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羅蘭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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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沉,天色已經(jīng)漸漸黑了下來。 在飛艇的輪機室之中,琴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所有的對手,她站在一地哭天喊地的人中央。 疲憊不堪。 但是她畢竟贏了。她來到阿加斯的尸體之前,撫合了他的眼睛。 阿加斯,你看到了嗎?作為武者,我沒有給你丟臉。 她步履蹣跚地走向艙門。 他要到甲板上看看羅蘭、卡爾和凱文。 從剛才敵船墜毀的時候,她已經(jīng)知道,他們成功了。 她推開了艙門。 但是,沒有預想中的三個人的歡呼場面。只有一幕她想都不敢想的場面: 羅蘭倒在血泊中,胸前插著馬克西姆的匕首。馬克西姆站在他身旁,正在包裹自己的傷口。 “哦不!不!不!” 琴的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幾乎站立不穩(wěn),她撲倒在羅蘭身前,按住他胸前的傷口。鮮血正從那里汩汩流出。 “羅蘭!醒醒,快用你的能力,救活自己!”琴無助地呼喊著。 馬克西姆倒退了幾步,沒有趁機偷襲,因為在他眼中,消滅了羅蘭這個強敵,琴已不足為患。 剛才的激烈戰(zhàn)斗還在他腦海之中,羅蘭的臨死反撲再次超出了他的想象。 羅蘭的鮮血已經(jīng)在地上流成一片,一襲白衣的琴跪坐在這一片紅色之中,就像一片凋謝的花瓣,漂浮在紅色的水中。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橘紅色的光。 她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一陣悉率的腳步聲。 落在船上的翼裝人、沒有被擊殺的敵人都重新聚集了起來,他們來到了甲板上。他們沉默不語地走向血腥之中煢煢孓立的琴。 黑色的翼裝密密麻麻,猶如一團黑霧向琴覆蓋而去。 羅蘭戰(zhàn)抖的嘴唇翕動:“對不起,我的小姐,你要保重,我恐怕……不能再守護你了。” 琴的眼淚再次控制不住。 馬克西姆包裹好了自己的傷口,他走到琴的面前: “琴小姐,不要再做無用的抵抗了。現(xiàn)在你的家臣、護衛(wèi)們已經(jīng)全軍覆沒。請你投降吧?!?/br> 琴沒有理會他的話,此時任何聲音都已經(jīng)無法進入她的耳朵,她只是悲傷地看著瀕死的羅蘭。 “連他們這些強大的能力者都不是我們的敵手,你就更加不必說了。” 琴沉默著,她已經(jīng)止住了悲傷,取而代之的,是復仇的怒火。 她要手刃馬克西姆,為羅蘭報仇。 她估算了一下與對方的距離,她在考慮能否使用柔拳一擊制勝。 “琴小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瘪R克西姆退后了一步,正好離開了琴的最佳攻擊距離。 “我知道你想使用你獨特的近身格斗技巧一擊制勝。” “我還知道,你沒有念能力,你,只是個普通人?!?/br> 琴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的秘密已經(jīng)被對方知曉了。 原來馬克西姆在之前曾經(jīng)控制煙霧觀察過琴和羅蘭的戰(zhàn)斗,所以他對羅蘭和琴都有一定的了解,能夠擊殺羅蘭,也正是因此。 并且通過他們的談話,馬克西姆得知了這個少女的秘密: 她沒有念能力,她能夠克敵制勝,全靠自身的武者素質,和名為“柔拳”的拳法技巧。 “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很令人佩服了,以你的年紀,好好培養(yǎng)的話,本來前途無量,以后定能在武技上取得更高的成就,可惜了……” 馬克西姆嘖嘖嘆息:“羅蘭是一個忠誠的騎士,也是一個很蠢的家伙,他不肯接受我的提議,最終換來這樣的下場。琴小姐,你不想這樣吧?” “把你的英靈永逝交給我,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br> 琴保持著凝望羅蘭的姿勢,一動不動。 羅蘭雙手握著琴的手,似乎還想說點什么,但是在這一刻,生命已經(jīng)完全流失,他的雙手無力地垂下。 就此死去。 就像一只受傷的豹,琴發(fā)出一聲低低的怒吼,那吼聲由弱至強,帶著無盡的怨恨、屈辱和不甘。尖銳而震耳欲聾的吼聲突然地爆發(fā)出來,就像一場爆炸。 仿佛回應她的吼聲,飛艇下方,突然發(fā)生了劇烈的爆炸,輪機室濃煙滾滾,火光沖天。飛艇劇烈的震動中,所有的人都摔倒在甲板上。 一片火光瞬間映紅了云彩。 馬克西姆看著琴手中的起爆器,目瞪口呆。 那是羅蘭在臨死時交給琴的。 是他吩咐卡爾在船底裝上炸藥,這就是卡爾之前的“工作”。 因為羅蘭的死,琴作出了同歸于盡的決定。 “你瘋了嗎?這是我們唯一的飛艇!”馬克西姆大叫著。 船底大火燃起,飛艇已經(jīng)岌岌可危。 翼裝人再也顧不得琴,他們轉身紛紛跳船。 這套簡陋的翼裝雖然不能著陸,但是能夠在空中滑翔,落入海中還有一線生機。而呆在這燃燒的飛艇上,只有死路一條。 雖然飛艇的氣球不會爆炸——因為里面充的不是可燃氣體,而是一種惰性氣體,但是濃煙已經(jīng)嗆得眾人睜不開眼睛。 馬克西姆也趕快從地上的一具翼裝人尸體上扒衣服。 他雖然能夠化身煙霧,但是不能持續(xù)很長的時間,前兩次化身都險些遇難,第一次幸而著陸在炮艇上,第二次成功回到了這艘飛艇。 所以他也非常需要翼裝。 琴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在他俯身扒衣服的時候,琴已經(jīng)飛撲過來。 她血紅的雙眼令馬克西姆心悸。 馬克西姆匕首劃過,試圖逼開琴,但是被琴巧妙地避開,經(jīng)過這次交鋒,琴已經(jīng)貼近馬克西姆。 “沒用的!我能夠化身煙霧!你那些無聊的關節(jié)技能夠對我怎么樣?” 琴已經(jīng)抓住了他的手腕和衣襟,但是馬克西姆并不慌張,他已經(jīng)對琴的技巧有所了解,知道琴主要使用借力打力的關節(jié)技制服對手。 而無論哪種關節(jié)技,在對付煙霧的時候,都是沒有效果的。 你不可能掰斷一團煙霧。 所以馬克西姆有恃無恐。 周圍濃煙滾滾,火焰越來越盛,氣球開始漏氣,飛艇開始傾斜。 馬克西姆和琴滾落到甲板前端,幸而被船首像和欄桿擋住。 馬克西姆匕首直握,向琴腹部刺去。 仿佛早就知道他會這樣動作,琴飛身躍起,巧妙地避開他右手的刺擊,抓著他左手沒有松開,身體在空中稍一旋轉,已經(jīng)繞上了他的手臂,右腿邁過馬克西姆的頭,飛身十字固形成。 只要稍一挺胯就能把馬克西姆手臂關節(jié)折斷。 馬克西姆感覺到手肘上傳來的劇痛,他冷笑一聲: “化身!” 咔! 馬克西姆手臂折斷,碎裂的骨骼穿出皮膚,觸目驚心。 “不!#!·#”劇痛令馬克西姆撕心裂肺地大喊起來。同時再次重重地摔倒在甲板上。 為什么?為什么化身無效? 就在他剛才發(fā)動化身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念能力無法外放,就像被一種巨大的念壓壓制住一般。 雖然不知道琴是如何做到的,但是馬克西姆畢竟久經(jīng)沙場,經(jīng)驗豐富,他在第一時間就冷靜了下來。 既然不能使用念能力,那么就只能用rou體的力量對抗,琴畢竟只是個16歲的小女孩,馬克西姆自信在力量上,自己有絕對優(yōu)勢。 馬克西姆另一只手抓住琴的衣領,膝擊琴側腹部。 這一擊命中的話,琴必定會肋骨骨折,無力再戰(zhàn)。 但是琴已經(jīng)預測了他的動作,在馬克西姆膝擊未達到最大動能的時候,琴已經(jīng)一腳踹在他膝蓋上方,阻礙了他的進攻。 同時琴借力轉移了位置,變成側面壓制。 面對馬克西姆的數(shù)次拳腳進攻,琴就像一只狡兔一樣變換位置,打斷、阻擋馬克西姆的拳腳,身影靈活,輕盈飄逸。 馬克西姆在地面上本來就發(fā)力不充分,格斗技巧全都使不出來,被琴這樣的打法弄得極其難受,總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慌亂之中,他再次被琴抓住了另一只手腕,琴把全身重量都壓在了馬克西姆僅剩的一只手上,兩只手相互環(huán)扣,形成一個非常適合發(fā)力的結構。利用杠桿原理,輕松地將馬克西姆手臂折成一個奇怪的角度。 “??!”馬克西姆疼得再次大叫。 他爆發(fā)出巨大的力量,將琴從頭上方拋出,并想趁機站起來。 琴的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襟,借著他拋飛自己的力量,從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繞過他的頭,拿到了他的后背位置。 后背位置是最危險的位置,在近身格斗中,是最需要保護的,一旦被對手拿到后背位置,基本上就已經(jīng)宣告了敗局。馬克西姆拋飛琴本是一手好招,卻沒想到反而成了琴的助力。琴巧妙地借用馬克西姆的力量,輕易地拿到了后背位置,現(xiàn)在,馬克西姆已經(jīng)完全落入了琴的掌控之中。 馬克西姆只覺得喉嚨一緊,衣襟被琴像繩子一樣拉緊,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琴保持在他后背的位置,雙腿控制他的身體,一只手緊緊拉住衣襟,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褲子,防止他逃脫。自己身體靈活地側移,到達他身側,這個位置能夠更好地發(fā)力。 這是柔拳中一種成型的絞技,名為弓箭絞,因為雙方位置和姿態(tài)形如拉弓射箭,因為得名。 馬克西姆拼命地用力,但是雙手俱廢,身體又被牢牢地控制著,無論他如何用力掙扎,也逃不出琴的控制。 他還想催動念力,但是那股強大能量始終壓制著自己的念力,念力在體內(nèi)沖突著,但就是無法外放。 脖子上的衣襟越來越緊,血液已經(jīng)無法流向大腦。他的臉漲得通紅,雙眼全是血絲。那一刻,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他看到了地獄的景象。 無數(shù)惡魔在他身邊飛舞,天地一片漆黑。 幾秒后,他完全失去了意識。 又過了幾秒,他的身體開始本能地抽搐。那是自律神經(jīng)在發(fā)揮作用。 能力者雖然有強大的能力,但是身體結構畢竟還是和普通人一樣。琴所使用的絞技,阻止了他的大腦供血,數(shù)秒之內(nèi)就會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