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匠的嬌蠻妻 第108節(jié)
這一次,他壓根不敢粗魯,不敢欺負(fù)人了,只小心翼翼地,輕輕的貼著,像是林子里,兇猛的野獸安撫受傷的小獸時,一下一下輕輕的舔舐著,嘴里不由自主沙啞的喚著:“瑤瑤。” 這道低喚聲一起,底下的人兒似乎一時愣住了,頃刻間,忘了掙扎,忘了哭泣。 第151章 有人么? 薛平山見這招似乎有效, 懷里的人兒似乎終于消停了下來,他頓時愣了一些,良久, 只一下一下輕聲喚著:“瑤瑤,瑤瑤——”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低低的,一聲一聲喚著, 卻又一聲一聲消散在彼此的呼吸聲中。 沈媚兒整個人都怔在原地, 忘了啜泣, 忘了嗚咽。 無論是前世, 還是今生, 還是頭一回聽到他喚她的乳名。 瑤瑤這個名字,唯有爹爹和舅舅喚得多, 便是母親和舅母, 亦是多習(xí)慣喚她媚兒, 乳名是極為親近的名諱,旁人多為不知。 前世, 打鐵的就是個悶葫蘆,甭說喚她乳名,就連媚兒二字都喚得極少, 橫豎有事的話,他都是悶不吭聲的直接杵到了她的跟前,從來沒有喚過她的名字。 便是喚了,依照前世媚兒的脾氣, 怕是多會嫌棄不已吧。 瑤瑤瑤瑤,一聲一聲灌入了沈媚兒的耳朵里。 只有這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才會這樣喚她。 而今,他, 打鐵的,亦是她沈媚兒此生最親近的人呢。 這樣想著,沈媚兒不由收起了癟著的小嘴,然后,輕輕的抬著手,小心翼翼地將手臂攬在了打鐵匠的肩頭,再然后,緩緩抱住了他的脖頸。 生平頭一回,拋開任何成見,任何偏見,頭一回,主動的去親近他。 煞那間,她感覺到俯在她身上的那道凜凜身軀震了一震。 對方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緊接著—— “瑤瑤,瑤瑤——” 沈媚兒感覺到貼到她唇上的唇劇烈顫抖著。 他一聲一聲的喚著,動作柔得仿佛要化開了水來。 沈媚兒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的討好與寵溺。 嗖地一下,鼻尖忽而微微發(fā)澀發(fā)酸了起來。 媚兒忽而想起了前世,不由有些悔不當(dāng)初了起來,前世,她竟辜負(fù)了一個這么好的人。 她定是瞎了眼了,拋棄了身邊實實在在的好,卻想去追著那些看不到摸不著的鏡花水月。 這樣想著,沈媚兒忽而緊緊摟著這個男人。 她的夫,她發(fā)誓,她這輩子定要好好跟著他,定不再負(fù)他。 這樣想著,沈媚兒只微微紅著眼眶,開始生疏開始小心翼翼地開始去笨拙的去回應(yīng)他。 只是,她不回應(yīng)還好,一回應(yīng),霎時,只覺得山崩地裂,狂風(fēng)暴雨瞬間席卷而來。 屋子外炸雷接二連三的逛炸不止。 閃電雷聲過后,屋子外暴雨終于來襲。 天空像是裂開了一道口子,巨大的瀑布一瞬間傾卸而下。 夾雜著狂風(fēng)亂作,好似要將整個洛水小鎮(zhèn)一并卷走了似的。 “快跑,快跑,下雨了,下大暴雨了!” 屋子外人們爭相奔跑吆喝。 屋子里的狂風(fēng)海嘯更甚。 矮榻是打鐵匠剛打造的,因鋪子小,故而打造的這處軟榻也不大,往日里就供沈媚兒歇歇腳,一個人有余,然而兩個人躺上去,便覺得擁擠不堪,何況,還是打鐵匠這般的龐然大物。 軟榻陣陣作響,好似隨時都要坍塌了似的。 沈媚兒暈頭轉(zhuǎn)向,只覺得外面的轟隆作響的悶雷隨時要將她給轟炸了似的,又覺得外頭的狂風(fēng)暴雨過于嚇人,那樣大的雨,那樣大的雷聲,她印象中并不多見,只覺得外頭頃刻被淹沒了,而巨大的洪流將整個鋪子,將整個軟榻給一把沖散卷走了,而此時此刻的她就躺在這軟榻上,隨著暴雨洪流而飄飄蕩蕩,永遠(yuǎn)無法停靠,也不知將要被沖撞到何處。 她雖不是初經(jīng)人事,前世她到底是經(jīng)歷過的,然而,這具身子卻十足十的初次。 它嬌嫩,敏感,瞬間化作了一汪春水。 她初次,怎能承受他的狂風(fēng)暴雨。 何況,還是那樣一個他,一個身軀凜凜,精壯如牛,赤手空拳便能敵山中猛獸的他。 前世,沈媚兒便被他嚇得渾身顫顫,不敢睜眼,他rou眼瞅著便雄壯無比,褪下了身上的衣飾,露出那一身橫rou來,更是壯實嚇人,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他仿佛不能自已,胳膊上的肌rou鼓囊了起來,大掌輕輕的將她的胳膊一捏,便能輕而易舉的將她的胳膊給捏斷了。 有時,沈媚兒恍惚中睜開眼,便能對上對方一雙赤紅厲眼,他雙目犀利,兇惡嚇人,那張糊了大胡子的臉面更是微微扭曲變了形。 他徒手殺死了一頭惡獸時,尚且輕松應(yīng)對,然而對她,卻比殺死一頭猛獸時還要用足了力道。 那時的沈媚兒哪里覺得他是要親近她,她分明覺得他是卯足了力氣,要生生將她撕裂,要生生撕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 她怕他,怕極了他。 何況,他還弄疼了她。 她怎敵得過他的威武雄壯。 她嗚嗚哭著,指甲都掐進了他的肌rou里,尤是她一貫高高在上,下巴高抬,尤是她的眼睛一貫長在了腦袋頂上,可在那個時候依然不得不低下了頭來,一聲聲哀求著他道:“不要,嗚嗚,疼,不要——” 然而他好似聽不到似的。 依然一下一下的想撕碎了她。 上輩子的陰影一直延續(xù)到了現(xiàn)下。 依然疼,好疼。 她整個人仿佛要四分五裂了似的。 然而這一回,她仿佛也能夠深深淺淺的感受到,他好似也不遑多讓。 他雙目赤紅,他面目猙獰,不是他兇惡,不是他嚇人,而是,他好似也同她一般,難受得厲害。 可是,既然都這樣難受痛苦,為何還要這樣繼續(xù)呢? 沈媚兒有些不解。 前世,她隱隱約約聽到旁人說過些閨房渾話,只隱隱約約聽說,其實是快活的,是快樂的,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在沈媚兒的印象中,無論是她自己還是打鐵的,都好似苦不堪言。 沈媚兒實在嬌弱,實在承受不住了,她便嗚咽哭著,摟著他的脖子低低哭求道:“不要了,不要了好不好?” 她此時的語氣是那樣的軟,姿態(tài)是那樣的低。 他往日里分明對她言聽計從,可到了這上頭,卻仿佛聽不到了她的任何聲音似的,她不哭還好,她不放軟語氣還好,她一哭求,她一軟糯,他好似越發(fā)激動,越發(fā)瘋狂,她一哭,他漸漸尋到了些竅門,張嘴便堵住了她的哭聲,她的渴求。 待她平復(fù)了幾分,他便又微咽著喉嚨,顫著身子,去親她的鬢角,親她的耳鬢,她的脖頸,而后,一路而下。 軟榻陣陣作響。 她哭著,求著。 他嘴上無意識的哄著,喊她瑤瑤,悶聲說著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然而實際上卻是將人欺負(fù)得越發(fā)厲害。 突然,哐當(dāng)一聲。 就在此時,沈媚兒整個身子劇烈一震,整個人仿佛往下一倒,她哭著尖叫了一聲。 薛平山瞬間倒抽了一口氣。 他眼明手快的伸手墊在了她的腦后,定睛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軟榻塌了一條腿,整張軟榻朝著外側(cè)傾斜,險些將二人從榻上給一把甩了下來。 她嚇破了膽,哭著叫著胡亂掙扎。 卻苦了他。 薛平山一貫沉著自重,卻在此時,整張臉脹紅了青紫色,整個人身子好似一分為二,被人沿途腰斬了似的。 他弓著身子邊護著她邊低低低吼了一聲,去親她哄她道:“別動,不```不要動,嘶——“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沈媚兒撕心裂肺的哭嚷聲,一聲聲喊著疼,一聲聲喊著不要,一聲聲喊著爹娘,救救媚兒。 這關(guān)口,如何能喊爹娘。 真真是要命了。 屋子里這般驚天動地,虧得外頭狂風(fēng)大作,無人顧及,也聽不到,不然—— 薛平山瞬間額前青筋緊緊繃緊了。 他扭曲著臉,忍著痛苦煎熬,小心翼翼地哄著,護著她。 不想,怕什么,來什么。 許是外頭雨勢過大,正在這時,忽而聽到飛快地腳步聲越來越近,直至腳步聲在鋪子門口外響起,不多時,聽到外頭有人說話道:“就在這鋪子避避雨吧!” 話音一落,不多時,外頭忽而響起了一陣高亢的聲音,扯著嗓子喊道:“有人么?掌柜的?有人在么?” 屋子里,還雙雙跌倒在地的二人齊齊一愣。 第152章 大暴雨。 卻說自打上回鋪子被人砸了后, 這些日子薛平山修繕院子,順帶著將鋪子也整理修葺了一下,未曾大動, 本就是個老舊鋪子,再如何修葺,也是個寒酸窩兒。 也就將屋子里整理了一番,置辦了些家具擺件, 又因媚兒來鋪子來得多, 薛平山在鋪子外頭修了個寬敞的屋檐, 屋檐下依舊像之前那般設(shè)了桌椅。 她時常窩在屋子里定憋悶的慌, 加之屋子里火爐子時時燒著, 溫度高,空閑下來, 她可到外頭歇歇腳, 透透氣, 上頭有遮擋的話,無論是風(fēng)雨還是毒辣的太陽, 總歸可遮上一遮。 好在,外頭有擋雨的地方,歇腳的人并沒有第一時間往里沖, 而是在屋檐下議論了一番后,這才試探的掀起了肆意舞動的簾子,邊扯著嗓子喊著,邊探頭探腦地往里走。 尤是薛平山, 聽到外頭這聲招呼聲,整個人都忍不住緊張了一下,整顆心一時提得高高的。 更別提沈媚兒了。 她是女子, 若是眼前這一幕被人撞見了,她這輩子怕是都不敢見人了。 她一貫高高在上,無論人前還是人后,都是眼睛長在天上,若是因這事被人嗤笑,那她沈媚兒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 本身,因著軟榻倒塌,因著身子上的痛苦難受,早已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加上這一遭驚嚇,沈媚兒立馬被嚇得魂飛魄散,渾身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