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匠的嬌蠻妻 第124節(jié)
沈媚兒見打鐵匠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手中的棉襪,時間一長, 她的心里開始慢慢打起了鼓來。 頓了頓,她只微微咬著唇,鼓起勇氣, 小心翼翼地問著。 薛平山聞言,抬眼看了她一眼。 嘴唇蠕動了一下。 然而話還沒出口。 “等一下。” 忽而被沈媚兒一把打斷了。 手中的兩大片,也被她匆匆奪走了。 沈媚兒一把重回奪了棉襪,轉(zhuǎn)身將棉襪一角嗖地一下往嘴里送。 她發(fā)現(xiàn)了棉襪上有幾根線頭沒有剪除干凈,見打鐵匠定定的盯著那個地方,還以為他在看線頭。 媚兒將線頭一口咬斷了,頓了頓,又上上下下將兩片大棉襪全部檢查了一遍。 線頭是沒了。 只是,只是這針腳確實(shí)越瞅越差,兩只棉襪疊堆在一塊,可以十分明顯的看出,不一樣大,一只略長,一只略寬,她在做棉襪的時候開錯了個口,將襪頭那頭與襪尾那頭調(diào)了個頭,做反了。 又見針腳歪歪斜斜的,媚兒一時將襪子捏的緊緊的。 莫非他方才不是在瞅線頭,而是在瞅針腳。 哼,所以,不開口說話,便是嫌棄了唄。 早知道不給他做了。 他臉可真大,她做了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他竟還嫌棄上了。 媚兒越想,越瞅手中的棉襪不順眼了。 半晌,忽而啪地一下,將手中的兩大片一股腦地扔到了軟榻上。 臉慢慢越鼓越大。 這時,周圍身影一晃。 薛平山彎腰將軟榻上的兩大片撿了起來,頓了頓,捏在了手心里,微微勾唇去看她。 卻見她將嘴巴撅了起來,上頭都嘟得可以掛起一個醬油壺了。 “咳?!?/br> 薛平山握拳置于唇邊,低低咳了一聲,片刻后,只一屁股在軟榻上坐了下來。 沈媚兒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只見他將棉襪擱在了大腿上,正緩緩抬起了腿,在脫腳上的靴子。 沈媚兒見了,鼓了下臉,片刻后,嘴角微微翹了翹,忽而一把蹲下了他的腳邊,一臉傲嬌道:“你別動,我來幫你穿!” 薛平山見她微微鼓起的小臉終于癟了下去,氣似乎消了,這小脾氣,還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薛平山只將嘴角微微一勾,道:“好?!?/br> 沈媚兒頓時美滋滋的想要大展拳腳,迫不及待地想要迫切地展示自己的手藝。 這襪子她可是做了快兩個月啊,手指頭都要戳破了,關(guān)鍵是,還得瞞著打鐵匠,想要給他個驚喜,真真遭足了罪。 這會兒見打鐵匠絲毫沒有嫌棄地意思,竟第一時間地想要試試,媚兒自然心生得意,決定親自伺候著。 只是,以往都是打鐵的伺候她,他給她打洗澡水,給她洗衣裳,給她穿衣穿鞋,將她當(dāng)作女兒般在照顧伺候,可反過來,她好像并沒有為他做過什么,就連這脫鞋,都脫得格外的費(fèi)力。 呼。 他的腳可真大。 這鞋可真難脫。 媚兒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終于將他腳上的靴子一把拔了下來。 鼻尖都隱隱冒汗了。 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只見打鐵匠老神在在的看著她。 沈媚兒頓時將下巴一抬,然后一臉傲嬌的取過來一只大棉襪,小心翼翼地套在了他的大腳上,原本以為會有些艱難,不想,一套到底,沒有絲毫阻攔。 棉襪松松垮垮的套在他的腳上,輕輕一撥,可以在他腳上轉(zhuǎn)圈圈。 媚兒見了似乎愣了一下,片刻后,臉忽而唰地一下紅了。 “這```這襪子大了一些,不過,不過稍稍整理一下便行了,爹爹便不愛穿小的襪子,說```說勒得慌,橫豎```橫豎只要穿得下,橫豎只要保暖就是了?!?/br> 媚兒脹紅著臉看著打鐵匠,頓了頓,只咬了咬牙,一臉強(qiáng)詞奪理的為自己開脫著。 話一落,她只微微咬著牙,繼續(xù)硬著頭皮,又彎著小蠻腰,撅著小屁股,將地上打鐵的靴子撿了起來,準(zhǔn)備給他繼續(xù)穿上。 只是,靴子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目ㄔ诹怂拇竽_丫子上。 棉襪太大太厚了,即便是緊緊擠了又?jǐn)D,沈媚兒腦門上出了一腦門汗了,也如何都不能將穿了她做的襪子的大腳塞進(jìn)他的靴子里。 這棉襪,似乎比他的靴子還要大上幾分。 靴子卡在了他的腳上,連腳踝都塞不進(jìn)去。 為什么會這樣了。 她明明就是偷偷對著他的大腳測量地尺寸,為什么最后做出來的襪子,比他的靴子還要大上幾分? 為什么?這是為什么呢? 沈媚兒如何都想不通。 為什么娘親做的鞋襪大小就那么剛剛好,不大不小,剛剛合腳,還十分舒坦,她做的就是這樣的離譜呢。 媚兒不信這個邪。 這可是她兩個月的成果,是前世這世兩世頭一回做的針線活,怎么能夠被人瞧不起。 她還不愿妥協(xié),不愿放棄。 只出了吃奶的勁兒,如何都要將這穿了她做的襪子的大腳塞進(jìn)這靴子里。 結(jié)果,力氣使得太大,靴子沒套上,反倒是將她的手指頭同他的大腳一并齊齊卡在了他的靴子里,如何都拔不出來了。 媚兒都快要?dú)饪蘖恕?/br> 還是打鐵匠似乎瞧不下去了,怕她再這樣折騰下去,手指頭都給弄斷了,只揉了揉眉心,然后將她一把抱著放在大腿上,將她緊緊圈在了懷里,自己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將好不容易穿到一半的靴子給拔了下來。 那松松垮垮的大棉襪跟著靴子一起飛了走。 媚兒費(fèi)了老板天的杰作,宣布半途而廢了。 “哼,哼,哼!” 沈媚兒氣呼呼的將打鐵匠手中的另外一只大綿片一把奪了過去,扭頭一把用力的仍在了地上,扭頭一瞧,只見打鐵的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看著,眼中似乎帶著淺淺的笑意。 “你還笑,不準(zhǔn)笑,襪子欺負(fù)我,你也欺負(fù)我,不許欺負(fù)我,不許欺負(fù)我!” 媚兒氣得臉都脹紅了一片。 她長這么大,就沒有這么丟過臉過。 她只握著拳頭,一拳一拳氣呼呼的朝著打鐵匠的懷里砸著。 一臉的惱羞成怒。 “我再也不給你做襪子了?!?/br> “我再也不為你做任何事了!” “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 “你最討厭了?!?/br> “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沈媚兒氣得沖著打鐵匠哇哇大叫。 明明是自己笨手笨腳,回頭卻將所有的罪責(zé)安在了打鐵匠頭上。 她還有理了。 薛平山只任她作弄,任她紅著臉氣呼呼的惱羞成怒。 他只微微勾著唇,將她圈在了懷里。 一直待她罵累了,發(fā)泄完了,這才不緊不慢的抱著她起了身,將地上的兩片大棉襪撿了起來。 沈媚兒氣呼呼的瞪著他道:“還撿什么撿,橫豎又穿不了,干脆扔了得了,省得見了礙眼。” 說著,又要一把奪過去,扔得更遠(yuǎn)。 不想,卻被打鐵匠緊緊攥在了手心里,沈媚兒如何都扯不動。 沈媚兒撅著嘴瞅著他。 薛平山看著她低低道:“能穿?!?/br> 媚兒卻癟了癟嘴,鼻腔里哼了一聲,道:“鞋都塞不進(jìn)去,你唬弄誰呢?” 薛平山捏了捏手中的棉襪,思索了片刻,道:“睡覺的時候可以穿。” 塞不進(jìn)鞋子里,那便不穿鞋子了。 只要想穿,怎么都能穿得了。 薛平山心中低低道。 他話音一落,坐在他腿上的媚兒似乎愣了一下,只呆呆地看著他,看了許久許久,只忽而微微鼓起了臉,一把伸手圈緊了打鐵匠的脖子,低低道:“呆子,你真是個木頭呆子?!?/br> 說著,忽而微微撅著小嘴,仰著腦袋,直直地盯著打鐵匠,低低問著:“木頭呆子,你```你為何待我這樣好?” 薛平山聞言,只低頭看著懷中地妻子。 她臉上的紅潮已經(jīng)漸漸褪去,眼中的水霧漸漸泛起。 他能夠從她水汪汪的清澈雙目中,看得到自己的倒影。 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全部都是他,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沒有回答她地話,只緩緩低頭,往她的眉心,往她的眼睛上輕輕啄了一下,繼而,一下一下,輕輕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