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個弟弟她想要
“冷不冷?” 陶夭夭拉著少了件衣服的陶毅心疼壞了,走著走著看向前面的獵戶,“你慢點走,小毅身體不好跟不上的!” 陶毅自小就被關(guān)在家里,如今見人都認(rèn)生,更不用說看起來高高大大的獵戶了。 獵戶腳步頓了頓,轉(zhuǎn)身回來一把將陶毅提起來,還沒來得及扛起來就被陶夭夭輕輕打了一下:“你別扛他,都說了他身體不好!” 獵戶除了那日把陶夭夭從家里帶走,這是第二次見陶毅,哪里知道他身體好不好又是什么毛病。 但是陶夭夭說了,他就默默的換了個姿勢,把陶毅背了起來。 陶毅有些不安,但他的頭立刻被陶夭夭摸了摸,漸漸的就平靜下來了。 他模模糊糊的記憶里,只被陶夭夭抱過、背過。 可他現(xiàn)在長大了,jiejie已經(jīng)不太背得動他了。 而此時背著他的背很寬厚,手臂穩(wěn)穩(wěn)的拖著他,從另一個人身體上傳遞過來的溫暖讓他漸漸的迷蒙起來。 等他們到家的時候,陶毅已經(jīng)睡著了,連獵戶將他放到床上都沒有把人驚醒。 陶夭夭坐在床邊,總算松了口氣,開始給獵戶講這今天一天發(fā)生的事情。 獵戶越聽臉色越難看。 但他對周氏怎么對陶毅倒是沒有太深切的感同身受,他只是覺得周氏這樣弄的陶夭夭cao碎了心,這件事本身實在是讓人煩躁。 “你說我要是想讓小毅跟我們一起住有沒有這個可能?” 沒等獵戶回答,陶夭夭自己已經(jīng)哼笑了一聲:“別的不說,嬸娘這里恐怕就不好過。” 獵戶的的想法卻不大一樣:“你幫她養(yǎng)兒子,她自然沒有不愿意的道理?!?/br> 這話陶夭夭卻不愿意聽:“什么叫幫她養(yǎng)兒子,她哪里還把小毅當(dāng)自己兒子了,小毅歸了我就是我弟弟,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 “如果你不想陶毅再跟她有關(guān)系,是要動戶籍的?!?/br> 陶夭夭眨了眨眼,這才反應(yīng)過來獵戶可能是誤會了她的意思:“我自然是要小毅的戶籍的,否則只把人要來,以我嬸娘的性格豈不是后患無窮?!?/br> “但是他歸到我的戶籍,日后可能有大麻煩?!?/br> 獵戶一句話提醒了陶夭夭。 是啊,她自己的戶籍還在周氏手里,至于獵戶的戶籍,雖然她還沒問,但他連名字都是村長給編的,說白了就是戶籍造假。 “還有一點周氏可能不會放人,你弟弟再怎么說也是個男丁,日后若是外面打仗到這里征兵,她不想讓其他兒子去,就可以把你弟弟推出去?!?/br> 陶夭夭從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獵戶一聽她才反應(yīng)過來還有這樣一回事。 她愣了半晌,眼神卻愈發(fā)堅定:“……那就更不能讓小毅留在她那里了?!?/br> 想歸想,可今天已經(jīng)晚了,無論有多大的事都要等到睡醒了再說。 陶夭夭整理了自己的背簍之后簡單的洗漱準(zhǔn)備睡覺,結(jié)果剛爬上去就被獵戶拉住了。 “嗯?怎么了?!?/br> “你睡外面。” 陶夭夭自打來這里就是睡里面的,今日這還是頭一次。 最后就變成了陶毅睡在最里面,獵戶在中間,陶夭夭在最外面。 而平日都背著獵戶睡的陶夭夭今日也沒有背過身去,她側(cè)身對著獵戶,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小小聲的說話。 “明日你別上山了,我要回嬸娘那一趟?!?/br> “好?!?/br> “這樣的話,我們蓋房子要再給小毅多蓋出一間?!?/br> “嗯?!?/br> “小毅大了,身體不好,做不做的了活無所謂,但有機(jī)會得讓他識字?!?/br> “嗯?!?/br> “有時間我在鎮(zhèn)上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學(xué)堂……” “好?!?/br> “……” “……” 獵戶沒再聽見身邊姑娘的聲音,他微微側(cè)頭,看見的就是陶夭夭的側(cè)臉。 她太累了。 獵戶不希望她這么累,可她卻一直堅持為他分擔(dān),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從哪里發(fā)出的這么大的力量。 在入睡的同時,獵戶恍恍惚惚的意識里一直在問自己。 他到底還能為他的姑娘做些什么呢? 陶夭夭不知道獵戶心里在想什么,她第二日一早醒的時候,床上另外兩個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 “姐!” 陶毅不喜歡在屋子里呆著,雖然不能做什么,但是他一大早就坐在院子里曬太陽,而獵戶正在另一頭劈柴。 陶夭夭看見陶毅身上穿的是獵戶的舊衣服,眼神明亮,看過來的樣子像是小狗,忍不住過來摸他的頭:“餓了吧,jiejie洗漱完這就做早飯了?!?/br> 陶毅有點沒搞懂,起身跟著陶夭夭后面一路走到水桶旁邊。 “這么早就吃飯嗎?” 陶夭夭一邊洗臉一邊解釋:“是呀,jiejie這里每天是吃三頓飯的,吃飽飯才能身體好知道嗎?” 陶毅沒懂,但他偷偷的看了一眼獵戶,發(fā)現(xiàn)獵戶根本沒有反應(yīng),還在那里劈柴火。 陶夭夭洗完臉還在那繼續(xù)說:“不過早上我們就喝點小米粥,還有點jiejie炒的咸菜,中午再給你做好吃的?!?/br> 陶毅一聽“小米粥”,眼睛都亮了。 配咸菜?! 那得用多少鹽?。。。?/br> 陶夭夭在灶房里忙活起來,陶毅好奇,就跟著在一邊坐著看。 漸漸的,小米粥的香氣從鍋里冒出來,他只是聞著口水就要流出來了。 陶夭夭給三人一人盛了一碗,陶毅自告奮勇幫著端,她喊著獵戶去拿咸菜壇子。 “別著急吃,現(xiàn)在還燙得很?!?/br> 陶毅很聽話,眼看著小米粥冒著騰騰的熱氣,他坐在桌子旁邊緊緊的盯著時不時吹一吹。 等到第一口粥進(jìn)嘴的時候,他眼淚都要出來了。 陶夭夭知道早飯要吃好,說是小米粥,其實熬得很濃稠,一口下去都是nongnong的米香。 尤其是她在吃食上不怕麻煩,小米是提前泡好的,入口一點都不硬。 “來,嘗嘗這個咸菜,平時只有我們兩個吃,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可能會稍微有點咸。” 陶毅夾起來咬了一小口,口味也剛剛好,陶夭夭見他想著估計這個時候的人也沒什么鹽份攝入過高的顧慮,搞不好身體還要缺,也就沒說什么少吃的話。 在這三個人其樂融融用早飯的時候,周氏那邊卻是不那么平靜。 周氏家里有兩畝地,平日是她自己在管,如今是收糧的季節(jié),她前一日去送錢的時候同時也是將二兒子陶海叫了回來,剛剛好就是今兒個早上到。 “你不知道啊,那小賤人自從扒上了那個獵戶,越發(fā)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也不想想是誰供她吃供她喝把她養(yǎng)這么大,還有那個小畜生也是個白眼狼……” 她見到二兒子就是罵和抱怨,陶海翹著二郎腿坐在床上,臉上全是不耐煩。 “你說這些有什么用?” “什么有什么用,她還想平白就把個活人帶走了?就算是個雞仔也值個幾十文銀子?。 ?/br> 陶海雖然厭煩周氏每天碎碎叨叨丟人現(xiàn)眼,但是也一樣不喜歡陶夭夭和陶毅:“你跟我說做什么,想要錢就去要唄?!?/br> 周氏瞪了他一眼:“我怎么好一個人上門去要,我這不是怕萬一、萬一那個獵戶在家,哎喲那個獵戶五大三粗的,昨日就那小賤人都把我推到地上了!你看看你看看,這還有小畜生把我這手咬的,對了,這錢他們還得賠給我呢!” 陶海翻了個白眼,翻身躺在了床上:“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丟人呢。” 周氏扒拉了他一下:“你怕什么丟人呢,那獵戶住的地方不在我們這一片,是在山腳下,周圍連個鄰居都沒有,這件事她也不占理,咱們要點錢怎么了。再說了那獵戶還欠著另份錢呢,有人看見問起我們就說去討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