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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大佬想攻略我 第87節(jié)

    盛華做好了飯,在廚房喊她去吃,聽到哭聲,喊上施震海一起走進來。

    “哭什么哭?”施震海嘭地推開門,把碗筷放在桌上,“施欲在家的時候,一直是她給我們做飯,我和你媽當祖宗把你供著,床單換了新,睡衣都給你買好了,你還有哪里不滿意?”

    顧梨笙呆呆地望著空氣中的某個點,沒有辯駁,麻木地流著眼淚。

    “你已經不是顧家的小姐了,就收收你的小姐脾氣?!笔⑷A走過來數落她,“吃完飯去市里找個工作,你也不小了,總不能天天在家躺著,讓我們養(yǎng)你?!?/br>
    看到這兩人前后不一致的嘴臉,聞到那碗讓人毫無食欲的面,顧梨笙感到一陣反胃,推開盛華跑了出去,在院子的南墻邊嘔吐。

    施家豪蹲在廊檐下抽煙,看到親jiejie換下光鮮亮麗的高定禮裙,頭發(fā)亂蓬蓬,穿上臃腫的睡衣彎腰干嘔的樣子,一絲好感也沒有。

    這哪是他親jiejie,這分明是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還亂發(fā)脾氣的瘋子,沒有公主命,得了公主病。

    因為這個顧梨笙,他這輩子都搭進去了。

    人都是對比出來的,他當初怎么就那么諢,沒有好好珍惜施欲這個jiejie。

    施家豪捏著手機,想給施欲打電話,想起他對她做的那些混賬事,指尖停在屏幕上方,遲遲沒撥出那個號碼。

    臉上被顧梨笙抓出來的血痕生了疤,說話牽扯著嘴角傷口開裂,施家豪悶聲良久,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

    房間里,施震海心情郁結,低聲跟老婆聊天:“早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還不如對施欲好點,當親閨女來養(yǎng),她心眼好又有能力,也不至于虧待咱們?!?/br>
    “別說了,我都后悔死了?!蓖高^老舊的玻璃窗,盛華注視著外面的顧梨笙,“指望這個大小姐帶我們飛黃騰達,誰知道她這么沒良心,一套房子都不給,還把我當仇人!當初就不該生她!”

    “糾結這個有用嗎?施欲把你當親媽,給你買房,每月給你打錢,你怎么對她的?”

    “你不也一樣?”

    夫妻倆爭執(zhí)不休,施震海忽然咳嗽起來,右肋骨間歇性發(fā)痛,疼得他彎下了腰。

    “震海,你鼻子怎么出血了?”盛華驚訝地看著丈夫。

    “老毛病了,大概上火?!笔┱鸷2划敾厥?,冷不丁想起那位白發(fā)男人的預言,腦袋蒙了片刻,不禁滲出一頭冷汗,捂著肋骨往外走,“我得去醫(yī)院查查,快!”

    施欲身邊那位氣質不俗的管家,曾經告訴他,他會在監(jiān)獄中死于肝癌。

    肝區(qū)那塊部位隱隱疼痛,施震海想起他長時間食欲下降、消化不良、犯惡心的老毛病,發(fā)起了抖。

    不知何時,死神悄然來到了他的身邊。

    窗外施家豪和顧梨笙在爭吵,親姐弟視彼此為仇敵,三句不和,開始演變?yōu)閺P打。

    “別打了!嫌我死得不夠快?”施震海跑出去,大吼一聲,肝臟絞痛,力竭地跌坐在地上。

    盛華也崩潰了:“我這是作了什么孽!”

    “這是你們的報應,”顧梨笙笑起來,眼神充滿惡意,“當初調換顧家的孩子,覬覦別人家的錢財,就該想到有這么一天?!?/br>
    ……

    一個月時間不到,施家四口人,加上原先的保姆施娉,作為被告方,被顧建邦以拐賣兒童罪和故意傷害罪起訴,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第75章 霍訣發(fā)瘋地想回到書里。

    霍訣在自己的別墅里待了一個月。

    桌上擺著沒來得及送出去的生日禮物, 他弓身坐在沙發(fā)上,撐著額頭思索片刻,起身走了幾步, 低頭拉開抽屜, 從里面拿出一個紅色的寶石配飾。

    這是施欲一年前落在他別墅里的東西。

    捏著那塊紅寶石,霍訣走到床邊坐下, 垂著眼把玩片刻, 想起一個月前做的那個逼真的夢。

    夢里的體驗無比真實, 他現在都能回憶起海霧撲在臉上的沁涼感。

    他站在甲板上, 摘下表帶, 用力把系統(tǒng)外設拋到了大海里, 意氣風發(fā),掌心攏在嘴邊, 沖著海風吶喊:“爺自由嘍!蕪湖~”

    重新恢復自由,心里的喜悅和輕松感不言而喻。

    馬上就要回到真實世界, 做回那個受千萬粉絲追捧的影帝,霍訣找到了令他厭惡的反派, 故意把內心的真實想法告訴了她。

    夢里的施欲果然大受打擊, 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只是沒想到, 施欲會跳海自殺。

    他愣了一下,來不及做出反應,天地萬物突然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霍訣意識到,他要回家了。

    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四個男人心照不宣互看一眼,看著各自的身體逐漸變淡,變成透明的顏色,直至消失在彼此的眼中。

    畫面一轉,霍訣回到了原先的世界。

    他仍舊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大明星, 拍戲,錄節(jié)目,接廣告……五天飛了七個城市,賺著大把大把的鈔票,忙碌的生活成了常態(tài),他逐漸遺忘了穿書的這段經歷。

    在某次殺青的慶功宴上,他酩酊大醉,刻骨銘心的回憶忽然如潮水般襲來,宛如一支冰冷的利箭,擊碎了他自心臟外面那層自認堅固的冰殼。

    當著劇組主創(chuàng)成員的面,年輕的影帝紅了眼眶,閉著濕漉漉的睫毛,醉醺醺叫著“jiejie”,聲音哽咽不成調,一遍一遍說著對不起。

    “jiejie,我好想你……”

    那個善良又心軟的jiejie,永遠離開了他的世界,他卻后知后覺地發(fā)現,自己對那個美好的施欲動了心。

    回家的強烈愿望,盲目地遮蔽了他的感受,他以為自己騙過了施欲,卻沒有意識到,他騙的是自己最真實的內心。

    霍訣發(fā)瘋地尋找重新回到書里去的方法。

    他想再來一次,再有一次機會,他一定會用真心待她,絕對不會傷透她的心。

    他找到了上海的溫時修,卻發(fā)現他也是一樣的狀態(tài)。

    回家之后,書里的那個女人,幾乎成了溫時修的心病。

    曾經合謀探討攻略施欲的隊友,變成了情敵,卻為了一個共同的女人,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商量補救的辦法。

    ——可施欲已經自殺,除非時空重啟,回到過去重新認識她,還能有什么辦法?

    他們都以為,自己不會愛上一個虛擬的紙片人。

    可命運和他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斯人已逝,悔不當初。

    那個夢太漫長也太真實,霍訣哭著醒過來,懊悔和自責的情緒盤踞在胸膛里,久久不散。

    他怔忡地望著手腕上的系統(tǒng),環(huán)視四周,意識到他還在書里,腕上的表還沒卸,下意識的反應居然是慶幸。

    只是一個夢而已,霍訣安慰自己,心里卻很清楚,他回家的想法開始動搖。

    回到原來的世界,做光芒萬丈的大明星,與施欲再無瓜葛,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他對施欲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真的像夢里那樣,早已動了心卻一無所覺?

    一個月的時間,霍訣被這個難題困擾,沒有見任何人,始終想不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至少現在,在夢醒的狀態(tài)下,如果能回家,他應該是不會后悔的。

    “煩死了。”霍訣抓了抓頭發(fā),捏著那枚紅寶石,凝思幾分鐘,站了起來,抓起車鑰匙和外套往外走。

    他要去見施欲,好確定一下自己的內心。

    臨走時,霍訣又返回來,把桌上遲一個月的生日禮物帶上了。

    周五上午施欲一般在公司,霍訣開車來到公司找她,前臺小姐撥了內線電話,轉到總裁助理的分機上,說明了情況。

    “不好意思,霍先生。”前臺小姐抱歉地說,“施總在開會,現在不方便見您。”

    見不到人,霍訣不想走,坐在總部大樓一層的休息區(qū),長腿隨意分開,手腕搭著膝,低頭耐心等她。

    表盤上的時針走了兩圈,他聽到一陣說話的聲音,抬起頭,看到一干高層中穿白色西裝套裙的女人,心里幾乎是瞬間有了答案。

    施欲沒想到霍訣一直在等,轉頭跟may說了兩句,單獨朝他走了過來。

    “jiejie?!被粼E看著她無比清晰的臉龐,想起了那個刻骨銘心的夢,夢中的情緒涌了上來。

    “等會再聊?!?/br>
    公司人多眼雜,施欲帶著霍訣來到離公司一條街的茶館,定了二樓的雅座,挑開簾子,在太師椅上坐下:“找我有事嗎?”

    走了一段路,霍訣也冷靜了下來,在她對面坐下,把禮物放她面前:“生日快樂?!?/br>
    “你記錯了吧,我生日早過了?!笔┯匆谎勰莻€圓滾滾的手工毛氈小老鼠,拿了起來,笑,“這是你自己做的?”

    “嗯,就是有點丑?!被粼E瞥一眼那個毛茸茸的毛氈玩偶,“這是第七個,前六個都不能看。”

    他停幾秒,悶悶不樂說:“當天沒來得及送你,反正,你也不愿意見我?!?/br>
    “做得不錯,挺可愛的?!笔┯亮藘上吕鲜蟮亩亲印?/br>
    這位小少爺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拿錢砸,而是親自動手給她做禮物,看上去用了不少心思,施欲頗有點意外。

    “我回不去了,jiejie。”霍訣沒頭沒尾地說了句。

    “回哪里?”施欲笑著抬眼,對上霍訣不像開玩笑的眼神,思索一陣,“什么意思?”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被粼E決定攤牌。

    他說了很久,交代了穿書的事實,從一開始的演戲,接近她只是為了完成系統(tǒng)的任務,到逐漸對她產生好感,包括那個讓他感到困擾的夢。

    “我無比慶幸那只是一個夢,一切都來得及。”向她袒露了心扉,霍訣內心的包袱減輕不少,笑了起來,“都說夢是相反的,我也覺得是這樣,我怎么可能那么混賬,說那么過分的話,逼得你跳海呢?”

    施欲嘴角的弧度落了下去,安安靜靜沒說話。

    “jiejie,我不想回去當大明星?!被粼E來到她面前,按住她的肩膀,鄭重地告訴她,“在這個世界,我只想要你?!?/br>
    長時間沒等到她的回應,霍訣稍稍直起身,撓了撓臉上的皮膚:“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和你開玩笑?”

    怕她不相信,他把腕上的系統(tǒng)伸過去:“我真沒騙你,你自己看,它根本卸不下來?!?/br>
    “不用看,我知道。”施欲嘴角扯起一個微小的弧度,“你說的那個夢,是真的。”

    “……什么真的?”霍訣沒聽明白,茫然眨了眨眼。

    “你在夢里,是不是告訴我,永遠不要相信男人?”施欲的指尖輪流敲著桌面,抬頭看向他,“你把手表扔進了海里,親眼目睹我跳海自殺,哦,夢里你還說——‘爺自由了’,對嗎?”

    所有的細節(jié)都對得上,霍訣的表情越發(fā)驚訝。

    “那是確實存在過的,上一世?!笔┯鹗郑嗣彳浀念^發(fā),“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雖然不知道你怎么會夢到……”

    施欲心頭忽然冒出一個細思極恐的想法。

    難道霍訣這是第二次穿書,但沒有前世的記憶?

    “你是說,我夢到的全部都是真實發(fā)生的事?”顛覆性的認知讓霍訣產生了錯亂的荒謬感,他下意識否認那個糟糕的自己,“不可能,jiejie,我不會那么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