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說只把我當meimei 第26節(jié)
畢竟惹惱了他,自己從沒有好果子吃。 可是胃里實在太疼了,他這種從來不需要進食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挨了一天餓,又走了一天路是什么感受。 稍微將頭抬離他的肩膀,青姻轉(zhuǎn)過臉去看他,對上那雙紅得像要殺人的眼眸,聲音輕細得讓人根本聽不清:“慕衡,我餓了,我餓得胃疼。” “餓?”他恍惚了一瞬,適才明白過來’餓‘是什么。 昏黃的光暈里,她背后僅僅披著一層被褥,前面未著寸縷緊貼在他胸口,像一只可憐又委屈的小白兔。 “等著。”他沉聲道,將她放回去躺平。 青姻眼睜睜看他大步走出去,關(guān)上了門。 經(jīng)過方才一鬧,胃里那股難受勁兒逐漸過去。 慕衡一定又在嘲笑他,覺得她麻煩極了。 天快亮了,她精神漸漸好了一些。 隱約聽見樓下一陣兵荒馬亂之聲,不一會兒,又安靜如初。 她強撐著取來一件換洗的衣服,正躲在紗帳里換上,廊上忽然傳來腳步聲。 見慕衡長腿踢了門進來,手上端著一個大碗,不由目瞪口呆。 他該不會,剛把酒樓的廚子喊醒來做飯吧。 一碗陽春面,飄著幾絲蔥花,他拿著筷子立在床前,一張臉陰沉得可怕。 若非她先前的難受不似作偽,他真會以為,她是在裝病哄人。 青姻呆坐在床上,隔了一層薄薄的紗帳,一條黛藍色裙子剛套上身,腰帶和領(lǐng)子都還沒來得及扣上。 慕衡淡淡別過頭,等她把衣服完全整理好。 “吃吧。”他把碗筷放在床頭柜上,又去桌邊倒了一杯茶。 青姻看著他端著的那杯茶,不一會兒就冒出熱氣,一時覺得自己只怕在做夢。 慕衡竟會為她做這些。 面煮得很軟糯,她吃了幾口,覺得胃里有點東西了,便放了筷子。 慕衡哪里會答應(yīng),過來一看,碗里的面根本沒怎么動,冷著臉命令:“吃完它?!?/br> 青姻怔住,憑什么???! “你是要本尊喂你?”慕衡竟真的將碗端起來,夾了一筷子送到她嘴邊,“張嘴?!?/br> 他動作算不得溫柔,青姻只得張口吃了下去。 一連往她嘴里送了五口,最后她捂著肚子,苦著一張臉道:“再吃該吐了?!?/br> 慕衡看著剩余的面,搖了搖頭,她那小嘴,剛像小雞啄米似的。 難怪,會這么瘦弱。 他曾見過健壯的民婦,或是身材高大的年輕女子,哪有像她這般,碰一下就會去半條命。 青姻怕他還不放過,往床角挪去,隔了他一段距離。 “還疼嗎?”看她那樣子,也不知好了幾分。 他心里著惱,起身放了碗,心里一股無名火發(fā)也發(fā)不出來。 青姻其實還想打探哥哥的下落,見他坐在那兒聲也不出,整個人像塊冰坨子,便歇了聲氣。 吃飽了,燒也退了,她方覺得困,蜷在角落里不知不覺開始打盹。 這一覺,才算是真正的睡熟了。 隱隱覺得有人將她放正,頭終于枕上柔軟的枕頭,她翻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很快陷入無知無覺的黑沉。 再醒來時,天光已經(jīng)大亮,她睜開眼睛,驚見慕衡躺在自己邊上。 他脫了外袍,身上僅著一件月白色里衣,領(lǐng)口微微敞開,縱然是閉著眼睛,整個人氣質(zhì)亦顯得清俊高潔。 看他睡著了,才終于放松了些。 雖說修仙之人不容易感到疲憊,但過去,他偶爾也是會睡覺的。 常常早上醒來,他就安詳?shù)乃谶吷希袝r會一臉迷蒙的轉(zhuǎn)過臉來,問她,到什么時辰了。 她正陷入奇怪的迷思,外面忽然響起敲門聲。 一道低沉的嗓音隔著厚門板,聽上去分外熟悉:“青姻姑娘,你在里面嗎?” 是夙霄,他竟尋到這兒來了。 眼下旁邊還睡著慕衡,她不知該怎么辦才好,正準備下地去穿鞋子,突然腰被一只手臂霸道的圈住。 那人微一用力,便將她重新帶回到床褥上。 “啊——”青姻嚇一跳,發(fā)出一聲驚呼。 門外人聽到動靜,語氣里透出心焦:“姑娘,你沒事吧!” 慕衡驟然壓上去,在她唇上懲罰性的用力吻住,直到’轟‘的一聲,門被人推開,方慢條斯理的抬起上半身。 見身下人滿臉通紅,一雙眼睛水光瀲滟似的,含羞帶怒瞪他。 憋悶了一天的心情,適才熨貼不少。 身后腳步聲逼近,他用被褥裹緊了身下的人,轉(zhuǎn)身長腿一撩,下了床擋在蘇霄身前。 “慕,慕世兄?!辟硐隹辞宄矍?,整個人如被石化。 第26章 前世今生當年神農(nóng)氏的嫡小姐,毅然以…… “慕,慕世兄?!辟硐隹辞宄矍?,整個人宛若被石化。 怎么會是他? 眼前氣質(zhì)矜貴清絕的男子,便是昨日紆尊降貴造訪,與他喝酒暢談,今晨又一起去探了九幽族老巢的慕家家主,慕衡。 原以為像他那樣的男人,當是一心匡扶大道,專心修行。 可此時看他身后,床簾紗帳輕輕晃動,里頭一片朦朧光影,透出曖昧的氣息。 尤其是,慕衡身上僅穿一層薄薄的里衣,領(lǐng)口敞開著,就像歡好過后還未來得及扣…… 他甚至可以確定,青姻姑娘就在帳內(nèi)。 想起少女那張艷色無雙的臉,夙霄心里有幾分悸動。 那日初見,他便覺得有些眼熟,后來好不容易想起來是像誰,立馬又去看了畫像。 竟果真與神農(nóng)氏那位小神女有八分相似。 今日巴巴的趕來想再看一眼,就遇著這一幕。 夙霄是何等聰明人,很快便猜到,那夜慕仙宗突然造訪,只怕就是因為她。 實在忌憚對方身份,即使被耍了,也不敢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不服。 且眼下,正是拉攏盟友的關(guān)鍵階段,他自然不會因為一名女子,擾亂九尾狐一族回歸于天的計劃。 “慕世兄,您要的東西,我已經(jīng)帶來了?!彼斪鲗σ磺袦喨晃从X,仿佛此行過來,就只是單純的送東西而已。 卻又不甘心,未立馬將東西拿出,也沒有轉(zhuǎn)身離開。 那人眼神睨著他,目光漸漸冷卻,帶有幾分警告意味。 是因為自己剛朝床上看了一眼嗎,不過是一眼,竟然就如此緊張。 夙霄既決定了要避讓,便不會再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為。 往后退了一步,腳上又不知踩到什么東西,勾勾纏纏的。 低頭一查,竟是早上青姻姑娘所穿那件雪白鑲狐貍毛的長裙。 隱隱窺得,是被人從前襟扯破,繼而撕成了碎片。 饒是夙霄那么見慣風月的人,此時,都不禁老臉一紅。 再看向眼前男人,端的是一副天人之姿態(tài),怎么也想象不到,他手段竟那般激烈。 “換個地方說?!蹦胶庹Z氣淡淡的,卻在轉(zhuǎn)身朝向床上那人時,目光里多了幾分溫和。 順便將地上掉落的鈴鐺撿起來,送進紗帳內(nèi)。 青姻見著這鈴鐺,心里就十分憋屈,賭氣不肯接。 慕衡當然知曉她是在氣什么,此刻心情好,自是不介意再哄一哄她。 躬身鉆進紗帳里頭,在她面上捏了一把,湊過去低聲誘哄道:“姻姻別生氣了,是我的錯,不該不理你?!?/br> 夙霄心頭又是一震,真是活見鬼! “世兄先忙,我到外面等就是。”再見不得這幅場景,轉(zhuǎn)身急匆匆去了。 青姻無語,慕衡這么霸道的性子,若真不想讓人進來,早就在外面布下結(jié)界。 既放了夙霄進來,還不就是在做戲給人看。 “他都走了,大人沒必要再裝下去?!鼻嘁雒嫔蠞q得通紅,仍不肯去拿鈴鐺。 慕衡便搖了搖鈴,發(fā)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下一刻,卻是將其捏碎了。 細碎的小粉末從他指尖落下,伴隨他涼涼的嗓音:“確實,不再需要這玩意兒。” 日后,他親自盯著便是。 包廂內(nèi),夙霄掏出袖中一方玄鐵寶盒,放置于桌面上。 里頭正靜靜臥著一支玉凌霄,乃是他下午親上玉山向藥老求來。 這種花,本身沒多大用處,唯一的作用,便是在給人洗髓重塑靈根時,能減輕當事人的痛苦。 在中原近乎絕跡的花兒,唯獨上古神農(nóng)氏焦氏,隨手一種就能輕易得了。 九天寰宇,六道眾生,只要是水里生、土里長的,就沒有焦氏種不出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