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好自為之
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高高在上的郡守大人們,此刻雖然居于下首,但是并沒有表顯出任何的不滿,反而是一臉的諂媚與榮幸。 這猶如彈丸之地的春來閣今日卻匯集了整個風雷國半數(shù)以上的大人物。 葉驚山端起酒杯掃視眾人,緩緩開口道: “諸位,感謝諸位的大駕光臨,今日是本王四十五誕辰,我本不想大辦,奈何諸位盛意南難卻,令葉某臉上有光呀,今日特此設(shè)下酒宴,還請諸位不要客氣,盡情開懷暢飲!” 他的聲音并不高,但是每個人卻是聽的清清楚楚,其穿透力之強,猶如余音繞梁、不絕于耳。 甚至園外的眾賓客也是聽的清晰分明,頃刻間不論屋內(nèi)屋外,所有人都站起身來,懷著激動敬畏的心情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唯有那西門角落里的男子,對這一切置若罔聞、熟視無睹,自顧自的吃著自己桌上的rou,喝著自己杯中的酒。 隨著第一杯酒的飲下,整個壽宴正式開始了。一般像這種級別的壽宴,都是極具b格的,你看那桌上的菜品,也就是在王府,出了這里就算是去皇宮都不一定有,更別說普通城郡市井了。 此次王府為了準備壽宴,找了風雷國最厲害的廚子,甚至皇宮的御廚都找來好多,做出來的菜肴那可是絕對的上上佳。 還有酒也是堪比玉液瓊漿,乃是整個風雷國做好的釀酒師們,用了最好的材料、最優(yōu)質(zhì)的的泉水釀造而成的,口感清冽,香醇燒肺,實乃酒中上上品。 如此這般好酒好菜,加上杏壇園中極其美麗的景色,滿座賓朋無不十分享受,確實是一場視覺和味覺上的盛宴。 那春來閣二樓延伸出來的一座露天舞臺,整個杏壇園的人皆能看到,當然最好的觀看位置還是春來閣二樓,這是一個方形的大舞臺,上面會有歌舞表演。 此刻那臺上便有樂師奏樂,還有曼妙女子正在進行優(yōu)雅的舞蹈。 那舞女結(jié)身穿粉色的薄紗,身材高挑,舞步輕盈,柔而美,嬌而麗,一顰一笑都令人心迷意亂,舉手投足都令人垂涎三尺。 隨著音樂的停下,一段優(yōu)美的舞蹈戛然而止,隨即滿座的賓客紛紛鼓掌叫好,一時間掌聲雷動,如浪潮翻涌。 精彩絕倫的表演一個接著一個,眾人就是興致高昂,歡呼雀躍。 此時的春來閣二樓,眾人也都是說笑聊天。葉驚山頻頻舉杯向眾人表示謝意,太子葉亙和公主葉柳兒也是不斷地向皇叔敬酒,感謝他對皇族對社稷對整個風雷國做出的偉大貢獻。 葉驚山忍不住感慨道:“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想不到轉(zhuǎn)眼過去二十年了,你們兩個也從話都不會說的小娃娃如今長成大人了,不服不行,我們真是老了啊……” “皇叔現(xiàn)在正是如日中天,怎么是老了呢?您現(xiàn)在是年富力強,國之支柱,我們都還得仰仗您呢?!?/br> 葉亙連忙一番奉承道,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葉驚山雖然已經(jīng)四十五了,但是看其面相,怎么看也只像是一個剛滿三十的帥氣男兒。 葉驚山聽罷葉亙的話,再次露出了慈祥的笑意:“你這小子,小時候就油嘴滑舌,桀驁不馴,如今長大了,倒是不怎么狂妄了,說話還是這么油膩,在金鱗城也是這樣嗎?” 葉亙聽罷,嘴角微微一顫,一下子想起三年前在銀月城的遭遇,不由得心中砰砰跳動,連連點頭道: “當然,必須如此,自上次皇叔您教導過之后,如今侄兒已經(jīng)是金盆洗手,痛改前非了?!?/br> 丞相劉開元也是笑道:“對呀,王爺有所不知,自從太子殿下三年前從銀月城回去之后,整個人都變了,不僅脾氣性子改了許多,就連心態(tài)心境也變的很不一般,可見王爺您的一番教導,果然是勝太子讀十年書啊?!?/br> 這劉開元是當朝左丞相,曾經(jīng)是科舉出身,經(jīng)過鄉(xiāng)試,會試,殿試,最后在殿試中被一個叫南宮烈的人奪去了狀元之位,若非如此,他就是連中三元的傳奇人物了,這一點一直讓他遺憾。 不過后來做到左丞相,在官職上倒是狠狠壓了右丞相南宮烈一頭。 劉開元早些年被皇帝任命為太子太傅,作為太子的老師,劉開元卻對這個太子太過頭痛。 彼時的太子驕傲放縱,狂妄自大,不可一世,任是誰都不放在眼中。劉開元想盡很多教化辦法都無法使其改過。 后來沒想到,太子自從去了一趟銀月城并肩王府,后來之后,一連休學數(shù)月。 劉開元還以為太子厭煩這些東西,從此不愿再學習了,心中還頗為擔心,誰知道三個月后忽然有一天,太子竟然親自登門拜訪,恭恭敬敬的前來請求他教學。 劉開元還有點懵,并不知道太子為何突然就這樣了,不禁樂而好學,而且遵守禮節(jié),恭敬謙卑。劉開元還以為太子是裝的,可是時間久了才發(fā)現(xiàn)太子這一裝就再沒改變。 所謂作之不變,乃成君子。作之不止,習與體成,則自然也。劉開元雖然明白這句話,但是還是好奇太子是如何到了一趟銀月城之后就有如此巨變。 葉驚山聽罷頷首微笑、笑而不語??煽嗌妨艘慌缘娜~亙,臉色很是尷尬,心說:“老師啊,您老人家還真是會說啊,偏偏我怕啥你來啥。” 正如劉開元所疑惑的那樣,真正讓葉亙有所改變的,不僅僅是那一身沉重的傷勢,還有葉驚山一句極為凌厲的話。 至今葉亙也清晰的記得那個場面,皇叔葉驚山離他由百米在外的地方赫然立著,怒目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自己,沒有任何的情面,就是冷冷的盯著,猶如一只兇猛的饕餮怪獸,隨后葉驚山一聲冷若冰霜的話傳入耳中。 “你聽著,你是葉家的男兒,是葉寒光的兒子,更是未來風雷國的皇帝,但如果你有任何妄為,我可以隨時殺了你,你爹不但不會怪我,而且會立馬令立新的太子。你給我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