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割腕自殺與絕對密室(下)
魯興國的話,就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的砸進了眾人的內(nèi)心之中! 失血過多的割腕,從里面反鎖的房門與窗戶……這完全就是標準的自殺現(xiàn)場,而且還是絕對密室那種的自殺現(xiàn)場! 難道,真的是死者趙順,出于某種原因,在周茹的閨房之內(nèi)自殺? 又或者,與民間傳說的一般,是周茹的陰魂前來索命而致? 一眾警員,全都目光呆滯的盯著魯興國,一時間,場面有些怪異……試想一下,一群警察,呆若木雞一般的站在一座古老大宅的大門前,討論著一件讓所有人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懸案,氣氛,當真怪異,或者說,詭異! 足足過了半晌,忽的,鄭祺嘴角一揚,悠然的從口袋里抽出了一支香煙,為他自己點燃之后,淡淡一笑,難人尋味的說道:“割腕自殺?絕對密室?這場奪命的陰婚,還蠻有意思的!” 被鄭祺這么一說,眾人也紛紛從驚訝之中,醒悟了過來…… 鄭祺說的沒錯,這起兇案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場荒唐的陰婚! 如果沒有那場荒唐的陰婚,死者趙順也不會來周家,更不會在周家老宅,周茹的閨房內(nèi)留宿,進而,也就不會出現(xiàn)這起命案了! 只不過……奪命的陰婚,對于這件案子來說,的確是一個非常貼切的形容詞! 但,趙順真的是自殺,或者是被周茹的陰魂索了命嗎? 一時間,眾警員的腦中,幾乎同時閃過了這個念頭! 就在這時候,魯興國突然再次開口,壓低了聲音,對鄭祺,以及眾人說道:“鄭隊,各位,更有意思的,還在后面呢……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這件案子的死者趙順,死狀與一年前周茹的自殺,完全相同,不論是死因,致命傷,地點,包括那間完全密封的閨房,都如出一轍!” “最關(guān)鍵的是,死者趙順臨死時候的表情,倒是與一年前的周茹,不一樣……”魯興國說到這里,刻意的停頓了一下,仿佛是想讓眾人先在內(nèi)心中構(gòu)思一下畫面一般,片刻后,魯興國便再次開口說道:“趙順的表情,很猙獰,嘴巴大張,雙眼瞪的溜圓,最夸張的是,趙順的雙眼周邊,隱約還泛著點點血跡,那模樣,就像是流下了血淚!” 魯興國話音落地,眾警員無不驚嘆,并且相互對視,幾乎每個人的雙瞳之中,都露出了迷茫和震撼的神色,尤其是魯興國的最后一句話,血淚,更是詭秘?zé)o比! 趙順的死,竟然與一年前的周茹自殺案,完全一樣,這難道是巧合? 還有趙順雙眼周邊的血淚,又是怎么一回事? 又或者,真的是陰魂索命? 一時間,眾警員更是迷茫了! “難怪雙葉村的村民會說,趙順是被周茹的陰魂索了命,原來,竟然是這么回事……”鄭祺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只不過,與眾警員不同的是,鄭祺的臉上,包括他的眼底,始終都沒有流露出那種迷茫的神色,相反,他嘴角上掛著的笑意,卻更濃了,“相同的死因,相同的地點,相同的密室,恐怕,在民眾的心中,也只有陰魂能完成這一系列的相同了吧?” 這邊,鄭祺話音剛落,那邊,馬浩然突然朝前踏出一步,拉近了與那朱紅色木門的距離,旋即,馬浩然面無表情的低聲呢喃一句,“但是,在我們警察的心中,并不只有陰魂可以完成這一系列的相同,人,一樣可以!” “說的好!”鄭祺第一個拍手叫好了起來,激動的鄭祺,甚至都沒有叼住口中的香煙,使得香煙跌落到了地上,不過,鄭祺并不在意這一點細節(jié),只是饒有興趣的盯著馬浩然,說道:“那些看似不可能的犯罪,其實都是有跡可循,關(guān)鍵就在于,我們能不能抓住兇手留下的犯罪痕跡!” 鄭祺繼續(xù)出言說道:“小馬,敲門,我倒是想見識見識,所謂的割腕自殺與絕對密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馬浩然不語,只是朝著鄭祺點了點頭,隨后,馬浩然便抬起了手臂,握住了門環(huán),用力的扣了幾下…… 門環(huán)與木門之間的碰撞,所產(chǎn)生的“嘭嘭”聲,極其沉悶,尤其是在這種寂靜的環(huán)境之中,更像是打破一切平靜的洪鐘之聲……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將復(fù)雜的目光,定格到了那扇看起來非常厚重的朱紅色大門之上,就仿佛,門后,藏著某種妖怪或是厲鬼一般…… 沒多久,一陣輕碎的腳步聲透過大門,傳入了眾人的耳中,忽的,大門被打開了,一張干癟枯瘦的臉龐,滿頭白發(fā)的老者,便映入了眾人的眼中…… 那老者先是打量了一眼叫門的馬浩然,隨后,老者的視線便落到了馬浩然身后的鄭祺等人身上……雖然馬浩然和鄭祺幾人沒有穿警服,但老李以及那些警員,卻是都身穿警服,尤其是眾人身后的那幾輛警車,更是顯眼無比,所以,老者自然在第一時間,猜出了眾人的身份。 “各位警官請進!”老者的聲音很沙啞,甚至有些低沉,也許是心情不好的緣故,他的臉上,并沒有露出任何歡迎的表情,更像是和鄭祺等人草草應(yīng)付式的打招呼。 那老者一邊說著,一邊將大門敞開,并且將身體側(cè)了過來,為鄭祺等眾人,讓出了一條走進周家大宅的路。 鄭祺也不客氣,只是朝著老者輕輕的點了點頭,便昂首挺胸的大步走進了周家大宅之內(nèi),隨后,馬浩然和魯興國一左一右的跟上了鄭祺的腳步,再之后,便是蘇葉和影帝等眾人了。 “鄭隊,他叫周福,是周家的管家,周家老爺子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從小看著周茹長大的人,他和周家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周家上下,包括他自己,都已經(jīng)將他當成了周家的一份子!”魯興國笑聲的對鄭祺說道。 鄭祺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魯興國的話,隨后,便率領(lǐng)眾警員,氣勢洶洶的走進了周家大宅之內(nèi)…… 周家的大宅很大,也很古樸……當鄭祺率領(lǐng)一眾警員邁過了周家大門之后,迎面出現(xiàn)的,便是一堵類似于屏風(fēng)隔斷那種的墻壁,上面雕刻著氣勢恢宏的雙龍戲珠圖案,看起來很威風(fēng)! 雙龍戲珠墻的兩側(cè),分別有一條小路,不用想也知道,這兩條小路,在墻后面,都是匯聚到一起的,所以鄭祺便不假思索的隨意選擇了一條路來走…… 鄭祺選擇走左邊,眾警員自然快步跟了上。 繞過了雙龍戲珠墻之后,鄭祺等眾人的眼前,便出現(xiàn)了一座足有兩層樓那么高的正房,看起來,就像是民國時期的大殿一樣,比那雙龍戲珠的圖案,更有氣勢! 鄭祺等眾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紛紛饒有興趣的打量起了這座看似古老的大宅…… 就在這時候,周福卻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了鄭祺等人的最前方,并且用他那獨特的低沉聲音,對鄭祺等人說道:“老爺和老太爺已經(jīng)在正殿等候多時了,各位不妨移步正殿……” 話音落地,周福還抬起了手臂,作出了虛引的動作,而周福所引的方向,正是那座威風(fēng)無比的大宅! “好!”鄭祺倒是沒有多說什么,這里發(fā)生了命案,并且魯興國先到一步,周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警察會來,所以,周家的老爺和老太爺會等在正殿之內(nèi),倒是沒有出乎鄭祺的意料。 當即,鄭祺便邁出了步子,并且加快腳步,引著眾人走進了那座外表看起來很是巨大的正殿…… 正殿之內(nèi)。 一名白發(fā)蒼蒼,看起來很是憔悴的老人,以及一名身體微胖,面目威嚴的中年男子,于一張八仙桌旁,一左一右的分別坐在了正殿上首的主位,而二人左右下方,足足了三排木椅和方桌,左右相加,便是六排,粗略一算,足有三、四十張木椅那么多,由此可見,這座正殿,該有多么巨大! “這里應(yīng)該就是單純會客,或者開會的地方吧?還真是夠奢侈的,這里差不多應(yīng)該有一百五十平方米吧?”站在馬浩然身后的影帝,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沒有人回應(yīng)影帝,因為,大家都已經(jīng)將視線,鎖定在了正殿主位那兩個人的身上! “這位是我們周家的老太爺,周鴻!”周福又是神不知鬼不覺的繞到了鄭祺的身前,揚起手,為眾人介紹起了八仙桌東邊那張椅子上的白發(fā)老者。 那老者穿著一件古老的墨色大褂長衫,皮膚滿是褶皺,眼皮低垂,雙眼渾濁,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和身體狀態(tài),都不太好的樣子。 “這位是老爺,周崎!”周福這次為眾人介紹起了八仙桌西邊那張椅子上的微胖中年人。 這中年人穿著西褲和半袖襯衫,露在外面的小臂,看起來很結(jié)實的樣子,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鍛煉,還有他那張充滿了威嚴的國字臉上,毫無表情波動,完全看不出喜怒。 周福話音落地,周鴻沒動,只是微微的抬了抬眼皮,掃了眾人一眼,便沒有了任何的動作,而周崎則是緩緩的站起了身,揚起了手臂,沉聲說道:“各位警官請坐!” 周崎和周鴻的態(tài)度很冷淡,甚至可以用“不歡迎”這三個字來形容他們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