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32.復(fù)仇者(Ave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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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既然已經(jīng)這么亂了,那就有理由讓它繼續(xù)亂下去?!卑簾崆胺?,系著領(lǐng)帶的少年微微一笑,那對眸子透出來的單純讓人有種想上前愛他的沖動,但對百歲老人起不到任何作用,昂熱心如止水,像一只高傲的海燕。 “我們已經(jīng)認識多久了?”昂熱吹著海風問道。 此刻正是風與潮之夜,暴雨在遠方的海面上醞釀著,而他還有心情在這個碼頭上觀海。 卡塞爾學(xué)院什么的,毀滅就毀滅吧,反正世界已經(jīng)進入到了末期,這所學(xué)院的存在意義也達成了,最起碼培養(yǎng)了一個已經(jīng)逐漸成長的路明非。 路鳴澤愜意的笑了笑,將雙手枕在脖子后,然后渾身舒展,伸了個大懶腰,“已經(jīng)幾十年了吧?時間過這么快,想想可真是懷念呢。” “對啊,時間過得可真快。鳴澤,交代給你的事情都辦好了吧?”昂熱點燃一根雪茄,輕聲問。 “嗯,已經(jīng)辦好了。”路鳴澤沖他睜著眼睛點點頭。 在此之前,這個年輕的大男孩就站在海浪拍打的礁石上中,像是孤單了很久,等待著那個有緣人。 其實他只是在等待昂熱罷了,永遠作為一個幕后黑手活著。畢竟,最后一刻來臨的時候,哪怕是他都沒有絕對把握,所以他需要尋找合作。 “其實一開始我是不相信你的?!毙iL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道。 路鳴澤不置可否的努努嘴,“其實最開始都是從猜疑中走過來的,可現(xiàn)在不也相處的很好嗎?” 昂熱看著這個半大的孩子,有些無奈的攤攤手,“你的龍族已經(jīng)回歸了,你準備怎么做?” “很簡單,有多少就消滅多少吧,屬于黑王的榮耀已經(jīng)過去了,這個時代可不能容許舊日的復(fù)蘇,想要謀權(quán)篡位之人,也必將遭受天譴?!甭辐Q澤一邊擦拭著一把不知從什么地方抽出來的軍刺,一邊用平淡的口吻說道。 根本就不像個孩子,倒像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只是奪舍了普通人的身體罷了。 一直以來,昂熱都有這樣的感覺,事實上,他也的確壽命未知。 直到那一次的見面中,他看著水銀的王座,與那個被朗基努斯之槍刺穿了胸膛的男孩對視,才忽然間發(fā)覺,原來二者的命運都如此相同,這個男孩,也是因為復(fù)仇而被誕生下來的。 這個名叫路鳴澤的孩子,目的竟然也是毀滅龍族,就與他不謀而合了。 所以他親自引線,把這個孩子的靈從最終圣所中帶了出來,雖然之后又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導(dǎo)致他被黑天鵝港接收,但最起碼沒有事情超出掌控,除了那個謀劃許久的加圖索家。 “經(jīng)過這次的尼伯龍根之旅,加圖索加的秘密已經(jīng)全部暴露了,與龍族合作的人類都該去死,怎么說呢?我估計也要死了,想想可真諷刺?!卑簾嵝π?,“還真的應(yīng)了那句古話啊,屠龍者終成龍,這就是混血種不變的命運吧?!?/br> “不,你不用死,復(fù)仇者,直到完成復(fù)仇的那一剎那,才是真正去死的時候,你的目標還沒達成呢?!甭辐Q澤有些無語的白了他一眼,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天天就想著說死。 昂熱看著天邊的閃電落入海中,呼出一大口煙氣,“我只是想親眼看著龍族覆滅的那一天?!?/br> “可是龍族毀滅了,其他的種族也會回歸。”路鳴澤說,“世界樹之上,還存在著黑王都無法戰(zhàn)勝的神族,那可不是爬行類生物可以比的。” 昂熱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那又如何?那已經(jīng)不是我的世界了,我已經(jīng)是個快一百四十歲的老頭子了,不必強求我多做什么,對吧?反而是你,在迎接諸神的黃昏之后,還要面對手足相殘,那種后果,你真的可以承受嗎?” “你還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啊。”路鳴澤嘟起嘴,作可愛狀,但對可愛攻擊完全免疫的校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身后,無盡的樹狀閃電落下。 暴風雨覆蓋了路鳴澤所在的堤壩,巨浪拍打礁石,那位少年的影子也逐漸消失在云霧之中。 原本就有些壓抑的世界,也在暴雨之中變得一片混亂。 …… 意大利·羅馬。 弗羅斯特正快步行走在地下通道里,周圍都是蠻牛般的巨漢,那是精英混血種,也是一群怪物。 有這些人保護,弗羅斯特·加圖索的安全可以說是杠杠的。 此刻,他的所在地是羅馬銀行,這里存放了用來鍛造焚燒之血的龍骨,也是曾經(jīng)三峽大戰(zhàn)的戰(zhàn)利品。 這龍骨的主人曾經(jīng)一手制造了長江斷流事件,如果讓他成功釋放言靈,甚至可以蒸發(fā)整個三峽的水體,就算沒有成功釋放,整個三峽水庫的水溫也升高了十五度,導(dǎo)致死魚無數(shù)。 作為一位龍王,哪怕死后擁有的價值都是難以想象的,不僅可以提煉純凈的賢者之石,也可以用來制造武器。不論落到哪個勢力手中都絕對是要好好利用的珍寶,更沒有人會想著賣掉。 但在為愷撒·加圖索開啟的尼伯龍根封神計劃失敗后,龐貝和弗羅斯特承受了來自多方的壓力,家族的元老從長久的沉睡中醒來,難得發(fā)怒。 陳家家主質(zhì)疑奧丁的背叛,震怒于諾諾的死亡。 作為當時的代表,弗羅斯特還記得那個古代將軍般威嚴的男人沖著他咆哮時的猙獰模樣,也正是這家伙讓他不得不乘坐專機跨越大半個洲來中國會面。他們見面的地點是蘇州一片私人園林里,那個強壯又暴虐的男人根本就沒有體諒他剛剛下飛機的困乏和倒時差的不適,那滾滾聲浪撲面而來,讓整個園林都在顫抖,那種憋屈,他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在滿臉的唾沫星子下,弗羅斯特不敢多說半個字,只能卑微的提出補償,補償?shù)臇|西,就是龍骨十字。 的確,那樣強大又罕見的言靈,原本應(yīng)該只存在于純血龍類中。諾諾的降生對陳家來說是天賜之禮,也是真正的鑰匙,如果那個計劃真的順利實行,他們會和加圖索家共享這個世界,可計劃失敗了,那作為無價之寶的龍骨同樣也要分給他們,這是早就商定好的事實。 雖然很不舍,可弗羅斯特是個能夠看清利弊的商人。 加圖索加樹敵太多,鋒芒太盛,不能再多個敵人了,龍骨作為代價,雖然很rou痛但該舍也可以舍,反正卡塞爾學(xué)院沒了,那些原本可以和他們一爭高下的混血種家族也基本上都被抹去了頭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群無頭蒼蠅了。 所以他抵達了羅馬銀行,安心的準備取出龍骨十字。這家銀行擁有著西半球多達一半的黃金儲備,是世界三大銀行之一,收藏了無數(shù)名貴物品,可就算是這種地方,也是加圖索家的產(chǎn)業(yè),整個亞平寧半島,可以說就是加圖索的天下。 他們已經(jīng)掌控這家銀行太久了,進而把整個用來儲備黃金的地下設(shè)施全部變成他們自家的地窖,安全性在整個歐洲都可以說是獨一無二。 按照龐貝的解釋,在地平面以下,羅馬銀行就是一座倒立的帝國大廈,比夏延山都要堅固。 當初建造這地方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做了充足的設(shè)計,強大的鉆機直接下探到堅硬的花崗巖層,再用上千噸的高強度鋁材和不銹鋼在地下構(gòu)建出了一個巨型空間。單從地面上看,羅馬銀行只是一座四層高、大理石外墻的小樓,但內(nèi)部,的確就是一座倒立的帝國大廈。 按照加圖索家設(shè)計師的設(shè)計強度,哪怕羅馬遭到核爆,這里也可以安然無恙,甚至還配備強大的生命維持系統(tǒng),可以獨立的運轉(zhuǎn)半年以上。 弗羅斯特打開轉(zhuǎn)盤鎖,準備把最重的東西取出來的時候,頭頂?shù)臒艄夂鋈婚W爍了兩下,隨之而來的,是如同地震般卷起的劇烈震動!! “怎么了?”弗羅斯特有些驚訝的左顧右盼道。 他可是親眼看著這里建造出來的,他正在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而不是隨時會地震的日本! “有情況??!”保鏢大吼。 “發(fā)生什么事了?!” 另一位保鏢大吼:“是爆炸!!竟然有人選在這個時候入侵!!” 沒錯,在地下震動的時候,羅馬銀行地面出現(xiàn)了劇烈爆炸!! 爆炸來自一個看上去沒什么特別的手提箱,不知道是哪位顧客辦事一時粗心大意遺留在銀行柜臺上的,工作人員剛想接觸就引發(fā)了爆炸。 一系列的反應(yīng)堪稱神速,畢竟是由人工智能系統(tǒng)自動控制的,只要檢測到危險,就會自行啟動。 地下設(shè)施全部被電腦智能封鎖,按理說進出的大門都已經(jīng)被鎖上了,可很快入侵警報也開始響起,這說明真的有人入侵了防守嚴密的金庫??!按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那個神秘的入侵者,甚至都沒有觸發(fā)第三道防線就進去了—— 也就是遍布整個地下的神經(jīng)毒氣和高速攝像機??! 但警報響起,所有的面板數(shù)據(jù)全部都被清空,那些投資家們值得信賴的黃金儲量直接清零了?。?/br> 這無疑是金融界的一場浩劫,甚至連蘇恩曦一直在經(jīng)營的多支高價股票都受到了嚴重影響。 …… 弗羅斯特在保鏢的拱衛(wèi)下快速移動,手表上的時間指向了三點半,指針一點一點的移動,空氣中的氣氛似乎也變得越來越凝重了。 這個時候不是拿不拿龍骨的問題了,敏銳的直覺讓弗羅斯特清楚地判斷出來,敵人就是沖著龍骨去的,所以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保住龍骨! “內(nèi)部安全門有序關(guān)閉!等待弗羅斯特家主撤出!!”對講機里響起了另一位保鏢的聲音。 希望時間還來得及,弗羅斯特在心中默默祈禱。 “轟——?。?!” 一扇又扇大門落下,弗羅斯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沖到地上! 電梯就在不遠處,弗羅斯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狂奔。 就算已經(jīng)是個老人,他的奔跑速度也在短時間內(nèi)達到與獵豹相同的水準,可明明距離那扇豪華的電梯越來越近,電梯卻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為了無盡的金屬熔水!!那一瞬間弗羅斯特閉上了眼睛,但一個體型如蠻牛般的保鏢強行將弗羅斯特拉開,而他自己的身體卻被撲面而來的金屬溶水澆鑄成了一具閃光的青銅骨架?。?/br> “該死??!” 弗羅斯特咬牙切齒,可這時他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電腦系統(tǒng)已經(jīng)斷絕了整個地下設(shè)施的逃生通道,這是為了把入侵者關(guān)在里面,而且是弗羅斯特親自下的命令。從入侵開始的那一剎那他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甚至是迎接自己的死亡,作為一位屠龍者,他接受這樣的命運,雖然這個“屠龍”聽上去那么諷刺。 兩邊的門還在關(guān)閉,圍繞著他的保鏢嚴陣以待,前后的確無路可退,但側(cè)門還是有一些希望的。 保鏢護衛(wèi)他撤離,每過一扇大門,就留下一個人。 在大門關(guān)閉的最后一刻,這些保鏢終究還是盡到了自己的責任,燃燒黃金瞳,化身猙獰的怪物??! 加圖索家一直都有個傳統(tǒng),在危機出現(xiàn)的時候用活人充當大門的守衛(wèi)。但弗羅斯特的打算都落空了,因為那些厚實的鈦合金大門一扇一扇的熔化,“嗤嗤”的蒸發(fā)聲像是蛆蟲般回蕩! 同時他還聽見了數(shù)不盡的慘叫在自己身邊回響,不難想象那個魔鬼般的入侵者是怎么對付保鏢的,就像地獄里的魔王用硫磺巖漿燒灼惡。 堪稱恐怖的高溫帶來的虛幻熱浪甚至晃得他睜不開眼睛,也讓他的鼻孔里充滿了焦糊的味道。 很快,那個可怕的敵人如同惡靈一般來到了他的面前,均勻的呼吸著,每一下都緩緩回蕩通道內(nèi),氧氣正在急劇減少,這里已經(jīng)成為了密不透風的鐵籠子,上下左右都是厚實的花崗巖。 “好久不見?!?/br> 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那個渾身上下籠罩在火焰中的人影緩緩說道。 充滿著些許釋然的聲音隨之響起:“是你啊?!?/br> 弗羅斯特雖然有些驚愕,但還是看出了來人的身份。 沒錯,是他,依舊和過去一樣,渾身裹著白色袍子,形如木乃伊,站在那地獄般的烈火中,端靜得像是神祗,瞳孔中流露出來的金色如此璀璨。 “既然選擇了冒險,想必你也是個膽大的人吧?” 那燃燒著光焰的男人,終于從焚城的烈焰中露出了腦袋,像是闊別世界已久,發(fā)出悠長的嘆息。 “膽大不敢說,但在這個世界上,想成就一番事業(yè),不給點膽子怎么行?”弗羅斯特沙啞的笑了笑,可表情卻嚴肅無比,像是一塊大理石,在火光中,他的側(cè)臉看上去如此剛毅。 他已經(jīng)看見了門后的慘狀,那些精英混血種僅僅只是與他接觸的幾秒內(nèi),就被全部蒸發(fā)了。 雙方之間的差距就像鴻溝一般。 所以不抵抗才是最好的選擇。 弗羅斯特縱然也有自己的言靈,在這種血統(tǒng)壓制下也沒有任何作用。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一步步前進,伸出仿佛帶著烈焰的炭火之手,緩緩拉起了弗羅斯特的手,像是在給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噓寒問暖。 可僅僅只是與他握手的一瞬間,整個地下通道全部都變成了死一般的灰白,畫面好像多次曝光,根本看不清任何細節(jié)。直到好一會兒后,從滑軌里出現(xiàn)的隱藏式攝像機才拍下了這里的情況——那個名為弗羅斯特的男人,加圖索家的代理家主,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依舊保持著生前形態(tài)的人像,還是那個握手的樣子。 可一陣飛灰掠過,那已經(jīng)是石膏的人像直接坍塌了。 沒有卡塞爾學(xué)院的監(jiān)控,沒有eva進行權(quán)限調(diào)動,想要保住龍骨的弗羅斯特,最終當場確認死亡。 空氣死一般安靜,這個時候,情況已經(jīng)不是黃金儲備消失這么簡單了,秘密滅掉了卡塞爾學(xué)院的加圖索家,最終還是遭到了致命的報復(fù)。 更倒霉的是,青銅與火之王的龍骨十字也被那個男人帶走了。 沒人知道他要帶走龍骨做甚,可這已經(jīng)不能用簡單的失竊來形容了,這是明目張膽的戰(zhàn)爭,一個人的戰(zhàn)爭,就足以掀起浩劫的旗幟。 …… 當龐貝加圖索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每個人都能看清他臉上扭曲的青筋,這個男人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沒人見過他如此暴怒的樣子,就像一頭憤怒的雄獅。他看著監(jiān)控視頻中最后的畫面,咧嘴笑了笑,“這可真好??!背叛!戰(zhàn)爭!復(fù)仇?。∧蔷蛠碓囋嚳凑l能活到最后吧!帕西?。 蹦腥税l(fā)出了獅王般的怒吼。 眼前,帕西·加圖索以最平靜的神色躬身道,“在。” “作為繼承人,開啟尼伯龍根計劃,就用青銅與火之王的遺骨,我希望你能變成加圖索家的戰(zhàn)爭機器,把我親愛的愷撒,安全的帶回來?!饼嬝愐蛔忠活D,天藍色的眼睛第一次化身為憤怒的黃金瞳,像是一條深山里的老龍。 “明白?!?/br> 帕西那對藍色和金色的瞳孔里看不見任何表情。 這段龍族四里也有,但在這里被我設(shè)計成了復(fù)仇,完全原創(chuàng),今天多有誠意啊,直接飆了5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