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匠的嬌蠻妻 第75節(jié)
神色似略有些不大自在。 豆芽沒有聽清楚,只偏著腦袋道:“啥,表小姐您說啥?去里頭干啥?” 邊問著,豆芽邊嘀咕道:“表小姐是餓了么,太太她們還在廚房忙活了,表小姐若是餓了,我且去催上一催!” 話音一落,豆芽轉(zhuǎn)身便要走。 “站住!”沈媚兒一把將豆芽喚住了,頓了頓,只咬咬牙道:“我是讓你將里頭那打鐵的給叫出來,本小姐有事要吩咐他!” 沈媚兒略抬著下巴,略有些氣惱地說著。 豆芽聞言,只似笑非笑地看重沈媚兒,嘴里陰陽怪氣道:“哦,原是表小姐要見表姑爺,得了,豆芽這便立馬去請!‘ 說著,豆芽沖著沈媚兒做了個鬼臉,只嬉皮笑臉地轉(zhuǎn)身離去。 把沈媚兒氣得恨不得直跺腳。 心道,這丫頭片子果真不能縱容,稍一縱容,便無法無天了,以往,這小妮子哪里敢在她面前放肆,哼! 沈媚兒正別扭間,陡然聽到一聲:“薛```表```姑爺——” 豆芽的聲音又陡然在身后的響了起來。 沈媚兒微愣了片刻,下意識地扭頭朝著豆芽的方向看了去,只見豆芽正支支吾吾地杵在了原地。 沈媚兒目光再抬,便瞅見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了身后不遠(yuǎn)處,不知何時來的,也不知立了多久。 打鐵地竟然已經(jīng)出來了。 “表小姐,姑```姑爺已經(jīng)到了,那```那你們先聊,我```我去廚房瞅瞅!” 豆芽倒是十分有眼力見,朝著表姑爺福了福身子后,立馬把腿便跑了,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山坡上。 只是,她這稱呼倒是變得快!快到令沈媚兒氣急敗壞。 她一走,屋子外只剩下兩個人,倒是很快靜了下來。 沈媚兒杵在原地,與他四目相對著。 這是距上回媒婆上門說親后,兩人唯一一次說得上話地機(jī)會。 今兒個雖是來下聘的,可是村民們一茬一茬過來道喜,打虎英雄又是村子里的“名人”,他便一直在作陪。 時隔一個月,兩人單獨(dú)杵著,竟一時無話。 說來,其實(shí)拋開前世,這一世兩人的交集也不算多,便是生疏,其實(shí)亦是理所當(dāng)然。 仔細(xì)算算,這一世,兩人也不過見過幾次而已,陳家一回,鎮(zhèn)上打鐵鋪?zhàn)觾苫?,被姓鳳的欺負(fù)那一回,余下便是沈家村姓鳳的來鬧那一回,還有生病那一回了。 若非因著前世際遇,她定然是不會留意到這人的。 “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跟只貓兒似的,沒聲沒息,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是想故意嚇唬人么?” 沈媚兒曉得對方是個悶不吭聲的,見對方久久沒有吭聲,踟躕良久,只忍不住```先開了口,質(zhì)問道。 她一般聲音大,都是心虛所至。 所以,對方聽到了她方才的話了么? 一想到這里,沈媚兒便覺得有些牙癢癢。 話音一落,只見對方抬眼看了她一眼,隨即緩緩道:“剛來不久?!?/br> 說著,薛平山踟躕片刻,只緩緩提著步子,朝著沈媚兒方向走了來。 第102章 首飾盒。 這八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的。 她巴拉巴拉那么多, 他就只有四個字。 沈媚兒心里默默吐槽著。 剛來? 那就是沒聽到了? 這樣一想,沈媚兒心里頓時微微一松。 或許,女孩子本就是如此, 內(nèi)心是高傲的,尤其是沈媚兒,一貫是人見了她,全部朝她簇?fù)矶鴣? 極少有這般沒眼色的, 還得她派人去請。 總覺得掉了幾分價似的。 她可是沈媚兒哎。 沈媚兒心中正默默腹譏時, 這時, 只見薛平山緩緩走到了她的跟前, 頓了頓,猶豫片刻, 又將步子一踏, 并肩立在了她的身側(cè), 沉吟片刻,忽而低低問道:“你有```何吩咐?” 說這話時, 薛平山一手微微背在了身后,一手微微半握著拳頭,置于腹前。 目光注視著腳下的村落。 那里, 方才那一群長舌婦女,剛結(jié)伴走到了坡下,還聊得正歡,說得眉飛色舞的。 薛平山很高, 比沈老二還高了半個頭來,要知道,沈老二已是村子里的高個子, 大塊頭了,薛平山比他還要英武幾分,杵在沈媚兒就跟一座山似的,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好像還不到他肩膀的位置,就到他的胸口,好像平白比自己高了一等似的。 每每沈媚兒跟他說話,還得仰起脖子,抬起腦袋來。 薛平山話音一落,沈媚兒頓時怔了一怔。 內(nèi)心的竊喜瞬間蕩然無存。 所以,他```他還是聽到了! 哼,跟只鬼似的,大白天飄來飄去的,還偷聽她說話! 沈媚兒一時氣結(jié)。 胸口一時悶悶的,良久,沈媚兒只沒好氣道:“娘親說你今兒個送的聘禮太過貴重了,也原不在我的要求之內(nèi),喏,這個還給你!” 說著,沈媚兒將手中握著的首飾盒子朝著對方跟前一遞。 一臉傲嬌道。 薛平山看了沈媚兒一眼,又微微低頭,目光卻落到了遞送首飾盒的那只手上。 所纖纖素手,肌膚凝脂,也不過如此。 眼前的小手,一半沒入了袖籠里,一半彎曲卷縮著,握著首飾盒,白皙,細(xì)嫩,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白的幾近透明。 薛平山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白嫩,好看的手,便是這世界上再好的羊脂玉,也似乎是比不過的。 他盯著那只手定定的看了一陣,片刻后,又緩緩轉(zhuǎn)移了視線,將目光落到了沈媚兒臉上,看了一眼,隨即緩緩道:“既已送出,無收回的道理?!?/br> 頓了頓,又低低道:“你```收下罷!” 說完,目光很快收了回去。 說這話時,他背在身后的手依然背著,絲毫沒有要來接過的意思。 沈媚兒卻毫不領(lǐng)情的質(zhì)問道:“我問你,你這首飾花了多少錢!” 薛平山聞言,只微微抿著嘴,沒有回答。 沈媚兒又將下巴一抬,道:“你就一打鐵的,就靠著一個打鐵的鋪?zhàn)影?,哪里來的這么多錢,娘親說,這首飾少說也得百十來兩銀子,你莫不是干了什么壞事才掙得這錢罷!” 說到這里,沈媚兒頓時將腰身一繃直,只一臉正色道:“若是黑心錢買來的,我```我可不要,我沈媚兒雖不是什么好人,卻也不要來歷不明的東西,哼,再者,你若干了什么壞事,他日有人前來尋仇可怎么辦,你若是在外頭賭錢借錢,那```那那錢,最后還不得由我來還么,橫豎羊毛出在羊身上,買不起便不買了,我又不是非它不可!” 沈媚兒義正言辭的說著,說完,又將首飾盒往薛平山跟前一遞,只一臉正色道:“反正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收的,我沈媚兒最是不喜歡不清不楚的東西了。” 沈媚兒一字一句道。 薛平山聞言,終是又緩緩移著側(cè)臉,目光落到了沈媚兒那張噠噠噠,噠個不停的小嘴上,良久,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似乎有些無奈,不知過了多久,終是抿著嘴,開了口道:“并非來歷不明的錢財,是當(dāng)年在戰(zhàn)場上立了個功,得了塊玉佩,是用玉佩換的銀子?!?/br> 薛平山似乎并不習(xí)慣開口解釋,一字一句,說得極為生硬。 沈媚兒聽了,卻是愣了一愣! 打鐵的當(dāng)年在軍營里頭還立過功?她簡直聞所未聞,從來不曾聽到過這一茬。 也是,前世她嫌棄他武人出身,一身粗鄙,只知道他在軍營里頭呆了十幾年,卻對他在軍營里頭的生活及事跡壓根一無所知,自然不知,他立過功,得過賞一事了。 也是,他那么厲害,甚至能夠?qū)⒁活^老虎打死,又怎會是個簡單的了,就憑著他臉上那道兇惡的疤,及背上,腿上那些林林總總的傷痕,其實(shí)也是不難猜測的。 只是,前世沈媚兒目光過于狹窄愚昧,她嫌棄他粗鄙,嫌棄他的傷口疤痕嚇人,嫌棄他就是個土兵坨子,對他的厲害,他的過往壓根不感興趣,滿滿的只有嫌棄。 要知道,他從來都是英雄般的人物啊,是沈家村的英雄,亦是洛水鎮(zhèn)的英雄,卻只是她一人眼里的狗熊。 所以,前世他置辦嫁妝,置辦宅子的銀錢,全部都是靠著那塊玉佩換來的么? 沈媚兒心里一時復(fù)雜難言,不知過了多久,她陡然醒悟過來,卻是緊緊攥著手中的首飾盒,一字一句道:“那那個玉佩你當(dāng)了多少錢,還有,這個首飾花了多少錢,你```你如今手里頭還剩下多少錢?” 一個玉佩,在沈媚兒印象中,成色好些的,最多不過幾十兩銀子罷了,舅舅身上掛的就是幾十兩的,再貴的也有,不過得往洛水鎮(zhèn)甚至元陵城走了,鎮(zhèn)上這小地方,過于名貴的東西還是不大常見的,尋常幾兩銀子一塊的玉佩便是好物了。 所以,他一個玉佩到底能換多少錢? 對了,沈媚兒似乎還隱隱記得,前世成親不久后,打鐵匠陸陸續(xù)續(xù)給了她不少銀錢,有時幾兩,有時幾十兩,便是當(dāng)年置辦聘禮后剩下的么? 沈媚兒腦海里拼命回憶著前世的過往。 薛平山見沈媚兒盤根究底,知道她性子固執(zhí),躲避不了,猶豫片刻,終是緩緩道:“共當(dāng)了五百兩。”頓了頓,又抿了抿嘴,道:“首飾花了二百兩,余下```余下便不剩下多少了?!?/br> 說著,薛平山垂了垂眼。 似乎是頭一回與人細(xì)說這些,有些不大習(xí)慣,也有些```奇妙。 或許,這便是成親與不成親的差別? 一共當(dāng)了五百兩! 二百來兩置辦了宅子,聘禮花了一百來兩,剩下的全部買了這個首飾? 這個首飾要二百來兩? 竟抵得過一個宅子呢? 沈媚兒頓時瞪直了雙目。 頓時覺得眼前這個盒子有些燙手了起來 也是,這就是對上了,前世,他身上還余下些銀錢,不曾一次□□給她,卻也是零零總總在成婚后的日子全部交個她了,為此,便徹底養(yǎng)大了她的胃口,此后便動不動大手大腳揮霍無度了。 “不成,這```這個太貴了,你你還是退了罷,這錢全都花光了,咱們```咱們往后還怎么生活,怎么過日子,這首飾我```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