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黃昏教皇
那只魔獸的下場他們都看到了。那種能夠拆分一切的魔法陣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而莎拉也很少使用這種魔法,畢竟耗費巨大,而且副作用也很大。 杜窮攙扶著莎拉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眼前?!澳鷤儧]事吧?!睘槭椎哪Х◣熥呱锨埃胍獛蛶投鸥F。 杜窮謝絕了他的好意,此時莎拉身體的魔力處于紊亂的狀態(tài),除了自己和羅云飛,任何人接觸她都會被她體內(nèi)暴走的魔力傷害到。這種傷害對魔法師尤其嚴重,這便是那個魔法最大的副作用。 杜窮帶著莎拉來到一棵樹下,讓她倚著樹調(diào)理自己的魔力情況。而自己則走向了那個小隊的面前。 “這種晶石雖然與普通魔獸的不同,但是也有些相似,你們應(yīng)該能認出來吧?!倍鸥F將那枚墨綠色的晶體展示了出來。 那枚晶體呈現(xiàn)出墨綠色,其本身帶著一定的透明度,那種通透的感覺讓這枚晶石仿佛是一塊藝術(shù)品一般。 “這是魔獸體內(nèi)的魔晶?”斂光石是杜窮他們的稱呼,對于他們來說這便是魔獸的魔晶。 “按照你們的理解是這樣的,這塊魔晶與普通的魔晶略有不同,但是其主要功能卻極為相似。不過我展示出來的目的不是為了這個,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帶我們?nèi)ヒ娔銈兊慕袒??!倍鸥F將那枚晶石收入了自己的儲物空間中。 此時他們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至少在他們看來想要活下來就只能答應(yīng),而且他們貌似并不是壞人。 “那么請跟我來,這附近便是教會的一個聚落點。教皇大人正好在我們這里歇腳。”魔法師指著森林的一個方向道。 “原來那里便是你們的聚落點啊?!敝疤焯毂悴榈搅四莻€聚落點,不過由于他們目的不在此因此并沒有在意。 看起來自己差一點就錯過了呢,杜窮心中感嘆了一下便說道:“那么麻煩你們帶我們?nèi)ヒ惶?,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們的教皇談一談?!倍鸥F說道。 “這個……”魔法師有些猶豫,他害怕這些人是想要對教皇做出什么不利舉動的人,但是剛剛他們救了自己應(yīng)該不是壞人吧。 杜窮看出了他的糾結(jié),變出了一張寫有著字的紙條塞到了他的手中:“只要將這張紙條交給他就可以了,至于見不見面,由他自己來決定?!倍鸥F很神秘地說道。 魔法師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他沒有將手張開。他相信杜窮也不希望自己等人看這張紙條。 由于這片領(lǐng)地屬于領(lǐng)主魔獸,因此回去的路上同樣沒有遇到任何魔獸的阻攔。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黃昏教會的聚居地。這只是一個很小的領(lǐng)地,就算是一個村子都要比這里大一些。在聚居地中大部分都是穿著他們這個小隊顏色樣式相同的衣服,其中也混雜著一些看起來并沒有這些人強壯的普通人存在。 “這個聚居點主要是為了幫助一些誤入其中的人的地方。教皇大人就在那個營帳中,我現(xiàn)在就去幫您們與他聯(lián)系。”那名魔法師握著那張紙條匆忙地跑了過去。 杜窮看著那匆忙的魔法師,又看了看自己:“我看起來有那么著急嗎?” 瓦克利正在帳篷中看著那個空無一物的匣子有些出神,突然一個聲音讓他回到了現(xiàn)實。他將匣子收了起來讓那人進來。 “教皇大人,有人想要見您?!蹦Х◣熜辛藗€禮帶著尊敬的語氣道?!拔也皇钦f過這些日子不見外人嗎?”瓦克利皺著眉頭,他最近打算做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不希望被別人發(fā)現(xiàn),因此盡可能要躲避外人。 “他們說,您看了這張紙條便會答應(yīng)?!蹦Х◣煂⒛菑埣垪l交給了瓦克利。瓦克利以為那張紙條會說什么仰慕的話,但是上面只寫了兩個字“阿曼”。 瓦克利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手中的紙差一點拿不住。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他用魔法將那張紙條直接分解了。 “叫他們進來吧,我確實有些事情要跟他們說?!蓖呖死f道?!笆恰!蹦Х◣煈?yīng)了一聲便退出了營帳。 而瓦克利此時的心情已經(jīng)難以平靜了。那個人居然來找自己了,究竟有著什么事情嗎?瓦克利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有些焦躁的心情平復(fù)了下來。 “看起來你混得挺不錯啊?!倍鸥F一個招呼都沒有打,直接走進了營帳,跟在他身后的則是羅云飛和被羅云飛攙扶的莎拉,再后面便是謝曼玲。 “您當(dāng)初說的話我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一些。話說您來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瓦克利恭謹?shù)貑柕?。貴為教皇,但是他并沒有忘記點撥自己的杜窮。 杜窮對瓦克利的恭謹當(dāng)作理所當(dāng)然的,他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你也坐下來吧,這樣聊起來比較舒服?!?/br> 杜窮還是那么的率性,瓦克利笑了笑便也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想過找你,不過我聽說現(xiàn)在圖風(fēng)帝國整個扼殺你的宗教組織。作為受害者,你知道原因嗎?”杜窮詢問道。 圖風(fēng)帝國的這些異常舉動,自己憑空去想象沒有任何的意義,還是要去詢問一些當(dāng)事人才能夠進行判斷。 一說到扼殺,瓦克利的眉頭也緊鎖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嘗試傳播宗教信仰,因此很多事情他也很難說清楚。尤其圖風(fēng)帝國的舉動,他也很難說個所以然出來。 不過他不知道具體原因,卻能夠說說自己的信徒們所遭遇的事情,借此來給杜窮一些參考。 “大致情況貌似是從前幾天開始的。本來與我們保持曖昧的圖風(fēng)帝國開始大量抓捕我們分散在各處幫助他人的信徒。這件事我曾經(jīng)親自前往帝國去查探情況,甚至偷偷潛入了羅恩的寢宮與他當(dāng)面對質(zhì)??上麉s對此只字不提,因此我也只能作罷?!?/br> “為什么不殺了他呢?”謝曼玲有些好奇,既然都能夠潛入寢宮了,直接殺了,那么便不會有人去抓捕黃昏教會的信徒了。 “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這次是羅云飛開口,“王室并不僅僅是一個統(tǒng)治機構(gòu),其象征含義也是很重要的一環(huán),至少在這個世界若一個國家的王被殺了便會造成分裂和動亂,就如同巨龍帝國一樣。” 謝曼玲聽得半懂不懂,不過她相信羅云飛這么說就一定有著他自己的道理。 杜窮認真地聽著瓦克利的講述。不過其中有用的東西并不多,大部分都只是無關(guān)痛癢的普通敘述而已。 “也就是說圖風(fēng)帝國沒有口風(fēng)很嚴?”聽到最后杜窮已經(jīng)大致知道圖風(fēng)帝國對這件事的保密程度了。瓦克利點頭表示確實是這樣。 杜窮皺著眉頭,事情看起來并不簡單啊。如果是猜測的話,杜窮能想到的自然是那個被莎拉成為瘋子的人,不過是否真的是這樣卻沒有任何的證據(jù)。 “話說我從一些信徒那里聽說圖風(fēng)帝國對里比杜瓊王國采取了行動?”瓦克利不是很確定這件事的準確性,畢竟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一件令人詫異的事情。 杜窮道:“你是不是感覺很奇怪?放任魔獸猖獗而不顧,前去攻打一個目前對自己毫無威脅的目標(biāo)。甚至還要鎮(zhèn)壓自己國內(nèi)對抗魔獸的勢力。從一個正常人的角度來看這就是一件瘋了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杜窮的話完全說在了瓦克利的心坎里,這種舉措簡直就是自殺的行為,但是在去與羅恩對峙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這種違和感讓他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卻也想不到其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澳阒涝騿幔窟@種自毀簡直毫無理由?!蓖呖死麊柕?,他根本想不到一個理由來解釋這一切。 “如果羅恩腦子沒有出問題,那么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而且是能夠拯救帝國的原因。至于是什么,我懷疑便是造成這一切的幕后黑手?!倍鸥F道。 “幕后黑手?”瓦克利確實也感覺到了魔獸的出現(xiàn),世界開始混亂這一切同時發(fā)生實在是太巧合了。這種巧合看起來就像是有人故意為之一般??上б酝呖死膶嵙Ω窘佑|不到這個層面,因此這個想法也只是想想罷了。 “是的,不過隱藏的太深,你可能無法發(fā)現(xiàn)。而且還不一定是他本人的想法,畢竟他還有著不少手下?!倍鸥F如此說道。這才是讓他最頭痛的,這是誰的想法,針對每一種情況,其解決辦法都是不一樣的。 瓦克利攤開了手,這件事他也幫不上忙,畢竟他也不清楚一切究竟是什么情況?!翱雌饋硎峭β闊┑模贿^具體情況我已經(jīng)有所了解了,也確實是回去的時候了?!倍鸥F站了起來,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已經(jīng)差不多完成了。 “請等一等,我能問一件事嗎?”瓦克利叫住了杜窮。杜窮停了下來,似乎也想起了自己有一件事情沒有與他說。 “你想問阿曼的事情吧,既然你已經(jīng)掌握了活性暗的使用方法,那么過兩天我會將他帶給你,至于能不能讓他恢復(fù)神智,就看你的了。畢竟我也不清楚這種亡靈化可不可以使用這種辦法解決?!倍鸥F如此說道。 從杜窮的話中,瓦克利便已經(jīng)知道阿曼還是那個樣子,這不免讓他有些灰心,但是正如杜窮所說,自從掌握了活性暗,他對人的生死也有了自己的一些體會,而這些對于治療阿曼確實有著一定的幫助。 “那么麻煩您了?!蓖呖死隽艘粋€標(biāo)準的騎士感謝禮?!安挥枚喽Y,你現(xiàn)在可是一個宗教的教皇。如果被外人看到會有很多影響的?!倍鸥F讓他不要對自己行禮了。 “我會想辦法將人交給你的,到時候你別讓人跑了就可以。反正你的錯誤我是不會管的?!倍鸥F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瓦克利望著離開的杜窮等人,他沒有送他們,畢竟如同杜窮所說自己現(xiàn)在是教皇,很多事情已經(jīng)不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的了。 在屋中坐著,此時他的心情就連自己都說不清楚。既有著能夠再見到阿曼的高興,又有著不知道如何才能將阿曼治好的憂慮。 瓦克利嘆了口氣,自己的能力真的能救阿曼嗎?瓦克利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夠救下阿曼。但是有時候還是要試一試的,畢竟自己的能力已經(jīng)與以前不一樣了,有著這樣的能力,那么自己不去做一些事情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的付出了。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那么他便沒有在去思考這些。他現(xiàn)在還不能氣餒,他是所有教徒的表率,若是連自己都顯得底氣不足,那么如何讓自己的教徒安心。 瓦克利閉上了眼睛,他回憶這自己這一生的經(jīng)歷。雖然自己并沒有活多少年,但是他感覺自己的人生是那么的豐富。之前他一直沒有這種感覺,但是現(xiàn)在細細想來自己的這一生完全可以寫成一部書了吧。 一想到自己的經(jīng)歷可能會被自己的教徒神化后寫成一本書,瓦克利的嘴角就流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并不是因為自己能夠名垂青史而笑,而是因為自己創(chuàng)造了這樣一個能夠給予人棲居之地而開心。 或許這些都是無意中產(chǎn)生的,但是這些都是自己創(chuàng)造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原來也能做成一件事,而且是一件很可能對人類發(fā)展有著很大幫助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么瓦克利對杜窮那么尊重的原因,他給了自己暗示,也正是因為這種暗示,自己才會在逐漸尋找這個答案的情況下做出這些事情。 或許這便是杜窮所希望看到的吧。瓦克利如此想道。他睜開了眼睛,從營帳中走了出來,此時他已經(jīng)想好了自己接下來應(yīng)該做什么。 看到多日沒有從營帳中走出的教皇,所有人都有些驚訝。教皇看著這些自己的信徒,其中有一部分還只是普通人,但是這些無關(guān)緊要。 瓦克利舉起了手中的長劍,然后將它插入到了地面:“從今日起,我們對圖風(fēng)帝國進行反攻,早日奪取王都的控制權(quán)!”他的話鏗鏘有力,帶著一種難以改變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