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熟水蜜桃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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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補課的時候,你都穿成這樣?” 祝桃剛洗過澡,身上穿了一件桃粉色的緞面浴袍,衣擺堪堪遮住大腿。 她俯下身,v字型的浴袍領(lǐng)口隱約露出一點青澀的風情,帶著挑釁,“我穿成哪樣了?” 穆格目光并沒有向下看,也沒有接她的話,直接將視線轉(zhuǎn)到了桌上的試卷。 修長的手指敲擊在試卷上,紙張與桌面摩擦,隨著指尖的動作,發(fā)出沉悶的碰撞聲。 “既然別的家教老師教不了你,以后我每天晚上抽兩個小時的時間給你補課?!?/br> 祝桃挑了挑眉,有點驚訝。 不過她沒多說什么,因為她已經(jīng)很清楚穆格的性格。 他決定的事情,絕對要貫徹到底。 反對只是費時費力。 于是,祝桃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 “那就辛苦咯?!?/br> 將椅子拉近,她故意坐到了他的旁邊。 男人握著試卷的手,指骨分明,手背上青筋明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冷色。 他睨了一眼她靠得過近的身體。 祝桃笑嘻嘻地說道:“我有點近視,靠近一點才看的清楚?!?/br> 穆格沒有再說別的,開始講她的卷子。 祝桃支著頭,視線卻完全沒有落在卷子上,而是一直盯著他的臉看。 “看卷子?!?/br> “卷子……哪有你好看啊?!?/br> 男人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頭,隔著鏡片,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瞳孔清晰地紋路。 像是凝固在琥珀里的茶色油彩。 “你又想耍什么把戲?” 她的手悄悄地從下面覆到他的膝蓋上。 在家里的時候,他脫下冷硬挺闊的西裝,穿的是一身灰色的家居服,面料柔軟,能清楚地感受到膝蓋處那塊堅硬的骨頭。 五指緩慢合攏,宛如一只飛行很久的小鳥抓住休憩的樹枝般合攏了柔軟的爪子。 祝桃的眼睛里升起促狹的笑意。 “沒什么,只是想和您親近一下。”她的手順著他的膝蓋往大腿方向游移,“畢竟……您現(xiàn)在相當于我的衣食父母,對吧?!?/br> 爬到半路的爪子被一雙大手按住截停,帶著絕對的體型差異。 柔軟纖細對上堅硬修長。 她瞬間變成了強大鷹爪下被捕獲的兔子。 “衣食父母?”男人緩緩開口了,“你有這個覺悟,我很欣慰?!?/br> “嗯?” “所以,如果你下次月考成績出來還是這個鬼樣子的話,我會讓你體會一下父愛的嚴苛?!?/br> “……” 祝桃瞇了瞇眼睛,一臉耐人尋味的表情。 “我就說你對我的態(tài)度那么奇怪,祝向山都懶得管我,你又是管衣著又是換學校,現(xiàn)在還抓我的學習?!彼首黧@訝,“你不會真的是我爹吧?” 不等穆格說話,她又自顧自地講了下去,“可是不對啊,我今年都十六歲了,你看樣子也就……三十都不到吧,十四歲就生了孩子?嘖,厲害啊——” 眼看她越說越不像話,穆格看了一眼卷子,“收起你的幻想,考出這樣的成績你也配當我的女兒?” 祝桃僵硬了一下,驀地坐直了身體,將手從他的腿上抽了回來。 她摳了摳桌角,不屑地說道:“……你覺得自己很厲害嗎?誰幻想當你女兒了,有你這樣的不近人情,粗暴冷漠的父親,想想都為你未來的孩子感到悲哀?!?/br> 穆格用一種看無知兒童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完全不必有這種煩惱?!?/br> 說完,他將那張成績慘不忍睹的英語試卷鋪開,開始講題。 祝桃撇了撇嘴。 拋卻成見來說,他的聲音還挺好聽的。 低沉、醇厚,就像是在紅酒中浸泡了很久的橡木,帶著葡萄酒的芬芳,沉淀了漫長歲月。 長長短短的英文短句在他口腔中環(huán)繞,胸腔共鳴,帶著英腔特有的詩意浪漫的尾音。 好像在說情話一般。 耳道內(nèi)似乎有一柄小刷子在輕撓,鼓膜震顫,讓她想起晚上睡覺時經(jīng)常聽的一些asmr的音頻。 不過,再好聽的聲音在講題目時也會讓人昏昏欲睡,平時這么早她肯定是不會困的,可是只要一聽課,十分鐘開始犯困,十五分鐘就可以睡得人事不知了。 上下眼皮像是分別許久的牛郎織女,拼命想要膩在一起。 掙扎無果,她放棄抵抗想偷偷打個盹兒。 穆格講完一道大題以后,發(fā)現(xiàn)身邊安靜了很多,側(cè)頭一看,果然,她已經(jīng)睡著了。 她的胳膊支著頭部,假裝在認真聽的模樣,可是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甚至發(fā)出了輕微的酣眠聲。 像奶貓的鼻息。 捏了捏眉心,想要推她起來。 可是手剛握住她的肩膀,少女拖著長長地尾音撒嬌般“嗯”了一聲。 “爸爸……” “?”穆格以為她又在玩什么幼稚的手段。 “以后……不鬧了……學習……好……”她的嘴巴咕噥著,手臂慢慢垂到桌上,頭也順勢滑枕了下去。 聲音愈發(fā)含糊,斷續(xù),聽不清楚。 最后收尾的一句話,帶著試探,小心翼翼,仿佛在口中輾轉(zhuǎn)練習了很久,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別…丟下……行嗎?” 自從來到穆家,她稱呼自己的父親時從來都是連名帶姓的叫,原來這聲“爸爸”,她在夢里才會喊出來。 第6章 惹是生非 她也想要個紋身。 祝桃第二天在自己的床上醒來,想了半天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間的。 難道是穆格把他抱回來的? 他……有那么好心嗎? 她表示懷疑。 下床穿鞋的時候,祝桃發(fā)現(xiàn)自己昨天晚上涂了好久的指甲油也不見了。 “阿姨阿姨!”她跑出去,“昨天誰送我回房間的?” “穆先生讓我們把你抬回去的?!?/br> 抬?他居然還用了抬? 侮辱誰呢! 祝桃氣不打一處來,“那我腳上的指甲油呢?” “穆先生說對身體不好,讓給你擦掉了?!?/br> “……” 好。 很好。 就知道他沒那么好心。 * 因為這件事,祝桃到了學校以后還是很氣。 本來心情就不好,姚千雪還要跑到她面前來找晦氣。 走到教室門口,她堵著門不讓她進去。 祝桃皺眉,“好狗不擋路。” “是你擋了我的路,我要去辦公室拿作業(yè),你可別耽誤我的時間,馬上要上課了?!币ηа┩耆珱]有要讓的意思,“所以要讓也是你讓。” “好吧?!弊L覜]有多做糾纏,很干脆地答應了。 她側(cè)身站到一邊,還做了個手勢,“大小姐,請?!?/br> 姚千雪滿意了,覺得自己終于打壓了她一次,趾高氣昂地往外走。 可是剛走出去兩步,腳下突然被絆了一下。 “啊——”她猛得趔趄兩步,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身形沒有摔倒,但是姿態(tài)還是很狼狽。 “你干什么!”姚千雪怒目而視。 祝桃聳了聳肩膀,“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沒干???大小姐走路不要總是把頭揚那么高,也看看腳下的路平不平嘛?!?/br> “是你故意絆我的!” “有證據(jù)嗎?”祝桃蹲下去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在掌心拋了兩下,“估計是這個滑了你的腳吧?!?/br> “怎么可能!” “信不信隨你咯?!彼龑⑿∈臃旁谝ηа┦稚?,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真的那么生氣,就打它一頓吧?!?/br>