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琴與雪 尷尬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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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國,密語之森一個瀑布后的山洞中,雪痕正在熟睡。經過這幾個小時的休息和藥物的效果,他的臉上漸漸恢復了一些血色。 睡夢里,他已經回到東薌村,在鐵匠及其他與自家交好的人的幫助下,他已經成功把母親從牢房中救了出來。一行人正向村子外面逃去。 但是跑著跑著,雪痕卻突然發(fā)現母親不在身邊,他回頭一看,母親正站在村口,卻不跟著他繼續(xù)逃跑,而是對他揮揮手,就像以前每天早上目送他上學去一樣。 雪痕對母親大喊快逃,母親卻恍如未聞。 母親身后的整個東薌村黢黑陰森,并且漸漸膨脹起來,房頂變得更高,樹木詭異搖曳。整個村子漸漸變成一個巨大的怪獸張開的嘴,眼看要把母親一口吞下。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整個村子像一個巨大的撐破的氣球一樣爆碎開來,黑色的泥團到處飛濺,母親也在這爆炸中不見了身影。 “不!”雪痕從噩夢中驚醒。 頭痛欲裂。一時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依然迷迷糊糊的雪痕擼開手腕上的破布,看了看手鐲,上面明滅著一個數字:“3”。 3點嗎?已經睡了這么久了嗎? 我什么時候有了手表? 這朝霞也太紅了一些吧……身旁瀑布上鮮艷的紅光亮得刺眼。 我是不是該上學了? 他漸漸回過神來,這他媽不是手表,這是炸彈??!已經倒數到3了啊! 瀑布上的也不是朝霞的光,是火光! 火光從瀑布外透進來,照得整個山洞一片通紅。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還在夢中不成? 雪痕狠狠地掐了自己幾下,確定不是夢中,他連忙從山洞中跳出。 山洞洞口距離下方深潭只有一兩米高度,而且還有落腳之處,于是雪痕安然落地,從瀑布下方繞了出去,當他繞過瀑布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令他簡直要癱軟在地。 只見距離瀑布百米之外的樹林里火焰升騰,高過樹梢。那紅光就是這火焰發(fā)出。 潭水周圍是一片沒有高大樹木的空地,此時這片空地上也已經撒滿了殘骸,有的還冒著煙,著著火。無數箱子、穿著黑色寬大服裝的外國人的尸體撒滿空地,很多已經燒焦。 抬頭看去,空中還有一個大火球呈螺旋狀緩緩飄落,看起來是一片燃燒著的巨大帆布。天空中飄蕩著無數的大片的黑灰,就像下了一場黑雪。 刺鼻的焦臭味在空氣中彌漫,到處可見奔逃的小動物。 整個景象猶如末日。 雪痕已經顧不得手上的炸彈倒數的事情,他被這末日景象嚇呆了,第一反應是掉頭就跑。他沿著瀑布旁的山壁向密林中跑了幾百米,直到看到一個可供藏身的巨石才停下來。 他躲在巨石后面觀察著,因為暫時還不確定那火焰是不是會越燒越旺,也不知道是否還會爆炸,所以雪痕不敢輕易過去,但是好奇心又阻止著他繼續(xù)逃跑。 于是雪痕就這樣在巨石后面躲了半個小時,一直在觀察那里的情況,仍然想不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雪國是一個閉關鎖國的國家,幾乎沒有跨國的交通,也幾乎沒有民用飛行器,所以雪痕從小沒有見過飛艇、熱氣球之類的飛行交通工具,所以他的腦海里根本沒有墜機的概念。 實際上,這是來自北奧的飛艇墜毀在密語之森中。正是琴所乘坐的那一艘。 時間雖然已近正午,但是森林里霧氣卻越來越濃了起來,絲毫不受火勢的影響。不一會,竟下起了雨來。 這密林中,下雨是尋常之事,于是火焰在雨中越來越小,終于不可見了。 雪痕又等了半個小時,見沒什么動靜,才大著膽子向飛艇墜毀點探去。邊走邊撿了一根木棍防身。 沿著瀑布下方的河流一直走,只有兩百多米,在一個小湖邊,他看到了飛艇墜毀的現場,飛艇的艙體斜斜地插在湖邊淤泥中,骨架還在,但已經零碎不堪。巨大的氣囊此時已經半數燒毀,剩下的部分如一條長龍一般垂落在樹林里。 雪痕看著這個龐然大物,驚嘆不已,心里也漸漸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驚嘆歸驚嘆,他卻沒有忘記自己現在的處境,這里不是久留之地,飛艇墜毀這么大的聲勢,一定會把周圍的駐軍或者獵人吸引過來,他目前身份敏感,最好不要被人發(fā)現。 而他也不想就這么空手回去,于是他趕忙繞著墜毀點開始檢查起來。 地上遍布尸體,雪痕走了一圈,沒有發(fā)現活口。 尸體大部分是翼裝人,還有些平民,但無一不是外國人。 雪國是一個閉關鎖國的國家,一般很難見到外國人。這個國家對外國人并不友好,通過海關的外國人,無論是逃亡者還是探險者都會被限制行動,他們只能在海濱城市活動,且處于政府的嚴密監(jiān)視之下,基本上不被允許進入雪國的腹地。而這艘船能夠長驅直入到達這雪國的腹地深處,雪痕基本能夠確定,這艘飛艇是從外國直接飛來,而且肯定不是通過正常途徑來到這個國家的。 但是對于翼裝、飛艇的歸屬、成員的身份以及墜毀的原因,雪痕還是滿頭問號。 沒走幾步,他就有了發(fā)現,那是一個破損的箱子,從破損處可見里面整齊碼放著包裝完好的磚塊一樣的物品。 “食物!”雪痕看出箱子中的東西,是一包包的壓縮餅干。他連忙奔過去,蹲下身檢查起來。 雖然餅干包上的文字不認得,但是嘗了一小口就能確定是了。壓縮餅干雪痕是見過的,這種稀罕物本是軍需物資,但是在管理松散的雪國,已經大量流入民間,村里人有時候以物易物,也會用壓縮餅干,午餐rou罐頭等作為等價貨幣。 雪痕看了一下箱子里,還有大半箱子,他連忙把箱子抱起來,高興不已,這一箱子可值錢了,在物資匱乏,缺藥少糧的東薌村或者附近的村鎮(zhèn),能換不少東西。 他連忙搬起箱子往回走,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又被另一個東西吸引了,這東西是如此吸引他,以至于箱子里的壓縮餅干撒了他也不關心了。 餅干散落在地上,雪痕向那個吸引他的東西走去。 那是一把嶄新的半自動步槍,長度幾乎接近雪痕的身高,重量對雪痕來說也很有負擔。 雪痕從翼裝人身上解下步槍,愛不釋手,欣喜若狂。 十幾歲的少年本來就喜歡這些槍炮坦克之類的東西,而在東薌這樣的小村子能夠見到的大多是從遺跡里挖出來的舊武器,還有利用遺跡里發(fā)現的武器殘骸制作的自制武器,威力小,安全性差,一點都不炫酷,但是既便如此,能夠弄到一把還是很令人欣喜的,就比如雪痕從萬奎手中買到的破舊雙管散彈槍。 但是這把槍不同,這是一把當代生產制造的步槍,工藝雖然不如上古時代精良——沒錯,由于工藝的失傳、材料的稀少,相關制造業(yè)的蕭條,現在的槍械制造工藝遠遠不及古代,但是精準度和實用性依然很高,射程可達400米,精準射擊距離約200米,加裝瞄準鏡后甚至可以作為狙擊槍使用。這種槍在雪國只有軍隊里的高級兵種才能列裝。 其實在現在的整個世界,這種精良武器在哪里都不多見,即便是西方大國北奧,也不是列裝普通軍隊的。 所以這把槍在這里,絕對是無價之寶。 且不說它外形酷炫,嶄新無損。更重要的是,有了它,救出母親就更多了幾分把握。 雪痕拉了拉槍栓,發(fā)現拉不動,也許是不會用,也許是力氣還不夠大,雪痕也不糾結。先帶到安全的地方,再慢慢研究。 他又從翼裝人身上搜出了幾顆子彈。然后將箱子里的壓縮餅干抓了幾把,塞進背包中。他沒有全部裝走是考慮到負重的問題,這把槍已經夠他喝一壺了。壓縮餅干雖好,但是也要有命拿走才行。在叢林惡劣環(huán)境中生活長大的雪痕,對此深有感觸,所以在這一點上他一點也不貪。 約莫著從密語之森外邊來到這里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再久可能就有人要來了。雪痕決定速戰(zhàn)速決,盡快撤離。 于是雪痕又快速地翻找了一下周圍的殘骸,把找到的牛rou罐頭也塞進包里,將步槍背在背上,就開始向瀑布的方向撤離。 就在他沿河而上,馬上要離開墜毀點的時候,他又有了意外的發(fā)現:在河邊的泥灘上,有一條明顯的爬行的痕跡。他完全能夠確定在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這條痕跡。 難道是有幸存者?在自己到達墜毀點之后,從河里爬出來的? 想想看這也很有可能,一定是落在湖里,才免于一死,之后從水里爬了出來。雪痕看了一眼身后的小湖,心中了然。 但是痕跡一直延伸到一片灌木叢中,就沒有了蹤影,這灌木叢在他回去的必經之路上,所以雪痕必須去探查一下。他從背上摘下槍,小心翼翼地接近灌木叢。 輕輕地撥開草叢,他終于看到目標,那是一個渾身爛泥,還摻雜著血跡的瘦小的人形。頭發(fā)很長,但分不出男女,簡直就像一個小泥猴一般。 雪痕見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體型的人,膽子便大了一些。 他用步槍捅了幾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但是身體并不僵硬,并沒有死,仔細觀察會發(fā)現他還有呼吸,只是昏迷了。 雪痕仔細觀察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又看了看周圍的灌木叢,心中了然,這人確實是從河里爬出來的,身上的傷不重,但是還是活不了多久。 因為他誤入了這一片灌木叢,已經被一種叫做夜玫瑰的毒草扎了,這種毒草晚上開花,甚是美麗,在開花的時候沒有毒性,但是在白天不開花的時候卻有很大的毒性,可致人全身神經麻痹,包括自律神經,內臟被麻痹了,漸漸的也就死了。 這個渾身麻痹的人就是琴,她僥幸落入湖水之中,爬出來逃生的時候卻誤入玫瑰叢,中了毒,麻痹昏迷了過去。 雪痕微一沉吟,就做出了決定,他放下手中的槍,脫下了自己的褲子,然后走向了泥水中的琴。 他撒了一泡尿在了琴的身上,沖掉了她傷口上的點點血跡。 一邊尿,雪痕一邊說:“我也不知道這船是不是你的,但是我從你們這里拿走這些東西,同時也救你一命,這事就算扯平了。” 原來,這夜玫瑰的毒雖然厲害,但是解起來也容易,只要用強堿性水清洗傷口,就能中和毒性。如果有肥皂水,堿水,洗洗就好了。但是在這叢林里,去哪里弄肥皂水呢?沒有堿水,獵人們也有自己的辦法,那就是用尿,雖說不衛(wèi)生,但是比起死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這事很嚴肅,對在叢林中生活的雪痕來說也是稀松平常。 但是這時,昏迷中的琴剛好被身上的刺痛驚醒,身上的那些被荊棘劃開的傷口正火辣辣地疼。 還有一股sao臭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鉆。 當她睜開眼睛,她幾乎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再次昏過去。 只見一個“狼人”正站在自己面前。他身上獸毛倒豎(獸皮衣服),胸前有一個巨大的隆起(裝滿餅干和罐頭的背包),背對著月亮,極具陰森恐怖的邪惡之感。 那個男人向自己噴灑著sao氣熏天的尿液。 她幾乎要昏死過去,身為諾德家族的小公主,她何時受過如此折辱。 琴突然在地面上做了一個翻滾動作,單手抓住雪痕的腳踝,一只腳擋在雪痕的另一只腳后面,另一只腳狠狠地朝著雪痕的小jj踹去。 這是柔拳中一招在地面攻擊站立的人的技巧,可以在一瞬間使雙方優(yōu)劣勢翻轉,本來是不用踹小jj的。但是琴盛怒之下,下手更重。雪痕哪見過這個,直接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重重地挨了一腳,他雙腳被擋住,無法保持平衡,狠狠地摔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混蛋!” 雪痕疼得滿地打滾:“你麻痹呀!你知道你麻痹嗎?好賴不知啊你……” 雪痕此時已經想到這是個誤會,剛才在他尿尿的時候,就像刮一張彩票一樣,漸漸把污泥從琴身上沖掉了,沖到胸部的時候,才能從對方胸前的起伏看出她是個小女孩。本來的打算是尿完就走,就算對方誤會也沒什么,誰承想她會醒得這么快呢? 但是心中還是很氣惱,好意救她一命,卻換來個蛋疼的結果。 琴掙扎著動了一下,發(fā)現身上更疼了,麻痹的毒素還沒有完全被中和,所以還是只能躺在地上站不起來。即便這樣琴也不甘示弱,半躺著瞪視著雪痕: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琴所說的是北奧語言,雪痕根本聽不懂。 “你是什么人?我剛才在給你解毒你知道嗎?” 雪痕所說的是東方云萊語,琴同樣聽不懂。琴臉上沾了黑色的河泥,更顯雙目明亮。 雪痕本想再教訓琴一下,但是發(fā)現語言不通,剛才的顯然是個誤會。 再看著琴一張泥臉,慘不忍睹,雪痕也生氣不起來了。 低頭看看褲襠里面,……好在完好無損。 mama說過這是男孩子的命根子,一定要好好保護,以后會有大用,雖然不太懂,但是雪痕還是很聽媽的話。 既然沒什么大礙,那此事就此作罷吧。心中這樣想著,雪痕嘆了口氣,不再和琴多言,提起褲子,背起步槍,快步向瀑布跑去。 看到面前這個小野人的表現,琴也由恐懼和憤怒轉為疑惑,本想抓住雪痕問個清楚,但是身上劇痛再次傳來,她不得不再次躺下,只能眼睜睜目送著雪痕屁顛屁顛地跑走了。 在湖的西面邊,海灘上,此時也有著類似的景象。一艘更加殘破的飛艇墜毀在這里。因為靠近海,這里的幸存者顯然更多。 一個個翼裝男子從海里爬上來,走到海灘上,和其他翼裝人聚集在一起,這些無疑都是幸存者了。 一個男子正在整隊:“我是這次行動的副隊長,上尉軍銜,如果沒有比我更高級別的軍官,那么現在我將指揮大家繼續(xù)行動,有沒有意見?” “沒有!” 幸存者們雖然死里逃生很想休息,但是還是遵照軍人的傳統(tǒng),首先整隊。 清點了一下人數后,上尉命令大家原地休息,而他則快步跑向樹林邊,在一棵倒下的樹前站定了,對坐在樹干上的人行了一個軍禮:“報告!行動隊目前幸存11人,四人受傷,但治療之后可以參與行動,請旅長指示!” 坐在樹干上的人抬起臉,一張被燒過的猙獰的面孔,他的一只手已經從肘部被炸斷,稍微做了一個行軍禮的動作意思了一下。他對上尉吩咐道:“準備開拔,探索飛艇墜毀點,抓捕目標!” “是!”上尉一個軍禮,快步跑向海岸,安排去了。 這個旅長正是炮艇上的夜梟,他僥幸在卡爾的超級烈炎彈中幸存了下來。但是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他要將這些仇恨全部發(fā)泄在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