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rou疼是假的
陶夭夭不想陶毅一個男孩子日日跟這些婆娘扯嘴皮子,她把陶毅拉過來:“去,進(jìn)屋看看獵戶干嘛呢。” 等陶毅進(jìn)去了,她才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剛剛說話的圓臉的人:“嬸子這是干什么,我們家小毅是年齡小身體不好,可腦子又沒問題,嬸子要是覺得我嬸娘好,把自己家兒子送去養(yǎng)就得了?” 陶夭夭這話一出,在場人都覺得,以前沒發(fā)覺,這丫頭怎么這么潑?! 陶夭夭是喜歡少社交、清靜的生活,但是不代表她是個嘴笨的人,大概是少了與人的交流,反倒是讓她最不耐煩虛與委蛇。 “不過嬸子有一句話說的我倒是覺著對,就是寄人籬下的孩子確實不容易,吃了上頓沒下頓,家里的家務(wù)活都要做,還要帶人家看都不想看一眼的小兒子,好不容易吃糠咽菜活到大還要被明碼標(biāo)價賣給別人。這真是聽聽都可憐,嬸子這么心善的人若是遇見了這樣的鄉(xiāng)親,是不是要幫上一把?” 圓臉的女人臉上掛不住,說著家里還有活就連忙走了。 陶夭夭告了聲罪去了灶房,想想就覺得可笑。 就這點戰(zhàn)斗力,這一院子人加起來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從鍋里舀了點涼白開回來,她打眼一掃又少了兩個人,也只當(dāng)做不知道,給幾個碗里填上水。 周氏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她心情差得很,回去的時候想叫上陶海跟她一起,最好能多要點錢,可誰知道陶海早上讓獵戶給嚇破了膽,說什么也不肯來。 周氏攥著庚帖又來到獵戶家,不情不愿的把庚帖給了陶夭夭。 陶夭夭打開大致看了一眼,她本來以為庚帖也就是寫個生辰八字,結(jié)果一打開字還不少。 可惜她同這里雖然語言互通但是這字是只通一半,她只好讓他們先等等,自己拿了庚帖進(jìn)屋。 獵戶從拿了椅子之后就被陶夭夭趕進(jìn)了屋子不許他出來,免得像早上一樣把人弄跑了。 事實證明她確實有先見之明,畢竟這次來的還有村長和其他鄉(xiāng)親,萬一獵戶再脾氣上來把人嚇到,不一定還要傳出什么難聽的話去。 “你是不是識字?幫我看看!” 獵戶還沒來得及問陶夭夭是怎么知道的,順手就接了過來,打開才意識到這紅色的紙張是陶夭夭的庚帖。 這庚帖怎么能隨便給旁人看…… 陶夭夭哪里知道那么多說道,偏著頭等他看。 獵戶只能收斂心神低頭看了一遍,又還給她:“應(yīng)該是真的。” “那就好,我想她也沒那個本事這幾天就假造一個庚帖去?!?/br> 陶夭夭收好庚帖,從藏好的包袱里數(shù)出六兩銀子,還特意把零零散散的銅錢和碎銀子也都放了進(jìn)去,然后拿東西包好走了出來,丟給周氏。 “給你,這里是六兩,我這庚帖的事情就算結(jié)了,等改日小毅去縣衙門改了戶籍,他那份錢再另說?!?/br> 周氏哪想到陶夭夭真的伸手就拿出六兩銀子來,打開包袱一看眼睛都直了,想著這買賣做得也不虧! 現(xiàn)在的周氏滿眼都是錢財,哪里會去想自己不久的將來也許就會后悔? 手里拿著確確實實的銀子,“賣兒子”在她看來也不是什么大事,本來想找陶毅演一出“舍不得兒子”的戲,可是陶毅根本不出來,只能悻悻離開,而跟著她一起來的那幾個婦人也灰溜溜的一起走了。 “趙嬸,這是我腌的咸菜,您和叔帶回去嘗嘗,喜歡的話改日我多腌一些。” 趙嬸拿著咸菜壇子看著陶夭夭,最后拍了拍她的手:“你這丫頭啊,看不出來還是個厲害的?!?/br> “趙嬸,從前是寄人籬下不得已,如今我也得為自己的日子打算了,這我親事還沒成,獵戶這點家當(dāng)就被掏空了,若是我不跟嬸娘斷了,日后還不一定鬧出什么亂子來?!?/br> 趙氏想到周氏那個德行,心里也不禁有些唏噓,周氏那可是真金白銀的訛人來的,要是她自己早就把人打出去了。 陶夭夭不過是氣不過說她幾句,能有個什么大不了的? 再一想那些銀子,趙氏也只有嘆氣的份兒了。 送走了村長夫婦倆,陶夭夭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她坐在床邊,獵戶坐在另一頭看她,陶毅在院子里幫她摘中午要用的菜。 “總算是解決了一個事兒,可等小毅這個錢花出去,剩下的錢還得拿去醫(yī)館買藥?!睕]有外人在,陶夭夭總算才露出點自己的情緒,“這么多銀子拿出去,可真是誰rou疼誰知道?!?/br> 獵戶看她小臉皺著一副苦惱的樣子,只能安慰她:“這些日子我多上幾次山。” 陶夭夭這才想起來,“說起來你的刀還沒打,這下錢更不夠了,你沒有防身的東西,我怎么放心你上山啊?!?/br> 別說沒刀了,有刀她都擔(dān)驚受怕的,這種野山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沒事,等有錢買地了,我就不上山了,不讓你擔(dān)心。” 陶夭夭生無可戀的倒在床上:“可是買地的錢也不夠了,就算能擠出來一點,但先買地也沒用,我本來的打算是買地的同時拿錢雇人把地翻了,還想買頭牛耕地?!?/br> 她掰著手指頭:“一頭牛怎么也要幾兩銀子,耕地的耙子加起來更貴……嗚嗚我的銀子??!” “最重要的是,咱們這個冬天怎么過……” 陶夭夭假哭了半晌,等陶毅進(jìn)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與平常無異了。 中午陶夭夭用rou炒了兩個菜,三個人吃飽喝足,陶夭夭才下定決心,明日去鎮(zhèn)子上一趟。 不管怎么說,陶毅的藥要買回來,她順便還要找那個大夫問點事情。 第二日,陶夭夭揣著銀子自己出門去了妙手堂。 然而這日她進(jìn)去的時候,坐在那個桌子旁邊的卻不是劉大夫,而是個年紀(jì)更大的老爺子。 “大夫您好,請問劉大夫在嗎?” 老爺子年紀(jì)不輕但精神很好:“我就是劉大夫?!?/br> 陶夭夭沒想到這兩個大夫居然是同個姓氏,尷尬了,“啊不是,我問的是那個年輕的劉大夫?!?/br> “今日是我當(dāng)值,什么病癥???說來聽聽。” 這老劉大夫態(tài)度挺和藹,不過陶夭夭搖了搖頭,“多謝您,我上一次帶我弟弟來給小劉大夫看過了,這次我是來找他抓藥的?!?/br> 老劉大夫一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上下打量了陶夭夭一番:“哦,原來是你。” 陶夭夭沒聽懂,但老劉大夫已經(jīng)打開自己手邊的一個冊子:“我看看……哦,在這,病人叫陶毅是吧?” 陶夭夭說是,老爺子掃了一眼方子,起身去幫藥柜子那配藥。 “這藥可不便宜啊。” “是,上次我問過小劉大夫,他說我弟弟年紀(jì)小,喝多了也怕虛不受補(bǔ),五到七日喝一次就可以?!?/br> “不錯、不錯?!崩洗蠓蛎嗣约旱暮樱拔疫@個兒子啊,別的不行,這醫(yī)術(shù)啊還是可以的?!?/br> 這陶夭夭可真沒想到:“原來您同小劉大夫是父子?!?/br> “是啊哈哈,他同我說起過你。哎呀,那日因為你我還輸給他一碟醬rou呢。” “因為我?” “是啊,我說不會有人愿意讓他看診,結(jié)果賭錯了?!?/br> “為什么不會有人愿意讓他看診?”陶夭夭疑惑。 老劉大夫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自然是因為他年紀(jì)太輕?!?/br> 陶夭夭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古代的中醫(yī)很多都是經(jīng)驗論,民間大夫?qū)W到的東西很難成體系,所以越是年輕的大夫大概越不受人信任。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那看來我運氣還不錯,劉大夫是個好大夫?!?/br> 老劉大夫聽著愣了一下,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