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匠的嬌蠻妻 第147節(jié)
在調(diào)查過程中, 太守大人在鳳熙年的別苑里發(fā)現(xiàn)了七八具女尸,具具面目全非,且有的被斷手?jǐn)嗄_, 割鼻挖眼切耳,被直接做成了人彘。 此作案手法之兇殘,人性之泯滅,實乃令人嘆為觀止, 實乃元陵這地界,數(shù)十年來,兇殘惡毒之最。 一個個全是十幾二十歲的妙齡少女吶。 全是元陵下頭縣城村子里的失蹤少女。 消息一出, 整個縣衙被百姓們團團圍住了。 受害者家屬親友將整個縣衙,整個鳳家全部包圍了。 這樁案子,再往里查,又牽扯出了鳳家貪污受賄及苛扣稅銀一事,又牽扯出了縣令貪污賑災(zāi)銀兩一事,還牽扯出了元陵城幾位高官大員,一時,整個元陵城內(nèi)人心惶惶。 這日,賀子笪過來稟報案情,順道送了一塊玉佩過來,道:“這是在鳳家別苑發(fā)現(xiàn)的,屬下瞅著有些眼熟,像是少主之物?!?/br> 媚兒聞言,立馬小步小步踱步過去。 燕蕈玉佩都沒來得及接,便立馬轉(zhuǎn)身過來攙扶她。 子笪見了她,立馬尊敬見禮道:“屬下見過```見過少夫人?!?/br> 說著,忍不住偷偷抬眼,偷看了沈媚兒一眼。 得知少主成了親,賀子笪驚得半天合不攏嘴。 要知道,他們這位戰(zhàn)神,歷來生人勿進(jìn),從軍十多年,他們?nèi)杖諒P混在一起,身邊母蚊子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只,他還好,他年長少主幾歲,好在在從軍之前,已娶妻生子了。 不過,盡管如此,他也曾為燕家的香火擔(dān)憂得日日不能寐。 因為,他家少主生人勿進(jìn),且一心撲在了北疆,連女子是何物或許都不知,不想,消失一年,再見時,不單單娶上了妻,竟還是位美嬌娘。 饒是賀子笪見識多廣,自問見過不少盛京貴女美人,可在見到少夫人的那一刻,依然忍不住暈了下眼。 果然,少主便是少主,眼光一流。 就是嘛,聽說這位少夫人就是個鄉(xiāng)野之女,身份嘛,且—— 賀子笪面色有些忸怩。 他便又忍不住飛快掃了對面少夫人一眼。 他們這位少夫人未免也過于年輕了些。 要知道,他的長女已經(jīng)十二了,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眼瞅著,似乎,仿佛,比眼前這位小不了幾歲。 少夫人幾歲呢? 有十五了么,最多十六? 這樣想著,看向少主的眼神,不免有些耐心尋味了起來。 造孽啊! 沒想到堂堂戰(zhàn)神,好的竟是這一口! 賀子笪瞠目結(jié)舌,又意味深長。 “這是你當(dāng)初當(dāng)?shù)舻哪菈K玉佩么?” 沈媚兒將玉佩從賀子笪手中接了過去,看向燕蕈問道。 好家伙,少主竟靠著典當(dāng)過日子?真真是好不悲慘? 等等,少夫人對少主的語氣,怎么著,怎么著有些居高臨下之意?明明她矮了少主一大截兒啊。 也是,賀子笪忽而想起那日少夫人被劫持后少主瘋癲模樣。 哎呀呀,美色誤人,美色誤人?。?/br> 原來,堂堂大將軍也不過一俗人。 賀子笪心里悠悠想著。 正當(dāng)他胡思亂想之際,只見少主屁顛顛道:“正是!”頓了頓,又屁顛顛補充了一句:“夫人瞧著成色可好?” 賀子笪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少主說話,什么時候這般黏不拉幾了。 媚兒哪里瞧得出成色好不好? 不過,見他下屬在此,不好匡了瓢,露了餡,遲疑一陣,只漫不經(jīng)心點了點頭道:“還不錯,料子手工都還過得去!” 媚兒淡淡說著。 對面賀子笪瞪圓了眼,心道,那可是先帝御賜之物。 好家伙,少夫人口氣倒是```倒是無比的淡定。 “那勞煩夫人代收著?!?/br> 燕蕈勾了勾唇,牽著媚兒道。 媚兒點了點頭,便不甚在意,勉為其難的將玉佩塞進(jìn)了荷包里,看了打鐵匠一眼,繼而咳了幾聲,轉(zhuǎn)身沖著賀子笪道:“呃,那日多虧你救了打```救了將軍,你是咱們的救命恩人?!?/br> 沈媚兒抬首挺胸,端的一副“將軍夫人”的做派,頓了頓,只沖著賀子笪一字一句道:”你```你很好,有你跟著將軍,我日后```日后便能放心了?!?/br> 沈媚兒學(xué)著戲文里的說辭,沖著賀子笪一字一句說著。 說這話時,為表尊重,她還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著。 只是,看著看著,只見對方臉微微一紅。 賀子笪很快低下了頭,道:“少夫人過獎了,這些都是屬下們該做的!” 沈媚兒頓時一臉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再次重復(fù)了一句:“你是個極好的。” 賀子笪微微一囧。 沈媚兒說到這里便無話了,良久,憋住一句:“那你們聊罷,我先進(jìn)去了。” 說著,沖著賀子笪點了點頭,然后飛快轉(zhuǎn)過了身來。 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沈媚兒頓時立馬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只用余光飛快瞅了打鐵匠一眼,仿佛在說:“怎么樣,我這將軍夫人當(dāng)?shù)眠€成罷,沒給你丟臉罷?” 燕蕈一臉忍俊不禁。 沈媚兒拍著胸脯,立馬飛快進(jìn)了屋。 好家伙,臉都笑僵了,不過,好爽,好得意。 就說吧,也不是很難的罷。 她沈媚兒若較真起來,甭說區(qū)區(qū)一個將軍夫人,就連```呃,就連將軍她說不定亦是能當(dāng)成的! 媚兒一臉傲嬌得意的想著。 卻說沈媚兒一離開,賀子笪便隨著打鐵匠一道入了涼亭,不知在說些什么。 沈媚兒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微微咬了咬唇。 忽而想起了前世。 原來,前世那些神神秘秘,奇奇怪怪的大漢,壓根不是什么歹人,壞人,更不是什么惡匪,他們?nèi)莵韺に南聦佟?/br> 是因為荷包里的這枚玉佩么? 今生的時間線比前世早了兩年。 可目的卻是不會變的。 那些下屬們,是想勸他回去吧! 想到這里,媚兒微微鼓了鼓臉。 這么多天了,娘親試探過無數(shù)回了,周遭不少人打探過,唯獨,沈媚兒與打鐵匠沒有聊過這個話題。 不過,不聊,不代表就可以忽視這個話題。 年底,除夕前夕,趕在新年的最后兩日里,八百里急奏便到了。 圣旨到了。 宮里來了位白面公公,據(jù)說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 燕家來了整整八位副將,及燕家的老管家全部都來了。 這架勢,嚇壞了眾人。 七十多歲的老人家哭得像個孩子,只摟著打鐵匠泣不成聲,一聲聲聲淚俱下道:“好,好,好,老天爺開眼了,知道憐惜我燕家,庇佑我燕家,少主如今尚在,老奴便是短壽十年亦是值了。” 這一番番蒼老的話,聽得所有人紅了眼圈,無比的動容。 頓了頓,老人家又道:“少主,您快回去看看老將軍罷,自打去年您的事一傳回來,老將軍便大病了一場,如今,生生撐著一口氣就是不想徒留下那滿院子的老弱婦孺,您如今沒死,您還活著,老將軍得了這個消息,若是能親眼瞅上您一眼,保管比什么靈丹妙藥都強啊!” 老管家仿佛生怕打鐵匠不愿回似的,只聲淚俱下的求著。 也是,失蹤了整整一年,若非卷入到了這樁案子里,哪里還會再冒頭。 燕家人自然是想問個清楚明白的。 再加上,因戰(zhàn)神隕滅,即便北疆收復(fù)失地,獲得了一個太平盛世,可接近年關(guān),關(guān)外的突厥與辮子軍們又開始躍躍欲試的試探了。 朝廷多災(zāi)多難,早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內(nèi)耗,若邊關(guān)再出個什么岔子,赫赫大俞,這數(shù)百年的王朝恐將危矣。 唯有將軍坐鎮(zhèn),方能保一方太平??! 圣上的圣旨里,已三請四請了,甚至陛下言明,若將軍不回,他便親下江南,三顧茅廬! 于是,打鐵匠回京一事,仿佛板上釘釘了。 唯一的遲疑點,落在于沈媚兒身上。 她如今,已有孕在身了。 她跟是不跟? 跟的話,如何經(jīng)受得住這數(shù)千里的崎嶇奔波? 不跟的話,他們新婚不久,哪里舍得這一年多的分離。 更何況,沈媚兒哪里離開過家門??! 她打小便生在洛水,長在洛水,連縣城都極少出過,如今冷不丁的要離開,還是去了數(shù)千里之外的京城,那里無親無故,她孤身一人,哪里習(xí)慣得了。 何況,還是在懷有身孕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