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說只把我當meimei 第52節(jié)
胸口衣服被撕拉一聲扯開,疼痛倒可以忍,只是生平第一次,她感到赤裸裸的羞辱。 焦琊,今日之辱,我必要讓你百倍千倍奉還。 玄空寶鏡中記載著的從她出生到現(xiàn)在,所有覺得有意義的畫面,卻被他用摻了自己血的手指,毫無留戀的通通抹掉。 意識渙散中,她瞧見焦琊終于露出個如釋重負的表情。 將鏡子縮小后,重新掛在了人參果脖子上,殷切叮囑道:“小果子你要記住,到了那邊,萬事須小心謹慎,可別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是,族長大人?!?/br> 呵,呵呵…… 還以為,是什么新寵,卻原來,也是一枚棋子罷。 —————————————————————— 焦琊帶著小果子回去自己院子,遠遠就看見慕衡站在那里。 一攏青衣,玄紋云袖,遙遙如寒松墨竹,清貴仙逸。 淡漠的目光停留在人參果稚嫩的臉上一瞬,氣質冷硬,嚇得果子精死命往焦琊身后縮。 “阿衡,來得正好,我亦有事找你相商?!苯圭鸬蛄苏泻?,向果子精道:“去請夙家三爺來會客廳?!?/br> “那張臉是怎么回事?!蹦胶舛⒅秤埃睦锔‖F(xiàn)與那人相似的三分眉眼,來時的不悅又擴大幾分。 焦琊卻不答話,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悠悠開口:“阿衡,有些事,你還未給我一個交代?!?/br> “是不是該先解釋一下,我家小妹,怎么就成了你天殊峰的侍妾?!?/br> 他往前逼近,眸中甚至帶了幾分威懾,扮演一心維護meimei的長兄角色:“即便是在歷劫途中,畢竟也涉及到兩族嫡系,傳出去,未免也太駭人聽聞了些?!?/br> “神農(nóng)族的顏面,我家小妹的名節(jié),當如何——” “焦琊——”琳瑯匆匆過來,目光在這兩人身上來回逡巡,最終站到慕衡身后。 方才坦白之后,慕衡雖沒有當場發(fā)作,卻只坐過了一會兒,就撇下她離去了。 她便想,要先與哥哥通氣,進來就見到這一幕。 慕衡看見她,神情才放軟了些,牽起她的手:“怎么不多躺一會兒。” 她卻仿佛被燙著似的,迅速抽回來,臉立刻就紅了。 “慕衡,你來做什么?!?/br> 她今兒換回一身從前的衣服,水綠色流蘇柔柔垂掛腰間,行動間搖曳生姿,裙子換成了束腿褲,踩著一雙及膝的鹿皮靴,面色水潤,整個人明艷不可方物。 “有些事,我需要問清楚。”眼中劃過一抹驚艷之色。 想起她說的那些話,心里又憋悶至極。 “你別鬧了?!眳s是在對他發(fā)泄不滿,面上覆著一層薄霜:“都說了是以前的事,早不作數(shù)的?!?/br> 眸色不禁冷了下來:“當然不作數(shù)?!?/br> 什么叫從前訂過親,還曾昭告六界,他聽都未曾聽說過的荒唐事。 且九尾狐族早被驅逐仙界,即便曾經(jīng)確有其事,也大可沒有再提的必要。 他在意的,是她被抽去神骨之事。 她竟然會為了別人,承受抽骨之痛,千年輪回之刑…… 一時間,胸腔堵得連呼吸都不暢快。 “誰說不作數(shù)——”一道溫潤的嗓音傳入耳際,帶著幾分珍而重之。 琳瑯微微一怔,她一直沒打算交待的是,當年與自己訂親的,就是夙辰。 有關他的身份,終究是秘密,還不能給任何人知曉。 此刻見他孤身一人站在不遠處金花樹下,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再說。 這般細微的舉動,慕衡卻看見了,止不住又是一陣心塞。 蹙眉看向突然出現(xiàn)在此地的夙辰,冷聲問:“你說什么。” 心里隱隱猜到一個結果,只是不愿相信。 這兩人竟是舊相識,且比他認識在前,真是好大一個’驚喜‘。 “我該早點來說這句話的?!辟沓骄従徸邅?,一雙上挑的桃花眼,蕩著柔柔清波,手上拿了個琉璃小匣子。 打開來,露出里面被珍藏多年的一顆夜華珠。 “這是我們訂親后,你送我的信物,曾經(jīng)就是靠著這顆珠子,我們宿夜聊天,總有說不完的話,琳瑯,你可還記得?!比缬竦哪樕细‖F(xiàn)一抹紅暈,一身鴉白色袍子,腰間用一條玉扣束起,比尋常多了幾分英氣。 與她并肩而立,端的是一副君子皎如月,美人艷如星的絕美圖景。 焦琊輕咳一聲,看了眼自家meimei,神色里幾分無奈,默默站遠了些。 “簡直一派胡言?!蹦胶饷嫔幊?,眼光死死盯著他手中那顆被稱為定情信物的珠子。 方才在房里,她是怎么說的—— “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與他原來都不認得,更談不上什么情誼。只是礙于祖訓,不能做那落井下石,見異思遷的小人,才沒去退親罷了?!?/br> 言猶在耳,可此時聽到和見到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端端做你的夙家三爺不好嗎,為何要自爆身份?!彼浅2焕斫獾目粗约寒敵跄苷J出來,只是全憑著記憶中那雙眼睛。 不管歷經(jīng)多少年,一個人的眼神都不會變。 可是旁人未必認得啊,他為何要自己說出來,難道不知,這樣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琳瑯,你為我付出那么多,如今我們好不容易相見,若我還要藏頭露尾,怎對得起你當初那一番情誼?!甭犓蔷湓?,夙辰便覺心中一暖,這么多年過去,她還是擔心自己安危。 說罷,又忍不住看了慕衡一眼。 幾分隱秘的小心思,帶著淡淡的炫耀。 慕衡如今與琳瑯關系再親近,也不過作為她渡劫時遇到的一個過客。 甚至每日觸碰到的,都不是她的本體,只是具與她生得一樣的凡人軀殼罷了。 有朝一日,各歸各位,這一段情緣,也就該湮沒于天地間。 “九尾狐族,白錦辰?!蹦胶馔蝗幌肫鹆诉@個名字,鳳目壓了過去,強勢得讓人心里無端發(fā)緊。 跨步擋在了琳瑯身前,語氣里幾分冷冷嘲意:“原來這才是你?!?/br> 眼見對方臉色白了白,薄唇微微一抿,笑得矜貴清雅:“我若沒記錯,當年你父君被湮滅時,尚喊著要誅天伐神,怎么到了你這輩,竟氣性全無?!?/br> 夙辰眸光淡淡的,像是對他這番貶低全不在意,將夜華珠重新收進袖子里,輕輕嘆了口氣:“阿衡,我與琳瑯訂親那一年,你其實還未出生吧?!?/br> “難怪?!彼抗馔赋鲂┍瘺?,緩緩說道:“想必琳瑯也不會怪你,畢竟當年給她行刑的,就是你族中那三尊之一,斂玉神尊?!?/br> 第51章 拔毛的鳳凰“你倒是不給?”他禁不住…… “你別這么說。”少女護短的姿態(tài)走到他面前,眸色清亮,透出幾分不贊同,“當時那種情況,斂玉神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且行刑的時候,對我已經(jīng)很溫柔了。” “可還能尋到?”他語調微沉,這一刻,其他事物都已經(jīng)變得不重要。 難以想象,當年小小年紀的她,是以什么樣的勇氣面對神骨即將被抽出的恐懼。 明明是被輕輕捏一下,都要跟他鬧好半天,嬌作得不行的女子。 “什么?”琳瑯尚未聽明白,就見哥哥焦琊走過來,正色道:“應是還在鳳棲之地,這些年我多次尋訪未果,阿衡,若你將來歸位——” 神骨被抽出后,若保管完好,就還有再度回體的可能。 “不必你多說。”鳳目再次看向夙辰,心中幾分漠視,與一種可以稱作嫉妒的情緒沉沉疊在一起,“只要還在這天地間,他日,必將原物奉還。” “阿衡,你真是想得太簡單?!辟沓綋u了搖頭,剛想說,神骨回體的過程有多么艱難。 一眼瞥見琳瑯的神情,顯是對他這句承諾深信不疑。 少女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幽瞳里透出幾分憂慮,語調嬌脆:“慕衡,你別再做那些危險的事?!?/br> 他總是這樣,罔顧天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從來不考慮會有什么后果。 “你別擔心?!彼囊幌伦榆浕聛?,揉了揉她的頭。 難得看到慕衡這副柔情似水的模樣,然而對象,卻是自己的未婚妻。 夙辰覺得諷刺,此情此景,他倒顯得有些多余了。 盡管她一顆心都在別人身上,卻是怎么也無法挪開步子。 “你們都在,正好,我要下界一趟?!苯圭鹉抗饴湓谀胶夥旁谒^頂?shù)氖稚?,面無表情道:“你們的事,下回再說?!?/br> “出什么事了?”琳瑯朝他看去,神情中略微不自在,輕輕喚了焦琊一聲’哥哥‘。 “剛才收到傳信,沭蟒又襲擊了平野。”他走近了,亦想摸摸她的頭,卻又作罷。 如今也不知道,這個meimei是與自己更親一些,還是已被個外人完全拐了去。 “你上次被沭蟒所傷,還沒痊愈,不如就留下?!辟沓铰氏乳_口,已召喚出飛劍,“我倒要看看,那畜生當初是怎么破除的封印。” “哥哥,你沒事吧。”琳瑯起先并不知他受傷,一直還和他鬧情緒,此時心里有些內疚。 “放心,哥哥沒事?!苯K是感到幾分欣慰,像以前一樣,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 焦琊滿眼寵溺的看著她:“作為族長,平野生亂,我必須親自過去安撫民心。” “那我也去。”她眼中浮現(xiàn)一抹堅毅,想到焦琊根本不擅動武,難怪之前會受傷。 轉頭對慕衡道:“我們什么時候動身?!?/br> 夙辰一瞬間有微微的失神,慕衡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說過要去的話。 親疏遠近,一見分明。 且待他召出鳳寂劍,她亦是毫不猶豫的隨他上去。 二人之間,那種由來已久的默契,就連旁邊的焦琊都看得微微發(fā)愣。 此去平野,最快速度也要一個時辰,夙辰的飛劍緊隨在鳳寂之后。 下一刻,卻見慕衡扔了個結界,瞬間就再看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