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的科舉日常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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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認得這人,王公公,陛下的貼身太監(jiān),那可真是朝中大臣都要敬著三分的老人了。 錦繡忙行禮:“王公公,不知陛下可有宣微臣進去?” 王公公笑著把錦繡往偏殿引,說話十分和氣,臉上帶著三分笑:“陛下正在和幾位大人商量今年的賦稅問題,一時半會兒怕是停不下來,小元大人您隨咱家來偏殿歇息會兒。 這里有茶水點心,您若是餓了就先用些?!?/br> 錦繡心說,哪有人能真正在皇宮里肆無忌憚的吃喝呢?萬一吃多了想如廁,一個御前失儀的帽子扣下來,怕是要脫一層皮,還能成為一生的黑點。 王公公帶錦繡坐下,人卻沒走,和錦繡東拉西扯的說了半天,沒頭沒尾,家長里短,拉拉雜雜沒個章法,說的錦繡口渴,灌了一杯茶。 “哎喲,瞧老奴這記性,一時興起竟然忘了時辰,真是該死,小元大人您稍坐片刻,老奴這就去前邊兒瞧瞧,免得陛下尋不到人生氣?!?/br> 然后,王公公這一瞧,就再也沒回來。 偏殿非常安靜,偶爾有幾個進宮面圣的被安排到這邊休息等待,大家都不敢大聲寒暄,只能點頭打招呼。 間或有宮女進來添些茶水點心。 錦繡等啊等,等到后面進來的幾位大人見了圣上領著差事出了宮,等到日頭從東面緩緩挪到頭頂,在從頭頂往西偏去。 終于等到有人想起了他的存在。 一個長相十分討喜的太監(jiān),身后跟著幾個手捧托盤的小太監(jiān),帶著陛下的口諭而來。 “傳陛下口諭,賞賜元愛卿水晶兩塊兒,筆墨紙硯若干!” 錦繡躬身謝恩的同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口諭也太隨意了些吧? 人家傳旨太監(jiān)還說了:“小元大人,小的讓人送您出去吧,這么多物件兒您也不好拿?!?/br> 錦繡心里是拒絕的,莫名其妙在宮里待了大半天,回去還大張旗鼓的告訴所有人,他得了陛下的賞賜,這是赤果果的招黑。 但沒他拒絕的份兒,只能被動接受。 一直到傍晚回家的路上,錦繡都在琢磨他為何會得了賞賜。 并不是他多心,而是在皇帝身上發(fā)生的事,他就沒一件小事,琢磨不明白哪天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錦繡甚至想到了是不是姜家的對家想利用他搞事情上,但他在家中見到定王,就明白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定王和元老爺一左一右坐著,頭湊在一起,不知道嘀嘀咕咕說什么呢,兩人鼻子上都架著一副金絲邊兒眼鏡,不時嘿嘿笑幾聲,畫面非常猥瑣。 定王見到錦繡,揮著手里的另一幅眼鏡對錦繡道:“元兄,你可真是太聰明了,怎么想出了做這個眼鏡的?比放大鏡還方便!我太喜歡眼鏡了,放大鏡只能第二喜歡!” 錦繡不想給這人解釋放大鏡和眼鏡各有不同的用途,只淡淡道:“定王殿下,您知道陛下今日為何會賞賜我嗎?” 定王心虛的眨眨眼,假裝無事發(fā)生,非常明顯的轉(zhuǎn)移話題:“說起來,元兄你很快就是我表姐夫了,咱們兩家就是親戚關系,日后你在家里做了什么新鮮玩意兒,讓人送我一份啊!” 說罷手忙腳亂的將桌上的幾副眼鏡收進匣子。單手夾著匣子就往外溜:“原來天色已經(jīng)這么晚了嗎? 本王肚子好餓啊,要回府吃飯了,現(xiàn)在的奴才真是,一個個都不知道上心主子,竟敢讓主子跟著吃苦受餓,回頭一定要好好懲罰才行!” 邊說人已經(jīng)快速出了院門。 錦繡似笑非笑的看了定王背影一眼,心說,不著急,以后有的是機會收拾你。 元老爺看人走了,長長的嘆口氣,隨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問錦繡:“寶兒,你方才說什么? 陛下又賞賜你了?所為何事?” 元老爺有些擔心,若是兒子得陛下看重,自然是好事,但頻繁的接到賞賜,也很容易招來同僚的嫉妒。 時硯將在宮里的經(jīng)過與元老爺說了,又將自己的猜測說與元老爺聽:“定王這幾天是不是經(jīng)常來府里?” 元老爺點頭:“前幾天在你快下衙的時候過來一趟,說有事要與你說,但他瞧見爹戴的眼鏡,十分好奇。 爹就讓人將你打磨的其他幾副拿出來讓殿下把玩,誰知竟然真的找到了殿下需要的。因此連著好幾日,日日都來這邊玩兒?!?/br> 錦繡搖頭:“不止吧?” 要知道他為了測試更加精確的眼睛度數(shù),可是一連打磨了十幾副可替換鏡片,方才他瞧的真真切切,兩人桌上擺著的,被定王帶走的最多四五副。 元老爺聽罷就忍不住嘆氣:“前日下午,定王殿下將你那一匣子眼鏡與鏡片都借回去,說要與友人一起品鑒一番……” 這品鑒的結(jié)果,讓元老爺也十分心痛啊。 “結(jié)果今日他還回來的時候,只剩下四五副,方才還全部被他給帶走了?!?/br> 錦繡道:“爹您就別多想了,想來定王殿下是將眼鏡帶進宮給陛下用了,否則如何解釋我今日得到的賞賜?” 元老爺雖然心痛,但想到兒子從皇宮帶出來的東西,立馬又精神了,吩咐左右:“將陛下御賜的物件兒全部放進庫房,就是那個單獨開辟出來的庫房,都小心點兒,別磕著碰著!” 言罷又覺得不放心,非要自己跟著去一趟。 回來還一臉憧憬的對錦繡道:“若是那間庫房能被御賜之物填滿,爹這輩子就死而無憾了?!?/br> 錦繡想到那個庫房比待客的大廳還寬敞的面積,覺得元老爺?shù)膲粝胗行﹤ゴ螅缟系膿铀查g重了幾分。 于是轉(zhuǎn)而問道:“爹,阿文哥呢?今兒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來吃飯?” 元老爺喜滋滋道:“去明南郡王那邊了,郡王請阿文吃飯,有些關于北邊兒的消息要跟阿文交代一下。 哎,畢竟是快要成親的人了,郡王對阿文婚后上任的事,這般用心,爹這里也能寬慰不少?!?/br> 到了二十八,周文成親這日,錦繡早早地從床上爬起來洗漱穿衣,今日是好兄弟成親的大喜日子,錦繡和何烈二人早就被預定好,陪著周文去迎親。 隔壁宅子從門口到庭院的樹木上,都掛滿了紅綢,錦繡急急忙忙吃了早飯,在管家一疊聲的催促中去了隔壁。 元老爺元夫人這種大喜的日子,昨晚就住在隔壁,天麻麻亮就要起來幫著張羅,新婦進門,好似所有人都忙的團團轉(zhuǎn),除了新郎官本人看起來有些閑以外。 想到周文成親后,兩人就不方便直接翻墻而過,必須正大光明的走正門了,錦繡心里稍微有那么些可惜。 畢竟翻墻實在太方便了,自家這頭吃飯的時候,朝墻那邊喊一聲,周文就能立即翻過來,吃完太撐的話,還能踩著梯子爬回去。 在周文宅子門口,錦繡見到了同樣穿著鄭重又不搶新郎官風頭衣服的何烈。 兩人相視一眼,何烈笑瞇瞇道:“周兄大喜,想來元兄亦不久矣。” 錦繡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大方承認:“何兄你成親的日子還在我前面呢!” 周府管家一出門就見到在自家門口哈哈大笑的兩人,連忙道:“哎喲,兩位大人哎!快進來!老太爺老夫人還有我家老爺一早就等著你們呢! 這不等不及了,讓老奴出來瞧瞧!” 錦繡看看時辰:“這不是還早嗎?著什么急?” 管家一臉好笑:“當然是怕耽擱了時辰啦!這新郎官的心情,別人是理解步了的,只有真的到了那一日,才能明白幾分! 您二位就當心疼心疼我家老爺,咱們快走幾步行不行?我家老爺急的昨兒一晚上沒睡踏實!” 錦繡心說,這不很正常嗎?要成親的人了,前一天晚上還能呼呼大睡,這得是多沒心沒肺? 第99章 打臉 鐘明禮 本以為迎親要過五關斬六將, 周文提前拜托錦繡與何烈二人,讓兩人到時候一定要盡全力幫忙。 誰知道明南郡王府那邊只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根本沒有進行有效打擊, 周文簡單背了兩首催妝詩, 郡王府的幾位公子出來簡單攔一攔,前后不到半個時辰功夫,周文就被放進了瓏玉縣主的繡樓。 一切順利的讓周文難以相信。 錦繡看周文笑的嘴巴要咧到耳根子上了,簡直沒眼看,只能與何烈二人幫周文與明南郡王府這邊的人打好關系。 周文成親,錦繡累個半死,今天來的客人,有不少皇室宗親,都是明南郡王那邊的, 明南郡王對外脾氣溫和,性子閑散, 在宗室中人緣兒極好。 光是這些大爺,就需要一個八面玲瓏身份又夠得上的人去招待, 毫無疑問, 這個任務只能落到錦繡頭上了。 畢竟周文于元家, 除了周文沒改姓元外, 其他的與元家人毫無二致。 光是元老爺大氣的給瓏玉縣主送了一大箱籠一百兩銀票做聘禮的事,早就傳的人盡皆知, 所有人都明白了元家對周文的態(tài)度。 得虧錦繡記性好,身邊還有個愛湊熱鬧的謝六與定王, 兩人陪著錦繡,遇到宗室之人,簡單一介紹, 錦繡就能記住。 這兩人陪著錦繡一出馬,就算有心想為難的人,也早就歇了心思。 但就這樣,每桌敬一杯酒,一圈兒下來,錦繡也覺得腹中漲得厲害。 讓人不得不感嘆一聲明南郡王結(jié)交的人脈。 很多來客本以為,像是周文這樣在京中毫無根基的人家,成親的大喜日子,男方這邊怕是來不了多少人,沒想到過去一瞧,男方賓客那邊,也熱鬧非常。 朝中官員可能不認識男方那邊來的賓客,但若放在商人眼里,可全都是生意場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大家圈子不同,可能互相不認識,但總有眼尖的人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不同,比如林如松。 林如松好不容易找了錦繡空閑的時間,將人堵在角落:“元兄,我沒看錯的話,那邊那個穿暗紅色衫子,身形高大的男人,是這兩年在南方赫赫有名的大商人呂不平吧?” 錦繡挑眉。 林如松笑瞇瞇的指了另一個:“那邊那個正用酒壺喝酒的胖子,茶商世家上個月剛上任的新家主?” 錦繡不否認也不點頭。 林如松就明白了,長長的嘆口氣:“你們家這水也太深了吧!要不是我偶然間見過這二人一面,今天也就將他們當成普通人了?!?/br> 錦繡擺手:“本就是普通人,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有何區(qū)別?” 林如松無奈的拍拍錦繡肩膀:“行了,我知道了,不會和別人說的,但我相信,今天不止我一個人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特殊之處?!?/br> 錦繡漫不經(jīng)心道:“本就沒打算瞞著,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只不過我們家的原則,一向是悶聲發(fā)大財而已?!?/br> 林如松一愣,隨即笑開了:“是我多心了?!?/br> 姜家那邊,姜良松兄弟親自來的,給面子程度,足以說明姜家對錦繡這門親事的滿意程度,讓很多暗中想看兩家笑話的人失望不已。 熱熱鬧鬧的忙碌到傍晚,送走最后一波客人,錦繡餓的前胸貼后背,與何烈二人從廚房翻出來幾只大雞腿,兩人坐在錦繡宅子前院屋頂上,邊吃邊喝,順便欣賞周文洞房。 兩人坐的位置,剛好能瞧見周文院子的正屋,也就是新郎新娘入洞房的屋子。 此時周府下人在管家的指揮下,忙而不亂的收拾殘局,院中各個角落依次被掛上了大紅燈籠,朦朦朧朧的十分喜慶。 不時傳來幾聲管事叮囑手底下小廝小心干活兒的聲音。 錦繡美滋滋的咂一口酒,長長的嘆口氣,躺在屋頂,單手撐在腦后,對何烈道:“阿文哥成親了,我這心情挺復雜的。” 何烈也學著錦繡的樣子躺下,直接用酒壺往嘴里灌了一口:“本來我以為挺平常的一件事,今天親眼所見,親身經(jīng)歷后,確實感受良多?!?/br> 兩人默不作聲的在屋頂喝了兩壺酒,也沒心思去鬧周文的洞房,不知不覺在屋頂迷糊過去。 還是元家那邊的下人發(fā)現(xiàn)自己少爺沒回來,等到半夜不見人影,這才著急了上報元老爺,并且出來找人,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錦繡被下面的聲音吵醒,睜開眼緩了好半天,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將睡的縮成一團的何烈搖醒:“幸虧這間房頂是平的,若是陡的,咱兩睡著掉下去,不死也殘,怕是要成本朝開國以來,最憋屈的死法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