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說只把我當meimei 第61節(jié)
是他鬼迷心竅,做下不可饒恕之事,如今已沒有面目再見他們。 “五天后,天后會去聽佛祖誦經(jīng),那是瑤臺守衛(wèi)最薄弱的時機,我會親自來救你母親?!?/br> 琳瑯想起剛才,母親似打定主意要散盡一身神力,不由懼怕的道:“不能再將母親單獨留在這里?!?/br> “你放心,我已封住她經(jīng)脈,暫時她做不了什么。”焦庭深將妻子安放在墻角簡陋的竹床上。 “琳瑯,你趕快回蒼隴去?!苯雇ド蠲嫔珖烂C起來,看向女兒,“告訴焦琊,天帝有心整飭上古五大遺族,讓他務(wù)必謹慎小心,不能做那出頭鳥?!?/br> “呵——”琳瑯不禁冷笑,聽見曾經(jīng)威風赫赫的父親說出這種話,心里簡直是寒涼入骨,“父親難道不知,對我兄妹二人來說,與龍族已是結(jié)下了血海深仇。” “希望父親記得今日的話,五天之后,我一定帶母親回家?!苯K是不能完全放心,她將腕上鳳翎所化的手鏈戴在母親手上,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直到出了暗室,回到自己房中,淚水才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連日來頭一回直面自己的情緒,她感到頹喪,用冰冷的水洗了把臉,便又一個人晃蕩到了天河。 天河水清澈見底,倒影出一道輕淺的影子,她默默注視自己的臉,與從前只有三分相似。 像是拙劣的仿冒品,但把自己想象成另一個人,心情才不致于太過沉重。 本以為今晚定能成事,沒料想,母親卻不配合。 此刻夜已經(jīng)很深了,她忽然感覺有人來,側(cè)身讓到天池旁邊的瓊花樹下,裝作自己只是個值夜的小宮女。 那人在不遠處站定,身形高瘦,氣質(zhì)凌厲,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琳瑯認出了他,心突然漏跳了半拍,想了想,剛準備過去主動招認,便看見漱月公主從殿內(nèi)迎了出來。 這才意識到,剛才有守門的侍衛(wèi)進去幫他通傳過。 慕衡他此行,是來找漱月公主的。 微微的驚詫過后,又覺得反感。 倒要看看他來要做什么,便迎了上去,主動充作漱月公主身邊的侍女。 感覺到他目光淡淡落在自己身上,未停留多久,便移開了。 “你去把偏廳收拾一下,本宮要在那里待客。”漱月目光睨她一眼,氣焰比尋常矮了幾分,身上多了幾分女子的嬌柔之氣。 琳瑯不敢露出破綻,轉(zhuǎn)身去了。 “是有什么事,天亮都等不得,非得晚上過來,幸虧沒有驚動母親——”說著,似意識到自己有些嘴碎,轉(zhuǎn)頭朝他看去。 男人沒什么表情,似乎對她所說的任何話都不甚在意。 漱月有些悻悻然,又問了句:“你身上的傷,可好全了。” 見慕衡一直盯著青琳離去的背影,不悅道:“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br> 卻見他薄唇微抿,鳳目中流露出幾分類似愉悅的情緒,心跳不禁有些急速。 “來喝茶?!鼻榈恼Z調(diào),冷冷說了幾個字。 漱月愣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回答先前自己問的話。 大晚上,跑來瑤臺喝茶,騙誰呢。 同時,心里又有幾分喜悅。 將慕衡領(lǐng)進會客廳,她正有些羞澀的問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晚會在瑤臺,下回可要提前說一聲,別跑了個空?!?/br> 見青琳已經(jīng)端了茶壺過來,又笑道:“不過啊,你今兒來得也巧,這是西山上貢的極品茶葉,你嘗嘗?!?/br> 修長的指節(jié)叩擊桌面,似在有一下沒一下的催促。 琳瑯正要把天青色瓷杯放在桌上,對方已抬起了修長如玉的手,搶先一步握住了杯子。 狀似無意的,指尖在她手背上微微摩挲了下。 琳瑯這才意識到,他從一開始就認出了自己。 見他目光又落在自己空空如也的腕上,不禁咬了下唇,默默退到了一邊。 處在慕衡所在的位置,漱月對這些小動作渾然未覺,吩咐琳瑯道:“這里沒什么事了,你先退下去吧?!?/br> 也許是女人先天的直覺,總覺得慕衡之前多看了她兩眼,有些反常。 “是?!绷宅槾故纂x去,留了他們二人單獨在廳里。 剛回房中不久,門便被人推開了。 淡淡的麝香氣突然席卷而來,將她整個抱在了懷里。 “慕衡,你放手。”她推了推,對方巋然不動,反而抱得更緊了些。 “怎么,當大小姐膩味了,跑來別人的地方做小侍女?!彼Z調(diào)里有幾分哀怨,當日渾身重傷被她拋下,想起就氣得渾身都疼。 “你身上傷好些了嗎?!彼行┬奶?,雙手在他身上摸了摸,見有些地方還纏繞著繃帶,知他這回是真?zhèn)煤萘恕?/br> 當日自己突然離去,確實做得不夠地道。 家丑不可外揚,父親的事,她絕不能讓外人發(fā)現(xiàn)。 “渾身筋脈和肋骨都被震斷,在床上躺了幾日,剛剛能下地走動?!彼裆届o,將天帝命人在他的針灸和丹藥中動手腳的事隱去了。 見她一臉糾結(jié)之色,也不像是在擔心自己。 一把抓起她纖白的腕,調(diào)笑道:“連這個都摘了,可是故意躲著我?!?/br> 許是記恨那日被拋下,又或許是真的來了興致,他開始沒個正形,手指挑開她侍女服胸前束著的細繩。 “這幾日做了些雜事,不知落在哪兒?!绷宅樞睦锟囍桓?,連帶對他,亦有輕微的躲避情緒。 慕衡冷哼一聲,氣息變得強勢起來,將人壓在了床上。 見她緊張的盯著門口,嗤笑道:“我若存心曝光你,剛才,就不會配合你演這場戲?!?/br> “告訴我,你來這兒到底想做什么?!敝父箟褐乜冢路鹪谧屑毟惺芩男奶?。 隔著薄薄的衣料,聽見一聲一聲,逐漸變得凌亂起來,才算滿意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蘊起幾分濃得化不開的柔情,扯開了衣服領(lǐng)子,道:“不是說上癮了嗎,現(xiàn)在給你,好不好?!?/br> 低沉的嗓音,宛若帶著蠱惑力。 琳瑯忽然想起就在這張床上,曾經(jīng)做過的那個噩夢。 用力推開了他,有些語無倫次:“你瘋了么,這里可是瑤臺?!?/br> 說罷,見那雙鳳目中閃過一瞬間的錯愕,然很快就恢復如常。 琳瑯心里幾分難言的苦澀,語調(diào)稍稍放緩和了些,道:“我混進瑤臺,只是想打聽母親的消息,過一陣子就會回去的?!?/br> 他怔了怔,這番緣由,倒是跟焦琊一開始猜測的不謀而合。 “我留下來幫你。”見她毫不猶豫的搖頭,明顯在抗拒自己。 慕衡面上終是染上幾分寒霜,語調(diào)也變得冷硬起來,說道:“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回鳳棲之地的時間再不能拖了,琳瑯,我必要帶你一起走。” 第59章 承諾男人對你的態(tài)度,都是此一時彼一…… “你讓我想想?!痹捯怀隹?,便見慕衡面色又冷了幾分。 可眼下母親還處在危難之中,她怎么能只顧著自己。 “你還要考慮什么?!彼鹕恚B眸色都是冷的。 下一刻,胳膊卻被抓住。 慕衡低頭,見她神情有些倉皇,像一只六神無主的小獸。 她總是這樣,以示弱的姿態(tài),逼得自己步步退讓。 只這一次,他也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 “你答應(yīng)過的,再不會有事瞞著我?!彼_她的手,微微蹙著眉頭。 想起天帝給的丹藥,和黑袍侍者仍舊下落未明,胸口亦覺得沉甸甸的透不過氣。 這幾日,發(fā)生了太多事,讓他有種深重的無力感。 “慕衡,你再等我?guī)兹蘸貌缓??!彼驯M量放低了姿態(tài),不知道心里到底在害怕什么,“五天,就等我五天吧?!?/br> 畢竟這具身體壽元有限,若不能盡快飛升,免不了要再次進入輪回道。 想起之前那幾世是如何渡過的,她渾身止不住顫抖起來,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并沒有那么堅強。 “好,我等你。”他壓下焦燥,盡量溫和的回應(yīng),將她的不安與恐懼都一并擁進懷里。 “慕衡,我真的可以脫離輪回道嗎?”她抬起頭,淚珠子毫無預(yù)兆的落下來,guntang的溫度燙到他手背上。 “我保證?!彼抗夂V定,深深看進她的眼里。 以他如今的修為,再加上斂玉神尊給的神力,已有了十足的把握。 琳瑯表現(xiàn)出難得的乖順,安靜靠在他胸前,聽他語調(diào)沉穩(wěn)的說起有關(guān)鳳棲之地的事:“這些年龍族蠶食弱族,導致六界氣運越來越弱。” 經(jīng)過了一番思慮,他終是決定,將這些事都告訴她:“我慕氏族譜中記載,紫梧神尊歸隱之前,因放心不下六界蒼生,遂引了一條靈脈?!?/br> “這條靈脈,便成為后來的鳳棲之地,我族世代子孫以保住靈脈為使命,然而那天圣山大火中,斂玉神尊竟對我說靈脈已將要枯竭……” 他們這些上古神族本沒有義務(wù)要效忠于誰,有極端叛逆的,如九幽族,也有一心歸順的,如九尾狐族。 若是有一天,連鳳族亦生出反心,那么六界,必將迎來一場大亂。 “所以,你才要盡快歸位?” “是?!彼Z聲輕淺,目光堅定的回視。 琳瑯怔怔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發(fā)現(xiàn)在他眼里,自己已不再是唯一的執(zhí)念。 那個在滿是紫藤花香的小院里,想拋棄一切帶她隱世的男子,已經(jīng)端起了天下,也許再不會提出那樣的要求。 不禁想,若是當初她答應(yīng)了,二人又會如何…… 她拋下神農(nóng),他亦拋棄鳳族所擔負的責任。 開弓沒有回頭箭,許多事,在冥冥中早已注定好。 即便日后無數(shù)次回想,這一天所做的決定,都不知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