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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厭交疊的手指驀地攥緊,他隱隱動怒:“王管家,你話太多了,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舌頭,我大可幫你去掉它?!?/br> 瘋狗......這才是真的瘋狗。 機構離家不算遠,云昭打量了下左右的車輛,準備等人行過道亮綠燈再穿梭到馬路另一頭。 猝不及防地,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她面前。 后座的人將車窗搖下,露出一雙狹長勾人的雙眸來。 云昭一愣,怎么會是談厭? 他不給人任何回旋的余地,開門見山地說:“上車?!?/br> 云昭:“......”這算怎么回事啊?連招呼都不打的,像在劫持什么人.質(zhì)。 談厭很討厭將同樣的話重復第二遍,但在云昭面前,很多小偏好就顯得無關緊要。 她張了張唇:“談先生,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家的,公交站臺就在附近,不牢您費心?!?/br> 一口一個“談先生”和“您”,饒是談厭在少女面前表現(xiàn)的再謙謙君子,脾性溫良,此刻的微惱也繃不住。 很現(xiàn)實的是,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威風凜凜停在紅綠燈前面,后面若干車輛的車主也不敢直接發(fā)脾氣,只能不斷鳴笛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一時間馬路上滴滴叭叭響聲一片。 云昭被吵得捂住了耳朵,實在是別無選擇才心下一橫,拉開他那側車門坐了進去。 談厭滿意地勾了下唇,將那疊文件抽出放至膝頭,“昭,你親生父母的身份我?guī)湍悴榈搅?,你想要現(xiàn)在知道嗎?” 第28章 獨發(fā) 28獨發(fā) 她默了一瞬, 瞳孔里閃爍的游移讓談厭懷疑自己這一步是否真的做錯了。 “不需要的話,就算了......”他做事向來極端, 眼看著就要用打火機將那些打印文件燒毀。 云昭伸手去奪,頓時提高了音調(diào):“別......” 談厭盡量調(diào)動起自己的情緒,車內(nèi)光線幽微變換, 他目光灼灼,就這么停在少女與自己手腕相碰的位置。 “對不起?!彼侠蠈崒嵖炕剀囎砬槁晕脨?。 他不可能跟云昭的莽撞見怪,況且她這幅嬌憨的模樣, 對他來說十分受用。所以連坐在副駕駛的管家都感覺到談厭情緒變的明快了。 在相持的片刻, 云昭仿若深陷泥潭、進退兩難。 現(xiàn)在的她有了于薔的關愛,身處新家庭,甚至連張呈玲的臉都在慢慢模糊了。 她還在糾結什么呢?非要對親生父母的身份打破砂鍋問到底么?或許他們有了新家庭, 她才是局外人。 那就看一下吧, 看了就不再想了, 權當?shù)窒暗膱?zhí)念。 云昭知道自己一旦開了口,談厭就會順她的意,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姓名:云桉,代號山鷹,常年流竄在江城與東南亞地帶, 其主要勢力范圍在東南亞樺城??孔?私入境, 販賣毒品牟利,為跨境毒品最大的交易人,人脈頗廣, 為人狡詐?!?/br> 【江城公安一月三十日打擊特大販毒團伙,抓獲犯罪嫌疑人三十一名,繳獲冰.毒等十余公斤,“山鷹”負傷潛逃,下落不明?!?/br> 【第二年春,江城公安開展代號為“獵鷹”的掃毒行動,四月三十日,在中緬邊境發(fā)生特大爆破案,死傷數(shù)十人,“山鷹”行蹤不定?!?/br> 后面的文字,云昭視線恍惚到一個字也讀不進去了。 褚瀾川從沒在她面前提過自己的身世,那是他的逆鱗,他的傷疤,他的忌憚。 曾經(jīng)尊為英雄的父親,臥底潛伏,刀光血影,最后落的聲名狼藉,誰不意難平?! 況且......那場大爆炸不僅讓驕傲的少年遭遇巨大的家庭變故,與昔日好友反目成仇,一度黯淡許久。 更使得江城公安犧牲了不小的警力,背后承載的是幾十個家庭的痛苦,他們失去的或許是兒子、丈夫、父親...... 于薔曾在她面前提過,若沒有發(fā)生這場意外,褚家應該會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不知道該有多幸福美滿。 那時候于薔還提及在父親褚恒的葬禮上,少年傘骨盡折,淋雨后高燒不退,還是她幫著照顧了兩三天。 任何言語在知曉真相后都顯得格外蒼白。 少女忍住了淚水,苦笑著望向窗外,多可笑,她的親生父親,居然是十惡不赦的毒梟。 談厭冷聲道:“把紙遞過來?!?/br> 管家忙不迭給他備好,有了前車之鑒,現(xiàn)在他也學會了裝聾作啞。 他不忍心看他的小姑娘哭,有那么一刻,談厭覺得自己仿佛成了罪人。 她的思緒太過于混亂,就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扼了喉嚨,任憑自己怎么大口呼吸,都快要窒息。 這種感覺持續(xù)蔓延,以至于在談厭靠近的那一刻,云昭用手捂住了臉,不想展露出此刻的狼狽。 他的手僵持在半空,最終只是溫柔地托住了少女的面頰,像在對待嬌.嫩的花瓣,舍不得用力觸碰。 “我應該燒毀它,是嗎昭?”談厭自說自話,情緒再度變得不穩(wěn)定。 管家很有眼力見兒嘀咕了聲:“開快點,回華庭別墅?!?/br> 她暈頭轉(zhuǎn)向,只是跟著談厭下車,第一次來到屬于他的地盤。 別墅裝潢偏歐式,繁復氣派,噴泉聲淙淙入耳,連小花園的布置都是精心設計的,儼然一座古堡。 他喜歡安靜,并未留多少傭人,但在勞斯萊斯倒車入庫后,保姆已經(jīng)站在門口為他準備好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