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雪痕的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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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痕擺脫了狼群,啟動了隱身斗篷在樹林中穿行。 對于鐵顎狼的作戰(zhàn),他早就已經(jīng)很熟悉了,狼雖然聰明,但是依然存在著思維定式,它們的每一步進攻都在雪痕的預(yù)料之中。而失去頭狼就會畏縮的弱點也是他能夠脫困的關(guān)鍵。 但是他的悲憤的嚎叫,卻并非假裝。 他在樹枝上跳躍,使用的是獵人的絕技:梯枝。冷風(fēng)在他耳邊呼嘯,他的梯枝已經(jīng)達到了很高的速度。 但是對于能力者來說,還是太慢了。 他心中滿含悲憤,他為萊索安的死感到震驚,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悲哀。這是他第三次看著朋友死在自己的面前無能為力了。第一次是奇路,第二次是朝圣之路上北奧眾人,但是在朝圣之路上他有著夢幻般的力量,最終力挽狂瀾。而這里是現(xiàn)實世界。 他感到了作為普通人巨大的局限。 同時也為母親的安危擔(dān)憂,曾幾何時他以為一切已經(jīng)塵埃落定,卻沒想到危機依然存在,甚至愈演愈烈。 不行,要更快。要更強大的力量。 他開始催動體內(nèi)僅有的一點念力,試圖用念強行突破。 我要覺醒,我要成為能力者! 他一次一次催動念力,他感到巨大的痛苦,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臺蒸汽機,強烈的愿望如烈焰燃燒,催動著身體里的念,如蒸汽推動活塞,一次次向高處沖擊,沖擊那層看不見的障壁。 ??! 巨大的痛楚讓他無法繼續(xù)在枝頭跳躍,腳下一軟,他從樹枝上墜落。 萊索安說的沒錯,能力者的覺醒都伴隨著情緒的強烈波動。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情緒波動都會引發(fā)覺醒。 他的沖擊沒有效果,絲毫沒有覺醒的征兆。 他痛苦地哀嚎,仿佛受傷的狼。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痛苦,更是因為心中的悲憤。 為什么!為什么我就是不能覺醒!為什么我不是能力者! 身體里仿佛有一層柔軟又強韌的膜,阻礙著他的念突破,無論他用多么強大的念力沖擊,也無法沖破那一層無形障壁,只是徒增痛苦。 雪痕不相信自己注定是個平凡的人。況且現(xiàn)在強敵當(dāng)前,只有成為能力者才能快速得到強大的力量。 就連黑影都說我是特別的人,但是為什么我就是無法覺醒? 雪痕懊惱地揮拳猛擊樹干,枝葉搖動,驚飛了幾只飛鳥。 這時,從樹叢中傳出悉悉率率的聲響。 “是誰?”雪痕頓時神經(jīng)緊張,以為是有人埋伏在附近。經(jīng)過獵人們的伏擊包圍戰(zhàn),他已經(jīng)越發(fā)警覺了。 但是從樹叢中鉆出來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個漆黑的小腦袋,正沖他喵喵直叫。 雪痕借著月光仔細分辨,發(fā)現(xiàn)這只山彪他認得。 “阿布?”雪痕認出這就是他在山坡上送給萬奎女兒的小山彪阿布。 阿布奔到雪痕腳下,在他腿上親昵地蹭著。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一直跟著我?”自從上次在獵人的追捕中和小山彪失散,雪痕已經(jīng)離開那個地點很遠了,沒想到小山彪還能找著自己,或許說明它一直在暗處緊緊跟隨。 現(xiàn)在想想,萊索安在飛艇上曾聽到過山貓的行蹤,或許那就是它。 雪痕把它抱起來,感覺只有兩天不見,卻好像長大了不少。 “你長得可真快啊。” 阿布在他手上蹭著。 雪痕也撫摸著它光滑漆黑的毛,感覺自己仿佛被治愈了,剛才的悲憤氣惱都暫時平息了。但是他看著阿布,想到了很實際的問題:自己無法繼續(xù)養(yǎng)著它。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獨立捕食的能力了吧。”雪痕冷下臉來,把它再度推向樹叢?!白甙?,自己生活吧,你不能再跟著我了?!?/br> 山彪是一種野生動物,雪痕本來就沒準(zhǔn)備一直養(yǎng)著它,況且現(xiàn)在自己要事在身,未來渺茫。 阿布幾度想回到雪痕身邊,都被他推開。它漸漸明白了雪痕的意思,突然對雪痕呲出還沒完全長出來的獠牙,渾身毛發(fā)都炸開來,仿佛是對敵人示威。 “生氣了嗎?生氣了也沒用,快走吧!”雪痕對它喝道。 阿布仿佛也被雪痕的“無情”激怒了,他猛地向身旁的一棵喬木樹干上跳去,但是并不攀援,而是借力一跳,瞬間又跳到了旁邊的另一棵樹的樹干上,猶如一個彈力球一般在兩棵樹之間連續(xù)跳躍,迅速地就攀到了樹冠里,完全消失不見。 它不但身形消失,連氣息都消失不見了,這是在叢林中生活的動物天然具有的本能,是在末世之后進化出來的能力,獵人們的“隱”正是通過模仿動物們的這種技巧才形成的。 難怪他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阿布的跟隨,就連念師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它,它已經(jīng)有了這么成熟的隱匿技巧了。 雪痕仰望著它像飛鳥一樣從地面“飛入”茂密的樹冠之中,毫無留戀之意,他的眼睛也有些濕潤。他何嘗不想帶著阿布,但是現(xiàn)在情況危急,他根本無法照顧阿布。況且作為一只野生動物,大自然才是它最好的歸宿,與人親近只會害了它。所以他只能以這種絕情的方式告別。 雪痕揉揉眼睛,轉(zhuǎn)身離去。 但是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閃電從樹冠中射了下來,準(zhǔn)確地“擊中”雪痕的背包。雪痕驚訝地轉(zhuǎn)頭,看到阿布正掛在背包上看著自己。 他明白了,阿布剛才對他呲出獠牙并不是向他傳達惡意,它接下來的行動也不是要離開,而是為了向雪痕證明它已經(jīng)長大,已經(jīng)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 雪痕把它抱到身前,心中感動得一塌糊涂。 “你真的決定要跟我一起走?” 阿布喵喵叫著。 從它這一系列行為來看,它確實已經(jīng)具備了一定的逃遁、隱匿和突襲的技巧,至少獵人們很難抓得住它了。 “士別三日還真是應(yīng)該刮目相看了呢,你已經(jīng)變得很厲害了。那我們就一起走吧!” 雪痕把它高高舉起,阿布似乎也明白雪痕的意思,叫得格外歡快。 “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不要再做出像上次對獵人所做的那樣愚蠢的舉動了?!痹诒猾C人追擊的時候,阿布曾經(jīng)貿(mào)然襲擊獵人,差點被獵人阿斯路路殺死?!拔液芨兄x你幫助我,但是以后遇到危險要優(yōu)先保證自己的安全?!?/br> 阿布又喵喵叫了幾聲。 雪痕看著它,露出一絲苦笑。 小山彪作為一只小型動物,短短兩天都能夠成長到這種程度,自己又怎么能夠妄自菲薄呢。 他想起了在朝圣之路上琴鐵口直斷他不是能力者的時候,他也曾彷徨過,迷茫過,但是那時的他豪言壯語: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改變世界! 是啊,那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知道能力者的世界是如此博大精深。 能力者的世界就像一個巨大的怪獸,擋在自己成長之路前面,讓他望而生畏。隨著對能力者世界的深入了解,這份豪氣竟然也隨著自卑而消退了,自己竟然都忘了,忘了那份執(zhí)著,那份豪邁。 雪痕揉揉眼睛,挺起了胸膛,心中一片清明,此時的感覺仿佛再次墜入北奧那片冰海,焦躁和悲憤情緒再次平復(fù)下來。 念神曾說過:“你要記得……” 沒錯,我記得,我記得我在回答念神問題的時候的心情,記得面對奇路刀刃時候的不甘,記得與自由只有一墻之隔的時候的強烈渴望,我記得我的豪言壯語,和我發(fā)自本能的豪氣。 如果注定平凡,我就甘于平凡! 就算是普通人,我也要改變世界給你們看看! 雪痕如老猿掛印,飛身躍上枝頭,大回環(huán),把自己甩向更高的樹枝?!疤葜Α卑l(fā)動,他開始連續(xù)跳躍,加速,在高大的喬木林中踏枝而行。 小山彪阿布也在不遠處跟隨者他。 一人一貓,再次踏上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