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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侶說只把我當meimei 第8節(jié)

    “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大人何必在意?!鼻嘁隼^續(xù)打馬虎眼,卻見對方臉色突然變得陰沉,心里實在怕極了。

    “松開?!蹦胶庾匝揽p里冷冷吐出兩個字。

    “那你不許殺他?!彼龣M下一條心,決定拼死也要攔住他,不能再牽連無辜的人。

    慕衡被氣笑了,眼光自她領口的雪白,一路往下移到她的腰上,離開這幾日,她真是越發(fā)出息了。

    “啊——”青姻腰上被狠狠弄了下,痛得眼淚模糊。

    “這么嬌氣?!彼椭员?,自己方才明明沒有用力。

    可見她一臉難受的模樣,心里即刻生出幾分疑竇來,耐著性子,一一解開她的襟扣。

    指尖微涼的觸感令她皮膚一陣收縮,這里是她和小五的屋子,這人該不會——

    衣服卻只掀到腰窩,皎若山雪的肌膚之上,一道刺目的淤青格外醒神,隱約還能辨認出指痕。

    慕衡瞇了瞇眼,一邊慢慢放下了衣擺。

    青姻沒料到那里會青成這樣,一時羞憤得面紅耳赤,雙手撐著桌子邊緣,小聲解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撞的。”慕衡揉了揉額心,方才那兩道指痕浮現(xiàn)在腦海,眼前忽而一陣陣發(fā)紅。

    他知自己最近練功有些急躁,此刻又道心不穩(wěn),怕要迎來七十二小雷劫。

    正巧這時屋外傳來敲門聲,竹小五疑惑道:“阿茵,你在里面嗎,門怎么推不開呀?!?/br>
    慕衡置若罔聞,只是淡淡的道:“那往后,可要小心了?!?/br>
    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親自給她系上胸前的盤扣,仿若無事的低笑了兩聲。

    慕衡離去的下一瞬,門就被推開了,竹小五一臉擔心的沖進來,看青姻站在那發(fā)呆,生氣道:“阿茵,你在想什么呢,可嚇死我了。”

    “沒,沒事?!鼻嘁鲇行┨撁摰淖?,方才被觸過的皮膚還泛著冷意。

    他這么突然來,又突然走,真讓人摸不上頭腦。

    竹小五拿來兩袋種子,一袋是明日要送到慕首宗那兒去的龜血草,另一袋是她專程向紫玉師姐討來的海靈芝,山下正有人花高價求購呢。

    “阿茵,你把那本書拿出來,看看能否找到海靈芝的種植法陣?!敝裥∥逑胫磳⒌絹淼倪M賬,興奮得直搓手。

    書?青姻看向她腳邊,那已經(jīng)快被風吹干凈的灰塵。

    “不必了,我教你就是。”她拉著竹小五出去,找了個土坑將種子埋下,然后閉上眼睛結(jié)陣。

    她雖沒有靈力,但五指十分修長靈活,結(jié)陣精準迅速,不一會兒,就有一棵小小的蘑菇從土里探出頭來。

    “阿茵,原來你這么厲害?!敝裥∥逵芍缘目滟澋溃@是背了多少本種植書啊,又奇道:“難道說無論什么靈植,你都能種出來?”

    “三階以上就不行了。”青姻想了想,眼光清澈的回道。

    三階以上的靈植,必須以自身靈力催動。

    她又想起慕衡跟她說的凈水佛蓮,雖恰好卡在三階,但程序極為繁瑣復雜,尤其最后一道工序,要以至真至純的淚水,否則便開不出花來。

    他這難道不是挖空心思想整自己,且那凈水佛蓮的功效也十分奇葩,服用后令人清心寡欲——

    清心,寡欲。

    若能令慕衡變得清心寡欲,其實,也不失于一種好藥材。

    銀錢的誘惑力實在太大,兩人再次分工,竹小五種龜血草,青姻則種海靈芝,一直在院子里辛勤勞作到半夜。

    月華靜靜灑在兩個少女的背上,單薄稚弱的雙肩卻顯露出力量,青姻將三千青絲用一根竹子挽起,額上沁出細密汗珠也來不及擦。

    許是慕衡已經(jīng)一連幾個晚上沒有再sao擾她,這一晚青姻睡得十分香甜,甚至還夢見了大哥和二哥,他們站在花樹下朝她溫柔的招手。

    早上醒來時,她心情亦是難得的愉悅。

    輕輕推了推竹小五,見她還在熟睡,悄悄的起身去洗漱。

    院子里卻蹲了個人,手里拿著一株她們昨兒種的海靈芝,放在眼前仔細研究。

    “紫玉師姐,你來啦?!鼻嘁鲎哌^去,對她行了個師門禮,笑道:”多謝師姐昨日送的種子。”

    紫玉的面色突然變得十分奇怪,自懷里掏出另一個小袋子,道:“昨兒我喝了點酒,錯把龍須根的種子給了她,喏,這才是海靈芝?!?/br>
    說罷,又再拎起海靈芝看了又看,眉心都擰出了一個川字:“你這是怎么種出來的。”

    “我,我——”青姻也是十分驚詫,她就是按照海靈芝的種植法陣來做,卻不知那是龍須根。

    要知道,龍須根與海靈芝的種植方法天差地別——

    紫玉摸了摸頭,似也覺得不太可能,尷尬的笑了兩聲,道:“你們定是看我給錯了種子,又自己另外找了來,真是不好意思啦?!?/br>
    “啊,師姐沒關系的?!鼻嘁鰤鹤⌒念^驚訝,微微笑了笑。

    送走紫玉,她即刻蹲在地上研究起來,兩袋種子看上去沒分別,她又拿出一顆龍須根放進坑里,按照海靈芝的種法,最后得到就是海靈芝。

    為了印證心里那個驚人的猜想,她從旁邊小倉庫里找來幾顆雜七雜八的種子,有的單從外觀都能看出來不同。

    結(jié)果證明,無論是什么種子,只要按照她所想的那種法陣來種,都會成功,無一例外。

    那是不是說明,她基本上,能隨心所欲的種出所有靈植。

    可是也只能到三階,青姻不由有些沮喪,哪怕自己能有一點點靈力——

    過了一會兒,竹小五也起來了,青姻并沒有告訴她這件事,只是默默將那袋龍須草的種子收了起來。

    中午二人去吃飯時,又聽說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

    煉藥谷的內(nèi)門弟子齊銘被砍去雙手,倒掛在后山的樹上一整夜,如今已兇多吉少。

    第9章 于禮不合有道是,趁你病要你命。

    在床上茍延殘喘一日,齊銘終于得了個痛快,據(jù)說死狀凄厲猶如被惡鬼纏身,尸身已沒了個人樣。

    傍晚時,有弟子來傳話,說慕首宗病了,需有人在旁伺候湯藥。

    言下之意,是讓青姻趕快過去。

    她自知道了齊銘就是那日輕薄自己的男修,對他死因也猜到了個七七八八,此刻一路精神恍惚的跟過去,不知該不該再和慕衡提這件事。

    卻沒想到,他是真的病了……

    門外一股青藥石味,想來是在蒸熏浴,那名弟子把青姻帶到門口后,就避之不及的離開了。

    正要敲門,就聽見里頭傳來男女說話聲。

    “衡哥哥,你也太亂來了,才剛剛晉升就強行開天眼,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要你這般著急忙慌親自去查……”李妍的聲音帶著些許鼻音,透出一股子親昵,關切道:“你別動,我來給你擦就好?!?/br>
    接著便聽見毛巾打濕水的嘩嘩聲,李妍想必在為他擦拭身體,人家未婚夫妻處在一室。

    這種情況,自己實在不便進去。

    青姻剛提腳,便聽見慕衡道:“你進來?!?/br>
    算了,他們倆都不介意被人圍觀,自己在這糾結(jié)個什么勁。

    推門,他果然是在蒸浴,霧氣繚繞中,一張清絕到冷寂的臉孔,正目光不善的看向她。

    李妍似來不及反應,還保持著跪在浴桶邊上的姿勢,手里拿著方才打濕的毛巾,放下去也不是,繼續(xù)給他擦身亦不是。

    比之平常高貴大方的模樣,多了幾分女兒家的嬌媚之態(tài),看見青姻,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來,“應還是你伺候得習慣些,你來吧?!?/br>
    說罷,她便擱了毛巾,擦干凈手坐到了一邊去。

    青姻蹙眉,見慕衡斜睨著自己,一臉耐性盡失的模樣,遂走過去重又絞濕了毛巾。

    這些事她從前確實做過無數(shù)次,可不代表要在和他分道揚鑣之后,還要當著她的新歡來伺候他。

    隨著嘩啦啦的水聲,將濕毛巾從他頭頂用力按上去。

    熱水即刻沖刷了那張寂若清寒的臉,唯余七分怒意,慕衡瞇起眼睛來瞪她:“看來,要重新學規(guī)矩了。”

    “我要教訓這刁奴,還請李小姐回避?!蹦胶鉂M臉水漬,扭頭看始作俑者。

    見她一臉無所畏,心道,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很好,好得很。

    李妍忍下方才那一瞬心中的震動,一手掩住嘴,輕輕笑道:“阿姻還是個孩子呢,衡哥哥你可不準欺負她?!?/br>
    說歸說,她亦知道現(xiàn)在硬留下非明智的選擇。

    “阿姻,那我走啦,你別怕,他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會真把你怎么樣的?!闭f罷,姿態(tài)優(yōu)雅的一轉(zhuǎn)身,出去并掩上了門。

    人一走,慕衡身上氣壓便又冷了幾分,半身浸泡在藥浴中,兩段鎖骨上盛著方才被澆下的水漬,剔透得像天山雪玉。

    那張半生驕狂的臉冷冷轉(zhuǎn)向青姻:“昨兒我看你還算乖巧,方才竟混不吝起來,讓人看了場笑話?!?/br>
    這句話青姻聽明白了,他是在責怪自己剛才,沒能在李妍面前好好表現(xiàn),拂了他的面子。

    “小女粗鄙,怎配伺候首宗大人?!彼怪^,姿態(tài)柔順,哪里能看出來半分反骨。

    剛才是因為李妍在,她還沒做好任人折辱的心理準備,所以才一時做了不恰當?shù)氖隆?/br>
    深吸一口氣,再次告誡自己惹他生氣,后果就如那日在蘆葦蕩一樣,將自取其辱。

    “的確有夠粗鄙?!毕肫鹉侨账自趧e的男人身邊種花的樣子,慕衡輕蔑一笑,倏然自浴桶中站起,長腿往外一跨,露出被浴巾圍得嚴嚴實實的下半身。

    青姻本不想看,在見他圍著浴巾后又有些驚訝,從前,他可沒這么遮遮掩掩的泡過藥浴。

    這人濕漉漉的站在身前,大片蜜色肌膚泛起冷光,臉色比從前蒼白一些,眉心蹙著,流露出一股病態(tài)的虛弱感。

    藥浴蒸騰,青姻從進來起就覺得熱,臉兒紅紅的,像兩道飛霞。

    看在慕衡眼里,就如同害羞一樣。

    不禁睥她一眼,若按平時,大可以滿足她。

    此時卻沒有那份心情,只如從前那般撐開了手臂,等她替自己擦身。

    過了良久,見她仍垂首站著,臉色霎時陰沉下來,俯身一指挑起她的下巴,道:“配與不配,本尊說得算,輪不到你來造反?!?/br>
    “是?!?/br>
    他欺身,她服軟。

    青姻壓下心里的不適,取來干凈浴巾搭在他肩膀上,隔開濕噠噠尚在不停滴水的長發(fā),開始用毛巾給他擦身。

    畢竟是用熟悉的人,慕衡十分適應這股軟綿綿的力道,一直到穿上睡袍,被她尖尖的指甲刮過肩膀,不禁舒服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