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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天聞言,抬眸看向說話的弟子,道,“心靜再試?!?/br> 那名弟子一愣,撓了撓頭,本以為夫子會指點他術法的要點,卻沒想到說他心不夠靜。 他想了想,閉上眼睛開始凝神靜氣,過了小半柱香后,整個人進入了神念合一的狀態(tài),才默念心訣施展術法,果然!一根細長的青枝從手指延展出來。 姜書璃見了這一幕,不由得會心一笑。 繼續(xù)練習。 她這次伸出食指凝了三寸長的金刺后,沒有收回,水眸盯著金刺思忖半晌,閉眼默念青枝術的心訣,將木屬性的靈氣輸送到中指,只見青色枝條從中指指尖伸了出去。 食指是金刺,中指是青枝,繞是有趣。 她彎彎唇角,再默念凝水術,一會兒功夫,無名指則發(fā)出了一根小水柱,而后是小指,一三寸長的小火苗。 此時,她已覺得有些吃力,畢竟要增加新的術法的同時,還要維護已有術法,這并不容易。 還差一個,姜書璃緩緩吸了口氣,心里再度念起土柱術的心訣,舒展拇指,將土屬性的靈氣逼了出去。 成功了! 看著五個手指頭對應著五種屬性的術法,姜書璃忍不住一笑,額間早已溢滿了細小的汗珠。 “你是第一次練習術法?” 姜書璃忽覺眼前一晃,一道玄色身影不知何時坐在她面前,她抬起眼看過去,驀地掉落到一雙幽深黑眸里頭去,宛如有漩渦般讓人難以自拔。 “??!”她輕呼一聲,手指尖的術法咻地消失,怔怔地睜大翦水黑眸,點了點頭,“回夫子,弟子是第一次練習術法。” 李睿天不發(fā)一語地看著姜書璃,似乎在思考什么,姜書璃愣愣地坐在他的對面,眨眨眼睛,有些局促。 “夫子,”李煦在旁低聲問道,“同時施展多種術法,難度極大,可是如此?” 李睿天輕嗯了一聲,不再說話,站起身回到講臺。 下堂后,姜書璃回到凌澤一班的校舍,班里同學的練氣課還沒下堂,她便一個人回了廂房。 彼時已經(jīng)近午,廂房里沒有人,想是兩個丫鬟結伴去了用膳。 姜書璃拿起茶盞抿了口茶,忽聽響起了輕微叩門聲。 “誰?” “回主子,”門口聲音不大,“小的是六號。” 姜書璃聞言,起身去拉開門,一個面貌普通的黑衣男子隨她入了屋。 “見過主子?!绷枂蜗ス虻匦卸Y。 “請起,”姜書璃回到位置坐下,問道,“可是有什么事?” “回主子,有兩件事需要稟報?!?/br> “說吧?!?/br> 得了姜書璃的首肯,六號壓低聲音,“付攀上次對主子不軌,是因為受了曹月指使。如今他腿傷好了大半,卻不知何原由退了學,今后不會再來學院?!?/br> 又是曹月? 姜書璃臉色一冷,“還有一件事是什么?” 六號見姜書璃不悅,頓了頓,開口道,“另外一件事情也是關于曹月的?!?/br> 姜書璃深吸口氣,想起曹月前段時間在膳堂的挑釁,蹙眉道,“可是和中秋祭月節(jié)相關的?” “正是?!?/br> “曹月私下接觸過韓承賢兩次,”六號低聲說,“要挾他破壞凌澤一班的表演,韓承賢雖未答應,但已然動搖。恐怕這一兩天兩人還會碰面?!?/br> “以什么作要挾?” “韓承賢的父親是函寧州布政使韓道義,”六號繼續(xù)說道,“韓道義在函寧州任職,韓承賢是韓道義的庶子,但在學院對外宣稱自己是嫡子?!?/br> “這件事情,被曹月發(fā)現(xiàn)了?”姜書璃挑眉,見六號點頭稱是,不由得搖搖頭,“此事我已知曉,你且回去罷,以后有消息再來找我。” 午時與班里弟子一起到靈幽澗修煉,姜書璃不動聲色地觀察韓承賢,發(fā)現(xiàn)他和平日并無二致,心里琢磨著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她的異樣倒是被心細的李詩晴發(fā)現(xiàn)了,從靈幽澗回來往凌澤一班校舍的路上,李詩晴拉了拉她的衣袖,細聲問道,“書璃,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今日看你有些魂不守舍的。” “我在想,要怎么去破掉一個局?!苯獣о驼Z。 傍晚,一天的課程結束后,凌澤一班的弟子齊聚在校舍繼續(xù)練習中秋祭月節(jié)的節(jié)目。 經(jīng)過了那么多天的訓練,已經(jīng)取得了可喜的成績,基本上整個節(jié)目可以順利流暢地進行完畢,眾多弟子都摩拳擦掌等待著中秋祭月節(jié)那天表演一舉成功,奪得魁首。 “今日府里送了些宵夜點心來,”姜書璃示意青紙和硯菊將食盒中的點心拿出來分給同窗們,“大家練習都累了,一起用些點心可好?” “有好吃的!”洪浪第一個跳了起來,興致沖沖地小跑到青紙身邊,協(xié)助分發(fā)點心。 弟子們?nèi)齻z倆盤腿席地而坐,一邊進食,一邊說笑。 同住同食一段時間,彼此之間的關系都變得極為融洽,猶如兄弟姐妹那般。 姜書璃微笑地看著大家,不動聲色地瞥了眼韓承賢,忽然開口問道,“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可好?” “有一個人,他在家里是一個庶子,”姜書璃慢慢悠悠地說道,“但是去學院上學時,卻瞞著班上的同窗,說自己是嫡子。你們說如果碰到這樣的同窗,會怎么想?” 錢亮從袖中拿出一條白色方巾,擦了擦手,回應道,“欺瞞同窗,不屑為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