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屠殺
書迷正在閱讀:抑郁癥?沒關(guān)系!、怪獸電影宇宙、天降萌寶:總裁爹地放肆寵、家里有皇位要繼承、我和女神老婆的荒島生涯、對月亮心動、[斗羅]掄錘子的女孩、清穿之團寵表妹、【快穿】NP文反派女配之我只想zuoai、道侶說只把我當meimei
庫里全身都散發(fā)著熱氣,雨水被蒸發(fā),他身上白霧蒸騰。好像熱血沸騰,卻又刻意壓抑怒火。 “你們讓我出手?對付一個野人?你們是在侮辱我吧?!睅炖镅例X咬得咯咯響。雙眼漸漸浮現(xiàn)血色。 “可是老大,這個野人……他不太一樣……” “是啊,這小子太會跑了,而且他的‘隱’簡直出神入化,我們既追不上,又找不著……怎么辦?” “那就去死好了?!薄暗谝蝗恕蓖蝗幻俺鲞@一句。 身邊的眾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有的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接下來一聲槍響,令他們瞬間明白了一切。 “和你們這群廢物為伍,簡直就是浪費我的時間,不要總是‘老大’‘老大’的叫我,我不是你們的‘老大’!因為我和你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庫里積壓在胸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爆發(fā)出來,他兇神惡煞,宛如從地獄歸來。 原來庫里并不是因為雪痕而氣憤,他是被隊友的無能所激怒,他就像一頭獅子,帶領(lǐng)著一群羔羊。當周圍所有人都是羔羊的時候,作為無可動搖的統(tǒng)治者,獅子也許可以就此安心打盹,但庫里不行,尤其是在遭遇了雪痕之后,雪痕的奮戰(zhàn)激發(fā)了他的驕傲。 他感到自己和這群蠢貨為伍根本就是個錯誤,是自降身價的行為,而他現(xiàn)在要修改這個錯誤,獅子終于張開了猙獰大口。 看著被庫里槍殺的隊友,眾人驚懼交加。 人們這才想起,這個同盟似乎并不是庫里組建起來的,他只是被順理成章地推舉為領(lǐng)袖。而現(xiàn)在,顯然他是要退出同盟了。 他們現(xiàn)在可是處在混戰(zhàn)模式中,從庫里退出同盟開始,就是與眾人為敵的存在了。 “你……你竟然這么做!” “老大不要?。 ?/br> “老大先殺他,我還有價值!” 人群轟然而散,就像躲避瘟疫一般向周圍散開,跑得慢的又有幾人中彈。庫里左右開弓,雙槍連射,彈無虛發(fā),瞬間有很多人中彈身亡。 外圍有雪痕伏擊截殺,圈內(nèi)又有第一人反水殺人,大家一時間進退兩難,恨不能上天入地。人群頓時亂作一團。 這時候人群中有一個聲音響起:“他已經(jīng)不是老大了!他是個叛徒!他只是一個人!我們一起殺了他!” 說話的正是那和安西西假扮強暴者設(shè)下陷阱的男子強森。在之前他狐假虎威,利用庫里的武力和威望組織了這個同盟,現(xiàn)在又第一個揮舞反叛大旗,當真是一個見風使舵的政治人才。 人們聽到了他的呼聲,有的人紛紛停下了腳步,但卻沒有立刻按照他說的做,人們都在觀望。 “他的能力是遠程射擊型,遠射能力者近戰(zhàn)防御是弱項,我們一起上,只要沖到他的內(nèi)圍,他就死定了!他打不過我們這么多人!” “對!干掉他!” “大家一起上,誰殺了他就是第一名了!” 強森也知道只靠一聲振臂高呼是不會讓羊群敢于反抗獅子的。所以他緊接著就揭露出第一人的弱點,這句話真正成為點燃火藥桶的導火索。 團隊作案的人比單人作案更難懸崖勒馬,是因為互相鼓勵和裹挾,同伴的激勵和群體凝聚起來的力量令人更加膽大妄為,更加難以停止甚至難以獨立思考。 隊伍中幾個大膽的人一附和,四面八方的人們紛紛響應(yīng)。 四散奔逃的人們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紛紛去而復返。每個人眼中都露出貪婪的目光,在這第一名的強大誘惑之下,所有人都瘋狂了起來。 形勢瞬間反轉(zhuǎn),“第一人”似乎變成了群狼圍攻的野牛,他雖然強大,但是能夠抵抗這么多人的圍攻嗎?他和雪痕不同,他被圍在中心,無處可逃,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逃走,所以他的選擇只會有一個:和這些能力者剛正面。 令人奇怪的是,庫里的兩個跟班卻并沒有和他一起并肩對抗眾人,普利尼甚至還在勸說庫里:“庫里,冷靜,請冷靜下來。” 而矮胖子扎德克一臉恐懼,正一步一步地向后退,離庫里越來越遠。 他們都是庫里的跟班,在這種時刻應(yīng)該和庫里站在一起抵御強敵,為什么要遠離他呢? 再看庫里的狀態(tài)就明白了,庫里此時的表情和神態(tài)已經(jīng)與之前截然不同,之前的他時刻緊鎖眉頭,不怒自威,仿佛有一頭獅子隱藏在身體里,但是現(xiàn)在,那頭獅子儼然已經(jīng)從他的心里鉆了出來,長鬃抖擻,威風凜凜。 他弓著腰,右手按在臉上,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似乎承受著某種巨大的壓力和誘惑,又同時在抑制著自己的某種沖動。 “庫里,冷靜!再這樣你會暴走的!” “滾!” 回應(yīng)他的是庫里冷漠的回答。庫里他雙眼眼白已經(jīng)變?yōu)檠t,不明原因的眼結(jié)膜下出血讓那雙眼睛變得非??植馈V皇瞧沉似绽嵋谎?,就已經(jīng)讓普利尼感到如臨深淵。 “沒用的,他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痹驴藢ζ绽嵴f道。 “完了,完了,他進入這個狀態(tài),大家恐怕都要完蛋了?!逼绽嵋侧哉Z著退開了,仿佛庫里的那一眼已經(jīng)攝走了他的魂魄。 而此時人們已經(jīng)沖到近前,庫里無論怎樣都要受到眾人全力的一擊,面對他和面對雪痕完全不一樣,眾人在進攻時毫無保留。 “別裝神弄鬼了!去死吧!” “干掉他!” 擅長近戰(zhàn)的人們一擁而上。用各種他們擅長的攻擊招呼庫里。 “嘿嘿,我早就讓你們一起上了?!睅炖镞肿煲恍Γ樕涎E斑斑,竟然是自己的五指在臉上抓出了一道道傷痕。 血紅眼掃視之下人人感覺毛骨悚然。 一股強大的念壓在向周圍急速擴散,周圍的空氣都燥熱起來。庫里心中的那頭獅子終于完全被釋放出來。 一個人面對這么多能力者的正面進攻,恐怕即便是念師都要認真對待,但是庫里卻似乎毫不擔心,他張開雙手,迎著眾人,就像迎接一個擁抱。和他之前建議眾人一起攻擊他的時候做出的動作一模一樣,那時人們還以為他只是故弄玄虛威懾眾人。沒想到他在真正面臨圍攻的時候,真就是這樣應(yīng)對的。 這樣真的能夠應(yīng)對? 能力者應(yīng)付近戰(zhàn)攻擊的基本方法,就是用氣覆蓋身體表面,形成堅固的保護層,也就是所謂的“硬”。而庫里不但中門大開,而且全身都放棄了用“硬”做保護,他難道要以rou身對抗能力者的攻擊嗎? 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以rou身接受念力打擊,就像用豆腐接受汽車撞擊一樣,毫無幸存的可能。 人們一擁而上。 但是預(yù)想之中的豆腐破碎的畫面沒有出現(xiàn),相反,出現(xiàn)的是所有人撕心裂肺的慘叫。 圍攻的人們在還沒有擊中庫里之前就遭受了重創(chuàng)。 一時間哀鴻遍野,慘叫聲不絕于耳。 “??!疼死我啦!這是什么鬼東西!” “救命!救救我!” “快跑??!不要靠近他!他是魔鬼!” 靠近庫里的所有人瞬間崩潰,這一變故太過突然,令中遠距離上那些躍躍欲試的人們都不敢繼續(xù)出手。 再看庫里,他依然保持著雙臂張開的姿勢,宛如高高在上、普度眾生的神祗。在他身體周圍有一個淡藍色的旋風在圍繞著他緩慢旋轉(zhuǎn)。 藍色的旋風中帶著點點磷光閃爍,好像一條波光粼粼的河流在圍繞著他緩慢流淌。遠遠看去美麗至極。 那旋風中點點銀光如絲如縷,靠近了才能看清,那是懸浮在空中的一條條藍色的小魚一般的生物。身體細長而光滑,在頭部的正前方只有一只獨眼,嘴巴閉合呈一條直線,在鰓的位置生長著數(shù)條長須,長須貼著身體,在空氣輕輕擺動。初見時會覺得,那是有些可愛的小動物。 現(xiàn)在無人靠近他們,他們悠閑自得地游著,好像遨游在水族館中。但是就在剛才,那些近戰(zhàn)攻擊者沖到庫里近前的時候,這些“小魚”立刻露出了兇殘可怖的一面。它們的嘴張開竟然比頭部的直徑還要大,口裂巨大而猙獰,滿嘴匕首般的牙齒探出口外,就像縮小的捕熊夾子,當所有的“小魚”整齊劃一地張開巨口,來到近前的所有人都被嚇傻了。 他們瞬間撲到那些攻擊者身上,就像流水轉(zhuǎn)移了方向,沖向那些襲擊者。他們瘋狂地噬咬,鋼鋸般的牙齒瞬間就咬穿了對方的“硬”,咬穿他們的皮膚,鉆進身體里去。咬得他們死去活來。 觀眾席上包廂里,教宗和會長等人都吃了一驚,他們是認得這東西的。 “食戟浮龍?!這怎么可能?!”山治驚訝道。 食戟浮龍。這是一種黑暗生物,是在耶路撒冷不可能出現(xiàn)的生物,即便在現(xiàn)世,也很少出現(xiàn),他們只在所謂的暗影界才有。 食戟浮龍是兇殘而可怕的捕食者,它們成群結(jié)隊,一發(fā)現(xiàn)活的生物就會快速咬穿他們的皮膚,肌rou,直到咬穿內(nèi)臟,它們會在內(nèi)臟中橫豎噬咬,卻不咬穿皮膚,直到宿主被吃得只??諝?。被這種浮龍襲擊的人都會經(jīng)歷漫長而痛苦的掙扎之后,直到變成一具徒有空囊的驅(qū)殼才會死亡,非??植?。 他們鋒利的牙齒可以咬穿鋼鐵,甚至咬穿能力者的念力保護層。 現(xiàn)在,這些兇殘的深海魚類正在庫里身周逡巡游蕩。鱗光閃閃,自由自在,好似與世無爭。 在他周圍的地上,那些被食戟浮龍攻擊的人們還在痛苦地哀嚎,凄厲的嚎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庫里抬手,一槍一槍地結(jié)束了他們痛苦的哀嚎,他本可以看著它們痛苦死去,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他現(xiàn)在的行為看起來是殘酷,但其實卻更像是在憐憫他們。 以在他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下還能做到這一點令人有些吃驚,所以人們更愿意相信他是更享受親手槍殺別人的快感。 “這不可能!難道他已經(jīng)被黑暗同化了?他是怎么通過朝圣之路的?”主持人紅凌波不知何時也來到包廂,看到這一幕驚訝道。 “不可能是真的食戟浮龍?!苯套诶淙徽f道。說話的時候他沒有看紅凌波,語氣中有幾分不悅。 紅凌波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退了回去。 “不過他這么小的年紀,就能做到這樣,真是一個天才啊?!?/br> 教宗和會長對視一眼,都深以為然。 庫里和雪痕都曾面對眾人的圍攻,但是和庫里的手段一比較,雪痕的方式就簡直弱爆了。 競技場里,圍攻庫里的人們看到這一幕,都被驚呆了,相比于此,雪痕的殺人方式簡直堪稱大慈大悲。 人們寧可被雪痕殺死也不愿意死在這種東西手上。 剛剛?cè)计鸬呢澙分鹚查g被熄滅。無人再敢上前。 “不要靠近他,保持距離!”強森再度發(fā)號施令,第一人“卸任”之后,他自動成為這支團隊的領(lǐng)袖,“在中遠距離上攻擊,牽制他……” “星羅!”強森話未說完,庫里卻已經(jīng)開始行動,他雙槍平舉,舌綻春雷,喊出了一個令人戰(zhàn)栗的名詞。 庫里雖然手持雙槍,卻站得如一個武林高手一般,雙手在身前擺出一個迎敵的站架,但是卻低著頭不看任何人。 話音一落,他就在原地動了起來,他閉著眼睛,像練拳一樣獨自出招,連續(xù)做出了十幾個武術(shù)招式一樣的動作,與此同時雙槍連射,射出數(shù)十發(fā)子彈。 他的動作舒展,連貫優(yōu)雅,仿佛以槍作刀,在擊打空氣。 人們還沒明白過來這究竟是什么樣的招式,子彈就如飛蝗一般打來,雖然不是同一時間射出的子彈,卻幾乎在同一時間命中敵人,一瞬間就有無數(shù)人中彈。子彈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幾乎每一發(fā)都準確地命中了目標,無論目標躲在什么障礙物后面,或是正在高速移動,都難逃子彈的追擊。 這在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因為幾乎任何槍械的彈道都是筆直的,庫里手中的“密林圓舞曲”和“沙漠之鷹”也不例外。 而庫里施展這一招的時候能夠做到這一點,是因為子彈是在空中互相彈射的! 這就是庫里“星羅”的獨特之處,能夠控制子彈相互碰撞,碰撞使子彈二次加速、分裂,改變方向,擊中障礙物后面的目標。 這是避無可避的一招,子彈像蝗蟲一樣籠罩著庫里身周十幾米范圍,毫無死角。那些還想伺機攻擊的人們立刻就被擊中,瞬間又是十幾人身亡。 人們立刻運起“硬”對抗,既然避無可避,那就硬抗! 可是結(jié)果卻是硬抗的人也死傷慘重。人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些子彈竟然全部包裹著念氣! 這是一種名為“散”的技巧,在飛射類武器上包裹自己的念氣,念氣離體之后一段時間不會消散,甚至發(fā)揮更大的威力。這些帶著高強度念氣的子彈輕易地穿透了人們的“硬”。 人群瞬間被打散,一時間哀鴻遍野。 “媽的,他在近戰(zhàn)距離上根本就是無敵的!中遠距離又有強大的火力,這怎么打!他簡直就是無敵的!” “這怎么可能呢?能夠控制念生物,還能夠發(fā)射念力遠程攻擊,又有‘硬’,又有‘隱’,又有‘控’,又有‘散’,難道真的存在全能的能力者?” 人們發(fā)出絕望的呼聲。 這確實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正如人無完人,能力者也不可能有全能的能力者,但是庫里卻幾乎在所有的方面都展現(xiàn)出了滿分的實力。無論是念能力的基本技巧,還是攻防能力,攻擊范圍都非常強大,簡直沒有任何弱點。 庫里此時才收招,睜開眼睛。看著一地尸體,冷笑了一聲。 他慢慢走著,一槍一槍地收割那些奄奄一息的人的生命。 強森和安西西竟然都沒有死,但是他們已經(jīng)被流彈擊中,身受重傷,無法逃跑。 當庫里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強森再次露出那副諂媚的嘴臉:“老大,我現(xiàn)在是真的服了,我徹底的服了,我可以死,但是我還有價值,我在死之前還能幫你……” 一聲槍響,結(jié)束了對話。 鮮血濺了安西西一臉,她好像被冷水澆頭,清醒了過來,她本來也想投誠,但是強森的下場告訴她此路不通,他瞬間變了臉色,惡狠狠地對庫里說:“你要是敢殺我,我的老師不會放過你的!” 又是一聲槍響,安西西身死當場。 不遠處的一叢蘆葦叢里,雪痕趴在水中,關(guān)注著這一切的發(fā)生。 他非常不明白,為什么第一人一定要殺死他們,人命在他眼中似乎一文不值,他殺死他們就像殺雞屠狗一般,難以想象他究竟是在什么環(huán)境里長大的。 同時他也非常的震驚,庫里的強大完全超出他的想象,那些人在庫里面前簡直毫無反抗之力,他們的垂死掙扎都是那么的無力,無論是氣勢上,還是戰(zhàn)斗技巧,都完完全全被庫里壓制了。 尤其是那食戟浮龍的兇殘令人一見難忘。 靠近他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這是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心中會冒出來的想法,但是雪痕還是有著幾分懷疑。 庫里有著近乎無敵的近戰(zhàn)防御,而遠程攻擊又是那么犀利難測,那豈不是全無敵? 雖然對念能力了解不多,但是他也知道一個人不可能全能,習武之人都知道要苦練一門必殺技,所謂一招鮮吃遍天,而樣樣通則樣樣松,如果把精力分散在每一個招式上,那么可能會變得很平庸,因為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給你練習所有的部分。 但是庫里他就是展現(xiàn)出了這樣一種全面發(fā)展,全面超越眾人的狀態(tài)。 難道說他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當前的等級?但是這樣的話,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念師入門考核的賽場上呢? 雪痕摸了摸手上的柴刀那有些卷刃的刀口,突然想到:他那些可怕的在空氣中游動的浮龍能夠自動攻擊來襲的人,所以才讓他的近戰(zhàn)防御看起來是無敵的,但是這是一個思維誤區(qū),并不是所有的攻擊者都像剛才那群人一樣被浮龍咬到就停止攻擊,如果襲擊的是一名死士,如果他不顧自身,一刀砍到他身上,他還能夠防住嗎? 也許這就是他的弱點,真的被擊中,他未必扛得住。 大雨嘩嘩地下著,計分板上,庫里的分數(shù)就像被沖刷著的水車一樣飛速滾動,瞬間已經(jīng)超過其他人一大截,穩(wěn)居榜首。 除了僅存的6個白色名字,下面是一排排的紅色名字。如一片紅色的海洋上漂著白色的孤舟。 那6個名字分別是第一名庫里,第二名御手洗龍一,第三名魯魯加·雪痕,第四名扎德克,第五名普利尼,第六名奇路。 他回頭看了一眼兩個跟班,扎德克和普利尼一直站在圈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好像隨時準備逃走。他們是第一人集團僅剩的二人,其他人都已經(jīng)變成了尸體。 “來吧,混戰(zhàn)模式只能有一個勝利者,我們之間的戰(zhàn)斗也是遲早的事情。你們一起上吧?!?/br> “不!庫里,不要這樣,別忘了我們來到這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普利尼說道。 “是啊庫里,到此為止吧。”扎德克也上前勸說:“要戰(zhàn)斗的話,等‘那件事’做完再來也不遲!” 庫里聽到這句話,垂下雙槍,低頭不語。他們所說的那個“未完成的目的”真的令他在意,他陷入了思考之中。 片刻之后,他放棄了與兩個跟班較量的打算,轉(zhuǎn)身向來路而去。 一場惡戰(zhàn)仿佛就此結(jié)束。 但是又并非如此。 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庫里看不到,但觀眾們能夠看到,他的兩個跟班在他身后對視了一眼,非常默契地做了同一件事:向庫里丟出了手中的mk90手雷。 手雷的保險銷在和庫里對話之前就已經(jīng)拔掉,手雷脫手的瞬間,擊針簧一聲輕響,保險片彈飛,黑色的彈體帶著死亡的氣息快速飛向庫里。 手雷的引信已經(jīng)被設(shè)為極短引信,1秒爆炸。他們像丟石頭一樣把手雷丟向庫里,這個距離剛好扔到庫里身后。 庫里顯然也預(yù)感到了危險,但是1秒的時間確實太短,他剛剛回過身來,手雷就在面前爆炸了。 食戟浮龍在那一瞬間再度出現(xiàn)在庫里身周,但是那些浮龍依然自由自在地游蕩者,對于這個飛來的無機物毫無興趣。看來食戟浮龍只對活著的生物有反擊效果,對于手雷這樣的無生命物體是不會攻擊的。 一團爆炸的火焰和煙霧迸出,庫里生死不知。 爆炸的沖擊波把剛要臥倒的二人都沖出兩米開外。但他們不顧身上的疼痛,馬上又爬了起來,看向爆炸的中心。 “哈哈哈,你能防御近戰(zhàn)攻擊全靠你的食戟浮龍,但這手雷它們可吃不了了吧?!?/br> “我們本來不想這么做的,是你逼我們的!” 觀眾席上一片嘩然,事情的發(fā)展超出了人們的預(yù)料。手雷近距離爆炸,即便是成名的能力者也未必能夠抗下,更何況是像庫里這樣的念力剛剛?cè)腴T的孩子。他的死亡是顯而易見的。只是這樣的強者卻死在了兩個跟班手中,而且還是自己人,讓人不禁唏噓感嘆。 這就是混戰(zhàn)的殘酷,什么人都有可能隕落。觀眾席上有些在庫里身上下了重注的人已經(jīng)開始抱怨,吵鬧。 教宗也在庫里身上下了重注,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微笑著看著場中的情形。他身邊的會長畢沙羅也一言不發(fā),好整以暇。 場中的煙霧還未散盡,扎德克和普利尼已經(jīng)抬頭看著計分板,期待自己的名字成為第一。但是他們等待了許久,計分板上的排名還是沒有變化,排在第一位的庫里名字還是白色的,甚至分數(shù)還增加了幾分。 二人和觀眾都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這時,在手雷爆炸產(chǎn)生的白煙之中,傳出一個頗為無奈而又有幾分氣憤的聲音: “你們兩個啊,真是多此一舉!” 庫里驅(qū)散白煙,走了出來,兩聲槍響同時響起,扎德克和普利尼雙雙倒地。 庫里抬手掃了掃身上的塵土,那身漂亮的軍服竟然沒有一絲損傷。他儀容整潔,發(fā)型不亂,毫無狼狽之相,仿佛根本不在剛才的爆炸現(xiàn)場。 觀眾席再次沸騰了,這怎么可能?能夠近距離防御手雷爆炸的威力!難道他的“硬”已經(jīng)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本以為“硬”是他的弱點,可是沒想到竟然連手雷都無法傷他分毫。 遠處蘆葦叢中,雪痕更是驚訝得無以復加,他剛剛的推測再次被現(xiàn)實打破了。他曾認為庫里的近戰(zhàn)防御全靠食戟浮龍,自身的防御能力薄弱,但是沒想到面對手雷的威脅,庫里竟然是正面扛下來的,這就說明庫里除了食戟浮龍以外,自身的防御能力同樣遠超同輩! 庫里難道真的是遠超當前等級的存在?雪痕深深地懷疑了,他又想到他們剛才所說的,庫里來參加比賽不僅是為了加入念師組織,同時還肩負著別的使命,頓時有了一個新的猜測:難道說庫里本人確實就是遠超其他人實力的能力者?是為了完成那個使命而故意隱瞞自身的級別來這里參加考試的? 白煙散盡,庫里仰頭看著計分板上僅剩的4個白色的名字,尤其盯著排在第三位的雪痕的名字,臉皮抽搐了幾下,眼中的血紅色也似乎更勝了幾分。 “你叫魯魯加·雪痕是嗎?”庫里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靶∫叭耍襾碚夷懔?,不要嚇得尿褲子啊?!?/br> 庫里獨自一人踏入了蘆葦叢。留下身后的遍地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