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說只把我當(dāng)meimei 第31節(jié)
她守護天殊峰千年,見證了三位家主的飛升,看得更多的,卻是慘烈的隕落。 上一任慕夫人,在生下慕衡后未及一個月便發(fā)了瘋,最后自毀元神而死。 這些事,都是慕氏秘辛,除了她這世上沒任何人知曉。 白狐仙目光忽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身后長尾一擺,對李妍道:“小姐用她的魂魄做陷阱,一定能引得那丫頭露面,到時,還望能一擊殺之,不留后患?!?/br> 第30章 水系單靈根青姻的靈根,原本是混雜的…… 夙霄星夜駕車去了玉山。 聽聞九幽長公主昨日去了焦下,向焦琊自薦枕席,結(jié)果連人帶衣服被扔了出來,她卻并不氣餒,轉(zhuǎn)頭又去找了焦琊的堂弟厲山氏。 厲山氏那位少主,娶了三清神君的小女兒,新婚不過三個月,哪里敢給她開門。 九幽女子一向以性情彪悍聞名,長公主一連碰了兩個釘子,倒也不覺得丟人,連夜,又去了玉山—— 搞半天,竟還有膽子肖想他們少君。 夙霄這一趟就是去捉她的,說不定,還能當(dāng)個人質(zhì)與九幽談一談條件。 不過也怪,各族都知道九尾狐族一心歸天,怎可能會受九幽的女人蠱惑。 到了玉山,他先去拜見了藥老。 上回那支玉凌霄,他老人家一直以為是他拿去哄女人的,給了好一通教訓(xùn)。 這回他就拖了一整車民間美食來孝敬,投其所好,好不容易才脫身。 隨手拉了個丫鬟,詢問九幽長公主現(xiàn)在何處。 “什么長公主,奴婢從未聽說過呀?!?/br> 夙霄一愣,揮手讓她退下了。 穿過長長抄手游廊,便見到一大片開得鮮艷奪目的格?;ǎ@種小野花壓根無需打理,隨處都能生根發(fā)芽,生命力頑強得很。 算不得有多美,卻一直被神農(nóng)氏后人奉為圣花。 挨著這一片格桑花,另有個玻璃花房,是少主平時專門侍弄花草的地方。 夙辰養(yǎng)花的手藝算不得好,這些年鮮少養(yǎng)活過什么好東西,只勝在有恒心。 聽到一連串的咳嗽,夙霄加緊了腳步,推開玻璃門,見旁邊擺了幽蘭草的黑檀矮幾上,放著一個蘭花白瓷的藥碗。 藥還是一滿碗,幽蘭鮮嫩的葉子都伸展到了藥汁里。 花房里現(xiàn)今還存活的植物,也只有這一盆幽蘭花。 夙霄撇了撇嘴,道:“少主,您又不喝藥?!?/br> “無妨,秋天都快過去了。” 溫潤的嗓音,與那一雙桃花眼,就是玉山上最負盛名的風(fēng)景。 若說九尾狐族的二爺花名在外,引得無數(shù)癡男怨女投懷送抱,夙辰就是玉山上一輪可望而不可及的月亮。 各個世家,包括一些上古遺族,私底下都在議論,看是誰家女能將這一輪明月從天上摘下。 夙霄先還奇怪那位九幽長公主是哪里來的自信,敢上玉山勾人,現(xiàn)在才知,她也只是虛晃了一槍。 到底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反倒是那位青姻姑娘的身份,讓他十分苦惱。 真不知該不該告訴少君,凡間出現(xiàn)了和那位小姐生得一模一樣的人。 “上次你找藥老求的東西,給出去了么?” “給了,那位也已經(jīng)答應(yīng),與我們一起對付九幽?!?/br> “我倒是聽說,他惹了些麻煩,如今李家和九幽族,都在查他的行蹤?!?/br> 夙辰說話間,又咳了幾聲,見旁邊小丫鬟對著幽蘭花的枝子望眼欲穿,笑著搖了搖頭,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多謝三爺?!毙⊙诀呷缑纱笊猓瑢λ唾硐銮饲?,紅著臉,端起碗走了。 “那日我聽他說九幽與李家勾結(jié),還當(dāng)他是公報私仇,沒想到竟是真的?!?/br> 李家,他們怎么敢! 夙辰眼里始終蘊了一抹笑,一身緋色束腰長袍穿在身上,并無任何陰柔之感,如春梅綻雪,風(fēng)流天成。 聽到夙霄的話,他眼里幾許不贊同:“你可真是不了解他這個人?!?/br> 公報私仇,什么是公,又什么是私。 他又會有什么仇? 慕衡那個人,性子霸道慣了,想做什么事,一直都是肆無忌憚。 哪里會找什么借口。 除非,他已于凡塵中有了牽念。 “上回見面,還是一起在西山降妖。”夙辰眉宇間似有幾分懷念,“阿衡他現(xiàn)在如何了,聽聞他與李家嫡女定親,好端端的,怎么又鬧成這樣?!?/br> 其中內(nèi)情,他也從暗閣的線報獲悉了一些,可總是要親眼瞧過,有些事才會明了。 “我去見一見他?!?/br> “少主,這,大可不必吧。”夙霄有些擔(dān)心,若少主若瞧見青姻姑娘,不知會做何反應(yīng),“再說,我們也不知他現(xiàn)在何處啊。” “你上回,要的是玉凌霄?” “正是?!?/br> “這玉凌霄,是洗髓通筋絡(luò)之用,幽冥之地有一處活溫泉,正與此花功效相契。” 慕衡的蹤跡無處尋,溫泉水卻十分好找。 “走吧,長公主還在玉山腳下等著呢。”夙辰眼中閃過淡淡笑意,經(jīng)年未見,阿衡,我給你帶來一份大禮。 ——————————————— 青姻的靈根,原本是混雜的一團,半點光都不透。 為了激活這團混雜的靈根,慕衡先喂她喝了許多自己的血,再將自己的靈力灌注其中,二者才不會相排斥。 來這里的第一個晚上,青姻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她躺在慕衡的臂彎里,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朦朧中,聞見一股十分香甜的滋味,混雜著讓人昏睡的香,兩種味道她都非常熟悉,后者讓她心里一驚,但又很快陷入一片昏沉當(dāng)中。 明明沒有睡著,腦子竟變得完全不好使了。 曾經(jīng)有一度,她非常害怕,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他會對自己做出什么事來。 而他的心性,又有什么是做不出的。 可是那整個晚上,她唯一的感覺,只是渴。 慕衡喂她喝下的東西極香甜,她連喉嚨都是熱的,舔了舔舌頭,感覺渾身各個器官都變得輕盈起來。 她像是醉了,手輕輕放在胸口處,感覺到心跳一聲比一聲強勁。 那種滋味,嘗過一次就絕不會忘,她覺得很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喝完了一碗后,再要,他便不停的給。 第二天清晨醒來時,她就已經(jīng)是純水系單靈根了。 慕衡一夜未休息,面色有些蒼白,青姻扭頭看見旁邊燃盡的香,蹙眉道:“為什么又用這個迷暈我?!?/br> “那你暈了嗎?”慕衡涼涼的刺她一句,站起身來,將玉凌霄捏成粉末,撒入溫泉水中。 只他腳步看上去有些虛浮,青姻疑心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去,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脫衣服,進去。”他揉了揉額心,繼而脫掉上衣,長腿一邁踏入水中。 青姻見他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根本懶得看自己一眼,便依照他說的做了。 他重又點燃了一支香,卻是讓人頭腦清醒的,不知是為了她,還是為他自己而點。 只這一整天,他都不發(fā)一言,面色嚴肅緊繃極了。 從第一縷光線穿過層疊的密林,投射到她身上開始,每隔一個時辰,慕衡就給她梳通一次經(jīng)脈,接著注入少許靈力。 她能感覺到對方的小心謹慎,不禁更加認真起來,忍著身上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覺,不敢發(fā)出聲響。 循環(huán)往復(fù)幾次,青姻明顯感覺身體發(fā)生了變化。 第一次的時候最明顯,排出的濁氣將溫泉水都弄黑了,她覺得羞恥,都不敢去看慕衡的表情。 他卻什么也沒說,只是稍稍運功,活泉水便流動得更快,將那些污穢都沖走了。 后面幾次,排出的濁氣一次比一次少,到后面基本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了。 每一個毛孔都似有小螞蟻在鉆咬,她身上麻癢極了,雖用盡了渾身力氣在忍耐,有時候,仍會發(fā)出難耐的聲音。 慕衡看她又去咬唇,皺眉道:“你不必忍,這里沒有別人?!?/br> 言下之意,他根本不會受影響。 通過這件事,青姻發(fā)現(xiàn)慕衡簡直是毒舌得要死,這一天之內(nèi),已經(jīng)被他教訓(xùn)了多次。 單是運功調(diào)息,就教了她一整個上午。 吸氣的時候收腹不夠,吐氣的時候,凝神的姿勢又不對,總之這也有錯,那也做得不夠好。 青姻對他的嚴格,照單全收,只字不敢提出異議。 不論平時兩人如何相處,但現(xiàn)在,她想認真跟著他修行,提升自己的實力。 青姻在心里給自己挽尊,他是青山派唯一的仙宗,自然是要比尋常嚴格一些。 到了下午,這份嚴格變得更加苦不堪言。 一般入門弟子打坐時,一個時辰能運行七個小周天就已是極致,慕衡教了她一套心法口訣,命她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游走全身經(jīng)絡(luò)十二周天。 青姻額上被汗水沁透了,偷偷睜開眼,旁邊一株香快燃盡,她才堪堪運轉(zhuǎn)了五遍。 “還有七遍。”慕衡神情冷俊,唯有眼尾處一抹紅痕,泄漏他此時心緒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