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骨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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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陽皺眉,故意冷聲說道: “怎么了?這會兒還委屈上了?你昨晚翻騰那些東西的時候不是挺快樂的嗎?” “我錯了?!鼻G懸終于出聲,鼻尖一點一點地蹭著折陽的頸窩,聲音很輕也很溫柔。 折陽微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只是神情可見的軟化下來。 荊懸和折陽幾乎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荊懸還比折陽大五歲,對于拿捏折陽這件事,他一直很擅長,哪怕他少了一半的魂靈,這也是融進(jìn)他骨血中的習(xí)慣。 比如以退為進(jìn),在折陽生氣的時候主動軟下來求原諒。 折陽抬手搭在了荊懸環(huán)在他身前的手臂上,他告誡自己不能心軟,這骨頭架子花花腸子可多著呢,可他一回頭,看到那一墻的照片,心里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折陽問,語氣也輕柔了下來。 荊懸機敏地發(fā)現(xiàn)了折陽的軟化,磨蹭脖頸皮膚的地方從他的鼻尖變成了他的薄唇。 “獎勵,我的,我的,我的……” 他一連聲地說著獎勵,每一句“我的”都比上一句要輕柔,不像是在要求,倒像是在祈求。 折陽受不了荊懸如此,他輕咬自己的下唇,猶猶豫豫地說道: “就……只允許你親一下……就一下??!不許多親!不許……” 剩下的話折陽說不出來了,因為荊懸一口咬在了他的頸窩。 痛感消失后被放大的麻癢格外明顯,順著頸窩一路鉆進(jìn)心口,在心臟里繼續(xù)鬧騰著,沒完沒了地撩撥著他,讓他的四肢都失去了力氣,癱軟在荊懸的懷抱。 折陽抬手,指尖探進(jìn)荊懸的發(fā)絲,想要用力抓住又忍不得,只能按著他的額頭往后推。 “說好了就親一下,你停下,停下呀……” 折陽最后的尾音已經(jīng)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靜,軟糯一片,就像曾經(jīng)他纏著荊懸那般。 荊懸微微抬頭,眸光里閃過一片紅,像是曾經(jīng)他還未長血rou時漆黑眼眶里的紅光。 他此時緊摟著折陽,唇齒在折陽的脖頸間不斷碾磨,模樣看起來和死守自己獵物的邪祟惡鬼別無二致,哪有半點曾經(jīng)雅正深粹、君子端方的儲君模樣。 雅正端方都是給外人看的,荊懸的本質(zhì)就是占有。 占有他喜歡的,占有他想要的,占有他愛的。 占有他的折陽。 折陽四肢發(fā)軟,慢慢坐在地上,好在荊懸混沌的大腦里還保留著不傷害折陽的念頭,他一個用力,直接將折陽抱了起來頂在門上。 他不斷在折陽頸窩碾壓、侵略的薄唇也換了個地方,改為攻略折陽rou嘟嘟的雙唇。 這對于折陽來說,是一場一開始就注定潰不成軍的戰(zhàn)爭,折陽的城門不堪一擊,微仰著頭,后腦勺墊著荊懸的手,他無意義地踢了兩下小腿,甚至還被荊懸捏著腳踝警告他不許亂。 “你……” 在攻城略地中,折陽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他想要斥責(zé)荊懸,想要怒罵他,想要阻止他,可他只有機會說出一個“你”字,剩下的話荊懸哪會給他說出口的機會。 折陽被荊懸正面抱小孩一樣抱在懷里頂在門板上,他看著墻上掛著荊懸的照片,那里面的荊懸戴著不同種類的動物耳朵,每一張照片都看起來無害又委屈…… 可那都是表象、都是騙局,他居然信了荊懸的示弱,信了他的無害和委屈。 荊懸是儲君,他是差一點就當(dāng)上帝王的人,他有著深不可測的心機和算計,他永遠(yuǎn)不會讓自己沒有退路。 但在和折陽的博弈里面,他總是讓自己吃虧,總是讓自己站在下風(fēng),雖然……折陽的角度看來事情并不是如此。 以為再一次將獎勵這回事賴過去的折陽,到底是被荊懸擠在門板上親了又親,親到他出門的時候嘴唇、脖頸還泛著紅。 要知道折陽的體質(zhì)非常特殊,他身上的傷口都好得極快,能讓他皮膚紅一會兒,說明荊懸親得有多認(rèn)真、多努力。 特別認(rèn)真努力的荊懸緊緊跟在折陽身后,他剛得到甜頭,此時就像個聽話的大狗,折陽讓做什么就做什么。 當(dāng)然,只是折陽一個人的大狗。 如今荊懸的血rou都長好了,雖然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可折陽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依舊嚴(yán)峻、任重道遠(yuǎn)。 先不說荊懸至今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的另一半魂靈,就是他骨頭上的那些地獄召紋,隨時都會將他拉下地獄。 折陽還是需要不斷的積攢供奉、獲取功德,幫荊懸去抵消他身上的罪孽。 以及…… 折陽看了眼掛著荊懸畫像下面的柜子,那里面扔著那副溫書清臨走時留下的畫像。 他也想搞清楚,荊懸是不是真的殺了那么多人,就算殺了,也總要有一個理由。 魏微和魏笑兩兄弟的事情解決完畢之后,折陽又拿出了尋靈盤,馬不停蹄地想要尋找下一個因果緣分。 只是這一次他剛把手指割破,在尋靈盤上抹上指尖血,尋靈盤就重重掉落在地上。 折陽緊閉雙眼一臉慘白地往后倒,被荊懸接住抱在了懷里。 荊懸抱著折陽,抬手輕撫折陽的臉頰。 折陽的臉頰入手冰冷,胸口不再起伏,呼吸也沒了,一瞬間,折陽就這么死了。 樂安愣住了,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布偶貓的貓臉上也一片凝重,它輕巧地跳到折陽附近,觀察折陽的呼吸和胸膛起伏,但是沒有靠近。 陶雨詩一臉茫然,她自從來到傘鋪后,一直被樂安小心翼翼地隱瞞著,她甚至連傘鋪到底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此時更不會明白折陽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樂安不停搖頭,起身就要沖過去,被布偶貓擋在了身前。 它看了眼陶雨詩,沖樂安搖了搖頭。 樂安不聽,折陽對于她來說,跟親人也沒什么兩樣了,此時折陽突然出事,她怎么能不去看看? 布偶貓著急,突然伸出爪子抓破了樂安的褲腿。 樂安被布偶貓一抓,才稍微冷靜一些,她看到荊懸抱著折陽,低垂著頭,周圍的黑霧慢慢逸散出來,逐漸變得濃郁,顯了形狀,濃郁到看不清處在黑霧中心的兩個人。 她立刻捂住了陶雨詩的眼睛,說道: “詩詩,我們出去玩會兒捉迷藏唄?我好久沒玩了?!?/br> 那些黑霧太可怕了,所沾染的一切東西都會被腐蝕,地板、家具、墻面,這些死物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樂安和陶雨詩這種一點特殊能力都沒有鬼魂。 布偶貓不斷后退,看了眼還處于茫然狀態(tài)中的陶雨詩,又抓了把樂安的褲腿。 “可是……”樂安看著前方濃厚的黑霧,她真的非常擔(dān)心折陽。 布偶貓嘆了口氣,見陶雨詩被樂安捂著眼睛,用口型說道: “你忘記我怎么跟你說得了嗎?折陽死不了,誰都會死,他一定不會死,但如果你再待在這里,你一定會死,還有你的朋友!” 它說得很快,也不知道樂安能不能分辨清楚它的口型。 樂安定了定神,扯過陶雨詩的手,一邊往外跑一邊回頭看折陽。 從折陽突然斷氣倒地已經(jīng)過去了有三四分鐘,可他還沒有醒。 若是平時,折陽早該復(fù)活了。 布偶貓也著急,它看著不斷往外擴散的黑霧,一連往高處跳。 折陽的突然死亡,對荊懸來說簡直是災(zāi)難級別的刺激。 荊懸抱緊折陽,下巴抵在折陽的頸窩,垂著黑眸好似什么都沒看,整個人似乎都成了一片虛無,可他周身的黑霧依舊在不斷地往外逸散。 就像死的不是折陽是荊懸一樣,折陽斷氣的那一刻,荊懸這個人也完蛋了。 荊懸是邪祟,他只會殺人、只會吞噬惡鬼,他救不了折陽。 只余一半魂靈的荊懸想明白這一點后,完全放任了自己,也放任了黑霧從他的身體里散了出去。 如果黑霧離開傘鋪,必將對古滇市造成巨大的災(zāi)難。 極厄邪祟,天道不容,出世必誅。 布偶貓不停去看時間,心里數(shù)著,一邊數(shù)一邊在心里咒罵,它就說過,復(fù)活后的荊懸早晚會惹出天大的麻煩。 黑霧此時已經(jīng)一點點的散出了傘鋪,將隔壁古玩店養(yǎng)在外面的花草全部腐蝕掉。 只需要再往外擴散一點,隔壁古玩店的那個叫蔣暮的人也會有危險。 荊懸輕輕撫摸著折陽的臉頰,又去順?biāo)陌l(fā)絲,動作輕柔小心。 他黑眸底層燃起一片紅光,在那紅光里仿佛能看到血流成河的光景,那是被另一半魂靈帶走的記憶,此時折陽突然出現(xiàn)意外,已經(jīng)讓荊懸無法再壓抑心中的殺戮。 他抱起折陽,緩緩?fù)鶄沅佂庾撸羰撬恼坳柌辉诹?,那么他便要全天下都為折陽陪葬?/br> 剛走到門口,折陽一聲咳嗽,喉嚨里發(fā)出渴望呼吸的嘶氣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荊懸一頓,立刻去看懷里的折陽。 折陽伸手抓住了荊懸的衣襟,因為太著急呼吸反而嗆咳了兩下,他看向抱著他站在傘鋪門口的荊懸,又看了眼已經(jīng)被黑霧逼到柜子最上面扒著墻的布偶貓,問道: “荊懸,你在搞什么破壞?” 不只是布偶貓,折陽這才注意到傘鋪里的家具都被損毀了大部分,這黑霧又厚重又濃郁,幾乎快到了遮天蔽日的狀況。 荊懸低頭緊盯折陽,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像是看著什么稀世珍寶。 折陽蹬了蹬腿,好不容易從荊懸的懷里跳出來,手還被荊懸拉著。 “你不是知道的嗎?我死不了。不過是突然斷氣了一會兒,看把你嚇的?!?/br> 話雖這么說,折陽心里還是很驚異的,他沒想到他的斷氣對荊懸的影響居然這么大。 逸散出去的黑霧緩緩收了回來,可是已經(jīng)被破壞的家具卻是沒辦法復(fù)原了。 折陽挨個去看那些家具,就連油紙傘都損毀了幾把。 他越看越生氣,忍不住走過去雙手一起掐住了荊懸的臉頰往兩邊扯。 “你說你發(fā)什么瘋?。课矣炙啦涣?,我要是真的會死,早就在……幾百年前就死無數(shù)次了。”后面這句話折陽說得很小聲,可荊懸還是聽到了。 他突然上前一步緊緊抱住折陽,力道很大,大到折陽覺得呼吸困難。 可是他舍不得推開荊懸,就是再次被勒斷手臂都舍不得推開他。 布偶貓終于從柜子上跳了下來,但還是繞著荊懸走的,它本打算出去找樂安和陶雨詩,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蔣暮蹲在一排腐爛的花面前哭泣。 “……” 它不能當(dāng)著外人的面說話,可還是覺得這個蔣暮未免太多愁善感了一點,不過就是爛掉了幾盆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哭這么慘是死了什么人。 布偶貓路過他,順著遺蔭巷往外走,去找樂安和陶雨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