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飯館的規(guī)劃
陶夭夭現(xiàn)在深信一句話。 活這個東西只要你一直干下去,就會發(fā)現(xiàn)永遠有干不完的活。 她心頭最重的獵戶的冤情解決了,可如今左邊肩膀上擔(dān)著杜蘭失蹤的事情,右邊的肩膀上擔(dān)著她新得到的飯館。 雖說大力哥告訴她如果不知如何做就先維持原樣,可她根本不是能得過且過的性子。 第二日她在獵戶房里呆了一上午讓他幫自己記東西,過了晌午就去了同春飯館。 這時候人吃飯就上下午兩頓,陶夭夭趕的正是沒人的時候。 “喲,東家來啦。” 錢掌柜一見她笑得跟自己親閨女一樣,到是比以前還熟稔。 “錢叔這是笑話我呢?”陶夭夭抿著嘴佯裝生氣。 “哪能呢,正好你來了,我把他們叫出來認認你這個新東家。” 說是叫人,其實館子里上上下下一共就五個人,兩個輪流跑堂的二生和小六子,廚房的劉師傅、二牛最后加上一個錢掌柜,如今還要算上陶夭夭。 五個人站在一處還真有點小飯館開早會的意思。 “這是陶姑娘,我想著也不用跟你們介紹了,昨個我們二人交了手,日后這同春飯館陶姑娘就是東家了?!?/br> 其余四個人是一點風(fēng)聲也沒聽到,一下子被消息震得面面相覷。 陶夭夭怕他們有旁的想法,趕緊擺了擺手:“說是我成了新東家,其實是錢叔帶著我,日后咱們飯館可能會有許多改動的地方,但是我也是第一次做這些還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平日里我暫時也沒有太多時間在飯館,你們就還聽錢叔的就好。” 聽著這飯館還是錢掌柜管,幾個人都松了口氣。 “劉師傅和錢叔,我們?nèi)ズ竺嬲f話?!?/br> 陶夭夭不太喜歡長篇大論,只見了面就讓人散了,三個人到后面房間里,她拿出了上午讓獵戶記下的東西。 “劉師傅可識字嗎?” 劉師傅手心蹭了蹭膝蓋:“我不認得。” “那這些先放在錢叔那吧,您有時間跟劉師傅研究研究?!?/br> 錢掌柜接過幾張紙一看,眼睛都瞪大了:“這、這是做吃食的法子?” “是,我暫時先寫了一部分,貪多嚼不爛,我是想到什么寫什么,其中可能還有一些劉師傅比較常用的常識那便看看就罷了?!?/br> 一聽說是做吃食的法子劉師傅也朝著錢掌柜挨了過去:“哎哎這上頭寫了什么,掌柜的你給我說說?!?/br> “哎,你沒看這好幾張呢,等有時間我看了再跟你說!” 陶夭夭笑看著他們:“是,這上的方子劉師傅都可以照著試一試,不如這樣,晚上沒人的時候我照著上面做兩道,劉師傅先看一遍自己再做也更容易上手?!?/br> “好好正好我不識字,但是你要是讓我看一遍那我馬上就能會?!?/br> 劉師傅這紅白兩案做了這么多年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但是其實說實話,新菜式不急,因為越是美味的吃食越費工夫成本也就越高,但是咱們這鎮(zhèn)子上可能三五天也不會有一桌真的是為了吃美食而來的客人,所以如今飯館的重中之重不是在于新菜式上,而是客源不夠?!?/br> “客源?” 錢掌柜咂么咂么這個詞。 “對,就是客人的源頭從哪里來?!?/br> 一說到這個,錢掌柜搖了搖頭:“我在這里幾十年了,要知道我們這不比南方有山有水或者有個有景兒的湖畔,否則也不會說是窮鄉(xiāng)僻壤?!?/br> 陶夭夭皺了皺眉:“可既然我們這地方能形成一個鎮(zhèn)子總該有個緣由,就連青山溝村背后還有一座大山呢?” “這個我知道!” 劉師傅聽到現(xiàn)在總算有一件是能插上話的,“咱們這鎮(zhèn)子雖然周圍沒有山水,但是原本幾里路外就是官道,經(jīng)常有走南北道的行人會在趕路途中來咱們這鎮(zhèn)子歇腳?!?/br> 說到這他嘆了口氣:“可惜啊,后來官道改道,原本的那條路如今行人稀少,咱們這鎮(zhèn)子就更少有人來了?!?/br> “原來是這么回事?!碧肇藏舶櫫税櫭?,“那這可真是人力沒有辦法改變的,官道改了就是改了?!?/br> 錢掌柜也搖了搖頭:“正是如此,否則這鎮(zhèn)子也不會真么多年來越來越窮成了真正的窮鄉(xiāng)僻壤。” 劉師傅瞧瞧這個瞧瞧那個覺得自己坐在這也沒什么大用,干脆說了一聲先忙去了。 陶夭夭低頭凝思,錢掌柜也不打擾她。 半晌聽她抬頭道,“錢叔是不是也有些外地的人脈?” “自然是有,你若是需要做什么我可以隨時幫你打聽?!?/br> 陶夭夭苦笑了一聲:“我想知道的事情那可太多了,錢叔可能也知道我打小就住在這青山溝里,我對外面的事情實在是不夠了解?!?/br> 她想了想,“錢叔先幫我想想法子吧,我先說幾件你記下,第一是從北邊開始尋找,打聽一下各地有沒有什么適合栽種的種子,不限是糧食還是蔬果,要知道同一種東西因為培育的土地和生長環(huán)境不同也會改良成不一樣的品種?!?/br> 錢掌柜皺了皺眉,覺得陶夭夭的有些用詞他不是很懂。 “你再仔細說說?” “打個比方,同樣是蘋果,南方的種與北方的種是不同的,我們這里是北方,如果南方的種拿來種,土地不夠肥沃自然種不出好的蘋果,可如果同是北方的種就有所不同,就是這個意思?!?/br> 掰開了一說錢掌柜自然懂得這些淺顯的道理,立刻點頭。 “就依著這個規(guī)矩,你尋一些在北方的人到各地去找合適的種子,當(dāng)然也不能白找,他們送過來的種子若是能有在我們這里好種的,一種我們出十兩。” “五兩這么多?”錢掌柜有些驚訝。 “對。” 陶夭夭肯定道:“如今交通閉塞,很多東西不過是從一處傳到另一處陰差陽錯需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時間,我們既然指望不了旁人自然要指望自己?!?/br> “官府沒做這樣的事,百姓自己做不了這樣的事,既然我們想到了就要去做,一旦做成了,就是福澤子孫的大事,相比之下五兩銀子真的是太值了?!?/br> 錢掌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被一個姑娘三言兩語說得心中發(fā)熱。 只是他冷靜下來想了想:“既然這件事如此重要,我覺得似乎還是找個可信的人更好?!?/br> 陶夭夭苦笑一聲:“我當(dāng)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我身邊著實沒有合適的人選,否則我更想找一個對種地和做買賣都很了解的人親自去。” 錢掌柜想想也是,也只能嘆了口氣,只可惜他年紀大了這飯館一時半會兒也還離不了他,否則他還真想自己去北地看看。 “錢叔對這鎮(zhèn)子上的人也了解,之后也麻煩幫我多注意一些,若是萬一有南來北往的販夫走卒一定要攀個關(guān)系,若是能用得上那就太好了?!?/br> 說到這她無奈的揉了揉額角:“這么一說種子都是其次,我還想挖池塘買魚苗、果樹和圈養(yǎng)些家禽呢?!?/br> 錢掌柜目瞪口呆:“你這是要在村子里弄個莊子?” 陶夭夭沒有親眼見過這里的莊子是什么樣子,但是她心里的規(guī)劃卻是有點類似農(nóng)場。 “類似吧,我想著一樣一樣慢慢來都試一試?!?/br> 錢掌柜張口結(jié)舌半晌,但頭腦還算清楚:“那你打算從那一處開始,圈養(yǎng)家禽?” “是啊,畢竟挖池塘和果樹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br> 錢掌柜點點頭:“不錯,魚苗就不用說了,據(jù)我所知這附近十里八村也沒有種果樹的,因為果樹周期長,種下去少說也要幾年才能結(jié)果,我們這附近根本沒有種的。” “是啊,”陶夭夭瞇了瞇眼,“北方、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