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將頹之天幕
阿曼已經(jīng)完全的被亡靈化,與普通人不同。阿曼的魔力并沒有消失,意識似乎也有著極少的殘留,但是那些微的意識并不能讓他來判斷自己是誰要做什么,反而成為了讓他更加可怕的一點。 他那皺縮的的眼睛骨碌碌地轉(zhuǎn)著,喉嚨中發(fā)出“呵呵”的響聲。他手中的法杖上的寶石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澤,灰黑的能量如同繚繞的云霧將寶石籠罩在其中。他的衣服也已經(jīng)殘破不堪,就像是已經(jīng)穿在身上數(shù)十年一般。 親衛(wèi)看到阿曼的樣子,身體有些顫抖?!皩④姡 彼穆曇舳加行┻煅省D敲嫣炷还皇巧乐绲牧α?。阿曼此時的狀態(tài)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他跪在了地上將,眼睛顯得無神。他與阿曼是一個傭兵團的,而阿曼是團長。阿曼一直是一個非常關心手下的人,雖然整個隊伍除了阿曼其他人的實力非常的不堪,但是阿曼卻一直沒有放棄。 其實阿曼早就已經(jīng)看出了思高最近的不正常,只不過并不是所有傭兵全都有著清醒的頭腦,他們?nèi)际且恍┓浅o知的人,很容易被煽動。而阿曼這樣的人除了迎合來保住自己的性命確實沒有其他的辦法。 這段時間阿曼一直在保護著他們,每一次的戰(zhàn)斗他永遠都會毫不吝惜自己的魔力來盡可能的保護自己的手下。 然而最后只能是這樣的結(jié)局嗎? 阿曼緩緩的挪動著已經(jīng)僵硬的腿。他的行動已經(jīng)真的變成了僵尸的樣子。他抬起手中的法杖,一陣陣哀怨的哀嚎以寶石為中心蔓延了開來。 “你、們、都、得、死?!卑⒙€是會說話的,不過由于死亡的力量已經(jīng)破壞了他的聲帶,導致他說話并不連續(xù)。毫無邏輯可言的思維讓他排斥一切帶著生命的存在。 天幕顫動,本來被他們穩(wěn)定下來的死亡之力居然出現(xiàn)了不穩(wěn)定的跡象。在阿曼的周身一個個灰黑色的魔法陣在他的周身浮現(xiàn)。 雖然他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的意識,但是施法本能仍然留在他的體內(nèi)?!澳銈兣?!”親衛(wèi)站了起來,阿曼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而且對他們來說這已經(jīng)是不可逆的了?,F(xiàn)在能夠抵擋阿曼的只有自己,他要為自己的士兵們開拓出一條活路。 “可是,您……”士兵們很清楚留下來的結(jié)局?!拔視⌒牡摹!庇H衛(wèi)說道,他其實有些疑惑,一般來說生死之界轉(zhuǎn)化成的亡靈都應該直接被拉入靈明草原才對,為什么這里卻不是這樣。 一道道黑色的氣流從法陣中噴涌出來。那黑色的能量夾雜著nongnong的死氣,一旦被沾染上那么便會逐漸侵蝕有生命的物體。 親衛(wèi)拔出自己的長劍,劍影凌亂,那些灰黑的能量被親衛(wèi)直接攪碎。親衛(wèi)擦著汗,正如他所想的,阿曼的實力有著極大的損失。可是即便如此自己也沒有辦法在他的攻擊下堅持太久。 他用余光看了看周圍,那些士兵已經(jīng)遠遠的逃離了。親衛(wèi)松了口氣,以阿曼現(xiàn)在的速度,想要追上那些士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至于自己的性命,那就只能盡人事而知天命了。 阿曼的攻擊沒有停止,成為了亡靈,他的力量已經(jīng)與背后的天幕力量融為了一體。天幕只要沒有衰竭,那么他便有著無窮的魔力。 “??!”阿曼痛苦的悲鳴了一聲。他的皮膚綻裂,腥紅的血rou從皮膚中裸露出來。此時他的皮膚終于不堪重負開始出現(xiàn)了裂開的跡象。 “阿曼,難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親衛(wèi)仍然抱著一絲希望。他希望能夠喚醒阿曼被侵蝕的記憶。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阿曼并沒有聽進去,而是更加瘋狂的用魔法攻擊自己面前唯一帶著生命氣息的人。 不斷的揮動長劍,導致他的力量一點點地被削弱。他感覺自己的胳膊有些沉重,每劈出一劍,他便發(fā)覺自己手中的劍重了一分。 果然自己還是太弱了。親衛(wèi)放棄了抵抗,此時阿曼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那張已經(jīng)變得丑陋的破碎面容正用一種貪婪仇視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死!”干啞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回蕩。黑暗的魔法正在自己的周身縈繞,只要再湊近一些,自己便會被這黑暗的禁忌力量所吞噬。 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然而許久他并沒有感覺到任何一樣的感受。除了一只手一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 那只手非常的冰冷,冰涼的氣息刺痛著他的肩膀。最后他實在是等不下去了,他睜開眼睛??吹桨⒙纳眢w僵在了原地。 他那已經(jīng)有些腐爛的眼睛中帶著糾結(jié)。這種本來已經(jīng)不應該存在在他眼中的情感此時變得異常的強烈。 最后他將手從親衛(wèi)的肩膀上拿了下來,捂著已經(jīng)完全綻裂頭顱,發(fā)出了嘶啞的低吟。他的腦海中什么東西似乎冒出來了,雖然他并不知道那些畫面代表著什么,但是這讓他不能出手殺了他。 “啊!”阿曼倒在了地上,不斷的抽搐著。法杖從他的手中滾落出來。親衛(wèi)嚇了一跳,但是他還是湊了過去。本來已經(jīng)死掉的希望突然重新復蘇了過來。 “阿曼,醒醒。”親衛(wèi)想要用手按住正在掙扎的阿曼,但是卻阿曼卻用黑色的死亡之力將自己團團圍住。 而在親衛(wèi)將注意力完全的放在阿曼身上的時候,生死之界中死亡之力構(gòu)筑的天幕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不好,所有指數(shù)正在下降,穩(wěn)定度已經(jīng)接近警報值??臻g穩(wěn)定性急劇下降。時間紊亂指數(shù)趨近于無窮?!碧焯鞂Χ鸥F報警道。 杜窮將手中的披薩放在了一邊。此時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出手的地步了嗎?“我們走,去找格雷大公?!倍鸥F拍了拍手,現(xiàn)在到了他應該工作的時候了。 不得不說,這幫人是真的能找死,如果大家安安靜靜地按照自己的劇本來走皆大歡喜,哪里會搞出這些事情。 格雷此時正站在城池的最高處,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那道天幕。此時天幕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頻率顫動著。 “你們啊。”杜窮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格雷回過頭看到杜窮懶洋洋地走了過來。他的嘴角此時還帶著一點點紅色的醬汁,看起來就根本沒講這些當回事。 “天幕怎么了?”格雷發(fā)現(xiàn)了天幕的變化,但是魔法師卻說所有法陣運行正常,也就是說這并不是法陣的問題。 杜窮此時也感覺自己的嘴邊有著什么,他抹了抹嘴:“阿曼被生死之界的力量感染,因此天幕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完整的整體,其中一部分力量逸散到了對方的身上,而那種力量也除出了問題?;蛟S是他的實力太強,這種力量沒有完全的銷蝕他的意識。導致舊有意識的反撲。而這種反撲則造成了力量的震蕩,這種震蕩通過同源力量的共鳴導致了天幕內(nèi)部力量的紊亂?!?/br> 杜窮將全都說了出來,他并不在乎格雷能不能明白,力量的共鳴導致了這一切,而且這力量已經(jīng)沒有辦法用原有的魔法陣進行束縛了?!暗鹊降搅瞬豢赏旎氐牡夭轿視鍪值?,我現(xiàn)在更好奇的是那兩個人?!倍鸥F指著天幕外一個倒地的亡靈與一個活人。 這種現(xiàn)象實在是太罕見了,一個被亡靈化的人居然還會有著零星地過去意識。而這種意識居然還會反撲。杜窮對那個阿曼產(chǎn)生了一點興趣。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杜窮很清楚這種亡靈化是非常徹底的。如果沒有外在的干預,那么絕對不可能會殘留下過去的意識。即便實力很強大,在被吸走了全部的活性光之后,他的思維便會被重組,早就另一種思維。 而現(xiàn)在的阿曼并不屬于這兩種。他的意識居然在反抗,哪怕這種反抗只會對他造成痛苦,但是他的意識確實并不是被改造那么簡單。 親衛(wèi)站在黑暗的力量不會波及的地方。他有些擔心。剛剛他從阿曼的眼中看到了人性的閃光,但是這卻讓阿曼現(xiàn)在無比的痛苦?;液谏牧α吭诓粩嗟挠縿又?,根本不知道里面的阿曼在經(jīng)受著什么樣的折磨。 此時天空早已大亮,親衛(wèi)發(fā)現(xiàn)天色在逐漸的變暗。他抬起頭,看到那巨大的天幕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顫動著。而且在顫動中逸散出了灰色的塵埃將本來晴朗的天空籠罩上了一層灰蒙的顏色。 親衛(wèi)看到這個場景,睜大的眼睛,隨即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還想要擺脫死亡?這根本是不現(xiàn)實的。只是可惜了這一城的人,都要作為自己兩人的陪葬。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量正在緩慢的消失。那種生命被抽離的輕微失落感,讓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在恍惚間,他看到了一個身影從自己身前掠過。“先睡一覺吧?!蹦侨嗽谧约旱亩叺驼Z,他感覺自己的眼皮很重,最后閉上了眼睛。 杜窮看著天空,這一切已經(jīng)完全的超出了自己的預期?!吧乐?!”杜窮喊了出來,“我要將這些力量送回去了,你最好收下。” 生死之界內(nèi)的那人沒有吭聲,但是杜窮并不會因為對方不說話就不進行自己的計劃,畢竟這涉及到了這個世界的存續(xù)。 杜窮瞥了眼天天,他其實并不想自己來做這件事的,可是項羽這些被召喚的人根本沒辦法抵御這種超脫了世界的力量。因此只能依靠自己了。 天天會意,它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它在不斷調(diào)整這個時空的各項參數(shù),使其出現(xiàn)自主流動直接將這些力量引導入生死之界。 效果很明顯,在天天轉(zhuǎn)了十圈之后,天幕便毫無預兆的完全坍塌。不過死亡之力并沒有逸散開來,而是被某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引導向了生死之界。 “有些本事啊?!蹦莻€人突然開口了?!皼]本事怎么肝跟你談條件。好了你還是關門吧。”杜窮說道,這種力量還是太過不穩(wěn)定。杜窮決定以后再也不使用這種力量了。 對方也許也不想在這里繼續(xù)待著了,但是他還是開口道:“不過我要帶走那個人?!彼€清楚自己那不是責任的責任。 “這個人我還需要,所以抱歉了。”杜窮護在了那團黑暗之前,“而且你沒有感覺這個人很特別嗎?”杜窮指著正在掙扎的阿曼。阿曼的兩種意識正在不斷地交鋒,導致他仍然處于痛苦之中。 那人明顯也看出了異常:“那么就算了,不過當他完全變成了亡靈,我一定要將他帶到靈明草原?!蹦侨苏f道。 “正氣凜然,然而你真得認為自己那么干凈嗎?”杜窮哼了一聲。對方一滯,沒有反駁,當所有死亡之力被完全的壓入到生死之界后便將入口完全的關閉了。 杜窮舒了口氣,如果對方不配合,那么自己工作的難度解決會大幅度的提高。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對面如此的配合真的是一件好事。 “你不感覺對方很奇怪嗎?”天天說道,就連天天都感覺到了不正常。“雖然不正常,但是我們有什么能夠解決的嗎?”杜窮有些無奈。 他讓天天將那人護體的死亡李玲壓入了體內(nèi),便召喚出了典韋讓他將這兩個人扛回了綠野城。 “把這兩個人先送到別的地方休息。”杜窮指著這兩個人,不過看到了阿曼的樣子,還是說道,“算了,你感覺應該將他們送到什么地方,我派人送過去吧。” 格雷對于阿曼的樣子也是有些謹慎,不過既然杜窮都說了并不會有什么危險。格雷的膽子便也大了一些。 格雷安排好了兩個房間供杜窮扛過來的一人一尸休息。而杜窮也擔心阿曼會發(fā)狂沖出來,便讓泰坦奶你加了禁制,并且派典韋和項羽輪換著看守著,以防不測。 “那么他醒過來,我們問問吧。”杜窮道,“不需要你們審問,有些事情還是我自己親手來做就好。”杜窮補充了一句后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