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小天使說關(guān)于攻受感情進度問題，以及攻出場少的問題。我在這里解釋一下：我寫著寫著，發(fā)現(xiàn)自己不擅長感情流，是很不擅長。以后的攻應(yīng)該就是個工具人，大家不要對他有太多期待。故事以咱們的立春為主。

    感情戲份的問題如果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我以后開文會考慮寫無cp。

    第41章 勸說、分魚

    顧立春驚訝顧紅星的到訪,  顧家其他人也是一樣。他們雖然都姓顧，但以前極少來往。

    顧紅星家境殷實，他爹娘能干,  曾攢下一筆家底。到了他這一輩,  兄弟幾個又很爭氣。他們的日子過得比大部分村民要好。顧紅星本人早年是個狂熱的造反派,  愛出風頭,  愛發(fā)表議論,  但一直被他爹壓制,  他爹前兩年才去世，結(jié)果顧紅星一回村就組織村民□□陳禹一家。

    顧立春對這種人全無好感,  這類人愚昧好強，偏偏破壞力還極強。他現(xiàn)在對付顧紅星他們有兩條路,  一是直接硬剛,  一種是虛與委蛇。硬剛的話,  他剛完了回農(nóng)場一點事沒有，但家里人和陳禹一家恐怕會有更多的麻煩。這不是上策。而且，以后陳禹肯定會報復這家伙,  等運動結(jié)束后也會有清算行動?，F(xiàn)在先讓他茍著吧,  當務(wù)之急,  是穩(wěn)住他。

    顧立春思索著顧紅星的性格特點，這人認得幾個字,  愛出風頭愛表現(xiàn),  會煽動人,  狡猾勢力，還有一點點本事。對付這種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都沒用，只有誘之以利,  再恐嚇忽悠之。

    現(xiàn)在對方主動上門了，這是個好機會。

    顧紅星到了顧家先跟田三紅打聲招呼，田三紅去倒水，顧紅星忙道：“嫂子不用忙，我今天來是想立春侄子敘敘家常的?！?/br>
    顧立春便說道：“那去我屋聊吧?！?/br>
    顧紅星進了顧立春的房間后，上下打量一番，感慨道：“你這屋可真整齊干凈，這么多書，一看就是個愛學習的?！?/br>
    顧立春點點頭，淡聲問道：“你找我什么事？”

    顧紅星伸手拿過一只竹子筆筒把玩著，緩聲說道：“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呀，我這幾年不怎么在村里，想不到咱老顧家的下一輩也都成長起來了，一個賽一個厲害?！?/br>
    顧立春道：“還行吧，也就那樣?！?/br>
    顧紅神神色復雜地打量著顧立春，在顧立春這一代中，他預(yù)測過顧驚蟄和葉超會有出息，卻從來沒想到顧立春像一匹黑馬地沖出來，他不但斗倒了顧大海一家，還順利地進了農(nóng)場，聽說在農(nóng)場也很吃得開，過完年就能轉(zhuǎn)正。這讓他刮目相看的同時又有些不是滋味。他自己在外面混了這么多年，還是個臨時工，這個小子竟然快要轉(zhuǎn)正了。

    顧紅星雖然充滿革命激情，可也是一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他本來是打算狠狠地教訓顧立春一頓的，可回家后，他媳婦勸他，他老子娘也罵他，讓他想想顧大海的結(jié)局，人家可是大隊長厲不厲害，結(jié)果現(xiàn)在邊疆農(nóng)場勞改呢，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

    老娘和媳婦的話讓顧紅星冷靜下來，他思前想后，想后思前。俗話說，莫欺少年窮，何況顧立春現(xiàn)在也不窮了，在農(nóng)場混得開，還交上了朋友，而且這小子不知在哪兒練的，牙尖嘴利，以他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都沒能占到上風。顧紅星思索再三，決定趁雙方還沒斗得你死我活時趕緊握手言和。以后，等有機會了再整他也不遲。

    他想的是大家是一個村的，又都姓顧，雖說遠了些，但那也是同宗。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家彼此沒有宿怨。他爺爺他爹都是一心想發(fā)家，根本沒心思去欺負誰，他長大后也常年在外面。兩家沒機會結(jié)仇。唯一的嫌隙就是在□□陳家時兩人爭執(zhí)了一番，把話說開了應(yīng)該就沒事了。

    顧紅星斟酌著解釋道：“立春，咱們是一個村的，又都姓顧，從前沒結(jié)過怨，咱們何苦了為了一個資本家□□崽子結(jié)仇？再說姓陳的一家是外來戶，又不是你家什么人。咱們以后可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顧立春語重心長地道：“紅星叔，就是因為咱們是一個村的，又都姓顧，我才拉著你不讓你犯錯，你這么做是盲人騎瞎馬，半夜臨深淵，危險就在眼前。我都是為了你好，才出來阻止你，別人我還不愛管呢?！?/br>
    顧紅星：“……”敢情這家伙當眾懟他是為了他好？

    顧紅星似笑非笑道：“立春呀，你多讀了幾本書，說話水平就是不一樣哈。我聽得云里霧里的，我在輩分上好歹是你叔，你當著大家伙的面不給我臉面，那么狠地反駁我，你覺得這樣好？”

    顧立春大義凜然地道：“紅星叔，你這么說我就不贊同了。咱們無產(chǎn)階級大革命就是要破四舊，樹新風，專批封建毒瘤。為了偉大的革命事業(yè)，別說你是我叔，就算是我爹，我該反對也反對。國家國家，國在家前面，為了黨和國家，我可以奉獻犧牲自己的一切?！?/br>
    顧紅星瞠目結(jié)舌，一時語塞。他不知道顧立春說的是真是假，但就算是假的，他也不能反駁。

    顧立春見顧紅星暫時被震住了，接著說道：“當然，做為革命事業(yè)接班人，我也有普通人的感情，不能只講原則?，F(xiàn)在，我就以你同宗侄子的立場給你一條一條地分析。你說陳家是外來的，不是我什么人。那同時，他也不是你家的什么仇人。你們兩家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說你帶頭批他們有什么用？還有就是，這大過年的，天氣又冷，兩位老人一個瞎一個病，你不斗他們都未必能挺到冬天，你還發(fā)動人去斗，村民們下手沒個輕重，萬一斗死了，這責任誰負？你別說法不責眾，冤有頭，債有主，債主多，就挑最大的那頭，你就是最大的那頭?！?/br>
    顧紅星急忙為自己辯解道：“我批他們不是為了私心。是為了咱們無產(chǎn)階級革命事業(yè)，他們是□□是資本家，就該批?！?/br>
    顧立春心中冷笑，嘴里說道：“上頭只說讓他們到咱們這兒改造，什么叫改造？就是從□□上鍛煉他們，從精神上感化改造他們。你這是從□□上消滅他們，上面要真有這意思，干嘛還費勁扒拉地讓他們下來？原地消滅不是更省事？紅星叔，以后你要多讀書多看報，你看看這幾年是不是跟前幾年的風氣不一樣了？無產(chǎn)階級革命是不是更溫和更講方法了？沒準過段時間，陳家就平反了呢？到時你得罪了他們，誰家還沒個親戚朋友的，要是跟你秋后算帳……”

    說到這里，顧立春故意停下，用痛惜憐憫的眼神看著顧紅星。

    顧紅星：“……”

    他甕聲甕氣地說道：“立春，那照你這么說，這陳家是一點都不能動了？”

    顧立春反問道：“那你說說，斗他們對你有什么好處？他們是能榨出油水還是你能通過斗他們獲得獎勵？”

    顧紅星沉默半晌，才說道：“算了，你到底還是個孩子，不懂大人的事?！?/br>
    顧立春一臉疑惑地看著顧紅星，這貨莫非是想擴大在村里的影響力，想進大隊當個頭頭？顧立春的猜測基本接近真相。不過，顧紅星是不可能跟顧立春細說的。

    不管顧紅星的真實目的如何，反正顧立春的話讓他打消了繼續(xù)□□陳家的念頭，再斗下去，有可能會出人命不說，他也撈不到什么油水和威望。陳家家里都翻遍了，也沒找到多少獵物。陳禹那個崽子還恨上了他，看到他就雙眼赤紅，像是要吃了他。

    顧紅星歇了這個念頭，顧家村就沒了領(lǐng)頭人，光劉青山一個蹦跶不起來。其他村民是事不關(guān)已，高高掛起，大家都在忙著辦年貨，準備過年，也漸漸忘了這件事。

    不過，顧紅星親自去顧立春講和的事也悄悄傳了出去，人們看向顧立春的眼光更不一樣了。這是個能人呀。

    大年二十八這天，大隊的大喇叭又響起來了。這一次是好事，要每家每戶出一個壯勞力去河里砸冰捕魚，大家分魚。村民們聽到這個消息，立即沸騰起來了。

    顧家要去的本該是顧大江，但一大早，顧大江就跑出去不見人影，不知道去哪里浪蕩了。顧立春自然要頂上，家里其他人也跟著去了河邊看熱鬧。河邊人頭攢動，都在等著分魚。

    河面上的冰有的厚有的薄，人們就揀著薄弱的地方砸冰，把冰層砸破后，再下網(wǎng)捕魚。人多力量大，哐哐一陣猛砸下去，靠近岸邊的薄冰層首先破裂開來。眾人歡呼幾聲，村中有漁網(wǎng)的人家都大方地將漁網(wǎng)拿出來，共湊了十來張大小不一的漁網(wǎng)。

    吳胖在岸上看得手癢，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雖說大喇叭里要每家出一個壯勞力，可是干活又不嫌人多，吳胖很順利地加入了捕魚的隊伍中。他和顧立春這一隊由葉超領(lǐng)著，都是些年輕小伙，被人們戲稱是候補捕魚隊，另一隊由村里的壯年男人組成，人家體力好，有經(jīng)驗，被稱為一線捕魚隊。大家邊撒網(wǎng)邊說笑，嘻嘻哈哈，氣氛十分熱烈。

    葉超先撒了一網(wǎng)下去，拉上來一看，只有幾條雜魚，再撒，得了幾條不大的魚，連撒三網(wǎng)下去收獲都不理想，他也泄氣了。很快就有接過來，繼續(xù)撒網(wǎng)。他們在這邊撒網(wǎng)，另外那幫捕魚隊大聲笑道：“我說后生們，你們還是太嫩呀，魚都不愛搭理你們。”

    大家嘿嘿一笑，倒也無所謂。

    吳胖不服氣，搶過漁網(wǎng)撒了幾下，收獲也一般般，最后他果斷把漁網(wǎng)交給顧立春：“顧哥，你來。我相信你能行。”

    大家對于吳胖還是很好奇的，一是這家伙來自農(nóng)場，二是這人竟然過年不回家。時不時地有人打量吳胖，竊竊私語。

    顧立春接過漁網(wǎng)，隨便挑了個地方就下網(wǎng)了。鑒于他們隊之前的表現(xiàn)，大家對此也沒抱什么期望，反正都是撒著玩兒的。

    但當他們?nèi)ダW(wǎng)時，感覺沉甸甸的，不由得都驚了。

    還有人說道：“這么沉，該不會是網(wǎng)到別的東西了吧？”

    大家伙一齊用力拉上來，滿滿一大網(wǎng)魚在網(wǎng)里掙扎跳躍。

    葉超和吳胖激動地大聲喊道：“快來看，你們快看。”

    大家張口結(jié)舌地看著這一幕，都紛紛圍上來觀看。就連壯年捕魚隊那邊也過來看熱鬧。

    “一條兩條……哎呀媽呀，得有三十多條。”

    “這魚又大又肥，每條都有兩斤以上?！?/br>
    “立春手氣壯，讓他多撒幾網(wǎng)，大家正好多分些魚?！?/br>
    ……

    顧立春在各位村民的強烈要求下，承擔了撒網(wǎng)的重任。

    他不是每網(wǎng)下去都有大收獲，但至少每網(wǎng)都不會落空。

    “哇，又是一大網(wǎng)魚?！?/br>
    “我的天，這魚真肥。”

    人們的驚呼聲幾乎沒停過，但顧立春可不想竭澤而漁，撒了十幾網(wǎng)后，他算著村里每家可以分上三條魚后，運氣就不再那么好了。

    大家不禁略有失望，顧立春卻道：“老話說，?？刹幌肀M。咱們要適而可止。給人家魚也留些孫子后代?！?/br>
    大家一聽倒也是，反過來勸顧立春收網(wǎng)，這么多魚也夠分了。往年每家每戶能分到一條就不錯，今年至少能分三條。

    收網(wǎng)后，葉長明和顧有福、顧大軍他們開始分魚，他們按斤稱魚，斤數(shù)大致相同的堆，按大中小分成三堆，每家派一個代表，從這三堆之中各拿一條魚。雖說斤數(shù)大致相同，但也只是大致，有些偏差再所難免。有的村民分到斤兩少的就不樂意，都想挑大的肥的，分魚現(xiàn)場吵成一團。其中劉青山王春燕兩口子、左大娘和顧大河的老婆杜鳳仙鬧得最兇。

    顧立春早就知道顧大江有兄弟三人，分別是顧大海、顧大江和顧大河，但對于這個三叔和三嬸，他幾乎很少見到。在跟顧大海一家發(fā)生沖突時也沒見著。

    顧立春問田三紅，怎么不?？匆娺@三叔三嬸。田三紅壓低聲音道：“你三嬸娘家是鎮(zhèn)上的，瞧不起咱村里的女人，更瞧不上我，連話都不愛跟我說。她性子又掐尖要強，跟你大伯娘和你奶是針尖對麥芒，見面就掐，兩家也不來往。你三叔都聽她的?！?/br>
    顧立春點頭：“哦，原來如此?！彼蛄苛艘谎圻@位三嬸，身材高大，大臉盤子大眼大嘴，挺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衣著也比其他村婦略時尚些。

    母子倆正悄聲說著話，就聽見杜鳳仙尖著嗓子嚷道：“這是什么破規(guī)定，憑什么別人能分到大魚，輪到我就分小我魚？咱就該按斤數(shù)分，少一兩都不行?！?/br>
    左大娘附和道：“鳳仙說得對，憑啥呀?！?/br>
    王春燕和劉青山也跟著說道：“能憑啥？就是欺負咱們唄。”

    葉長明還好些，臉色能穩(wěn)住，顧大軍和顧有福臉黑得像鍋底一樣，顧有福把花名冊一扔，粗聲粗氣地嚷道：“劉青山，你說話給我注意些，誰欺負你了？這是按點名冊喊的，輪到誰是誰。別說是你們，就是我們這些大隊干部也一樣，你不服氣是吧？滾一邊去，給我站那兒盯著，看看我們幾個是不是這樣?！?/br>
    后面等著分魚的村民們也焦躁起來：“是啊，你們不想要魚就站一邊去，我們先分，別耽誤大家啊?！?/br>
    杜鳳仙杵著不走，非要大隊干部給她一個說法。

    喊名字的顧有福耷拉著眼皮，裝作沒看見她，繼續(xù)喊名字：“顧大江家?！?/br>
    田三紅拎著籃子和顧立春一起去領(lǐng)魚，顧有福對母子兩人和顏悅色地說道：“立春，今年多虧了你，大家伙才分到這么多魚。這是公家的魚，我沒權(quán)利獎勵你們，回頭我讓你大娘給你做點好吃的?！?/br>
    顧立春笑道：“福伯客氣了，我也是村里的一份子，捕魚也是為了自個?！?/br>
    顧有?？粗櫫⒋海荒樀匦蕾p。

    “這是你家的魚。”眾人一看，顧立春的那份是條大肥魚，尤其是左大娘和劉青山他們家的一比，至少得重出幾兩。

    這下，三家人更不服氣了。

    左大娘酸溜溜地道：“哎呀立春，你這手氣真好，捕魚行，分魚也行?！?/br>
    劉青山則陰陽怪氣地道：“人家有本事有能耐唄?！闭f完，還故意往葉長明那邊掃了一眼，意思是顧立春跟葉家關(guān)系好。

    葉長明還沒開口，田桂英忍不住了，開口罵道：“劉青山，你給我閉上你那狗嘴，一到到晚沒說過幾句人話?！?/br>
    劉青山這人就是沒事愛挑事，有事就怕事兒。田桂英一罵他就慫了。王春燕打心里鄙視自家男人，她笑瞇瞇地接過田桂英的話道：“喲，桂英嫂子，我們當家的也沒說啥，瞧把你給急的。你們就算對立春一家好些，大家伙也不會說啥，畢竟你跟立春娘是一個村的。”王春燕的這句話，進一步坐實了顧立春家跟葉家的關(guān)系不一般。

    田三紅氣得反擊道：“王春燕，你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這魚是喊名字輪到我們的，跟桂英是不是跟我一個村的有啥關(guān)系？”

    顧立春在旁邊涼涼地接道：“人家當年自己就常走后門，偷東西不受罰，不干活有錢拿。自己這樣，自然就以為所有人都跟他們一樣。這就叫做，是耗子看哪兒都是洞，是蒼蠅看哪兒都是廁所?！?/br>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田桂英也跟著一起笑。

    劉青山和王春燕兩口子氣得滿臉通紅。

    杜鳳仙一旁冷笑連連，大聲嚷道：“這樣分配就是不公平，反正我不同意。”劉青山夫妻倆也跟著叫嚷。

    幾個大隊干部氣得臉色鐵青，這大過年的也讓人安生。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正準備暫停分魚，商量一下對策。

    這時就聽見顧立春朗聲說道：“算了，這大過年的，大家伙都等著分完魚好安排呢。咱們仵在這兒也不叫事兒。我們家也不在乎這一兩二兩的魚rou。這樣吧，我家跟分量輕的調(diào)換一下。你們看行不行？”他農(nóng)場池塘里有的是魚，讓出這點星星點點的利益也無關(guān)緊要。而且還能讓自家人撈點名聲。

    大家伙都愣住了，還有人把自己應(yīng)得的好處拱手往外讓？

    葉長明和顧有福顧大軍他們?nèi)齻€暗暗稱贊立春這孩子大氣，本來他們打算自家吃點虧，跟這些嚷嚷的人互換一下，但這么做也不妥，他們干部只有幾個人，這么多村民，萬一別家也嚷嚷不公平怎么辦？而且他們也不一定就能輪到大魚。有人主動愿意提出換魚這是最好不過的。

    顧立春這個提議一出，左大娘和劉青山他們是喜不自勝，杜鳳仙則是斜愣著眼打量著田三紅和顧立春。

    她雖然不跟顧大海一家來往，也從不搭理顧大江一家，但畢竟是在村里住著，兩家的情況她知道得清清楚楚。

    先是看著兩家對掐，她心里自然高興。等到顧大海一家轟然倒下，她和顧大江是十分震驚，同時也終于開始拿正眼瞧顧立春這個便宜侄子。接下來的事情一件一件刷新他們的認識。這個侄子進農(nóng)場了，這個侄子聽說要轉(zhuǎn)正了，田三紅有縫紉機了，二房家日子越過越好了。每一件事都讓他們心里十分不得勁兒。不過還好，雖然他們家日子略好了，但還是比不上自己家。畢竟，自個兒可是早就有縫紉機和自行車了。

    今天杜鳳仙聽見顧立春要拿大魚換小魚，暗暗笑話這家伙傻，把自家的好處拱手讓給別人，你以為別人會說你好，錯了，只會笑話你傻。

    不過，她才不管呢。對方越傻越好，雖然她還是瞧不上田三紅和二房，但如果二房非要跟她換魚，她也是同意的。

    杜鳳仙一副篤定的神情，她等著顧立春和田三紅主動提出跟她換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