,何愁泓大人將來不聽話?經(jīng)手人為求妥當,酒里下了料,沾之必醉。那女子也備了藥,用后叫人肢體麻痹神志昏聵,卻情欲勃發(fā)。哀家令人細細探查,見他們辦得實在是周密,真正好手段。莫說是泓大人,就是陛下自己赴了宴,恐怕也得中招?!?/br>“哀家實在欣賞,就暗中助了他們一臂之力。只是皇家體面不可不顧,那女子的藥,已經(jīng)被哀家令人悄無聲息的換成了毒,泓大人雖然中計,卻也清清白白的死,不會玷辱了陛下顏面。”她聲音壓得很低,說得和藹輕柔,仿佛在和疼愛的小輩聊家常。容胤恍恍惚惚聽著,字字過耳,卻聽不出什么意思,只覺得心中狂跳,一片茫然,上下四方都摸不著邊。太后手段,他是知道的,她說泓死了,那就是一定死了,可是早晨的時候泓明明說過今天會晚點回,他不知所措,一時也不知道該信哪個。他怔怔的想了半天,莫名其妙的覺得身上疼,就慢慢靠在了椅背上。太后看在眼中,不動聲色繼續(xù)道:“哀家怕皇帝攪了事,陸府開宴時就特地來陪皇帝用膳。等到陸侍郎扶著大醉的泓大人進了內(nèi)室,才敢和皇帝開口。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事發(fā)?;实鄯判?,那藥利落,泓大人不會吃苦?!?/br>她的聲音很低,聽在容胤耳朵里卻忽近忽遠,最后終于滿耳轟鳴,什么都聽不清了。容胤怔怔的就只看著大殿輝煌,滿室皆亮,他居高臨下,獨登大寶,也沒什么事好做,一心一意的就只想等著泓快回來。他在這世上,真的是很孤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泓,就全心全意的等他救贖,并且決定相信他。相信他今天只是晚點回來。不管晚到什么時候,他都可以等。他像溺水之人孤零零攀住了一根絲線,此時只想著泓早晨走時說過的那句話,就把全部的期望和重量都岌岌可危的吊了上去。太后見他一臉茫然,突然間被牽動了愁腸,低聲道:“當年,哀家孩子沒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母債子還,多虧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才叫哀家大仇得報?!?/br>容胤垂下了眼,并沒有回答。太后的話讓他覺得驚懼和寒冷,但是在泓回來之前,這些都可以忍耐。年輕皇帝素來冷峻而嚴厲的面容現(xiàn)在被另一種脆弱的,已經(jīng)被深深傷害過卻渾然不覺的神態(tài)占領(lǐng),太后滿意極了,也無比的失落。她緩緩起身攏了衣裙,雍容而悵然,低聲道:“皇帝節(jié)哀?!?/br>她話音剛落,突然聽得殿外一陣喧嘩,一連串刀劍交擊的聲音相連不斷,由遠及近,以極快的速度奔至殿前。殿門被猛地撞開,一人飛身而入,披了滿身的寒氣,大吼道:“陛下!”第23章伴虎太后悚然一驚,轉(zhuǎn)過頭見了來人,登時變了臉色。泓見機極快,一看皇帝無恙,立即單膝跪倒,撫肩施禮道:“不知太后在此,沖撞了鑾駕,請恕罪?!?/br>他剛說完,眾御前影衛(wèi)和隨侍宮人也跟著嘩啦啦涌了進來。太后和圣上多年不和,如今封了宣明閣單獨說話肯定沒好事,眾人被隔絕在外,不得圣諭不敢妄動,急得焦頭爛額。首領(lǐng)見泓回來,連忙請他去問問情況。豈料泓剛有動作,對方就亮了兵刃。宮中沒有大事是不得露鋒刃的,敢和御前影衛(wèi)刀劍相見,必然是奉了懿旨。泓頓時緊張,干脆硬闖了進來。眾人心照不宣,當即跟著泓往里沖,要攪了這場私談。侍衛(wèi)連忙攔阻,一時間兩方對峙,都亮了兵器。太后怔了半天才明白過來,看著泓一時說不出話。她心思慎密,布局極少失手,這次借力打力,把各方人馬都考慮進去了,唯獨沒想過泓會不入局?;实凼莻€聰明人,吃過一次虧,下回想再算計就難了。她無比的惋惜,冷冷道:“皇帝的御前影衛(wèi),一個個的真是好身手。”話說完,慢慢的理了理裙裾,昂首走了出去。眾人都跟著太后退出宣明閣,一批批悄無聲息走了個干凈。泓連忙到了皇帝身前,低聲問:“陛下有沒有事?”容胤自泓闖進殿中,就一直在看著他??此缭缴胶5搅俗约荷砬埃蝗婚g無比的委屈,輕聲問:“你怎么才回來?”話一出口,眼眶就濕了,抓著泓的衣袖不放。泓見他神色有異,連忙解釋:“臣一直在。只是見太后和陛下私談,不好直接進來?!?/br>容胤抿住了雙唇,不再吭聲,只是伸出手讓泓抱他。這里是宣明閣的正殿,容胤正坐在大殿居中面南的龍椅上,泓不好僭越,只得半跪下來,把皇帝摟入懷中。容胤卻不管這個,一得了泓的懷抱,就瘋了一樣亂蹭,攔腰把泓抱了起來,按在龍椅里就要脫他衣服。泓毫無準備,驚慌失措的掙了兩下,卻被皇帝抓住了手腕,動彈不得,一眨眼連腰帶都卸下去了,上衣松脫開來。泓連忙扭著手腕輕輕推拒,小聲提醒:“陛下……這里是……是正殿?!?/br>容胤“嗯”了一聲,動作停了停,意亂情迷的見泓雪白的肩頸微凹,一片小小的陰翳鴿子似的棲息在那里,頓時一陣沖動,低了頭在上面死抵著啃噬。泓猛地一哆嗦,身上就軟了,到底被容胤脫掉了上衣,軟綿綿的裸著胸膛任皇帝撫摸。容胤反復確認了泓還活著,并且就在自己兩臂間,終于慢慢平靜下來。他輕輕舔著泓脖頸上的一小塊皮膚,感受脈搏在唇間有力的躍動,就無比滿足的哼了一聲,把泓緊抱好,膩膩歪歪的和他在龍椅里擠成一團。這一時刻安寧又舒適,他們兩個好像冬天縮在窩里的小動物,盡管外面寒風呼嘯,依舊暖烘烘的只顧著互相舔毛。容胤驚魂甫定,這時候后勁翻上來,開始一陣一陣暈眩。他半閉著眼睛,窩在泓的脖頸間,緊緊摟著泓,喃喃自語道:“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br>泓問:“舍不得什么?”容胤答:“送你走?!?/br>泓嚇了一跳,立即推開了容胤,緊盯著皇帝的眼睛問:“為什么要送我走?”容胤疑惑起來,見泓似乎一無所知,就問:“你不是去陸德海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