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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天,云昭就訂了從四九城直飛江城的機(jī)票。 實驗室的事情她基本處理完了,余下的收尾工作等著年后來和任博、張不凡一起完成。 下了飛機(jī),江城入夜,這個點(diǎn)城市燈火通明卻也異常安靜。 云昭推著行李箱往外走,涼風(fēng)入喉,嗆得她咳嗽了好幾聲。 她一手放在行李箱拉桿上,打算在附近叫個車回榕園。 突然,行李箱的輪子被卡住,她蹙眉,眼神沒從手機(jī)的打車界面上移開,只是又聳動了下行李箱。 這個點(diǎn),接單的都離機(jī)場太遠(yuǎn),置身在寒風(fēng)里,云昭恨不得瑟瑟發(fā)抖。 直到溫?zé)釟庀⒌母采w,云昭才回過頭,發(fā)現(xiàn)褚瀾川站在自己身后。 他脫了警服,披在她身上,整個人是灰調(diào)冬日里的明亮之色。 “你怎么......突然過來了?”云昭的神情還是不可置信,捏著行李箱的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褚瀾川單手幫小姑娘提過重量不小的行李箱,能聞見他身上很淡的煙草味。 “伯母不告訴我,你就打算自己回來?”他眉眼稍冷,走在她前面腳步很快。 從本心上講,云昭是怕他工作忙,沒時間過來機(jī)場,另外一方面,也是想給個驚喜。 誰知道這驚喜從開頭就被泄露了。 云昭垂著腦袋跟在他身后,跟個做錯事兒的小朋友似的,嘴翹的老高。 她不辭辛苦地回來,結(jié)果褚瀾川見到她的第一眼,又沒抱又沒親,反倒臉色不太好,那種心情真的是沉重到冰點(diǎn)了。 直到上車,云昭扯了下他衣袖,籠著身上的警服發(fā)問:“還生氣?” 行,裝模作樣裝夠了。 褚瀾川放下座椅,單膝跪在上面,姿態(tài)倨傲。 接著,鋪天蓋地的氣息縈繞。 素了太久,他吻技發(fā)狠,手掌也將警服給剝開,順著毛衣下擺往上探。 云昭頓時打了個機(jī)靈,大腦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褚瀾川哪兒是生氣啊,明擺著的“欲求不滿”四個大字就差寫臉上了。 現(xiàn)在的行為簡直可以算是做小別后的秋后算賬。 她被吻的七葷八素,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直到中途,他離開飽滿嬌艷的唇,云昭才沒什么底氣反抗了句:“不能,不能在這里......” “不能在這里怎么?”他撫上她耳后的那顆小痣,用力摩擦了下。 這般行為攪的云昭心性更亂,覺得他的聲音忽遠(yuǎn)忽近,好似縹緲濃霧。 相處這么久,云昭還是沒法兒正面回答那種羞人的問題,只能支吾了聲:“會有人看見?!?/br> 即使現(xiàn)在車流量少,但在這種地兒,車上真鬧出什么動靜,肯定特別明顯。 說實話,要不是車停在這里,褚瀾川說不定真要讓小姑娘哭唧唧跟他求饒。 褚瀾川幫她把推上去的毛衣往下拉,慢慢望著她:“帶你去個地方?!?/br> 云昭的思想可能已經(jīng)被他帶偏了,以為要找個隱秘的地方繼續(xù)剛才未完成的事情,只能輕聲應(yīng)著,神色卻變得羞赧起來。 在他開導(dǎo)航的時候,云昭就坐在車?yán)锟戳艘粫航志啊?/br> 要過春節(jié)了,路邊的燈光五光十色,隨處可見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起。 三九臘月天,路邊還有賣糖葫蘆的老爺爺受著凍堅守,等著不知道會不會來的顧客。 云昭讓褚瀾川在路邊停了車,下車把爺爺剩下的糖葫蘆全給買了。 其實也就三四根,拿簽子握在手里卻沉甸甸的。 褚瀾川驅(qū)車到的地方像是高檔小區(qū),看守嚴(yán)密,裝潢氣派,一些設(shè)施一看就價值不菲。 她狐疑了會兒,沒覺得這里的隱蔽性有多高啊。 直到褚瀾川刷卡進(jìn)了單元樓,將人帶進(jìn)電梯里,云昭才意識到自己錯的徹底。 他單手撐在電梯的鏡面上,率先打破沉默:“想問什么?” 小姑娘被他逼到電梯角落,只能踮著腳,與他近距離相擁。 她眼神里有驚愕,但更多的是難以言說的驚喜:“你什么時候買的房子?” “大概一年多以前?!?/br> 如果這么推算,那就是褚瀾川剛跟她在一起,他就在著手準(zhǔn)備新房了。 默默無聞完成到現(xiàn)在,房子基本裝修好,只等著人住進(jìn)來。 “可是......”云昭放緩了語氣,話里行間全是感動:“你以前的公寓也沒什么不好的?!?/br> “要是準(zhǔn)備婚房,那個房子肯定不太夠?!瘪覟懘ɡ^她的手,兩人一起往新的房子走。 他不緊不慢地拿鑰匙開門,即使垂著腦袋,云昭也看見了他上揚(yáng)的唇角。 房子空間很大,外頭華燈初上,燈火飄搖,室內(nèi)沒開門也不至于完全陷入黑暗。 褚瀾川摁開了所有燈的開關(guān),云昭一時間眼花繚亂,不知道該從哪個布局看起。 但有一點(diǎn),她銘記在心上。 有一個房間被裝飾的非常有童趣,彩色氣球貼在墻壁上,正晃著調(diào)皮的弧度。 地板上放了樂高積木和小型的組裝滑滑梯,一看就是給寶寶玩的。 她知道,褚瀾川從小缺失褚恒的陪伴,父子兩很多時候更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因為他的年少輕狂、褚恒身不由己,造成那時候兩人的隔閡越來越大。 直到陰陽兩隔,遺憾卻不能消彌。 褚瀾川肯定不想讓這份遺憾發(fā)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