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乖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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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還捂著口鼻,聽起來甕聲甕氣的:“嗯?” “昨天下午學(xué)校附近有人打架?!迸忉?,“他們說是那邊職高的校霸,也不知道誰打的,臉都認(rèn)不出了——我看多半也是那兩所的,不知道怎么會到我們這兒打起來了。” “啊是不是那個!”鄰座女生反應(yīng)過來,“昨天下午我回學(xué)校的時候,看到有個打扮挺殺馬特的男生在學(xué)校門口轉(zhuǎn)悠,當(dāng)時我都沒敢多看、趕緊進學(xué)校了。” “大概是吧?”先前的女生點點頭,“說不定就是晚上和別人在這里約架,不知道干嘛選在我們這兒。不管了,反正以后上下學(xué)都不要一個人走,尤其是阿阮,我初中時候就見過有外面小流氓來學(xué)校門口糾纏漂亮女生的,萬一再打你主意,就算不干什么過激的事,煩都能煩死?!?/br> 阮棠咳嗽了兩聲,然后在兩人擔(dān)心的目光里乖乖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br> 第17章 阮棠這場感冒來得突然,卻遲遲不見好轉(zhuǎn)。 她沒說自己感冒,周日下午沒有一起上學(xué),應(yīng)覃以為她是有事,倒也沒有多想——她的周末和假期一向是很忙的,除了作業(yè)、競賽、練琴之外,有時還會被父母帶去公司,并不悠閑。于是到了周三下午,選修課前的課間時,應(yīng)覃看著還在咳嗽的阮棠,又是緊張又是心疼。 “我沒事。”阮棠用紙巾捂著口鼻咳了兩聲,又吸了吸鼻子,說話聲音甕聲甕氣的,“過兩天就好了?!?/br> 她咳得眼角濕潤,鼻頭還微微發(fā)紅,說話帶著鼻音,看起來居然有種……平時很難得見到的可愛。 應(yīng)覃有一瞬間晃神,手都抬了起來又忽然回神,給她的水壺里灌滿了熱水,又見她坐的位置窗戶還開著,探著身子過來把窗關(guān)上。 ——好想,摸摸她的頭,揉揉她的頭發(fā)。 應(yīng)覃坐在阮棠后座,探身過來的時候,阮棠就坐在座位上,眼睛濕漉漉的仰著頭看過來,目光甚至有些懵懂。少年喉頭微動,有些艱難地維持自己的動作——雖然很心疼她病了,但……她這個模樣實在是有些過分可愛了。 窗剛關(guān)上,有人把一盒感冒藥一把拍在她桌上。 “吃藥?!标懞忝鏌o表情。 阮棠了一聲:“上課會困?!?/br> 就因為怕吃了藥會在課上睡著,阮棠這幾天都只有睡前才會吃藥。 “那就睡覺?!标懞悴粸樗鶆?,“選修課不考試,再不然我給你補課?!?/br> 阮棠猶豫了一會兒,大概是見閨蜜完全沒有松口的意思,最終還是慢吞吞地了一聲。 眼下大概是因為生著病不舒服的原因,她的反應(yīng)和動作多少都略微遲緩了一些,比起平時少了一點從容,但又讓人保護欲激增。 她乖乖吃了藥,選修課第一節(jié)上到一半時果然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應(yīng)覃坐在她身后,注意力始終在她身上,看了一會兒又忍不住皺眉。 其實應(yīng)覃很少見她生病——和他小時候的體弱多病比起來,阮棠絕對是個健康寶寶。想想過去的十幾年,應(yīng)覃在記憶里幾乎找不到她生病的模樣。也就是直到這時候,應(yīng)覃才恍然發(fā)現(xiàn),她原來并不是很擅長照顧自己——這幾天氣溫驟降,她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著涼感冒,但這會兒她居然還穿著件中袖的連衣裙,看著就單薄得很。醒著的時候或許勉強還夠,睡著后看著就是要著涼的模樣。 應(yīng)覃低頭看看自己——就一件長袖襯衫,什么用也沒有。 他有些坐立難安地等到了下課,很快就出了教室。 這一出去,直到快上課了他才回來——阮棠還在睡,陸含雁抬頭看了一眼,少年步履匆匆、額頭帶著點薄汗,明顯是趕得很急。到了阮棠的座位前,他又放輕了動作,甚至連呼吸都半屏住,然后抖開自己手里的薄風(fēng)衣,小心地蓋到了阮棠身上。 風(fēng)衣是男式、又是長款,蓋住了阮棠的肩膀后還富裕了好長一段。少年掬起下擺,蓋住了她的雙腿。動作間很是克制,顯然有意識地在避免自己的手碰到她的腿。 陸含雁收回了視線。 ——從教學(xué)樓走到宿舍大概要十來分鐘,橫穿小樹林再跑得快一點,課間大概勉強可以趕得上回來。 他們的座位都偏后,阮棠又明顯病了,老師體貼地沒有為難她。阮棠這一覺睡得很安穩(wěn)——不僅很安穩(wěn),還很溫暖。半夢半醒的時候,隱約覺得有干凈好聞的味道縈繞在自己鼻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又覺得也許是錯覺——感冒了,鼻塞還挺嚴(yán)重的。 一直到有人輕聲叫自己“jiejie”,她才迷迷糊糊地半睜開了眼睛。 少年精致的五官在自己面前驟然放大。 “我送你回宿舍吧?!睉?yīng)覃替她攏了攏蓋在身上的風(fēng)衣,“回去好好睡一覺?!?/br> 阮棠有些迷茫地努力睜大眼睛看他。 好一會兒,她才終于徹底清醒過來,慢吞吞地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撐著桌子站起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br> 風(fēng)衣太長,她剛睡醒也沒注意,要走卻被衣擺絆得踉蹌了一下——有人伸手過來,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阮棠這才看到了自己身上披著的衣服。 風(fēng)衣的主人是誰毫無疑問。 她遲疑了一下,沒有脫下來,當(dāng)然其實現(xiàn)在一時半會兒也脫不下來——少年俯身過來,替她整理了一下外套。 他垂著眼簾不說話,依然是平時安靜的模樣,但又似乎有什么不同。 整理完用外套徹底裹住她,少年又抓著她的手腕,半扶半牽著她往外走。 他的手指平時看起來修長秀氣,這會兒扣得卻很緊,牢牢抓著她不放,一直牽著她下了樓梯、出了教學(xué)樓。 傍晚風(fēng)有點大,應(yīng)覃半側(cè)著身子替她擋風(fēng),一直把她送到女生宿舍樓下。 “上去就睡吧,”少年低聲叮囑,“這幾天多穿一點?!?/br> 阮棠終于認(rèn)識到自己這兩天的思維確實有點遲鈍——乖乖上了樓、回到自己宿舍后,這才意識到身上還穿著應(yīng)覃的風(fēng)衣。 應(yīng)少爺穿得當(dāng)然也不會是什么便宜貨,阮棠怕衣服起皺,找了衣架掛好,然后才躺到自己床上??赡苁撬幮н€沒過去,幾乎是沾了床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天已經(jīng)快黑了。 阮棠看了眼時間,六點半。 她桌上放了個保溫桶,上面貼了張便利貼。阮棠揭下來看了一眼,是黎曉的字跡—— “漂亮弟弟讓我們帶上來給你的。ps:他專程請假出去給你買的,還不讓我們說!” 是個新的保溫桶,看起來也是現(xiàn)買的。阮棠擰開看了眼,是一份皮蛋瘦rou粥,還熱著。 而且還沒加蔥——她不愛吃蔥。 食堂晚飯一向是沒有粥的,畢竟學(xué)生們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又都要自習(xí)到九點多,喝粥根本不頂餓、沒人會買??磥泶_實是請假出去才能買回來的了,大概順道還先買了個保溫桶。 怎么說呢……好像突然發(fā)現(xiàn),平時可著勁撒嬌的小朋友,在這種時候意外地居然很會照顧人,而且考慮還極其周到。 阮棠不緊不慢地把粥喝完了,又把保溫桶洗了,折騰了一番人反倒清醒了不少,也沒有了睡意。 看了眼時間,剛過七點,晚自習(xí)已經(jīng)開始了。阮棠思考了一會兒,站起來又看到自己衣柜前掛著的風(fēng)衣,想到下午回來時少年滿臉緊張的模樣,打開衣柜換了身t恤和長褲,遲疑了一下,又翻出了一件衛(wèi)衣裹上;下午吃了藥多少有些遏制癥狀的效果,至少現(xiàn)在咳得沒有先前那么厲害了,她又戴好了口罩,這才出了宿舍。 二十分鐘后,有一道纖細(xì)的人影走進了職高后門不遠(yuǎn)處的小網(wǎng)吧里,然后熟門熟路地直接進了最里面的包間。 “你干嘛?”包間里的人抬起頭來,是一張極其艷麗的五官,“裹得人都快看不見了,做賊去了?” “感冒了?!眮砣寺晕⒗铝艘稽c口罩,露出了一張依然清麗乖巧的臉,“怕傳染給你們。” 紀(jì)晚翻了個白眼:“又不親你,哪那么容易傳染?!?/br> 她說得嫌棄,卻回頭把沙發(fā)上的東西都摞到一邊、騰出了空位來。 阮棠順勢坐下,沒一會兒就又有人興沖沖地推門進來:“棠姐,喝奶茶,剛買的!” 是個年齡和她們差不多的男生,染了一頭小黃毛、看著像個不良少年,臉上卻是一副傻笑,乍一眼看像只過分友好的金毛。 阮棠還沒伸手去接,從斜里伸過來的一只手就把奶茶截胡了。 小黃毛頓時有些急了:“晚姐,你要喝還有,別搶棠姐的???” 紀(jì)晚晃了晃奶茶:“給她來個熱的?!?/br> 動作間冰塊碰撞,發(fā)出一串輕響。 “就這天氣,大姐頭還用喝熱的?”小黃毛發(fā)出夸張又中二的驚嘆,說了一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臉色發(fā)紅、支支吾吾起來,“啊是不是……那啥,每個月的幾天到了?” 紀(jì)晚那白眼就差翻到天上去了。 阮棠倒是沒覺得害羞,摘下口罩指了指自己:“我感冒了?!?/br> 小黃毛一連了好幾聲,說完又推開門沖了出去,沒一會兒就帶了一杯熱奶茶回來。 阮棠道了謝,窩進沙發(fā)里喝了口奶茶,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小黃毛還在喋喋不休:“棠姐你咋感冒了,這都大半個月沒來了,本來還想著你今天來了能一起開黑呢!” “有點著涼,”阮棠看了眼紀(jì)晚,又問,“最近沒什么事吧?” 紀(jì)晚喝了一口冰奶茶,看了眼對面的男生:“能有什么事?” 很顯然對方壓根兒就沒接收到她的暗示,一張口就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前幾天有兩個買了煙說是假的、不肯給錢,嗐,還不是看晚姐長得漂亮就故意鬧事搭訕的,好像誰看不出來似的,最后被晚姐罵走了?!?/br> 這家小網(wǎng)吧本來就不是非常正規(guī),原本是紀(jì)晚父母生前開的,收入也不多,只夠勉強維持生計罷了。后來她父母車禍去世,這家小網(wǎng)吧當(dāng)然也就留給了紀(jì)晚——她自己都還未成年,偏偏又長得漂亮,這邊來網(wǎng)吧的人魚龍混雜,時不時就有碰瓷鬧事的。 “沒什么事,罵了幾句就走了?!奔o(jì)晚不想阮棠多管,扯開了話題,“我看你才應(yīng)該小心點,聽說連一中門口都打起來了?” “那不存在的!”小黃毛挺起胸膛,“就大姐頭這身手,真要遇上,那還不是一個打十個。再說棠姐沒事去一中那干嘛?還挺遠(yuǎn)的吧……對了,棠姐你到底哪個學(xué)校的?” 阮棠轉(zhuǎn)頭和紀(jì)晚對視了一眼——紀(jì)晚一副沒眼看的表情,阮棠眨了眨眼睛,滿臉無辜。 第18章 認(rèn)識紀(jì)晚的過程,說起來也純屬巧合。 去年阮棠剛來一中不久,對周圍都不熟悉。某個周日下午難得清閑、比平時早了兩個小時到學(xué)校,于是她就決定到附近四處光光、熟悉一下環(huán)境。她也沒有什么目的地、也沒開導(dǎo)航,只是隨便走走,路過某條小巷子的時候聽到了有些嘈雜的人聲,走進一看,發(fā)現(xiàn)是五六個男人圍著一個女孩子。 那場面,幾乎人人臉上都帶了點傷,女孩子看起來和她年紀(jì)相仿,形容狼狽、眼神狠厲,卻依然無法遮掩住她五官的精致艷麗,甚至因為這樣強烈的反差,顯得她越發(fā)美艷懾人。 領(lǐng)頭的男人嘴里說著不干不凈的話,一邊又帶著明顯暗示和威脅意味地斜眼去看旁邊,周圍的小弟們附和著他的話發(fā)出下-流又猥瑣的笑聲??茨挲g不像學(xué)生,像是附近的地痞流氓。 阮棠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一旁有個鼻青臉腫的少年被人反剪著胳膊按在墻上,嘴里還在不依不饒地叫囂著“別管我!我姐能看上你,做夢吧!”云云,隨即又是一陣慘叫——被按在墻上又挨了一拳。 阮棠只想報警的,但事態(tài)的發(fā)展好像有點來不及了——女孩子明顯投鼠忌器,顧忌著還在對方手上的同伴、不敢再激烈反抗。眼看著男人惡心油膩的手都快扯上女生的衣領(lǐng)了,阮棠終于等不下去、自己走進了巷子里。 腳步聲很快就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幾個男人帶著被人多管閑事、打斷好事的怒氣回頭,就見……巷子口站著個陌生的女孩子。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娃娃領(lǐng)連衣裙、長發(fā)披肩,對上他們的視線,少女甚至還彎著杏眼笑了一下——簡直從頭發(fā)絲到腳都寫著“乖巧軟萌”四個大字。 幾人齊齊一愣,隨即又很快回過神來,即使語氣依然猥瑣和不懷好意,但音量居然還是不由自主地放輕了一些:“meimei,你也想和哥哥們一起去玩?” 阮棠沒回答,卻走得更近了一些。 她實在是太有迷惑性了,見她不進反退,對方非但一點都不緊張,甚至還有些驚喜,甚至……還莫名自信了起來——難道自己真的這么有魅力,連這么乖的漂亮meimei都被吸引了? 阮棠看到對面的女生和少年給自己猛使眼色了。 但她也沒管,依然不緊不慢地繼續(xù)往前走,直到走到了被扣住的男生面前,抬起頭,對著按住他的男人笑了一下。 她真的很漂亮,清純又乖巧,離得近了看,眼尾的淚痣又有點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