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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云昭沒有猶豫地應(yīng)下,駐足在熟悉的教學(xué)樓前。 這里承載了太多的回憶,真要抽身離開,就如同離開故鄉(xiāng)的游子,內(nèi)心的念想終究斬不斷。 兩人穿過林蔭小道,氛圍幽靜,偶爾能聽到鳥叫蟲鳴。 教學(xué)樓里只有高三那兩層的窗戶是敞開著的,仿佛能通過這一扇窗,追逐許多年的夢。 散步散了幾圈后,云昭走的有點累,瞥了眼停在敞篷下的共享單車。 小姑娘突發(fā)奇想說想騎,褚瀾川當然是“舍命陪君子”,而后兩人各掃了輛單車,準備上路。 “褚瀾川,來比賽吧——”云昭捏著車把,蓄勢待發(fā),眸子是毫不掩飾的張揚。 屬于十八歲的張揚,本就是堅持不移,勢不可擋的。 “行啊——”褚瀾川勾唇笑笑:“小朋友,這回不讓著你了啊......” 她撇撇嘴,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誰說要你讓著了?!?/br> 同時起步,可褚瀾川的速度明顯快很多,三下兩下就把她給甩開了距離。 云昭蹬著單車,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到一句話:“你啊你,也曾是自在如風(fēng)的少年?!?/br> 少年人,要什么瞻前顧后,如履薄冰。 既然這世界盛大,那就努力投身,往更廣闊的世界奔赴。 為了讓這場比賽勝利,騎行到一半,云昭使出了苦rou計,用最嬌軟的聲音喊他:“哥哥,你等等我啊......” 果然,他剎車了,沖她招手:“小孩兒,快一點。” 跟他一起體驗這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心愿,現(xiàn)在這個夢終于也成真了。 等兩人距離拉近,小姑娘摸不著頭腦地問了他一句話:“哥哥,那我們騎車去哪兒???” 褚瀾川笑的肆意,額角的碎發(fā)在暖風(fēng)飄散,渾身光芒萬丈,輕吐出幾個字:“跟你私奔啊?!?/br> 第65章 焰火熱吻 一周后, 警校的學(xué)生要進行宣誓儀式。 褚瀾川受邀出場也在意料之內(nèi),他剛剛在收網(wǎng)行動中立功, 頗受上級青睞,升職更是指日可待。 但褚瀾川是以警校歷屆優(yōu)秀生回校代表來牽頭宣誓的。 他榮耀加身,卻仍以學(xué)長的身份來勉勵后輩。 江城噼里啪啦下了一夜的雨, 直至黎明,大雨稍歇,濃霧繚繞。 “小懶貓,起床了, 嗯?”褚瀾川單手扣著警服排扣, 往下移的瞬間甚至能感受密實的國徽。 云昭翻了個身,匆匆忙忙掀了被子,意識到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 他打橫把人抱起, 把人擱到臺面, 俯身湊近:“醒了沒......?” 小姑娘體型勻稱, 但就是每次被他一抱,像是不費力氣的。 云昭面頰起了兩團粉云,在晨間的光線下看他身著警服的模樣。 她有些看呆了,穿警服的褚瀾川又颯又明亮,集世間美好于一身。 見小姑娘愣頭愣腦的, 褚瀾川枕在她頸際淺笑, 輕聲呼氣:“哥哥帥不帥?” “帥,帥的炸裂。”云昭也攬著他,溢美之詞溢于言表。 他唇角舒展:“行, 小孩兒不會撒謊,哥哥信你?!?/br> 褚瀾川旋即又笑,似是認定了什么事兒:“家里暫時有你一個小朋友就行?!?/br> 云昭沖他揚眉,一副小得意:“那肯定啊,不能養(yǎng)別的小朋友?!?/br> “過幾年再養(yǎng)?!瘪覟懘ㄈ嘀榷?,嗓音曖昧。 她立刻明白起來褚瀾川話里是什么意思,騰地一下從臺子上跳起來,急不可耐地去洗漱。 等云昭收拾好,褚瀾川給她扣上安全帶,準備驅(qū)車到江城墓園。 白日的墓園也是一如既往的寂靜,附近栽種了許多梧桐,一至夏日,樹枝低垂,葉子疏密。 褚瀾川的腳步戛然而止,他眼睫如蟬翼輕顫,喉頭更是被木塞阻塞。 直到現(xiàn)在,再面對母親的自殺去世,他不再逃避,覺得是最隱秘的傷痛。 父親是英雄,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如果她在天之靈能知曉,也算是了卻心愿,毫無遺憾。 “走啦?!毙」媚镙p撓他掌心,用笑容慢慢安慰他。 褚瀾川手捧了一把小雛菊,他還記得這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家里花瓶里的花總能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絲毫不見枯萎。 “嗯。”他鼻音濃重,也終于能選擇放下。 一捧小雛菊被放在冰冷的墓碑前,花蕊新生怒放,迎著晨間風(fēng)散發(fā)一片清香。 “媽,我來看你了。”他哽了下,牽著云昭的手接著道:“爸的事,很快就能成立調(diào)查小組翻盤了,家里的警服一直給他留著,等真相大白,他在天堂也能穿上這身衣服......” 天空明凈,微風(fēng)不燥,兩人立于墓碑前就像一幅曠世畫作。 “這次來,是來帶著兒媳婦來見您的?!彼曇舴嚎?,仰頭望向天際后彎唇而笑:“她肯定是您喜歡的類型,我很愛她,您別擔(dān)心,我們一切安好。” 有多少次的自說自話都只能說給風(fēng)聽,可當下不一樣了,云昭能清晰地感知到這種生離死別的濃重情感。 她張唇,也隨著他喊:“媽——” 云昭早已忘卻五歲前與生身母親相處的點點滴滴,卻在這一刻承認褚瀾川與他的父母都是自己的家人。 狂風(fēng)大作,吹起少女的長發(fā),也鼓動起男人身上那件筆挺的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