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人命與貓
“你的推理很有想象!”徐正飛冷冷的笑出了聲,“可是,證據(jù)呢?你憑什么說,是我殺死了趙東?我想,齊悅和杜凡,同樣可以完成你剛才所說的推理吧?哪怕他們兩個不喜歡貓,不喂流浪貓,但是,想要找到一只流浪貓殺死,對于二人而言,應(yīng)該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至于你所說的貓糧,的確是我扔的,我不想看見那東西,因為,一看見貓糧,我就會想起它!” “這位警官,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徐正飛擺出了一副“與我無關(guān)”的架勢,簡單的幾句話,便全盤否定了馬浩然的推理! 而馬浩然卻是不緊不慢,不急不緩的繼續(xù)說道:“其實,你昨天找方旭來喝酒,目的就是想讓他成為你的不在場證人,并且死命灌他酒,為了勸解你,方旭自然酒到必干,而你,則用簡單的說辭,說什么心情不好,導(dǎo)致酒量變差,和方旭一起醉倒,利用時間差來完成你的殺人計劃!” “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不正是你和方旭昏睡的那段時間嗎?” “等方旭睡著了之后,你再利用這段時間,殺貓,拿冰塊,去趙家殺人,處理現(xiàn)場,回到家中,故意設(shè)定鬧鈴,將方旭吵醒,然后你們一起看球,一起聊天,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那樣,到了今天早上,你和方旭走出家門,吃飯,被我們請回警局,再回家,至此,你沒有在出過家門,自然,也無法去處理外面的痕跡!” “不巧的是,外面的痕跡,被我發(fā)現(xiàn)了,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處有意思的地方!”馬浩然笑了笑,繼續(xù)說道:“垃圾箱到三單元的這段距離,并沒有一滴的血液,連疑似血液的痕跡都沒有,這說明,你殺了貓之后,應(yīng)該是用某種東西,將兇器包了起來,不然的話,那段距離,不可能沒有任何的血跡出現(xiàn)!” “包括你之前扔的垃圾袋,我也翻過了,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我猜,那件包著兇器的東西,可能是紙,也可能是塑料袋之類的東西,應(yīng)該就在你的家里吧?還有殺人的兇器,也肯定還在你的家里,因為,時間太緊,你根本沒時間去處理兇器和痕跡,最多,也就是清洗一下兇器上的血跡而已!” “不過,哪怕你已經(jīng)將兇器清理干凈,甚至是用特殊的藥水清理干凈,但那件包著兇器的工具,應(yīng)該是無法清理!” “我想,那東西,就在你的家里,只要找到那東西,拿到鑒定科化驗一下,看看是否與死者傷口上的貓血與細胞纖維一致,這些,足以定你的罪了,更何況,我的兄弟,現(xiàn)在就守在那只貓的尸體旁邊,想要定你的罪,我還可以通過那只你沒來得及處理的死貓來實現(xiàn)……” 然而,就在馬浩然話音,尚未落地之際,拳王毫無征兆的動了! 拳王就像是一頭獵豹,直接撲到了徐正飛的身后,一把按住了徐正飛的雙肩! 電光火石之間,徐正飛掙開拳王那雙鐵鉗一般的雙手,奪門而逃,可是,拳王豈是徐正飛能輕易擺脫的? 只見拳王雙手一翻,身體一側(cè),直接繞到了徐正飛的身前,同時,腳下猛的發(fā)力,直接掃在了徐正飛的腳踝之上! 嘭! 徐正飛的整個身體,應(yīng)聲而倒,直接趴在了地上,而拳王,則是穩(wěn)穩(wěn)的壓在了徐正飛的身上,讓徐正飛無法移動分毫! 毫無疑問,徐正飛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證明,馬浩然的所有推理,以及最后的證據(jù),都是對的! “老李,聯(lián)系同事們過來,開始全方位的搜尋徐正飛的家,把那件包著兇器的工具,找出來!”鄭祺氣定神閑的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安排老李的工作,一邊吞云吐霧,對于馬浩然的推理和最后的結(jié)果,鄭祺絲毫沒有任何的感嘆,就仿佛,他早就猜到了結(jié)果和過程似的。 這時候,馬浩然走到了徐正飛的身前,蹲下身體,盯著徐正飛,一字一頓道:“趙東打死了你的黑貓,但你用一條人命,去祭奠你的寵物,徐正飛,在你心中,人命還不如一只貓嗎?” “趙東的命,就是不如我的貓!”徐正飛趴在地上,一邊劇烈的掙扎,一邊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來,“沒有人看得起我,學(xué)校里,工作中,鄰里之間,連我的親戚朋友都看看不起我,整個社會都在歧視我,只有我的貓,對我不離不棄!” “所以,你認為你的貓,比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一個幸福的家庭,更加重要嗎?”馬浩然厲聲大喝了起來,“徐正飛,你的心,已經(jīng)扭曲了,你的行為,完全是在報復(fù)社會!” “我就是要報復(fù)社會!”徐正飛不知悔改的繼續(xù)咆哮著。 忽的,鄭祺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徐正飛的身前,雙眼緊盯徐正飛,大喝一聲道:“大家并不是真的看不起你,就算是真的看不起你,那也是有原因的,從主觀方面來說,是你自己做的不夠好,不夠優(yōu)秀,你只是將你自己的缺點隱藏了起來,把你內(nèi)心中的扭曲和病態(tài)不斷的放大,這才會產(chǎn)生這種怨天尤人,報復(fù)社會的心理,因為,你不敢正視你自己,你害怕你的缺點,連你自己都無法接受!” 鄭祺說完這番話,徐正飛的家中,卻突然陷入到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連徐正飛本人,都怔怔的凝視這鄭祺,眼中,隱有淚花閃動…… 馬浩然看了徐正飛一眼,微微嘆了一口氣,走出了徐正飛的家。 那本從不離身的筆記本,又被馬浩然摸了出來,這一次,馬浩然在那本泛黃的筆記本上,流暢的寫下了這樣一句話…… 一個可悲的人,一個郁郁不得志,或者說,一個根本沒有什么實際能力,卻怨天尤人的人,因為對四周的人和生活,產(chǎn)生了嚴重的不滿,導(dǎo)致內(nèi)心扭曲,產(chǎn)生了報復(fù)社會的情緒,進而,因為一只貓的死,而將怒火發(fā)泄到了無辜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