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前駙馬他小叔 第68節(jié)
展岳目光一熱,剛想順勢做點什么,卻見嘉善忽然深深地看了他眼。那目光軟乎而溫柔,將展岳的心間看得越發(fā)燙了。 嘉善低聲喚道:“硯清?!?/br> 展岳緩緩抬眼,嘉善說:“多陪我坐一會兒?!?/br> “今晚太黑了?!奔紊普Z氣低柔。 第071章 嘉善的語氣, 像是一個失了安全感的孩子,需要位大人陪在她身邊,給她足夠的依靠和信心。 她聲音輕輕柔柔地,帶著股將睡不睡的氣息不穩(wěn), 好像一根斷了半截的羽毛。在展岳心頭上輕搔了一下, 驚起波瀾后, 又轉眼沉了下去。 火光明明滅滅,嘉善的面容仿佛也變得昏黃低沉起來。 展岳道:“好。” “抱著你,可以嗎?”他低頭, 望向嘉善那似乎籠著一層煙霧的水眸, 輕聲問道。 嘉善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對他張開了雙臂。 展岳笑了下, 一手環(huán)上她的腰,直接將嘉善抱進懷里。 嘉善的腰如楊柳, 仿佛輕輕一攬就能完全握住。 即便已經(jīng)成了夫妻, 可展岳還是愛極了她的玲瓏曲線。他一手緩緩地攀上她的背,低頭在她耳側道:“晚上不打算睡了嗎?” 嘉善其實已經(jīng)很困頓了,但是晚上的事情始終讓她頭皮發(fā)麻。一閉上眼睛, 腦海里就是母后和元康的影子繞來繞去。 皇后走的那年,嘉善才六歲, 按理說, 記事尚還不清晰??苫屎竽羌毮佈┌椎哪?,卻深深刻在了她的記憶里,刻骨的分明。 那是與元康十分相像的一張臉,只是要更加大氣柔和。 母后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似乎是溫柔的, 她對自己與元康都很好,小時候還常握著自己的手, 教她寫字。父皇和鄭嬤嬤都說母后驕傲,說自己的脾性像她,或許,是真的像吧。 嘉善倚在展岳的胸膛前,她道:“睡,等你走了再睡。” 展岳長眉微揚,輕聲問:“我若不走呢,你便不睡了,睜著眼睛和我聊一夜嗎?” 嘉善慢慢抬頭,與他說道:“少唬我,你還要回去值夜呢。要是給父皇發(fā)現(xiàn)你‘監(jiān)守自盜’,可有好果子吃?!?/br> 展岳聞言,輕輕地笑了一下,他可不是被嚇大的。即刻就用那種懶洋洋的語調(diào),不緊不慢地道:“父皇說,盼你開花結果。” “公主說的好果子,與父皇說的,是一種果子嗎?”他低下頭去,一雙黑眸在夜里顯得有些亮。 說到這里,嘉善不由想到了他今日在宴上,堂而皇之應得那聲“好”。她咬著唇,輕輕地打了他一下,嘴上道:“你凈胡說,我不理你了?!?/br> 展岳卻笑著低首,在她鬢角旁邊吻了吻。他唇角的溫度清涼,好似是這個夜里出現(xiàn)的,對她最有效的慰藉。 展岳道:“公主若是不理我,那我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搬去公主府后,我們兩天才能見上一面,”展岳一手摩挲著她腰間的rou,一手抱著她的后頸,他低低道,“公主真的舍得不理我啊?” 嘉善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展岳與她在一起久了,大概已經(jīng)深諳此道。他這話一出口,惹得嘉善竟再說不出狠話來,她像是個他手中的柿子,只剩給人揉捏與啃的份了。 展岳這局穩(wěn)cao授權,便也沒順著桿子往上爬,反倒見好就收。 他道:“我陪你去床上睡一會兒吧,總不能真的一夜不歇息。” 嘉善是一個安寢時間規(guī)律的人,全憑著一口氣撐到現(xiàn)在,身體里的意識和神經(jīng)早就先行閉上了眼。 原先還不覺得,被展岳這樣抱著以后,倒真的平添了許多困意。她好像處在一個最安穩(wěn)的搖籃里,曾有的擔驚受怕都不存在了。 嘉善恍惚地點了頭:“好?!?/br> 她剛想讓展岳松手,打算自己走到床榻邊去。然而,下一個瞬間,展岳卻直接打橫抱起了她。 嘉善的身體騰空,意識反而又清醒了過來。她一手抓住了展岳的胸前衣料,嗔道:“我自己下來走就好?!?/br> “我想這樣抱著你。”展岳的雙臂強健,他一手托著嘉善的腰,嘉善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放在了他一雙手上。 這雙手曾經(jīng)托起過山河,如今只穩(wěn)穩(wěn)地抱著一個女人。 展岳的睫毛撲爍,他埋頭親了下嘉善的唇瓣:“好久沒有這樣了?!?/br> 這個吻好像蜻蜓點水,一觸即開。 嘉善卻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某些部|位,起了點微妙的反應。怕刺激到他,嘉善更不敢亂動,只是含糊地小聲問:“今天更衣的時候,丹翠說我瞧著,比之前胖了點兒。你覺得有嗎?” 展岳輕笑了下,回道:“你還且瘦著呢,哪里胖。” 展岳的腳步慢吞吞地,可也終于走到了床邊。他將嘉善小心地放在床榻上,軟和的被褥中間,立刻塌陷了一小塊下去。 他脫下靴子,合衣躺上床,將自己與嘉善都蓋進了被子里。 展岳為嘉善輕輕撩開額邊的頭發(fā),他用手背,輕柔地蹭了一下嘉善的臉,嘴上道:“我在這里陪你,不會做噩夢的,睡吧?!?/br> 他這句話好像有力量一樣,剛落下,嘉善就不自覺地捂嘴打了個哈欠,她嘟囔著問:“你明天回安國公府嗎?” “是,”展岳的語氣軟了幾分,好似帶著誘哄的味道,“明天,你想讓我去公主府?” “嗯?!奔紊茞瀽瀾艘宦?,“我之前接了秦王妃的帖子,后日要去她府上賞花,只有明天有時間。” “好?!闭乖赖拇浇遣恢螘r彎了起來,他的語態(tài)低沉而放松,他道,“那我明天過府陪你。” 嘉善沒有吭聲了,只是用自己的臉頰,輕輕地在他肩頭蹭了蹭,像是那種毛茸茸的貓科動物。 展岳便抬手,輕柔地拍著她的背,有一下沒一下地哄著她入睡了。 嘉善夜里睡姿不好,喜歡翻身。不知是不是她的潛意識里,知道展岳在身邊,睡著以后也沒有安生,她一個勁地要往展岳懷里拱。 她好像生命力頑強的爬墻虎,不僅身子“以身作則”,還手腳并用,沒完沒了地在展岳懷抱中戳啊戳。 惹得一向自律的展大人,夜里幾乎舍不得走。 他懲罰性地捏了捏嘉善的耳垂,心里道:“真是個可惡的小家伙?!?/br> 嘉善似有所覺,她嘟囔一聲,又偏頭在他心窩上蹭了蹭,直蹭得展岳的脊梁骨都酥了。 最后,還是展岳cao起前所未有的十二萬分意志,心里默念了百八十遍的“來日方長”。 他慢慢撐起身子,將嘉善兩邊的被角掖好。臨走前,他還“火冒三丈”地咬了下嘉善的嘴唇。 嘉善卻是睡熟了,幾乎沒有察覺,只是小聲地哼哼了一下。展岳便又意猶未盡地捏了捏她rou乎乎的鼻頭,低聲道:“明天和你算賬?!?/br> 說完這句話,他終于將自己的視線,從嘉善身上扒拉開了。他輕手輕腳地,先去吹熄了桌上的燭火,隨后才離開鳳陽閣。 一宿安眠。 翌日一早,素玉來喚嘉善起床。 嘉善人被叫了起來,精神卻還是迷糊著的、只是在她看到鄭嬤嬤與素玉,兩人的臉上都出現(xiàn)了不一而同的黑眼圈后,方有了幾分清醒。 她臉上不動聲色,隨口打了個哈欠道:“雖然每日有人打掃,可鳳陽閣這段日子沒住人,到底有些積灰了,弄得我也一夜沒睡好?!?/br> 素玉笑了下,并不多說,點頭道:“是?!?/br> 素玉來為她更衣。嘉善用了早膳,先去向父皇請了安,又去長樂宮和元康打了一聲招呼。見元康的神態(tài)自然而輕松,再聯(lián)想到那個引人生寒的猜想,嘉善只能強顏歡笑地與他道了別。 回到公主府的時候,見時辰還早,她便又補了個回籠覺。 竟一直沒有人叫她。 可這一覺,不知道是什么緣故,許是天光太亮,也許是身邊少了個人。她來來回回地做了幾個噩夢,要不就是夢到上輩子的事情,要不就是夢到了元康那一雙赤色的,流出了血的眼睛。 嘉善的吐氣聲急促起來,她猛地睜開眼,一時間,心跳好如鼓噪,砰砰砰地,跳得厲害。 她撫著胸口坐了起來。 嘉善的額上出了汗,她閉上眼,努力地平靜了片刻,直到呼吸吐納重新變得緩慢而綿柔,她方開口喚道:“丹翠?!?/br> 進來的卻不是丹翠,而是已經(jīng)換好了常服的展岳。 展岳的氣色瞧著比嘉善要精神些,他的神色很松弛。見嘉善醒了,展岳只是彎起唇說:“不再睡會兒嗎?” 嘉善搖頭,她覺出嗓子有輕微地發(fā)干,啞著聲說:“幫我倒杯水?!?/br> 展岳倒了杯茶遞給她。 嘉善的鼻尖上還有未來得及抹去的汗?jié)n,展岳低眸望她,看她神色蒼白,便低聲詢問道:“做噩夢了?” 嘉善不打算瞞他,就著他的手吞咽了一口水,她點著頭。 展岳皺眉,面色微變,他目光銳利道:“有些事若是想多了,容易養(yǎng)成心魔。昨晚我與你說的,你全然沒聽進去嗎?” 嘉善默然片刻,她回道:“不是。” “不要這樣難為自己。”展岳見嘉善還在發(fā)汗,便說,“我?guī)闳ネ饷孀咦?,你不是一直想拜見小舅?!?/br> 嘉善又讓展岳喂了自己一口水,她點頭道:“好。” “先起來換身衣裳,”展岳道,“用點吃的我們再去?!?/br> 他喚了素玉和丹翠幾個進來,嘉善緩了口氣,展岳也沒出去,只是望著她說:“你這樣,豈不是讓我放心不下?!?/br> “這是成心想讓我,夜夜宿在公主府陪你了?!闭乖姥劬σ徽?,用著股輕柔的語氣說。 嘉善抬眸看他,又側首看了眼一旁的素玉她們,見她們幾個都紅著臉在笑,嘉善終于駁道:“沒有?!?/br> 這聲“沒有”好像欲蓋彌彰,弄得展岳心里更癢了起來。他長嘆一口氣,牽著嘉善的手說:“走吧,先去吃東西。” 第072章 花廳上早就擺好了午膳, 展岳出宮以后,還特地繞到城南去,買了一屜剛出爐的小籠包回來。 那家小籠包的醬料獨特,餡兒很新鮮, 面兒也做得酥酥脆脆, 在京里是出了名。 嘉善嘗了一個, 覺得果然好吃,剩下的便與他一道分食了。 用了膳,嘉善的精神才隱隱回籠了一些, 總算沒有那樣恍惚。想起剛才, 展岳說今日打算帶她去拜見傅驍,嘉善忙要讓丫鬟給自己梳妝打扮。 “昨晚沒睡好, 眼下還有兩團烏青?!奔紊七呎罩R子,邊懊惱道, “待會兒見到小舅, 不能太失禮。” 展岳走上前去,輕摸了摸她的臉,低聲道:“小舅為人風趣, 沒什么長輩的架子,不會與你計較這些?!?/br> “我是想帶你出去走走, 你別拘謹?!闭乖勒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